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宴城这幅油盐不进的冷酷样子, 连刚刚上车之前还想好好道歉和安慰他的打算都忘记了,只觉得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奇怪无名火燃烧了起来。
时舟深吸一口气,本来就无端燥热, 这少爷脾气自然是说吵就吵。
正组织语言,秦宴城突然掩唇咳嗽了起来。
时舟不由得怔愣, 后知后觉想起秦宴城会不会是身体不舒服, 所以才不想说话。
毕竟这几天是接连不断的阴雨天, 加上他刚刚又是着急又是紧张,算算时间大概连晚饭也没吃, 各种可能让他犯胃病的条件叠debuff似的杂糅到了一起。
时舟这才暂时收敛起被打断的脾气, 试探道:“哎, 你是不是胃疼?带胃药了吗?”
显然是没有,出门太急了什么都没带。
秦宴城抿唇不语,就连时舟伸过手来习惯性的想摸摸他胃部,都被他冷淡躲闪了过去不让碰。
以前从来没这么干脆且彻底的冷战过,平日里至多是时舟拽一拽他的衣角却因为不好意思而不开口说什么,他也会无奈叹气,寻机会找个台阶给时舟下来。
时舟也觉得极其罕见, 再加上车内的温度似乎还在上升,让他十分憋闷, 热的他想开窗透透气,但秦宴城现在本来就胃不舒服,冷风一吹估计他会更难受了。
妈的, 小爷为了你忍着被闷熟了的感觉,你竟敢一而再再而三不说话。
拖出去直接捂死。
秦宴城垂眸, 他对时舟自然是没什么气, 更架不住时舟这么一下下小心地戳着他的腰撒娇、攥着他手腕轻轻摇晃。
只不过是想让时舟长长记性, 毕竟一想到自己当时要是再晚来一步会发生什么,就觉得一阵后怕,这才发觉这么无条件惯着他确实不行。
“你今天又去酒吧,”秦宴城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倦意有些哑,“我说过不止一次,我不在场的时候不许喝酒。”
时舟根本就听不进去他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突然特别想贴在秦宴城身上使劲蹭脑袋。
但现在毕竟是两人冷战的档口,他实在是拉不下脸来。
真让人烦躁,好想靠在秦宴城怀里。
为什么秦宴城不搂着他,摸他的头,用冰凉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后颈......
典型的欲求不满却不自知,时舟只觉得无缘无故的烦躁,忍不住开口就想怼人:“鸡尾酒也算酒?我看你是找茬是吧,来打一架?”
秦宴城冷冷看了他一眼,又不说话了。
话说出口了时舟也发觉自己的态度似乎不够友善,不像是在求和而像是挑衅,只好清清嗓子,声音放缓下来补充:“我这不没喝多嘛,下次会注意的。”
不用说也知道,秦宴城这样肯定是有话要说要批评他,但现在小倪司机在旁边,考虑到他特别爱面子所以才暂时没有开口。
小倪司机悄悄从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车里的气氛太压抑了,两人离着八丈远似的,中间简直可以跑火车。
时舟不理秦宴城了,趴在另一侧的玻璃上欣赏外面的堵车风景了。
京城到了将近晚上十点也依旧在堵车,估计到家还得半个小时。
其实根据长久给秦宴城当司机的经验和小倪根据目睹过的情况来看,只要等一会时舟在车上睡着了,就算是矛盾解开了。
以往秦宴城看着他脑袋一点一点的如同小鸡啄米的样子,会不动声色地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或者让他枕着自己的腿,到家的时候还没醒的话,直接就打横抱回去了。
等第二天小倪再接两人去公司,两人八成已经重新蜜里调油了,只摧残他这个单身狗。
时不时就能看到时舟出其不意亲秦宴城一口,然后耍赖让他亲回来,至于膝枕什么的更是常规操作,还得摸着头发睡觉。
作为一个称职的司机,小倪只能一边狂吃狗粮一边假装看不见两个雇主卿卿我我,反而得装作不存在,就当这车是自动驾驶。
等了一会,却发现时舟这次并没有要睡觉的意思,反而坐立不安似的来回调整姿势,甚至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倪,把空调关上,太热了。”
车里的温度并不高,小倪见时舟穿的也不是很多,虽然疑惑但还是顺从关了空调。
大概是因为心情不好,怒火中烧所以气到热得慌?
