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神秘复苏:我能豁免代价 完本感言!

  粗粝的拇指指腹摁着她的唇角,许随感觉那一块的皮肤都是麻的,许随从他诱哄的语气中回神,拍开他的手臂,说道:“我是本能远离你。”

  眼看人又要溜走,周京泽轻轻拽住她的马尾,眯了眯眼,语气散漫:“你们单位纪检委在哪儿?”

  “?”许随。

  周京泽指尖勾过一缕她的黑发,手指绕动,哼笑一声:“说你不负责,肇,事,逃,逸。”

  看周京泽这态度,是铁了心要许随给个交代。

  “一个月,”许随认真思考了一下,特意避开周京泽的眼神,后怕地缩了一下脖子,“到时不行,还能反悔。”

  周京泽的脸色顷刻变黑,他盯着许随低下头露出一截纤白的脖颈,咬了一下后槽牙,最后脸色变缓,似想通了什么:

  “行,试用期内我争取转正。”

  送完许随去上班后,周京泽开着车,方向盘一打,在去往基地的路上。

  路上,窗外的天气并不算很好,有点暗,似浓稠的墨水染上白布,一路哀草,冰晶裹住黄色的叶子,挂在树梢上,像摇摇欲坠的琥珀。

  原本不算明朗的天气,愣是被他看顺眼了。

  恰好盛南洲来电,周京泽点了接听,从中控台拿起AirPods塞到耳朵里,好听的声音扬起:

  “什么事?”

  “嗬,周爷,瞧您这话说得,没事我就不能找你了吗?”盛南洲立刻就有意见了。

  周京泽哼笑了一声,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低下头咬着它。

  “你那事背后有点眉目了,你猜是谁搞的鬼?”盛南洲刻意卖了个关子。

  周京泽偏不上钩,“啪”的一声,机匣弹开,橘红色的火焰燃起。

  “是高阳。”

  “猜到了。”周京泽吐了一口灰白色的烟,语气淡淡。

  “不说这个,”周京泽似乎有事要问他,犹豫了一下,“你知道怎么追人吗?”

  盛南洲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和许随的事有进展了,笑嘻嘻地:“那泡妞的招儿可多了去了,你先叫声洲哥来听听。”

  周京泽哼笑一声,刚好前方在堵车,他也就停了下来,声音低沉:“成,洲妹,支个招呗。”

  “?老子这辈子还有机会占到你的便宜吗?”盛南洲气得不轻,叹了一口气妥协道,“姑娘最喜欢的是什么?浪漫啊,花啊,烛光晚餐啊,看电影……”

  “后两个我和她都做过,”周京泽抬了抬眉骨,转念一想,“花好像还没送过。”

  “谢了。”说完之后,周京泽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哎……你他妈不是花粉过敏吗?”盛南洲只吼了半句,那边就传来冰冷的“嘟嘟”声。

  真冷酷无情,盛南洲感觉自己好瞬间被打入冷宫了。

  周京泽开车来到基地后,拔了钥匙慢悠悠地下车,关车门。

  手指勾着钥匙,去训练场看了一圈学员,他们正在做体能测速。

  “啧,你们这速度,是不是打算去菜市场买菜?”周京泽冷不丁地站在他们背后出声,调侃道。

  学员们吓一跳,纷纷齐声,铿锵有力地喊道:

  “周教官下午好!”

  周京泽点了点头,抬手指了指远处的测试杆:“再来五套触杆跳。”

  “啊?!”

  “不要吧?教官你刚才只是随便看了一眼,没有了解到我们真正的实力。”

  “我靠,又来,我这小身板得遭不住了。”

  一片哀嚎声四起,纷纷感叹自己不走运,怎么他妈测个试都能遇到魔鬼??

  正当一群人哀叹的时候,吴凡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老大,你让我一通好找,你办公室有个人等你老半天了,说今天一定要见到你。”

  “好,知道了。”周京泽应道。

  话落,周京泽转过身盯着面前一群穿着蓝色训练服的年轻人,舌尖顶了一下左脸颊,漫不经心地笑:

  “你们这帮兔崽子,好好训练啊。”

  说完后,周京泽长腿迈开,慢悠悠地朝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好的,教官!”

  “Yessir!”

