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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少谋婚请克制》第4章 傅瑱玦的算计

作者:福禄绵绵 字数:1812 书籍:傅少谋婚请克制

  傅天河被陈词逗笑了。

  “我能上个一本就行, 其实我觉得既然自己有相关技术,毕业之后无论在哪儿都能挺吃香的。”

  陈词坚持否定:“这样不行的,必须要有一个目标。”

  “目标吗?”傅天河终于收敛了所有玩闹神色, 认真地思考, “你打算去哪儿?”

  “俄罗斯的列宾。”陈词又给了他属于陈念的回答。

  傅天河有点遗憾,他想知道的答案并非这个,只能道:“那要不然我和你去同一座城市吧,就是我没有钱, 俄语也学得不是特别好, 这样能出去留学吗?”

  陈词沉默片刻, 说道:

  “那要不然你选一所在北京的大学吧。既然你擅长这个, 可以考虑航空航天大学,机械工程及自动化学院, 飞行器制造工程之类的。”

  陈词如此顺畅地说出一系列学校和专业的名字, 还把傅天河吓了一跳。

  但很快, 他就露出惊喜的笑容:“听起来好像很不错,为什么给我选了这个方向?”

  “因为从北京可以坐火车去俄罗斯。”陈词的答案似乎很符合常理。

  但傅天河知道, 这个回答可能是一直在完美扮演的陈词终于做出的小小松动。

  因为以陈词的成绩,他绝对可以去上北京的那两所顶尖大学。

  “那我就朝着航空航天大学努力吧, 不过这学校的分也特别高, 之后的两年文化课可有我受的了。”

  傅天河对于未来的目标就这么简单地通过两人午后闲聊确定了下来。

  陈词虽觉得有些儿戏, 却也知晓自己做了件好事。

  有些事他并未告诉傅天河。

  就比如从北京到俄罗斯的那辆k3国际专列, 其实并不经过列宾美院所在的圣彼得堡。

  夕阳陷落,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最后一缕斜辉消失在山谷的怀抱中,山涧表面映着的霞光被月辉取代,更加澄澈清冽。

  傅天河和陈词也把野餐垫上的零食饮料消耗了个差不多, 他们收拾好垃圾装回包里,再去看林中小屋。

  先前郊游的几对年轻父母已经带着孩子离开了,周围挺干净的,没多少垃圾,两人就收拾了一番门口的落叶,又进屋检查物品有无丢失。

  小屋安然无恙,傅天河把上次放在屋里的零食更新换代,又确定各处不含安全隐患,才放下心来。

  其实到现在,被他作为理由约陈词出来的事情都完成了,但傅天河才不想就这么回家去,他请了下午和晚上的假呢。

  “你饿吗?”傅天河问。

  “不饿。”陈词才刚吃完零食,饱得一点都不想和晚饭有所牵连。

  “那我们去干点别的吧。”

  傅天河寻思着有没有什么能和陈词一起参加的活动,却不想陈词主动提议道:“要去城市书房吗?”

  “好啊。”傅天河立刻答应下来。

  他经常路过陈词每周都要光顾的城市书房,却很少会走进去,傅天河的所有时间都用来学习、训练和工作,他没功夫闲逛和读课外书。

  但今天有所不同,既然是陈词主动邀请,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陈词和傅天河下了车,骑摩托去到城市书房,陈词这阵子比较忙,有好几天没来了。

  陈词:“如果有什么想买的书可以找我,我办了会员卡,每周有一次七折优惠。”

  “不用。”傅天河朝他眨眨眼,笑道,“我从网上买,应该比打过折之后还要便宜。”

  两人在书房里走走停停,很快就散开了。

  陈词仍旧去看各种类型的小说,浏览着书架上的侧封,等待一场不期而然的邂逅。

  四十分钟后,陈词从书中抬起头来,去找傅天河。

  城市书房很大,每种类型的书籍都有宽敞的分区,陈词从西走到东,终于在其中某个书架前发现了正盘腿坐在地上阅读的傅天河。

  他手中拿着本机械制造方面的专业书,翻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注意到陈词过来了。

  陈词只能看到他右边侧脸,金色义眼毫无违和感,反而还相当酷炫。

  正常情况下,大街上如果有人遇见傅天河,都只会以为他戴了美瞳吧?

