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不想平凡,偏就平凡 第十八节

《不想平凡,偏就平凡》第十八节

作者:唐唐乐韵 字数:578 书籍:不想平凡,偏就平凡

  【第八十二章】

  ---------

  为着主子的安危而来, 却不料撞破主子不合时宜的亲昵。

  与那对夫妇尴尬地对视两息,韦靖背过身:“王爷王妃可还好?需要属下帮忙么?”

  背对着,只能听到清嗓子的动静, 接着便是他们王爷作古正经的一声:“无碍,你去罢。”

  韦靖应声而动, 且识趣地向暖阁下走。

  大白天就不管不顾, 看那姿势就知道谁迫的谁。

  他们王爷也是,病中就由着人胡闹。宠妻也得有个度,回头给吕大夫知道了,又少不得要念秧儿。

  下了步阶离远些了, 韦靖抽出一枚槟榔来, 细细嚼咬。

  这东西还是五皇子近侍介绍给他的, 人特意说了让他不要吃太勤, 小心上瘾。他原来也记着的, 以前守夜时为了提精神偶尔才咬一片,但这玩意好像跟常不常吃没关系, 而是吃过几回就会咂巴那个味道,现在每天都要进嘴里解解谗。

  槟榔片被咬合开, 挤出清凉的汁水钻进口腔, 刺开黏滞的喉咙。韦靖吸了吸鼻子,双肩一抖,通体舒泰。

  此时暖阁之上,沃檀已被景昭抱开那榻, 到了张略宽的文椅中。

  他起身欲走,她扯住不让, 再看他面颊嫣红, 又娇又俏, 又羞又色。

  沃檀:“我痛。”

  景昭还道是她摔得膝盖痛了,忙要去替她揉膝盖,哪知人家控诉一声:“你的东西打到我眼睛了,眼睛痛。”

  还能是什么?要不是那一下,她也不会起身那样猛。而她被打了,他也不是没有感觉。

  景昭只得弯下身:“会痛么?”

  “挨你被弹一下,你不痛?”沃檀拿腿勾住他,偏过头把被打的那只眼挨近去:“自己的东西什么份量不清楚么?我怕是脸上都有痕儿了。”

  “……”这话就太夸张了些,哪来的痕儿?

  想到方才被撞破的尴尬,景昭也是无奈得紧。想了想,却是俯落眼皮睇她:“幸好娘子没抹粉。”

  一句话,给嘤嘤哼哼的沃檀整不懂了:“什么意思?”

  景昭拍开她的腿,回身取了条绵帕沾了些温白水,再捂住她的眼睛,这才不紧不慢道:“倘使娘子这脸上抹了粉,为夫说不得要回寝居去沐个浴才成。”

  沃檀被这帕子捂得蒙了好半晌,却见景昭眉目漆漆,眼底一点促狭的笑意。

  她骤然醒过腔来:“呔!狗贼胆敢呲打你姑奶奶!”

  于是又一通闹腾,险些被文椅给带了个倒仰。

  景昭按住她,笑意斐然地认了错,这才堪堪休了战,换沃檀给他揉尾椎骨。

  边揉,沃檀还边抱怨那榻太没用,连两个人都承受不住,摇个几下就断了。

  对此,景昭亦想狂按眉心。

  一年四季里除了盛夏,比起书房,暖阁是他待得最久的地方。而他来暖阁多数为了处理事务,为防自己懒怠,这才只备了这么张榻。且备来至今,坐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又哪里料得到这么不禁人坐。

  彼时她猛地直身,他亦是受了刺激向下沉了沉,两相一施力,那榻没有完全散架就不错了。

  再看看那断成两截的床板,景昭思忖了下,还是带着沃檀回了寝居。

  刚到寝居不久,吕大夫便送来煎好...

  的药。

  夫妻俩也算默契了,在景昭喝过药,且吕大夫明显知道弄塌床板的事又欲唠叨时,沃檀三两句话就把话头扯远,打着马虎眼把老大夫给弄走了。

  送完老大夫回来,沃檀包着似雪坐去罗汉床边的杌子上,问:“五皇子来找你做什么?”

  景昭睁开眼,把五皇子的来由与她说了,又一并把太子与曹相会因何难成事,给她捋了个清楚。

  沃檀不知打哪儿抄来个橘子,这会儿剥得指甲盖缝都黄了。她掰开一枚递过去:“我去六么门,你不会呷醋吧?”