  一帮学员松了一口气,纷纷振臂欢呼,跟刚才如临大敌的模样完全不同。

  周京泽以为是哪个老友到访,双手抄进裤兜,一路上唇角带着细微的笑意,等走进办公室门,在瞥见沙发里坐的人是谁时,脸上的笑敛得干干净净。

  坐在沙发上的人见到周京泽的那一刹那,立刻拘谨地站起来,神色唯唯诺诺。

  对方正是他多年并肩作战的老搭档李浩宁,也是指认陷害他的副机长。

  “好久不见。”周京泽声音平缓。

  李浩宁愣了一秒,他以为周京泽至少会冲过来揍他一顿,没想到人还能平静地跟他打招呼。

  “老大,我今天来找你是来道歉的,对……不起。”李浩宁说着哽咽了,他揉了一下发红的眼眶,“要不你骂我一顿,或者怎么打我都行。”

  周京泽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他接受李浩宁的道歉,但不代表他会原谅李浩宁。

  办公室内没有暖气,只有一台老的立式空调,发出嗡嗡的声音,一阵死寂的沉默。

  李浩宁在一阵死寂中呼吸不过来,说道:“老大,我……真是没办法了,我妈进了两次icu了。”

  隔了这么久,李浩宁一直不敢见他,连带每天心神不宁,晚上都睡不着觉。

  是他对不起周京泽。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他想来道个歉,让自己心安点儿。

  周京泽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冰水,食指滑开瓶盖,“砰”地一声,正巧掉落在垃圾桶里。

  他仰头,喉结缓缓滚动,喝了一大口冰水,连着碎冰一块咽下去,大冬天的,喉咙里像含了很凉的薄荷冰块。

  “我已经不飞了,照顾好你妈。”周京泽拍了拍李浩宁的肩膀,语气缓缓。

  他最后也没说责怪,也没怨恨相向,还让李浩宁照顾好家人,但也借此结束了话茬。

  李浩宁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沉得有千斤重。

  许随在医院上班的时候,周京泽发了消息问她几点下班,她回的是6点多。

  周京泽回:【小骗子。】

  许随脸颊温度升高,想起早上还骗他说要加班。

  六点多,许随结束完工作,同几位同事一同出来。

  远远的,她一眼便看见了周京泽。

  这人相当招摇,直接把车停在了她医院门口。

  冬天的天暗得比较快,黄昏只剩一半,他的肩膀宽阔挺拔,漆黑的眉,薄唇,身后一半蓝调,一半暖红。

  好像等了很久。

  周京泽懒散地倚靠车边,他正伸手拢着火,皮肤冷白,一截眉骨凌厉高挺,紧接着,丝丝缕缕的白雾从指缝中飘上来。

  他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连帽抽绳冲锋衣,增添了一丝少年气息。

  见许随出来,他立刻把烟熄灭,走上前。

  同事站在旁边早就瞄到了不远处气质出众拔萃的男人,但他的眼睛从头到尾只锁着许随。

  同事见状,八卦地推了推她的手臂,问:“许医生啊,他是来接你的吧?也太帅了,好有男人味。”

  “怎么办,我已经快三十了,还是很吃这种痞帅类型的。”另一位同事感叹道。

  许随被问得有点不好意思,随便搪塞了句:“是我叫的出租车司机。”

  “谁信呐?开大G还是车牌连号的出租车,我怎么打不到!”同事见招拆招,笑她。

  许随招架不住同事八卦燃烧的熊熊之火,眼看周京泽就要走到眼前,她走过去拽住他的袖子,立刻朝车子的方向走,回头笑着说:

  “我还有事,先走了。”

