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刀剑山河录 三、恰逢双雄闹河东,又闻一剑惊江湖

《刀剑山河录》三、恰逢双雄闹河东,又闻一剑惊江湖

作者:乐山愚叟 字数:4078 书籍:刀剑山河录

  且说自庞博上位以来,把持朝政,京畿内外之臣尽皆安插更替,无不是利益勾连,狼狈为奸之辈。朝廷内外敢怒不敢言者有之,曲意迎合者有之,尽心攀缘者有之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民意不答天听,政令难通四海,事事透妖,处处有邪。然自古以来邪祟伴随祸患,无一不然,事情原委,从一桩风流案说起。

  原来镐京城有一户张姓人家,祖居京城以卖酒为生,家传米酒风味独韵,大街小巷慕名而来,十里八乡闻风而动。却说张家米酒向来一脉单传,张九天深得真传,加之悟性天分极好,立异标新,加五果以助其味,香型丰富,口感更甚往昔,每日宾客盈门,富足官宦人家尽皆府内常备,有甚者需日日送酒。

  如此一来,需求极大,张九天为人开阔明济,心胸大方,为使家传米酒发扬光大,更是广招门徒,打破一脉单传之桎梏,自此以后生意更甚往昔。然人生总有遗憾,张九天夫妇多年不育,及至三十有余方得一女,唤作明月。夫妻二人视若珍宝,明月自小出入于酒肆,常年与宾客交际深谙经营之道,逢迎接送,游刃有余,张九天索性放手,经营之事一概不管,全部交由明月,明月而今已然到二八年纪,真应验了那句话“女大十八变”,已然出落成了大姑娘,长相风流,顾盼生辉,天生媚骨,体态丰腴,腰似无骨,行如鱼之摇曳,卧似小山重叠,虽含苞待发却兼有熟妇风韵。然有赖于常年交际,明月率真爽朗,开朗健谈,求其色而买酒者不在少数。

  这日,一如往常,明月正在酒肆会账,却听得有人喊道:“老板娘,给我打五斤米酒。”

  明月抬头,只见来人倒也周正利落,只是他嘴角勾起,眼神轻浮,在明月身上打转,不待明月说话,接着又说道:“老板娘真是年轻漂亮,让人流连忘返,不曾喝已然醉了八分。”

  明月眼神里隐约一抹憎恨,不过掩饰得极好,笑着说道:“客官真会说笑,您先坐下稍待片刻,马上打来。”接着朝后堂喊道:“打五斤米酒。”

  那人歪靠在柜台之上,往明月跟前凑了凑,凑近明月胸前嗅了嗅,调笑道:“老板娘,你这不像是卖酒的,倒像是胭脂铺。”神色轻浮浪荡。

  明月见状赶紧往后一闪,虽然时常遇到类似浪荡子,但是京畿重地初次见面就这般过分者不多,何况明月毕竟是二八年纪,待字闺中,情窦初开,因而略带愤恨地说道:“客官自重,一共五两银子。”

  那人从怀里踅摸了许久,却掏出一块红色肚兜,嬉皮笑脸地说道:“呀,不想掏错了,看来这肚兜跟你有缘,要不送你得了,就当是定情信物。”

  明月已然在爆发边缘,愤愤横了一眼道:“客官自重,不打酒请你出去。”

  那人见明月有些愤怒,倒也识趣,说道:“老板娘莫要生气,给你银子还不行嘛,谁说我不打酒?”说着肚兜装进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放在柜台上,说道:“给你十两银子,不用找了,赶明儿我还来。”

  明月没有听他的,找了五两银子放在柜台上,这时候酒保刚好打了酒出来,递到那人手上,那人倒是再没有纠缠拿了银子便走了。

  这般人物常见,明月没有放在心上,转头便抛诸脑后,不曾想那人真的来了,也是要五斤酒,只是今天来却是言语更加轻佻,举止更加浪荡,只管调笑,倒也没有更加举动,只是临走前亦说再来之语。明月毕竟年岁尚小,晚间便告诉了父亲,没敢惊扰母亲的。

  次日明月便未去酒肆,张九天刚送人出门,迎面便来了一个人,横冲直撞地往进去窜,张九天连忙避让,只见来人进门后便高喊:“老板娘,老板娘……”

  张九天连忙迎上去,说道:“老朽见礼,客官尽管吩咐。”

  那人见到张九天搭话,问道:“你们老板娘可在,唤来见我。”

  张九天已然猜了个大概,因说道:“小女今日身体抱恙,在家歇息,客观但请吩咐。”

  那人呀的一声,说道:“老板娘是令千金啊,身体抱恙,哪里抱恙,我去瞧瞧,都是老相识了,怪让人不放心的。”

  张九天说道:“有劳客观挂念,家门低贱,有辱贵客身份,岂敢劳驾。”

  那人已然猜得缘由,便也不再纠缠,说道:“打五斤酒。”张九天连忙应是,好不易送走,略松了一口气。

  此后一连几日,明月均未出门,而那人也未曾露面,父女二人终于放心下来,以为事情就此了结。不承想次日张家酒肆才开门,明月在柜台上擦拭陈设,门口传来一个声音道:“呀,老板娘这是见好了。”听到声音明月一个激灵,不看也知道是何人,身子不由得往后退去。

  说时迟那时快,那人转瞬便到了近前,说道:“老板娘,几日不见,我可是想念得紧,听说你身体不适,着实让我担心呢!”