  景昭接过那橘瓣,慢条斯理地填入口中。橘子不酸,但浸得人齿关发凉。

  咽下之后,景昭才觑了眼沃檀:“难说。”

  真也好假也罢,往前没成婚时,她会因为误会而夜半跑去“解释”,但眼下已成了婚,又岂会因为他拈不拈酸而上心。

  是以翌日,沃檀便回了六么门。

  肉眼可见的,各堂口都少了一部分人。

  散,这个门派是肯定要散的。说什么旧朝的复国大业,本也是杨门主的执念罢了。

  眼下杨门主已经没了,剩个卢长宁半懵不懂,整个六么门便像一幅散了架的撑衣篙,更如同没了章法的棋盘,棋子漫漫地铺着,能约束门众还能被召之即来的,也不过那玉山引的解药罢了。

  而沃南所做的,便是门派中的积产余财逐一变作现银,再慢慢分发给有去处的门人。玉山引的解药自然也给了,但不会给太多,毕竟还要靠那毒吊着,保证离了门派的人不至于反叛。

  沃檀去时,正逢几个堂主议完要务,打天番堂里头出来。

  首先走出阶的,是地阳堂堂主。

  地阳堂主教的是媚术,说话总有股子阴阳怪气的味儿,高高地叫了声王妃娘娘后,嘴里便吹起风凉话道:“六么门人说多不算多,说少却也不算少。除非九王爷‘大义灭亲’,向朝廷把咱们给揭发,再亲自带着兵吏把咱们一个个给绳之于法,否则咱们的存在对他来说,总是个引而未发的瘤子。”

  这话毕,又似笑非笑地叮嘱沃檀:“咱们檀儿王妃可要好生笼络着九王爷,哪天六么门真要被朝廷给抄底了,旁的人您或可不理,就怕连累了南堂主。王妃娘娘要得宠,王爷怎么不得施援自己大舅哥?”

  “——那你可想太多了!”有声音自后头冒了出来。

  沃檀张目去看,当即弯眉唤了声师父。

  杜雁走到跟前,也不再跟那地阳堂主说话,只漠着张脸看沃檀:“怕什么?那王爷敢娶你,就是做好了要给你收拾烂摊子,要随时被你连累的打算。”

  “……”话糙理不糙,地阳堂主自讨没趣,拨了拨簪子便冷哼着走了。

  “师父。”沃檀挨蹭到杜雁身边,眯眼笑了笑。

  杜雁脸色如冰,沃檀心虚归心虚,却还是摸出喜糖去卖乖。想了想,又哝了一声:“多谢师父。”

  看着那莹白掌心里头两块小枕头似的糖包,杜雁唇角往下压了压。

  谢她什么?是谢她这个当师父的教了那等子剧毒给徒弟,令徒弟转手用来毒门主,还是谢她这个做下属的明知门主中了毒,却还是视而不见?

  杜雁敛了敛眼,思绪如无头的乱绒。

  ...

  若要揪个头来论,左不过自己也有私心罢了。

  多数人以为江湖门派的杀手们都过得逍遥快活,实则能有正当营生,谁愿干这提脑袋的行当?更莫提还要肩负什么复国的乌糟事。

  飞蛾扑火的把戏,哪个愿意一直陪着?

  伸手收下那两颗喜糖,杜雁深叹一口气:“既已成婚,也不再是小孩子了。往后行事多留个心眼,涉险的事能不做,就不要去做。”

  撂完话后,杜雁便迈脚走了,剩沃檀立在原地,对上后头出来的沃南与卢长宁。

  “少主。”沃檀先是给卢长宁行了礼,后才唤了句阿兄。

  卢长宁身形寂寥,两只眼睛亦是滞涩无光。门中事务他不懂,全仰仗着沃南,今日在场,也不过是旁听罢了。

  视线落在沃檀身上,小郎君默默打量了会儿她如今的妇人装扮,木木地说了句“你们聊”,便也下了那阶。

  与沃檀擦身而过时又停了停,问她:“喜糖,有我的份么?”

  沃檀忙不迭掏空囊袋,悉数捧给他,再听他低低一声恭喜,又看他接过喜糖,出了天番堂。

  回身,眼见阿兄收了视线往里走,沃檀提着裙子跟了上去:“阿兄莫怪,糖虽然没了,但夫君留了一壶喜酒,等着阿兄得空去吃的。”

  谁在乎她的糖?沃南脚步不停:“来做什么?”

  “久不见阿兄,想你了。”沃檀习惯性地要去捞阿兄的手臂,被蹙眉轻斥:“既已成婚,还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若给你那夫婿看见,定要发难。”

  “凡事有先来后到,我先是阿兄的妹妹,后才是他的妻,他怎么敢发难?”

  沃南提了下眉梢,目光砸在黏糊糊浑不吝的胞妹身上。

  这会儿嘴甜得不像话,排起次序来把他放在前头,至于转背对上她那夫婿会否又是另一套的说辞,谁又知道?

  衣摆被拽,拽他的人小声试探:“阿兄……还在生我的气么?”