  他步调很轻得走过去,悄无声息地在傅天河身边坐下。

  傅天河有所察觉地抬头去看,陈词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坐在他身边,打开手中的科幻小说。

  一起坐在半山腰的石头上听泉水潺潺,看夕阳陷落,躺在林中小屋的木板床上仰望星空,又并肩坐在宽敞的城市书房里读着各自感兴趣的书。

  傅天河朋友很多,他跟陈词的性格截然相反,从小到大身边就没缺过朋友,总是能以最快的速度和旁人打成一片,就算是少了一只眼睛,他也是班里最受欢迎的存在。

  但陈词给他的感觉,和朋友们不一样。

  他们明明私下里约了很多次,看似亲近,实则各自都隐藏着秘密,日常的那些交流,既是增进对彼此的了解,也是暗中的交锋。

  他想知道关于陈词更多的信息,只可惜少年伪装成陈念,让他不知该从何下手。

  如果只有他自己知道,傅天河都想干脆直接戳穿算了,但现在他还和沙弗莱站在统一战线呢,既然已经说好要忽悠回去,就不能冲动之下半途而废。

  傅天河定下心神,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书中。

  慢慢的,他也体会到了为什么陈词会喜欢经常过来城市书房,橙黄色的温暖灯光中和众多爱书之人共处一室,各自读着喜欢的书,着实是件美事。

  大家明明拥有共同的爱好,却都互不打扰,默契地保持安静,很符合他对陈词的印象。

  两人一直看到晚上八点半,终于觉得饿了,来到城市书房附近的兰州拉面馆,每人点了一碗面。

  “感觉分量越来越少了。”

  傅天河用筷子拨着拉面上那薄如蝉翼的几片牛肉,专门挑出来先吃掉,要不然肉的分量太小,和面一起吃根本就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米面波动性上涨,每次上涨相应的副产品就会跟着涨价,但每次米面降价,那些把价格涨上去的店家就不会再降下来,就变得越来越贵。”

  陈词往面里倒了些醋,他专门嘱咐过店家不要放香菜。

  “要是工资也能像这样就好了。”傅天河说罢吃了一大口,他这一筷子下去,碗里直接空了四分之一。

  和傅天河相比,陈词要优雅许多,就算吃面他也几乎不发出丁点声音。

  傅天河只用了三分钟,一份大碗的兰州拉面就消失得只剩汤底。

  他又等了七八分钟,陈词才细嚼慢咽地吃完,面汤太咸,陈词一口都没喝。

  陈词刚把筷子放下,傅天河就迅速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

  陈词抬眸,看了他一眼,接过纸巾,先把唇角擦得干干净净,再擦拭每根手指。

  傅天河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定格在陈词的双手上,指尖是最完美的椭形,指甲修剪得圆润,整体纤长白皙,偶尔能看到手背上青色的血管。

  傅天河的语言比较匮乏,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会更好,只能根据大众的审美标准说这样一双手很适合弹钢琴。

  “还想去哪里吗?”傅天河问道。

  其实还不到九点,如果想玩的话可以继续找个地方。

  但陈词觉得傅天河一直在汽修厂上班,估计今天中午也没休息,如果玩到太晚他回到家洗漱过后睡觉,明天起床又得直接去上班,实在是一点属于他自己的时间都没有。

  “回家吧,你也能休息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吗”

  “那肯定的,不上班哪有人给钱。”傅天河站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家。”

  傅天河骑着摩托把陈词送到楼下。

  “那就开学后再见了,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发短信叫我。”

  陈词:“好,路上注意安全。”

  告别之后,两人谁也没动。

  陈词想要目送傅天河离开,傅天河又想看着陈词上楼,两人三目相对,最后是傅天河“噗”地笑出声来。

  傅天河:“你先上去吧,难不成是怕暴露你家的确切楼层?上次找你的时候我就已经记住了。”

  “不是。”陈词也不知道该作何解释,他干脆转过身,用实际行动终结了这场对峙。

  家里租的房子在老式小区,一共五层,没装电梯,他们住在三楼。

  傅天河挎在摩托上,看楼道处的灯光一层层地变亮,最终停留在第三个镂空窗口。

  然后就是家门被打开,再关上的声响。

  不多时,陈词从窗户后出现,傅天河朝他挥了挥手,发动摩托。

  目送体育生的身影消失在灯火阑珊中,陈词稍稍后退一步,映着夜色的窗户玻璃上同样映出他的模样。

  眉目间的神色和平常相比,似乎多了几分轻松。

  陈词回到客厅,正在看电视的陈蔚道:“跟小傅出去的这半天都玩的什么?”

