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一人一马一刀,我劈开了整个江湖 137 宅内老人

  被五花大绑,跪在雪地里那群人,警惕的目光看着围着他们的黑衣人,眼里有惊疑,恐惧,尚且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能一言不发,静观其变。

  辰安行个礼道:“回主子话,都在这儿了。兄弟们跟了大半个月,保管无人遗漏。”

  “嗯。”谢尧臣满意应下,随后挑眉道:“还等什么,动手!”

  令下,众人便持刀朝那些人逼近。

  为首那人见此,厉声道:“且慢!”

  谢尧臣的护卫们便暂且停了动作,那人见此松了口气,看向椅子上的谢尧臣,问道:“你究竟是何人?我等做着自己生意,你为何要绑我们?若想要钱,开口便是,何必伤人性命?”

  “哼……”谢尧臣冷嗤一笑,故弄玄虚道:“你还有脸问?”

  听闻这话,那人眼底神色明显有了些疑虑,谢尧臣放下支着脑袋的手,身子前倾,双膝撑在膝盖上,十指虚虚交缠,慢条斯理道:“叫你们办点事,这般不牢靠,放印子钱的事至今嫁祸不到琰郡王头上,主子留着你们有何用?”

  一听主子二字,那人神色一怔,其余诸人皆眼露恐惧,那人急忙辩驳道:“这委实不怪我们,京里那边一直拿不来证据,我等只能一拖再拖!”

  谢尧臣眯眯眼,嘲讽着反问道:“可我怎么听说,你们反水投靠了琰郡王,故意拖着不办事?”

  “没有!”那人大惊:“我等绝对没有背叛主子!”

  “哦?是吗?”谢尧臣复又靠回椅子上,轻蔑道:“你们拿什么证明?”

  说罢,谢尧臣饶有兴致的盯着他们,欣赏眼前一干人等被冤枉后委屈又拿不出证据的着急模样。

  本就没有的事,他们能如何证明?

  谢尧臣稍待片刻,再次开口道:“拿不出来吧?”

  他话锋一转,语气愈发森冷:“若你们清白,又怎会有这般空穴来风的传闻?主子从不用两疑之人!尔等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去地府跟阎罗王告状吧。”

  说罢,谢尧臣手一抬,手下的护卫们再次挥刀上前,再无留情。

  那为首的见状,心一横,神色发狠,起身一头狠狠撞在其中一个护卫肚子上,厉声招呼道:“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他们本就是江湖野路子,不过为财而已!本说只干这一单,事后便可全身而退,怎知这些贵人们竟如此虚伪,根本不讲道义!他们可不能为了这一单买卖,就搭上身家性命,便是死,也得从这些人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话音落,一时嘶吼声四起,所有俘虏起身,哪怕手脚被束缚,也拼死同谢尧臣的人打在一起。

  雪地里打成一团,谢尧臣依旧稳稳坐在椅子上,好似瓦肆看戏一般,静静欣赏着眼前的战况。

  辰安等人趁机杀了几个人,那为首的见状,一头撞开人群,朝远处跑去,其余人但凡还有力气的,也于此刻奋力冲撞,追随那为首的逃窜,很快冲进密林里不见了踪迹。

  辰安见状,朝其中几个护卫使了个眼色,那几个护卫见状,朝林中追去。至于其余人,全部站着没动,毕竟王爷早有吩咐,就是得留活口,至于追杀,意思下就行了。

  谢尧臣目送逃跑的人跑远,复又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冲辰安道:“看看,死透没有。”

  辰安应声,上前一个个的检查脉搏,待确认已经死透,方才转头对谢尧臣道:“回三爷,都死透了。”

  谢尧臣点点头,这才扶膝,从椅子上起身,往前走了几步,看着方才那些人逃跑的密林,问道:“跑了几个?”