又或者单纯只是找茬一下准备吵架?
要是为了酝酿吵架那可完了,他还真是没有应对两位雇主在车上吵架的经验,是假装听不到好还是劝架好?但是怎么劝呢,万一说错了话那岂不是撞枪口上了?
车里的气压低的诡异,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了,主要是时舟看起来非常烦躁,坐不住似的扭来扭曲,反复揪着自己的领口深呼吸。
时舟到底还是没忍住,拎出放在车里的外套往秦宴城身上粗鲁一扔,无声示意他自己盖好了别着凉,然后就打开了窗户。
夜风飒飒,如水一般沁凉舒服,时舟总算是淡定了一些,那种如坐针毡几乎马上就要被蒸熟了的感觉消退些许。
其实他现在虽然烦躁,但是并没有再因为两人的矛盾而生气,就是觉得热而且头晕,喝了假酒似的难受又诡异地舒服,几乎要飘飘然。
无比渴望能抱一抱秦宴城,想亲他,想搂着他。
他不知道从他刚刚去洗手间离开座位的时候,剩下的半杯西瓜汁就被人加了药。只是藏匿在暗处的混蛋没想到,时舟刚刚喝了下去,不等药效发作就被家人找过来了。
秦宴城也觉得时舟似乎有些不对,于是想伸手查看一下他的情况,却被时舟相当暴躁地一把拍开手:“离我远点!”
——别这么勾引我。
滚烫的掌心和秦宴城冰凉的手指接触的一瞬间,这么微小的接触就足以星火燎原。
那触感顿时勾起了什么,时舟理智的最后一根弦也绷断了。
秦宴城皱眉,时舟的态度看起来相当死不悔改,于是他不得不思考这么冷处理到底能否让时舟长记性、记得保护好自己。
秦宴城自己宠坏了的人只能自己再掰正回来,心中自我告诫,即使再想哄他也要忍住,至少今晚别理他,给他长个记性。
时舟突然软声道:“秦宴城——”
秦宴城依旧不理,冷着脸一言不发。
“秦sir,我好像、好像......有点......”
他的声音已经彻底如融了一潭春水,尾音上扬而带着颤音,荡漾而柔软,带着暧昧拨撩的意味。
仿佛是在勾引,轻轻叩击着心房。
秦宴城一愣,刚刚转头去看,没想到时舟竟然直接起身扑了过来!
因为出门急而没有开秦宴城平时偏爱的跑车,这是一辆相当宽敞的黑色路虎,SUV车型的车顶很高又很宽敞,时舟直接翻身骑在了秦宴城腿上,整个人没骨头似的抱着他脖子靠在他怀里一阵猛蹭脑袋。
“我难受......”时舟仿佛很委屈,说出来的话却语不惊人死不休,“秦宴城,咱俩来一炮吧.....你随便上我,不用客气......”
时舟平时从来不说这样不堪入耳的话,飞艇太太笔下的时小舟虽然浪的起飞什么都敢说,但换了他本人之后却羞于启齿这样露骨,除了飞行的特殊时刻,平日里绝对说不出。
秦宴城一愣,伸手去摸他的脸再摸摸身上。
难怪说热,浑身都热成这样了。
时舟挂在秦宴城身上,使劲往他怀里钻,不老实的到处乱摸,一时没看住,那双不老实的手已经掀开秦宴城的衣服摸下去了。
小倪司机震惊了,一秒之前他还在纠结于一会两人吵起来的话,到底是装看不见还是绞尽脑汁开口劝架,万万想不到居然会有这么吓死人的进展。
——懂了,不用纠结,其实他应该在车底才对的。
时舟喃喃自语:“我真的好难受啊。秦宴城你为什么不帮帮我啊?嗯?你为什么不上我?”
无论是司机保镖还是保姆,这种职业会看到隐私生活都是很正常的事情,秦宴城并不觉得如何,但时舟这么要面子,明天想起来之后非得变身小鸵鸟把自己的脑袋藏进沙子里不可。
因此为了顾及他最后的一点颜面,秦宴城无奈中只好伸手捂住他的嘴,别让更多语出惊人的话蹦出来了。
凉而修长的手指覆盖在柔软的唇上,仿佛有让人镇定的力量但又仿佛让火焰燃烧地更高,感觉微妙极了。
时舟顿了顿,浑身软下来,终于短暂乖了片刻。
秦宴城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突然感觉温热而潮湿的舌尖划过他的掌心,很轻,痒酥酥的,仿佛直击心房,掀起惊涛骇浪。
这股燥热仿佛顿时就传染了似的,只是须臾之间,秦宴城就感觉到一股热意从掌心一路传向四肢百骸,最终聚集于某处,引发不可名状的反应。
时舟丝毫顾不上搓火了,浆糊一样的脑子还有最后一点思考的能力,还勉强能记得车上还有人:“咱俩......就车上来,你让小倪下去,让他走!”