  陈词:“爬了山,然后去了城市书房。”

  “挺好,平时在学校里也多照顾照顾人家,我看这小孩挺不容易的。”

  陈蔚说罢,又故意借机添了一句:“忘了小傅不是你同学,这话我该给陈念讲的。”

  陈蔚三番两次提醒陈词互换这件事,显然是想让兄弟俩别再继续胡闹,他从来都不会强迫兄弟俩去做什么,更习惯明里暗里的表示。

  “这样挺好的。”陈词做出了他的反驳,“要不是和陈念换过来,我也不会认识傅天河,陈念也不会被沙弗莱邀请去做游戏。”

  “还有理了是吧?”陈蔚笑着拍拍旁边,“过来陪我坐会儿,有时间再帮忙弄个学习.强国。”

  .

  机箱的水冷快速运转,将CPU和显卡产生的热度带走,光圈的白色亮光透过机箱的透明板,和显示屏的光线一起照亮了卧室的小半空间。

  陈念早已习惯了机箱风扇运行的嗡嗡声响,自动把它当成白噪音忽略,他趴在桌子上,侧头看正在专注制作的沙弗莱。

  这两天每时每刻都在画画,陈念反正暂时是不想产出了。他好累。

  但看到如今眼前的沙弗莱,他竟然又起了提笔的心思。

  不是用平板和触控笔,而是用白纸和铅笔,让碳粉涂抹在纸上,以最简单的黑白线条呈现出最精妙的细节。

  起身去找纸笔肯定会打扰沙弗莱,陈念食指点在桌面上,用看不见的线条勾勒。

  昨天和沙弗莱聊过的那些他没开玩笑,沙弗莱长成这个样子,真的很适合来当美术生的对象。

  陈念趴着趴着,眼皮就不受控制地变沉。

  在即将闭合之前,他又迟钝地反应过来,重新睁开,只可惜没过几秒又开始闭上。

  陈念挣扎着三四次,最终实在无法抗拒来势汹汹的困倦,他宛若一个在茫茫荒野中遭遇沙尘暴的旅人,除了趴下身子寻找掩体,保持固定姿势地等待结束之外,并没有选择。

  陈念实在抵挡不住困意,趴在桌上睡了,只留下沙弗莱做最后的奋战。

  “你觉得这里——”

  许久之后,沙弗莱扭头想要询问陈念意见,却发现少年已经睡着了,停住话音。

  他侧头趴在叠着的手臂上,脸颊的软肉被压得陷进去些,还保持着“我就是小眯一会儿”的姿态,脊背弯着,从衣领中露出的颈子素白,和后脑黑发之间有一道泾渭分明的交界线,让沙弗莱很想去摸摸。

  很可爱。

  沙弗莱知道这个词不太适合形容男生,但他找不到更贴切的说法了。

  明明自己懂得三门语言,还各个掌握得都不错,却在这一刻真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讨人喜欢。

  还是让他好好睡吧,这几天也确实辛苦了。

  至于沙弗莱自己,他没想过休息。

  距离比赛结束只剩下最后七个小时,他还差最后一个隐藏结局就做完了,之后需要进行最后的测试,检查和修改bug。

  沙弗莱隐约听到走廊上父母经过去洗漱的声音,很快一切就都安静下来,家里仅剩他独自清醒着,但有熟睡的同伴在身旁陪伴,倒也不觉得孤单。

  每次沙弗莱心生烦躁,快要做不下去时,就侧头看两眼陈念的睡颜,不知为何总会莫名地重新充满力量。

  凌晨3:48,沙弗莱终于完成了游戏制作的所有步骤。

  他用力伸了个懒腰,紧绷的肩颈和腰背肌肉得以舒展。

  沙弗莱怀念起陈念白天给他按摩的那些时光,陈念力道适中又态度积极,相较于外面的按摩店,让熟悉的人帮忙要更加轻松自在,沙弗莱能放心地把自己的身体交给陈念。

  ……就是这种说法好像有点奇怪。

  沙弗莱轻轻拍了拍陈念肩膀。

  可能是他的力道太轻,陈念无动于衷。

  沙弗莱又按着他的肩膀摇晃两下,陈念从鼻腔中发出一声模模糊糊的“嗯?”