  辰安回道:“八人。”

  “嗯。”谢尧臣转身往拴马的地方走去,辰安安排了几个人清理尸体,忙朝谢尧臣追去。

  谢尧臣听着辰安的脚步声过来,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盯着逃走那些人,等他们顺利攀上端顺王,咱们就启程回京。”

  印子钱一事,他自重生回来,便一直在着人调查。但再严密的调查,也很难将这些人一网打尽,但凡有一条漏网之鱼,皇后那边便能察觉是他做了手脚,事后必定会继续穷追不得,永无宁日。

  即便一网打尽,这么一群人忽然失了消息,皇后和太子又不是吃白饭的,必会调查,调查的结果,指不定还是会落到他的头上,结果同样是继续被针对,甚至胜于从前。

  如今就不同了。只要皇后一天没有找到他是祝东风东家的证据,那这印子钱,便是皇后所放。这么好的把柄,自然是要送给他二哥了。

  让这批人以为皇后和太子卸磨杀驴,为了自保,他们只能投靠端顺王。届时在皇后眼里,策反这些人,要折腾他们母子的,可就是端顺王了,与他琰郡王毫无半点干系。他便可全身而退,坐山观虎斗。

  如此想着,谢尧臣心情大好,唇边笑意都轻快了不少。他们会栽赃嫁祸,他就不会祸水东引吗?真当他从宫里平安走出来,靠得是运气吗?

  辰安闻言亦笑,行礼领命:“是,三爷。”

  谢尧臣拉过一匹马,跨马而上,辰安以及其余亲卫亦上马,随后一同往山下走去。

  谢尧臣问道:“什么时辰了?”

  辰安看了眼月色,回道:“子时刚至。”

  谢尧臣嗯了一声,道:“想来今日栀香的信已经送到,回去瞧瞧。”

  说着,一行人加快的行程,迅速往山下赶去。

  自离京,每日栀香都会按他的要求送信过来,除了头一日,他的王妃同星儿做画册,叫皇后吃瘪这件事叫他心情大好之外,之后每日看着她的行程,心里头都有些不大得劲。

  他的王妃每日的生活,委实太快乐了些。

  怎么他不在,宋寻月便同那重获自由的鸟一样,成天飞来飞去的。好似从前是他的存在禁锢了她似得,他也没干什么限制她的事儿吧?

  谢尧臣一行人很快回到建康府他自己名下的酒楼内,走的是后门,一进去,谢尧臣撤下蒙在脸上的面巾,边往里走,边朝辰安伸手:“今日的信,拿来。”

  辰安即刻去取,很快小跑返回,将信放在谢尧臣手上。

  进了屋,谢尧臣用脚勾过椅子,往炭盆边一坐,便将信打开,一手拿着信,一手伸到炭盆上头烤着。

  没看几行,谢尧臣蹙了眉,骂道:“皇后可真是会见缝插针。”

  辰安闻言亦是蹙眉,问道:“三爷,发生了什么?”

  谢尧臣道:“栀香说昨晚英勇伯府递了请帖给王妃,王妃今日去参加生辰宴,被人弄脏衣服,之后阴家的姑娘和孙媳,还有那郑三等人,便一直在水榭候着她。英勇伯府明面上谁也不跟,但私底下早就同阴鸿寿沆瀣一气。”

  辰安蹙眉道:“皇后贼心不死,定是想趁您不在,从王妃身上撬出点什么来。”

  “王妃如何应对此事?”辰安着急问道。

  谢尧臣眉宇间一片厌烦,莫名就想起前世。这种宴会,若换成宋瑶月,瞧见有人招呼她,怕是恨不能削尖脑袋凑上去,全不知宋寻月叫人得手没有?

  谢尧臣眉心紧拧,接着往下看,看着看着,他忽地笑了,眉宇舒展,随后连声道:“妙啊,妙啊……哈哈……”

  辰安面露疑色,又不敢去看谢尧臣手里的信,着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谢尧臣两指掸掸书信,道:“她更衣后没再回去,居然同英勇伯府三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玩了一下午叶子戏。阴家同郑家那三个女的,在冷风里冻了两个时辰!”

  辰安一愣,随即笑开:“哈哈……王妃娘娘可真是好福气啊。”这也能行。

  谢尧臣面上的笑意满满,无奈摇头。莫名便想起她之前同自己要鸟哨的画面,以及那天自己拿出滚香珠后,她那一副好奇至极又喜欢的模样。

  还别说,为了玩躲宴会,还真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谢尧臣哼笑一声,将那信放在眼前炭盆里烧了,随后嫌弃道:“没出息,她这就是小时候没玩过,眼下使劲找补呢。”

  换成宋瑶月试试,别说躲过去,便是栀香察觉了拦着,自己都得上赶着往人家套里钻。上辈子祝东风可不就是这么泄露的吗?