秦宴城自然不能任由他胡闹,只好轻轻捏住他的后颈慢慢安抚:“乖,再有十分钟就到家了。”
这十分钟可谓是相当漫长了,时舟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只粘人的小兽幼崽似的,软软糯糯的不住哼唧,而且手脚不老实极了,秦宴城按都按不住,腰带险些被时舟给解开。
等两人终于到家的时候,秦宴城的衬衣扣子已经被某人锲而不舍解开了一半,浑身上下也都被摸遍了。
至于那不可名状的部位也被彻彻底底的撩拨了起来。
秦宴城看起来犹如柳下惠一般坐怀不乱,但其实全靠意志力忍耐,没人知道他垂眸时,遮挡住了那充满攻击性和掠夺性、几乎让人胆寒的可怕目光,仿佛要把怀里的人拆吃入腹似的。
小倪司机把车停在了地下车库就赶紧火速离开了,时舟见秦宴城要抱他下车,顿时不满:“不行!我就要在车上,你不许抱我回去!”
秦宴城无奈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宝贝乖,我们回家再说。”
时舟更加不满,已经软的用不上力气的手脚使出吃奶的力气,奋力一拽!
秦宴城没想到他突然有此一举,毫无防备就当场被他拽倒,直接和他交叠在车座上。
“咱俩都没在车上过,”时舟再没有一点多余的力气,整个人软成一只融化了似的小白猫伸展躺平,在车座上不住喘息,“秦宴城,你是不是不行——”
果然即使是冷静理智如秦宴城,也不能允许有人说他不行。
别墅负二层的地下车库内灯很亮堂,避风而且相当暖和。
黑色的大SUV静静停在原地,但却并不如表面上那般风平浪静,定睛看甚至能发现它在摇晃。
那药的确是相当提升体验感,无限倍扩大刺激和体验感,每一寸肌肤仿佛全都是最敏感的位置。
时舟极少放的这么开,如跃动的火焰似的热情无比。
.........
第二天时舟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逼的,回想起昨晚那些荒唐事、说过的那些荒唐话,他顿时觉得自己整个飞艇都当场、裂、开、了。
车里、房间床上、浴池......
记不清到底换了几个地方了,只隐约记得他一直拉着秦宴城不让停,本来车上结束了,抱回房间是想把他放浴缸里清洗干净好睡觉的,奈何时舟缠着他反复撩拨。
本来某个小飞艇累的昏睡过去了,谁能想到刚刚放到浴池里居然又醒了,累的手都抬不起来了还努力哼哼唧唧求继续。
妈的!这还有一点面子可言吗?这显得小爷太饥渴了吧?!
赶紧给自己洗脑:不怪我不怪我,都是药效一直没散完,与我无关......
秦宴城一向很靠谱,即使已经折腾了大半宿没睡,也还是耐心给他洗的干干净净,只是没有给他睡衣。
他忍不住悄悄掀开一点被角往下看,片刻后“啪!”一下赶紧就把自己严严实实地捂住了。
没眼看了,一身的痕迹比平时任何一次都要多太多了,简直不堪入目。
再一抬头,发现秦宴城昨晚大概是忙活的太晚了,时舟勾引完了之后管杀不管埋,飞行还没结束就已经昏昏沉沉睡着了,但他辛苦劳动不说,还得仔仔细细做好“飞艇飞行后清洗和保养工作”。
此时他就睡在时舟旁边,脖颈上有相当明显的痕迹。
时舟一阵脸红,做贼似的悄悄掀开被子去看秦宴城,又小心的拉开他的睡袍。
很好,看来关于咬人的记忆并不是做梦,秦宴城的肩膀上、锁骨上都有清晰的红痕,一看就是两排整齐的小牙印。
完了,果然社会性死亡了。
秦宴城长睫抖了抖。他睡眠很浅,时舟动作再小他也能醒,半晌后睁开眼,纯黑色的双眸中氤氲着淡淡的笑意和温柔:“醒了?”