  他换了个姿势,把脸扭向另一边,连眼都没睁地就要继续睡。

  “陈念,醒醒。”沙弗莱顺嘴喊出了陈念真正的名字,等到他反应过来已经晚了,那两个字无比清晰地从他嘴里冒了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用真实姓名称呼陈念,却让沙弗莱惊出了满后背的冷汗。

  还好陈念睡得迷糊,完全没注意耳边的声音,他只觉得聒噪,甚至还抬手把耳朵捂上了。

  到底是谁这么烦人呀。

  “再睡五分钟……”

  沙弗莱哭笑不得,他怎么感觉自己是看到了陈念上学起床困难的样子呢?

  “我不是喊你上学的。”沙弗莱铁石心肠地攥住陈念手腕,把这只捂在耳朵上的手拿下来,他凑到少年耳边,低声道,“游戏已经做完了,你要不要最后看看成果?”

  温热的气流喷吐在敏感的耳边,柔柔地钻进耳道,很痒。

  陈念想要伸手去揉,但腕子还被沙弗莱攥着,只能强忍着痒意无奈地睁开双眼,琥珀色的眸中充满了困顿和哀怨。

  但睁眼看到的并非家里熟悉的天花板,而是沙弗莱隐含着笑意的帅脸。

  陈念:“…………”

  陈念花了两秒钟,终于反应过来他是在沙弗莱家里。

  对,他想起来了,自己是过来组队做游戏的,他完成任务之后坐在旁边陪着沙弗莱,结果太困,中途睡着了。

  他赶紧直起身来,还顺带着用另一只手擦了下嘴巴。

  结果头刚抬起来一半,陈念就面露痛苦之色,扭曲地惊叫出声:

  “啊我的脖子!”

  他赶紧用手扶住饱受折磨的颈椎,尝试着改变方式,通过挺直腰板让身体坐起来。

  “啊我的腰!”

  沙弗莱被他短短三秒内的两次痛呼吓了一跳。

  他光顾着让陈念在身边陪他了,忽略了人如果坐在椅子上睡一夜,肯定会腰疼脖子酸。

  他赶紧扶住陈念,一只手按在他的腰后揉着。

  沙弗莱的掌心宽大,相比起陈念力度也要更重。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陈念清晰感知到来自他的体温,暖着自己饱经风霜的腰肌。

  沙弗莱揉按片刻,才询问道:“好点了吗?”

  “好多了。”陈念脸上一阵阵的发烫。

  可恶啊,他怎么每次醒来都这么狼狈不堪?还偏偏会被沙弗莱当面逮到!

  沙弗莱:“看到你睡着该把你弄到床上的,我忘了趴在桌子上睡会很不舒服。”

  由于颈部和腰部的酸痛,陈念的困劲消失得极快。

  他被沙弗莱按摩着,同时也尽可能自己活动,心中莫名生出几分悲凉——明明他才不到十八岁,怎么像是有个八十岁的身体啊?

  腰部被按摩着疼痛最先消失,痛感过去之后,再也无法被掩盖住的其他触感无比鲜明地冒出头,让陈念愈发觉得奇怪。

  有点痒,让他总想把身体缩起来,逃离沙弗莱进一步地接触,明明对方的手总放在非常礼貌的位置啊。

  陈念不自在地稍微挪了挪身子,沙弗莱也适时地把手拿开。

  “怎么了吗?”陈念小声问道。

  沙弗莱:“我做完了。”

  “做完了?!”陈念瞪大琥珀色的双眼,惊喜地看向电脑屏幕。

  “来吧,体验一下。”

  沙弗莱站起身,示意陈念坐到他的位置上。

  陈念赶忙起来,一屁股坐进人体工学椅里。

  刚一接触到椅面,他就喟叹不愧是一万多块钱的专业椅子,简直舒服得要命,头颈和后背完美贴合着座椅线条,同时镂空的设计又不会让背部和臀部在夏季过分闷热,两边的扶手也可以调整角度和高低。