  沃南默了会儿,尔后态度缓和下来,开了腔道:“其实当初你在公主府里因惊马而受伤,后来与我说……说她好似不待见你,我便有所察觉了。”

  沃檀眉心微动。

  沃南指了座位给她,自己去了案几后头垂目扫着些纸卷,未几才又出声:“那回之后,我曾私下质问过她,但许是她演得太真,又应是我太过愚蠢,竟信了她,也将这事给抛去了后头。”

  沃檀离了座位,起身撑去那案几上头:“所以公主府惊马那回,她是真想要我的命,对么?”

  沃南没有否认:“她始终是心虚的,害怕被人发现些什么,更害怕你其实早便知道些什么,唯恐你对……陈宝筝下手。”

  沃檀了然。

  陈夫人头回使唤婆子烫伤她的脚,是为了让她无法继续在陈府上值。可不料她是个粗糙人,又尽职得很,并没上那份当。所以尔后,才又有了公主府里惊马的事。

  正凑了凑眉时,又见沃南停下写字的手,失神地喃喃道:“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若不是他当时一心要奔什么前程,眼下他们兄妹还在宁州当些小差,也便不会遇着这么些事。

  “可不是?都怪阿兄!”沃檀接着他的话,语气中也是多有埋怨。

  这样的话凿入沃南耳朵里,直令...

  他心室的皮肉都被刺开,钝钝发着痛。

  可接着,却又见沃檀双手托腮,眨巴着眼道:“怪阿兄非要来宁州,让我捡了那么个位高权重的男人,眼下又给人当了王妃。这天天绫罗绸缎穿着,吆奴喝婢地使唤着,唉,鲍参翅肚我都吃腻歪了,这日子真的累煞个人。”

  “……”沃南一颗心被她提着高高拎起又轻巧放下,不由抖着嘴笑骂一句:“说什么赖话?没个正形。”

  沃檀咧嘴笑得欢实。要什么正形?她要的是阿兄高兴。

  在把秦大将军的话转告过后,于临走之前,沃檀又问起胡飘飘的事来:“既然咱们跟陈府也没关系了,阿兄怎么不召她回来?”

  “陈宝筝随了她母亲的性子,早晚会要算计到你头上来,有胡飘飘给你当耳报神,也安心些。”

  沃南答得一本正经,哪知他这妹妹是个促狭性子,当即拉着长音哦了一声:“不是怕她离了东宫来缠阿兄,或是怕她没了东宫的差使……会向阿兄自请离开?”

  遭了阴搓搓的调侃,沃南肺门子险些被她顶出块淤的来:“胡说八道,没事快些回你的王府,门中尚有事务等我处理。”

  被明着驱赶,沃檀也不害臊,满脸跑了趟眉毛后,起身大摇大摆地走了。

  日子迭着日子,几个日月交辉后,便到了秦府办喜事的这天。

  是个天高气爽的好日子,一早起来沃檀就坐到镜子前施妆抹黛。

  在王府里她能素面朝天,出了府还是得有个王妃的模样,更别提今儿还是她娘家哥哥迎亲。甭管这身肉皮下是怎么个跳脱的性子,从头到脚还是得妆扮齐全了,两下府里的脸都不能丢。

  待摸索完毕,一个锦衣玉服,贵环华簪的王妃娘娘便像模像样地出炉了,只那端庄模样仅维持到进了马车,便又成了缺筋少骨的懒汉。

  景昭取了绒毯包住她,把人揽在怀里补觉。雪猫儿也跟了出来,挤在他腿边睡着,几根胡须一颤一颤,轻微打鼾。

  沃檀上下眼皮早在打架,很快就粘一起去了,可马车驶到半途时,却毫无征兆地醒过眼来。

  景昭低头看她,被她伸手摸了摸眉:“我刚做了个梦,梦见你不睬我了。”

  她一双眼微微眯狭着,话里还卧着浓浓的困顿,并着鼻音的嗓子软软侬侬,也不知道这么一小会儿,到底是做了个哪样的梦。

  景昭轻牵了下嘴角,与她抵着额道:“哄都来不及,怎会不睬你。”

  “可你以前就有过的,不理我,还要为难我。”沃檀紧紧巴着他,面貌楚楚,不似控诉。

  这么黏糊谁受得了,景昭心都软作一滩春水。满腔爱怜诉不尽,只能更倾低下去,衔了她的唇儿慢慢推着,以绵长湿热一遍遍地宽她的心。

  车厢狭窄,小夫妻又挨得这样近,道不尽的细腻情思,使温度节节攀升。

  气息灼灼间,景昭分出神去。算算日子,有这么许久没亲近了,今夜应当可以……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粤语 陕西 台语 辽宁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