  明月强作镇定地说道:“有劳客官挂念,今日也是来打酒?”

  那人说道:“今日不打酒。”说着身子趴在柜台上,往明月跟前凑。

  明月说道:“小店是卖酒的,客官不打酒烦请打酒时再来,我还要做生意,就不陪客官叙话了。”

  那人说道:“你尽管忙,我看着便是,绝不打扰。”

  明月无奈,如此这般荒诞牵扯又是几日。

  终于在不堪其扰之下,明月爆发,掴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引发祸患,事情就此没了转圜之地。原来此人乃是吏部尚书陈清之子陈子玉,或因跋扈惯了,抑或有了猫鼠嬉戏的兴致,陈子玉仅掌嘴两下,并未过多发难。听得陈子玉身份,张氏一家自知在劫难逃,只能逃遁,民不与官斗古来有之,故而一家人收拾细软,次日清晨张九天便携妻女出城逃遁去了。

  张氏一门出镐京城往东三百里,过冯河到达河东郡,一家人才略显心安,想是性命可保,购置家宅,准备再度营生。不承想好景不长,张氏安置未几,便被陈子玉之爪牙寻得,告知其主,便再度赶来,言语之间颇多不敬,更兼有动手动脚,远离京城,免去诸多掣肘,更加肆无忌惮,张氏一门再度惶惶难安。

  正是;

  人言红颜皆祸水,实则多是祸己身。

  又一日,陈子玉不知何处马尿灌多,三更半夜带两个爪牙吵吵嚷嚷寻来,见面就往明月身上扑,慌得张家三口连连避让,时时惊叫。张九天护女心切拉扯之间头撞亭柱,当场就殁了,惊变之下陈子玉已然慌乱,酒意没了大半,带着爪牙夺门而去,留下张家母女哭声震天,好不悲戚,真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陈子玉虽说当时惊慌逃路,然毕竟官宦子弟,深知此事注定要扯上官司,便早早准备银钱亮明身份找到河东郡守,河东郡守本身是落魄及第,多年摸爬滚打升迁无门,而今恰逢此良机,攀上有庞太师为后盾的吏部尚书,真是干柴烈火,一拍即合。

  再说张家母子,虽逢巨变,却不得收拾悲恸,连夜便击鼓鸣冤,告上衙门,却不知所告之人与堂上希冀已然串联,河东郡守佯装查验勘探,最终却说查无实据,判曰;刁民无状,诽谤他人,其心可诛,念其初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杖责二十。却说有陈子玉特别叮嘱刑罚只是张母,明月并未波及,张母本来体弱年迈,前有七情劳心,后有刑罚伤体,回家之后没几日也撒手人寰去了,只留下孤苦无依的明月。

  却说河东有一对结义兄弟名为左青、游白,不爱读书,专好游侠飘仙这等奇闻秘辛,自小拜在金刀门门下,习得一身好武艺,近日来省亲,坊间听的明月传闻,心中甚为愤愤,便悄悄来为明月护法,欲守株待兔,替天行道。一连几日不曾等到,二人以为此事了结,想着再做计议,便着手准备半路截杀。

  真是无巧不成书,是日晚间恰逢陈子玉派人强解明月至驿站,欲成苟且之事。

  惊闻此变,兄弟二人连忙换得夜行之衣,前去搭救明月,陈子玉狂傲不驯,今朝得手,也不着急只管调笑逗弄明月,明月只能逃遁避让,掷壶抛凳,根本不能伤其一分,只让陈子玉更加得意忘形,哈哈哈大笑,说道:“小美人,柔弱无骨,却这般刚烈,爷喜欢得紧,看你今日如何逃得出我的掌心。”

  明月绝眦欲裂,眼见今日难逃魔掌,心中甚为惊惧。突然一声暴喝,说道:“贼子该死。”只见窗外飞身进入两人,正是左青兄弟二人,左青护住明月,带着便躲窗而去,游白向陈子玉一脚踢去,陈子玉避之不及应声倒地,只见游白持刀便向陈子玉砍去,陈子玉本能之下,狼狈滚开,游白正欲再砍,门外已然冲进几个护卫,游白见势不妙只能作罢,飞窗而去。

  陈子玉因而暴怒,严令河东郡守全城搜捕,不在话下,左青、游白带着明月便东躲西藏,偶尔难免大战一番,闹的是河东郡沸沸扬扬,鸡犬不宁。

  有诗叹曰:

  谁言人心皆自利,双雄取义闹河东。

  首阳山,大医率众弟子归来,但见大医,一身粗麻大衣却干净整洁,韩紫灵大为惊讶,原来听闻大医年近六旬,却满头乌发,没有丝毫斑白,嘴角带笑,面容和善,望之如沐春风。大家见礼完毕,陆铭便给韩母诊脉,良久毕,说道:“病症已然减弱。”又转头向玄默说道:“辩症准确,用药恰当,变通时机准确,算是长进不少,医道终究不是你要走之路,你时常胡闹,便依着你学点医术,要依着我,半点都不让你沾的,既然学了你便严谨致医,慈悲用药,你可省的?”