  之前他还觉得不就是平平无奇的椅子吗?又没有高端的按摩功能,怎么会卖这么贵。

  现在陈念彻底明白了,特别是他趴在桌子上睡了半夜再坐,简直就像上了天堂一样享受。

  沙弗莱一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握住鼠标,无可避免地和陈念靠得极近,甚至像把椅子中的少年拥入自己怀里。

  他微微俯身,适应桌面的高度,以至于吐息恰巧喷洒在陈念耳边。

  陈念被气流扰动,扭头去看,唇角差点碰到沙弗莱下巴。

  注意到少年的视线,沙弗莱也转头看他,两人就这么只差几公分地四目相对。

  尤其是沙弗莱的鼻梁高挺,再度缩短了两人之间本就不妙的距离。

  沙弗莱盯着陈念,陈念也盯着沙弗莱,两人都能清晰地在对方眸中看到自己缩小的样子。

  寂静深夜中,只有彼此交错的呼吸,凝滞。

  半分钟后,陈念的两只眼睛悄无声息地朝着中间靠拢。

  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盯着沙弗莱脸上的哪里,反正这双漂亮的眼睛在长时间的对视中变成了……斗鸡眼。

  “歪——”

  然后少年吐出舌头,做了个歪扭七八的奇怪鬼脸。

  沙弗莱啼笑皆非,他赶紧向后撤了撤,陈念的视线重新找到焦点,恢复正常。

  所有的心跳加速,仿佛都成了幻觉。

  沙弗莱扶住椅背转了下,让自己和陈念的距离再拉开一些,他移动鼠标,点击文件夹中的应用程序。

  短暂的黑屏之后,游戏框弹出,伴随着熟悉的主题音乐。

  眼前的页面陈念再熟悉不过,那可是他绞尽脑汁亲手绘制出来的UI啊!

  陈念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抓鼠标,沙弗莱还没把手松开,陈念的爪子就这么直挺挺地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虽然这是日常生活中同学之间的正常身体接触,却还是让沙弗莱心跳乱了半拍。

  不,不能用这个词来形容。沙弗莱脑袋里默默想着,把手挪动着从陈念的掌心下抽出。

  如果这么容易就心跳乱半拍的话,应该去医院做个心电图,检查是否有心律失调或心动过速的毛病。

  所以刚才的奇怪感受,肯定是自己熬夜太多或者咖啡喝得过量,出现的某种幻觉。

  陈念都没注意到沙弗莱的异样,他精神抖擞地欣赏着自己和沙弗莱努力造就的成果,怀揣着神圣的心情,移动光标,点击界面下方中间的“开始游戏”。

  手机界面出现,作为知道游戏流程和步骤的创作者,陈念直接点击屏幕上游戏APP的图标。

  短暂的加载动画做得很像正儿八经的二次元手游,看板娘出现在UI界面上,按照设定好的程序,向登录进去的玩家问好。

  她所有的语音都能够在人物界面的台词一栏中找到,全部动作和话语都是游戏公司提前设计好的。

  但不知从哪天开始,玩家突然发现,他的看板娘好像出现了些微妙的变化。

  她开始说出语音栏目中没有的话来,能够做出的动作更加丰富,表情也不再局限。

  最开始玩家还以为是游戏策划安排的小彩蛋,心想狗屎策划总算会重视玩家诉求了。

  但慢慢的,玩家意识到出现这些惊奇变化的,就只有他游戏里的这位看板娘。

  玩家隐藏了这一秘密,也由此每天在游戏里花费更长时间和看板娘交流,他可以确定自己手机里这个虚拟的白发少女,莫名产生了独属于她的意志。

  通过主角的内心独白,简短介绍过背景后,界面上弹出方框,提醒玩家给看板娘取个私人名字。

  这样的细节设定能够让玩家更有代入感。

  陈念双手放在键盘上,用一指禅的姿势,输入两个字:

  【翠花】

  沙弗莱:“等等,你怎么能给她起这样的名字?”

  “我起名废啊。”陈念理直气壮地道,“那如果是你会起什么?”

  沙弗莱:“安娜?”