  听闻此言,辰安看向他们王爷,微微眯眼。他们王爷嘴上虽然说着嫌弃的话,可这脸上的神色,怎么瞧着却是一副极喜欢的模样。

  辰安陪着道:“如此看来,王妃全无攀龙附凤之心,倒和王爷是一路人。”

  “啧。”谢尧臣双手在炭盆上方翻来覆去的烤着,说道:“有无攀龙附凤之心,眼下还瞧不出来。许是诱.惑不够罢了。”

  人嘛,欲.望始终是填不满的,穿暖了衣服,就会想着穿更好看些,更好看之后,就会琢磨什么纹样更适合自己,找到适合的自己纹样,便又会想着纹样若能更精致些多好。

  眼下宋寻月看起来确实是无攀龙附凤之心,那是因为自己根本没她机会。若是给了,那可就不好说了,谁知她想要的会不会更多?

  而且……谢尧臣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辰安,义正言辞道:“她哪里和本王是一路人?本王是装纨绔,她是真纨绔!”

  欸?此话一出,谢尧臣愣住。脑袋转回来,本在翻烤的手停滞不动。

  对啊!她居然比他还能玩!!!

  就看看他离京这段时日,她都干了些什么,买料子,买玩具,买宅子……这几日重新修整宅子和庭院,用的还都是他的钱!

  虽然没多少吧,可他怎么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冤大头。

  娶个王妃回来,他得防着不说,还大把的花他的钱,完事自己除了多了个管家的人,什么都没落着。

  谢尧臣忽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眼神疑惑的看向辰安,长睫在他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随着他困惑的眨眼,一下一下的刷动。

  这一刻他深切觉得,他同水榭里那三个女的并无分别,甚至损失比那三个更大!

  她们只是冻了一下午,而他呢,被她灌酒那晚就给出去五千两,如今更是不知不觉间,连财政大权都交出去了。

  他脑海中忽地出现栀香信上描述的画面——“王妃浑然不觉,离府前告知郑小姐此行甚愉,神色真挚。”

  他忽就觉得,宋寻月那气死人的笑脸是对着自己的!

  他偷偷摸摸的查她,她不也是浑然不觉?最后拿到自己库房钥匙的时候,指不定同对郑三一样,觉得他是个顶不错的大好人呢。

  如此想着,谢尧臣神色愈发憋屈,但又说不上具体是哪里憋屈,但就是很憋屈。

  辰安觉察到他们王爷神色不对劲,探问道:“三爷?您怎么了?”

  谢尧臣看向辰安,盯着他的眼睛,无比认真的问道:“辰安,怎么自成亲后,本王越给越多?本王是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辰安面露疑色,细心琢磨片刻,问道:“没有吧?三爷,您给王妃管家权,是因查明王妃善良,并无坏心,再兼您心疼王妃幼时遭遇,这才交给王妃。是您明察秋毫,选择的结果,又怎么会认为自己被牵着鼻子走了呢?”

  谢尧臣闻言,面上疑色少了不少,喃喃道:“也对……”

  可为什么就是感觉哪里不对?起初,他只是想着养到她病逝便算完了,可如今怎么感觉自己搭进去的越来越多呢?甚至这次出来,老想着抓紧回去,从前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谢尧臣缓缓站起身,若有所思的往净室而去,步履宛若幽魂,事情怎么变成了如今这般,他还没捋明白。

  而京城这边,阴婉枫当天回去便发起了高热,脑袋好似被下了紧箍咒,一下下的收着疼,疼的她眼泪花直冒,嘴里都开始说胡话。大夫又是扎针,又是放血退热,方才叫她迷迷糊糊睡去。

  她的嫂子吴氏,也没好到哪里去,冻了那么久,自是害了风寒,虽没有高烧发热,但咳嗽鼻涕不止,鼻下皮肤都快擦烂了,双脚还因今日的久冻,直痒痒,涂了一晚上的药膏。

  郑黎云则同阴婉枫差不多,宴会结束后没多久,就开始发烧咳嗽。但她没到烧迷糊的地步,但她比阴婉枫和吴氏更痛苦,心里委屈到不能自己。

  长这么大,这是她过过最凄凉的一个生辰!真的好难过。

  更难过的是皇后娘娘交代的事情没有完成!

  郑黎云缩在被子里,委屈的眼泪直掉,但还是不得不唤来婢女,硬撑着吩咐道:“去府里到处问问,今日琰郡王妃到底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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