时舟顿时脸红,赶紧钻进被子里,把自己卷起来,连着脑袋都被埋了起来,又怂又羞缩成一小团。
以往秦宴城从不拆穿两人在一个被窝里这个事实,但这次却也跟着探身进了被窝,摸了摸时舟的脸,声音慵懒低沉,一听就是故意逗他:“我昨晚被一只小狗咬了,你说那只小狗自己还记不记得了?”
时舟头皮都羞耻到发麻了,抬起酸软的手臂努力把他推出被窝去:“不记得!谁咬你了啊胡说八道,我、反正我没有!肯定是你睡迷糊了在做梦!”
秦宴城淡淡回答:“做梦?那我今天就这样去公司,毕竟梦里的牙印不会被下属们看到。”
时舟见他真的作势要起床,连忙手脚并用禁锢住他,央求道:“别!今天哪里也不要去好不好?秦宴城,我命令你在家陪我!”
此时已经是春天不能强迫他穿高领毛衣,而且西装也没法配围巾,总而言之,秦宴城脖颈上的痕迹简直是在昭告天下自己昨晚的罪行。
秦宴城见时舟挂在他身上,使劲往他怀里埋脸,无奈揉搓了一下他的头发,总算是不继续逗他了:“昨晚的事没有什么想说的?”
两人之间的默契其实已经很高了,时舟知道他的意思,这简直就是毫不遮掩的威胁,在社会性死亡和服软认错之间犹豫了一下,最终只好选择了后者。
他先仰头亲了一下秦宴城的下颌,继而小声说:“好吧我错了,工作上是我错怪你了。还有昨晚,我不该自己一个人去酒吧,也不该把喝了一半的果汁留在没人看着的桌子上。”
“......我亲你一下给你赔罪行不行?”
如果昨晚没人来找他,时舟简直不敢想到底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情。
这是他第一次见识这药效,实在是太猛烈了,如果对方不是秦宴城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秦宴城等着时舟乖巧凑过来亲完,微微挑眉:“就只亲一下?”
时舟只好再补了一下。
“只动动嘴唇不够,”秦宴城脸色冷下来,状似冷酷地谈判语气,“你那篇文里的——”
话没说完,时舟听完前半句就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直接抄起枕头跨腿上前狠狠捂住了秦宴城的脸!
现在他写文都是自娱自乐不发出去了,就他一个人自己看,包括秦宴城也不许看。
但假如时舟能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先前他就不会一次次在翻车边缘反复徘徊了,由于不够谨慎,前脚正洋洋洒洒写文,后脚听到张姨炸薯条了于是立刻飞奔下楼去吃,没关电脑。
等到左手端着一大盘薯条、右手端着热巧克力开心上楼的时候——
原本坐在书房里的秦宴城正坐在他电脑前,骚气又禁欲的金丝边眼镜后是冷冽中含着些许意味不明的光。
如果不是舍不得甜滋滋香喷喷的热巧克力,这一杯就已经扣到秦宴城脑袋上给他洗脸了。
他这才明白,这个世界上的确真的有比写小黄文被正主发现更羞耻的事情——
那就是偶尔想换换口味不写黄色内容了,转而突然就想写个日常清水的羞耻女仆装play,却被正主再次抓获。
文中的时舟戴着兔子耳朵和毛茸茸的小球兔尾巴,端着咖啡走进书房害羞说:“主人,人家给您泡了红茶啦,要趁热喝。”
又或者坐在沙发上,等待他的“主人”端来草莓蛋糕投喂他,一边喂一边爱抚他的脑袋,喂完之后纯洁的只亲亲。再来个欲拒还迎,主人强取豪夺......
完了,好可怕!
自己写一写是自娱自乐换换口味,被秦宴城这个混蛋给看见了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啊啊啊!
时舟感觉自己的内心有无数只小黄人正一起捧着脸、整只人都扭曲起来,张大嘴共同呐喊尖叫。
他放下手中的杯盘,继而一个百米冲刺猛冲上前,羞愤无比直接狠狠合上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然后直接就近把秦宴城按倒在身后的沙发上,居高临下压住他,恶霸似的质问:“谁让你看我电脑!”