  “这种烂大街的名字跟我的翠花相比,简直毫无特色。”陈念吐槽着,敲下了确定键,白毛红瞳的美少女名叫翠花,多么鲜明的颜色碰撞啊。

  沙弗莱无奈,但也没法反驳,谁让陈念才是这位看板娘真正的创造者呢?

  眼前的可爱少女由他赋予灵魂,某种意义上就是他的孩子,陈念就算叫她铁柱都没问题。

  陈念点击页面,和看板娘对话,送她小礼品进行互动,又通过选择前往不同的分支。

  因为时间实在有限,他们做出的分支比较少,关键的选择节点就只有三个,通过加权累计分数的条件,引导着通向不同的结局。

  沙弗莱在之前找bug就已经玩过几遍了,如今他安静地坐在旁边看陈念进行操作,除了偶尔的吐槽之外,也不会多说别的,省得干扰陈念的游戏进程。

  陈念先打了个好结局,他靠在椅子上默默感受了一分钟玩家欣慰感动的情绪,才重开游戏,继续打第二个和第三个结局。

  第二个结局中,随着倒计时的结束,看板娘的形象永远的消失在手机屏幕当中,陈念发出悲伤的呐喊:

  “翠花——!”

  原本忧郁哀伤的气氛被他这一嗓子嚎得无影无踪,沙弗莱没忍住把嘴捂上,要不然他绝对会笑出声来。

  陈念悲伤了两秒钟,就唉声叹气地点击重新游戏,开始打隐藏结局。

  对话都是他们自己写的,陈念看得很快,游戏的流程对他而言也就只有八到十分钟,半个多小时后,他就完成了三个结局的尝试。

  LD里所有作品的体量都挺小,他们做到这种长度已经很不错了。

  总体效果相当之好,特别是最后的隐藏结局,简直太带劲了。

  翠花的黑化立绘和之前看板娘的圣女形象截然不同,充满着让人浑身汗毛耸立的掉san反差,台词更是病娇的要命。

  特别再配合着陈词两次改动过的诡异配乐,把它从一个平平无奇的恋爱模拟类游戏,提高到了恐怖游戏的程度。

  陈念喃喃道:“我感觉好不真实啊,完全不敢相信这竟然是我们两个人72小时做出来的游戏。”

  沙弗莱看了眼表:“准确来说,是七十个小时零四十三分钟。你很棒,我有预感,这个作品肯定会被很多人喜欢。”

  “你才是最棒的。”陈念同样还给了沙弗莱真心实意的夸奖,“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

  沙弗莱:“那我们先把作品提交上去,然后吃点东西休息吧。”

  陈念把位置让给沙弗莱,看他把压缩包提交上去。

  页面上显示出一行英文,沙弗莱知道陈念可能看不懂,就给他翻译道:“提交成功了。”

  陈念舒了口气,浑身都放松下来,在欣喜的亢奋之中,浓烈的疲惫涌来,他这几天睡过觉,但一直处在一种精神紧绷的状态,压力很大。

  沙弗莱肯定比他更累。

  沙弗莱:“下班。”

  “下班。”陈念用力地伸了个懒腰。

  正值凌晨五点钟,不到早饭外卖开始送的时间,但他们已经等不及地想要稍微垫垫肚子,赶紧睡觉休息了。

  沙弗莱率先走向客厅,陈念跟在他身后,双手搭在沙弗莱肩头,开小火车似的走出卧室。

  他们的动作尽量放轻,防止吵醒两个小时后就要起床上班的卡琳娜和米哈伊尔。

  卡琳娜专门为两人的比赛做好后勤,冰箱里塞满了许多快速食物,沙弗莱挑选着冰箱里的食材,问陈念:“想吃点什么?”

  陈念:“泡面吧。”

  沙弗莱:“正好我也有点想吃,要不要加蛋?”