  周京泽垂眼看着许随抓着他的衣袖,浓黑的布料里,手指葱白且扎眼。

  许随正凝神朝前走着,忽地感觉一阵温度贴了过来,宽大的手指贴着她的掌根,温暖交覆,带着薄茧的根根手指穿过她的五指,然后十指相扣。她心尖颤了颤。

  变成他牢牢地牵着她。

  明明不是第一次牵手,为什么还是会久违地心动。

  一颗心跳得快要蹿出胸腔,许随没看他,神色不自然地看着前方,周京泽却神色自若,也没有看她。

  周京泽的手始终牵着她,没有放开过。

  上了车以后,周京泽点了一下导航,输入地址,并偶尔偏头同她聊天,问她今天发生了什么。

  车子缓速向前开,许随坐在副驾驶,说了一下今天遇到的病人,还有食堂吃的饭。

  很无聊的日常,周京泽却听得认真。

  许随正说着今天一位乐观的病人在病房里讲相声时,一抹清新的黄绿色出站在眼前。

  “路上顺手买的。”周京泽开着车,直视着前方,忽然递了一束花给她。

  递完之后,他抬手摸了一下脖子,有点痒。

  许随怔住,接过来,印象中,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给她送花。

  记得以前两人在一起时,约吃饭,会在餐厅送花给女朋友的男生,明明很浪漫,周京泽却点评道:“虚头巴脑。”

  如今,他为了哄她开心,开始学会送花。

  是一束乒乓菊,三支绿色的,两支黄色,像雪绒球,许随接过来,低头用鼻尖碰了一下。

  她很喜欢绿色。

  “谢谢。”

  女孩子收到花最开心了,无论送花的对象是谁,因为花有一种本能取悦人的神奇魔力。

  周京泽带许随吃完饭以后,一路驱车带她前往狮鹿山的方向走去。

  “去哪里?”许随问。

  “去看星星,我预约好了。”周京泽的手掌搭在方向盘上说道。

  车子一路驶在半山腰处,许随刚下车,有山风吹来,周京泽阔步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条毛毯,抻开,跟裹住小动物一样,不太熟练地围在她胸前。

  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飘来,手指偶尔碰到她的脖颈,带着轻微摩挲的战栗感,一抬眼,周京泽正低头看着她。

  似有电流蹿过。

  许随别开脸,率先移开了视线。

  周京泽哼笑一声,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眼看他们还有十分钟就要走到天文台时,天空突然滚下一道闷雷,轰隆作响。

  刚才还尚见微光的天空,这会儿黑得浓稠,像打翻的墨汁。

  猝不及防,暴雨就砸了下来,来往的行人皆往回跑。

  周京泽立刻要脱外套,许随拦住他,说道:“有小毯子。”

  话一说完,雨下得更密了,砸在人身上,又冰又凉。周京泽见状立刻拥着许随回车里。

  路上,雨越下越大,身上穿的衣服被浇湿,像吸了水的海绵,渐渐变沉。

  等他们回到车里的时候,两人多少都淋湿了一些,周京泽因为拥着她,整件外套都湿了。

  他干脆脱了外套,将车里的暖气开到最大,俯身从车后座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许随。

  许随的肩头,头发,都湿的,胸前有一缕头发正往下滴着水,贴着锁骨流下来。

  雨越下得越来越大,一时半会儿他们也走不了,干脆坐在这等雨停。

  周京泽抽出纸巾擦了一下脸上的水,抖了抖头发的水珠,视线一瞥,许随还在握着那束乒乓菊看,唇角的弧度不自觉上翘。

  因为车内窗户关得紧,暖气在流动,花粉的味道渐渐飘到周京泽鼻尖,他没忍住,打了个喷嚏,漆黑的眼睛有点湿意。

  许随正开心地看着自己的花,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将她手里的花放到一边。

  周京泽接过她手里的干毛巾,凑过来,认真地给许随擦着头发。

  雨越下越大,风拍打着窗户,雨珠呈断了线的珠子贴着车窗往下掉。

  两个人靠得很近,周京泽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独有的奶香味。

  许随头发上的水珠滴到他水腕上,水倒流,顺着紧实的手臂淌进胸膛里。

  空气闷热,一阵冰凉的刺激感。

  许随一抬头,发现周京泽眉骨上的水还没有擦干净,脸颊上也是。

  于是,她不由得抬手扶上他的脸颊,到鼻子,再缓慢地到高挺的眉骨上,慢慢将雨珠擦去。

  很柔软的触碰。

  带着温度,贴了过来。

  周京泽擦着擦着头发,动作一顿,猛然用力地攥住她的手臂,许随被动地看着他,心尖不受控制的一颤。

  他眼底的压抑的情绪在克制什么,声音低又在沉,在暴雨声中却显得格外清晰,询问道:

  “接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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