白丁源的死,白宽的死。
前者是已经进入太清宗的家族天才,后者是即将进入太清宗的优秀子弟。
结果相隔才半个月不到,他们的魂灯接连破碎。
此刻的白家高层,无一不震怒。
桌子都拍烂好几张,也难消半分怒意。
“等明天太清宗关闭山门,白家所有人,都给老夫好好查查,究竟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杀了我族子弟。”
白家族长咬牙切齿着低吼。
“别让老夫查到你是谁,否则老夫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蓦然。
一缕缕黑色灵气涌动,充斥大厅。
那令白家心悸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须弥大人!”
白家之人齐声恭敬道。
是须弥和尚。
他靠在一边,阴恻恻的笑到。
同时对白家家主吩咐了几句。
“你们被太清宗的老鼠盯上了,近期安静点,一个族人而已,死了就死了。如果打扰了魔教的计划,那你们,呵呵!”
他言罢,身形一闪,距离白家家主不过半寸距离。
邪眸微眯。
“巨剑门,是个有趣的宗门,那个叫易剑…应该说是秦阳的小子,也是个有趣的人。”
“你们去查查他的底细…算了,还是让我亲自去会会他吧。”须弥和尚看似稚嫩的脸上浮现一抹和煦的微笑。
……
而在此刻。
月影宗大长老庞闫,刚带着一万灵石买来的神秘桃核回宗,就被人拦住了。
姚远道的小集市,人群密集,免不了鱼龙混杂,这其中就掺插着各个宗门的眼线。
庞闫前脚跑,后脚他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敌对势力曼陀罗宗的耳朵里。
这回曼陀罗宗的宗主亲自带队,三个炼虚境强者死死将庞闫围在其中。
“交出灵桃,放你一马。”
曼陀罗宗的宗主负手,身后站着黄长老和胡长老。
“阴宗主,你此番,是想让两宗开战吗?还是说你想等白郡守回来,让他教育教育你?”庞闫沉声问道。
“庞闫啊,你好几千多岁的人,怎么还能说出这么愚蠢的话呢,本座只是在当一位裁判,主持你和我座下两位长老切磋的公平罢了。”
谈笑间,黄、胡长老二人向前一步。
庞闫虽然愤怒,但也无可奈何。
为了生命安全,他只好沉着脸交出桃核:“我从姚远道手里买来,花了我一万块灵石,你们好歹留下点东西吧?”
“一万块?!”
阴宗主听言大吃一惊,喃喃自语道:“三块灵石就换了个火灵珠,这一万块灵石不得起飞咯?”
一万块灵石对他而言,不算什么,为了不伤及两家和气,他随手丢去一个储物袋。
“你这是下品灵石!”
庞闫瞥了眼储物袋内,顿时怒了。
“你就说是不是一万块吧。”阴宗主冷笑道。他手一摆,胡长老和黄长老两人猛地向前再踏一步,气势逼人。
“……”
遂,仰天大笑离去。
留,庞闫恨而长叹。
后,便是一声咆哮。
——
和丰殿。
许过的伤势恢复了丁点,那森然恐怖的大窟窿还是跟之前一样。
又一把丹药吞下,入口即化。
化为精纯的灵力滋养丹田。
这时,秦布衣三人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大殿外。
“他好可怜啊……”
虞文笑不忍道,被火栋敲了敲脑袋:“别当圣人,这与你无关。”
“嘶!”
吃痛,虞文笑捂着头不敢再说话。
对此,秦布衣嘴唇一抿,又勾起一抹弧度:“那天你被人欺负,可曾有人可怜你?”
虞文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秦布衣手里正好有一颗还魂丹,品质趋近于仙丹,让许过恢复不成问题。
但是…这东西对于此刻的他来说格外珍贵,自己不留着备用,去送给仅一面之缘的许过,他可没那么好心。
踏入大殿,许过缓缓睁开剑眸。
他主动起身相迎,当看到秦布衣手里那颗被灵力包裹的七生丸时,又不知所措起来。
“三位恩人…”
他的话未说完,秦布衣摆手打断:“帮你只是随手之举,言谢就免了,能告诉我这颗‘丹药’是从哪里弄来的吗?”
他的话,让火栋也一脸好奇。
七杀丸绝迹千余年,重现世间,太清宗的人估计也会露出同样的表情。
许过闻言,犹豫一瞬,坦言道:“是我百年前游历青州,机缘巧合下救了一位老者,那老者来自烽州,是他赠予我的。”
看许过不像是说谎,秦布衣也不隐瞒,道出了小八给予的答案。
“这根本不是七杀丸,而是一只蛊虫。”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蛊虫?”
火栋深深皱眉:“难道这是血月魔教的噬心蛊?可蛊虫不都是肉眼看不见的吗,七杀丸这么一大坨…”
秦布衣没有解释,他祭出噬幽火,地火之威顷刻间让七杀丸现出原形。
一只尘粒般,生着八足似血腹魔蛛缩小版的蛊虫,被蓝焰包围无处遁形。
“这…”
几人无不瞠目结舌,露出震惊之色。
许久,虞文笑木讷的喃喃:“七杀丸不会就是噬心蛊吧,那以前服下过七杀丸的人岂不是都成了血月魔教的人了。”
能有本事获得七杀丸的,哪个不是盘踞一方的巨擘?虞文笑的话一出,他们陷入深思。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但也有可能只是个例,毕竟传闻服下七杀丸的,全是在七天之内气息断绝,元神、身外化身的手段都没法幸免。
语不惊人死不休。
秦布衣面色凝重的问道:
“你们可曾亲眼见过,因七生丸而死的人,彻底身死,神魂具灭?”
有吗?似乎没有。
能拥有七杀丸的存在,岂是他们能接触的?一时间他们都有些头皮发麻。
许过听的目瞪口呆,突然,他似乎是想到什么,他速度暴起,猛的蹬碎脚下石板,飞快扑向身后那寒铁冰床。
却见许项已经睁开了眼睛。
那双纯黑色深邃的眸子,让人看不到任何的情绪波动。
“项儿!”
许过嘶吼道,紧紧抱住儿子的身体,如熔炉般滚烫。他的眼里满是悔恨与痛苦,忽然许项浑身颤抖了一下。
“父…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