  陈念:“不用了,直接下面就行。”

  泡面不愧是史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只过了十分钟,两人面前就各自放着热腾腾的面条。

  陈念吃下第一口,简直要被美味死了。

  “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是饥饿时的泡面,而最难吃的食物是第二包泡面。”他如是评价道。

  沙弗莱赞同地点头,他饭量比较大,一包1.5倍量的面都会吃不饱,所以会下第二包。

  分明是完全相同的厂家和味道,第二包面吃起来却总是那么得难以下咽,到后来他就再也不干这事儿了,一包面吃完要是还饿,就换点其它食物。

  沙弗莱:“碗不用端了直接放在桌子上就行,保姆阿姨会收拾的。”

  陈念:“那我就不客气了,希望叔叔阿姨睡醒起来发现我们连碗筷都没收,不会嫌我太懒。”

  沙弗莱:“怎么会,他们知道我们这三天很辛苦,你没看我爸妈都不敢随便进房间,就是怕打扰到我们。”

  吃完泡面的嘴里味道会挺大,虽然很累很累,两人还是都强撑着疲惫的身体,把牙刷干净。

  陈念和沙弗莱并肩站在盥洗池前,镜子里的两个少年身高相差了有半个头,无论是发色、眸色还是肤色都截然不同。

  但他们用着同一支牙膏和同款样式的牙刷,刚才还吃了用一个锅煮出来的泡面。

  “你好高啊,有一米八五吗?”陈念嘴里满是泡沫,含含糊糊地问道。

  沙弗莱:“再高一点。”

  “一米八六。”

  “不对。”

  “一米八七。”

  “不对。”

  陈念眉头皱了皱,他踮起脚尖,尽量让自己的头顶看起来和沙弗莱保持齐平,认真地目测几秒,最后笃定地做出了回答。

  “两米一三!”

  陈念总是能在沙弗莱意想不到的地方突然开始胡闹,偏偏他还很喜欢小惊喜般的笑点。

  沙弗莱:“那我也别做游戏了,直接改行去打篮球吧。”

  陈念好奇:“到底是多少啊?一米九吧?看着不太像,难不成你是那种习惯把鞋底也算进身高的类型?”

  沙弗莱:“一米八五点五。”

  陈念愣了两秒钟:“靠,你怎么不告诉我要计算到小数点后一位啊!”

  “每一分身高都是宝贵的。”沙弗莱吐出嘴里的泡沫,打开水龙头冲洗牙刷,“要是你觉得不好,我就把这零点五厘米分给你好了。”

  “……我谢谢你啊。”只有一米七露头的陈念咬牙切齿地回道,“我还在生长期,至少能长到二十一岁。”

  沙弗莱偷着笑,陈念趁机飞快地漱完口,走出卫生间。

  等到沙弗莱洗漱完毕,又解决了膀胱鼓胀的问题出来,少年已经非常自觉地躺到了他的床上。

  陈念晚上趴在桌子上眯的那一会儿,实在不够补觉的,而且睡得浑身不舒服,如今重新躺在床上,简直想要和柔软的床铺融为一体。

  等到躺下,陈念才意识到这张床应该是由沙弗莱睡,他要去隔壁的客房休息。

  但可恶的床使用了禁锢魔法,把他囚禁住了,无论他再怎么挣扎,也被那股邪恶的力量牢牢吸引,只能脱力地摊开四肢,任凭邪恶的被子把他裹住。

  沙弗莱倒也没打算把陈念赶回客房,他只是坐在床边,提醒陈念:“往旁边一点,给我让个窝。”

  一米八的大床,陈念摊开了躺在正中间,沙弗莱实在是没地方。

  陈念闻言艰难地翻身,滚到靠墙的那侧。

  “你把衣服脱了睡吧。”沙弗莱又道,“穿着也会很累。”

  “我的睡衣还在客房。”陈念幽幽地道,他实在不想下去拿了,更不可能让比他还要劳累疲惫的沙弗莱帮忙去拿。

  既然如此,那干脆别穿衣服了,反正在沙弗莱家休息的第一夜,他就裸着睡在客房里。

  陈念三下五除二地把自己扒的只剩下一条裤衩。

  沙弗莱话才刚说完,就看到一条裤子和一件衬衣从被子里豪放地飞了出来。

  陈念光溜溜地安详躺着,非常自觉地把眼闭上了。

  沙弗莱:…………

  事实上沙弗莱也懒得换睡衣。

  但他没料到陈念的速度竟然这么快,而且脱衣服时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

  不对,有什么好犹豫的,他们俩都是男生啊!

  而且沙弗莱小时候在东北住过挺长一段时间,经常去大澡堂,所有人都是光溜溜地走来走去,他什么样的情况没见过? .w.com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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