秦宴城躺在沙发上,仰面看着面红耳赤的时舟,半晌后抿唇淡淡笑了笑,继而嘴唇微动,做了个口型:
主、人。
他其实以前也经常看这些文,因为一想到是时舟写的就觉得实在是太有趣了,但那大多是趁他睡着了之后才打开他电脑看看新内容,之后在驾驶飞艇的时候不动声色照做。
刚刚听到时舟在客厅里一边打字一边音调奇怪的傻笑,想着八成是因为这次写的内容和平时不同。
本以为时舟会在楼下吃饱喝足之后再上来,于是就起身来看了一眼到底是什么才能让时舟这么笑,谁能想到他竟然端上楼来吃的。
时间回到现在,时舟用枕头捂住秦宴城的脸,结果因为后腰又酸又疼而没稳得住,动作幅度一大直接趴在了秦宴城身上。
“你大爷的,”时舟趴在他身上不下来,“我要一棍子把你敲失忆!”
秦宴城的手指搭在时舟攥住枕头的手背上。轻轻敲了敲,然后攥住他手腕往上一推从而露出嘴。
作为一个沉默寡言的人难得也生动阐释了一次什么叫“好好的人长了张嘴”。
“不穿?那我还是去公司吧。”秦宴城淡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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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宴城正坐在书房里看文件,隐约听到了铃铛和轻手轻脚的脚步声。
半晌后先看到两个大大的毛茸茸的兔耳朵伸了进来,继而是时舟戴着铃铛项圈的样子。
一身相当经典永不过时的女仆装,黑色白蕾丝边的裙子只到膝盖,衬得他格外肤白貌美又腰细腿长。
“主......主人......”时舟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了,脸红地端着一杯红茶。
饶是见过大世面、向来处变不惊的秦宴城也愣住了,继而耳尖一下子就红了。
两人对视片刻,他才不自然地专心进入角色扮演,轻轻嗓子淡漠道:“放下吧。”
时舟闻言却没有放下杯子,而是自己猛灌了一口压压惊,奈何一点也不甜不好喝,又嫌弃地放在了桌子上。
作为一个仁慈的主人,秦宴城并没有计较这只小兔子出格的行为,只是剧本总要演。
因为有效期很短,时舟据理力争之后,最终成功把一天的扮演给谈判成了半小时。
秦宴城作为一个生意场上的谈判高手,面对时舟的时候就从来没赢过,明知道面前的这是货真价实的小影帝,即使眼泪也都是鳄鱼的虚伪眼泪,但秦宴城还是每次都心软。
秦宴城抿唇,片刻后端起架子,冷着脸强硬说:“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过来。”
时舟脖子上的铃铛跟随着他的任何一个轻微动作发出意味不明的响声,他硬着头皮走进书房,秦宴城拍拍腿:“坐下。”
没想到的是,他刚刚一坐下,秦宴城居然就伸手往他裙子下面摸了过来。
“......我靠!秦宴城你流氓啊啊啊!”时舟终于绷不住了,坐在他腿上叫道。
天地良心,秦宴城当然没变态到这个地步,他只是很好奇真的有兔子尾巴么,什么手感?又是夹在哪里?
事实证明是真的有的,手感很微妙也很好。
这兔耳朵、尾巴都是手感相当好的软软的毛,而裙子则布料还是裁剪也都相当精美,全身上下都和市面上普普通通的兔耳女仆装不一样。
毕竟这是时舟亲自挑选定制的,最初并不是要给自己穿,而是要按头让秦宴城穿。
孰料到底还是低估了秦宴城的身材,毕竟是女装,最大的尺码也还是有点小,也不知道这人吃什么长大的才能长出一米九的个子。
时舟在被摸尾巴的时候显然被摸到了什么别的位置,随即脸一红,恼羞成怒抱住秦宴城的脖子就狠狠咬在了他的耳垂上,生动诠释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温热的气息撒在耳廓周围,秦宴城浑身一僵。
时舟咬了半天,感觉秦宴城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反应,这才赶紧松开,两人对视许久,他突然就想起秦宴城耳朵上的敏感点,平日吹气都不行,这一口咬下去......
秦宴城神色暗了暗,继而直接打横把他抱起来,随手摘了眼镜离开书房。
给这个丝毫没有小女仆样子的小混蛋最后一点人权,允许他选择飞艇起飞的位置,但之后的事情就由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