  玄默说道:“记下了。”嘴里嘟囔着:“我长进不少你还不带我出门?”

  陆铭无视他的言语,接着说道:“我最近叮嘱食膳之中多些温良调理之材,食养几日便可痊愈,然病在人身,自身养怡心性最为关键,药石终究只是救急强改之道,夫人切记。”

  韩夫人连连允诺,言道:“果然红尘俗事多了人便蒙尘,旷野放达之所育人心智,首阳山月余休养,我竟心旷神怡,诸多郁郁不意尽皆消散,真是奇了。”

  韩紫灵说道:“近来母亲确比往昔多了许多言笑,时常陪我与纸鸢去后山走走。”如此这般你一言我一句聊着,无甚章法。

  聊到江湖之事,久居庙堂的韩紫灵煞是爱听,因问大医道:“近来你们在江湖行走,可有趣事,说来我们听听?”

  大医说道:“近来江湖确有几件大事,闲来无事,说说无妨。”原来大医说的正是双雄闹河东之事,众人听来韩紫灵义愤填膺,时而痛骂几句“禽兽不如、千刀万剐”之语,玄默古井无波,似是没有听到一般,只是静静地喝茶,纸鸢更是靠在窗口眼观鼻鼻观心,听得烦闷就抬起头看看远山青翠,云蒸霞蔚。

  原来,自双雄闹河东以后,陈子玉见左青、游白二人武艺高强,难以成擒,便告知父亲陈清,陈清又求救于庞博,因而请得天下十三的鬼枪王义前往河东。

  话说王义到了河东,初次交手,左青、游白二人便双双败阵,幸好在闹市,凭借各种掩护方才逃脱。自此兄弟二人不敢公然露面,只能带着明月到处逃窜,好在身份并未暴露,家人无虞。

  这一日,三人半夜准备翻越城墙逃遁,不料被王义发现,穷追猛打至冯河,三人后有追兵前无去路,没了计较。

  明月说道:“二位大哥救命之恩,明月来世结草衔环以报,你二人武艺高强,奈何我是累赘,连累二位大哥至此,心中愧悔难当。”说着已经泪流成河。

  游白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怎能求生忘义,死则死矣,何言拖累,只是我二人实力不济,害得姑娘走投无路,殊为可恨。”

  王义并陈子玉带着一众爪牙前来,听到他们对话,陈子玉说道:“你们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在此大言不惭,你二人自裁,姑娘随我回去,劝你们莫要白费心机。”

  左青对王义说道:“阁下武艺高强,不像是泼皮之辈,不知道惩奸除恶,却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真是一身造诣白修。”

  王义被说得无话以对,怒道:“尔等住嘴,给我受死吧。”

  说着一声暴喝,手中长枪如游龙入海,铿铿作响,左青二人连忙对招,本来连日作战疲惫不堪,加之有伤在身,没几招便败下阵来,应声倒地,眼见王义银枪横扫而来,二人殒命在即,听得一声剑鸣,“嗤”的一声,王义推出五丈开外,一剑败鬼枪。

  但见来人,一身叫花子装扮,满头白发,胡须斑驳,毫无仙风道骨之意,手中只是一根树枝,刚才那一声剑鸣竟然是由此发出,众人皆是大惊,王义说道:“阁下何人,为何要多管闲事?”

  来人说道:“白龙枪,看来你是王骛的后人,你祖上光明磊落,英雄无边,没想到后人竟沦朝廷鹰犬。”顿了一下说道:“我是谁?二十年了,江湖真是人才辈出,我你不知也罢,念在故人的交情,我不为难你,以后何去何从,自己珍惜,下次遇到你为非作歹,为虎作伥,莫怪我剑下无情。”

  王义知道自己并非其敌手,低声给陈子玉说道:“今日事不可为,我护你退走,日后再从长计议。”

  陈子玉愤愤作罢,准备离去,却听到那老者对陈子玉说道:“他有祖上余荫可以离去,你不行。”

  王义说道:“还请前辈留手,陈公子若是留下,我也走不得。”

  老者说道:“那你是要与我一战咯?”

  王义说道:“晚辈自知不是对手,唯有死战?”

  双方剑拔弩张,王义银枪猎猎就要出招。

  正是:

  苟因余荫方免死,又为新主欲轻生。

  不知王义、陈子玉等人究竟性命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粤语 陕西 台语 辽宁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