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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空 阅读记录
1949年2月28日下午，夕阳西下。
水水走到府门口，叫道：大哥，咱们回家了。
“你在这坐会，等其他的仆人走了以后，咱们再走。”石头迈出房门（平伯的住处），应道：
“为啥要等大家走了以后——再走！”水水答道：
水水反问道：你说为啥？
水水抱怨道：我们每天都是最后走，我今天特意跑快点，我就想早点回家······
“你先走可以，石头就得到了时辰——再走。”平伯走到房门口，唤道：
“平伯，我行行好，你让大哥陪我先走一小会。”水水说：
“是我不让他走吗！府上早有规定！”平伯说：
水水接道：府上的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离你们下班的时间就差几分钟，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有两只眼，我要睁哪只眼！闭哪只眼！”平伯应道：
水水唤道：我今天的心情好，我懒得跟你扯。
平伯答道：你今天的心情为啥会好！
“我也说不清楚，心里莫明其妙地就想笑，觉得生活非常、非常美好！”水水回道：
“你的老婆有了身孕是不是！”平伯接道：
水水吃惊道：平伯，你咋知道！
“不过，它与我老婆怀孕无关。”水水续道：
“啥叫无关！人逢喜事精神爽。”平伯应道：
“好吧！就是如此。”水水小声道：
“石头，你要加把劲，你三弟二胎都有了······”平伯说道：
“平伯，你站着累，你过去找张凳子坐下。”水水打断道：
“水水，你别想转移话题！石头的身体有点小毛病，没啥大不了！他只要配合医生好好治疗，终有一天会好起来，他跟倩倩——郎才女貌，他们夫妻不生个一男半女！岂不可惜！”平伯论道：
石头将头埋着，默不吭声。
“石头，世界上那么多医生，你多去几个地方寻医······”平伯说：
“平伯，我们走了啊！”四、五个仆人一同走出府门。
平伯回道：你们慢走。
“大哥，我们也走。”水水嚷道：
石头瞟了一眼面前，嘀咕道：娘都还没出来。
水水回道：娘认识回家的路。
“要走你走，我等着娘一起走。”石头应道：
“那我先走了。”水水迈着步子，一直往前走。
“石头，小孩的事——你务必放在心上。”平伯叮嘱道：
“平伯，你除了说孩子的事，你还能说点别的不。”石头对着平伯，不耐烦道：
平伯答道：你当前最重要的事，不就是孩子的事。
石头冷笑道：你们老一辈人的想法，我理解不了。
“你还没当爹，你当了爹后，你就会明白为人父母的感受。”平伯说：
“啥感受！”石头接道：
平伯唤道：你问我没用，你得问你娘去。
“二哥，大哥还没从这经过，我们蹲在这堵他，万一他不往这里回家······”林凡说：
“不可能，这是通往冯府的大路，它不但宽敞，而且平坦······”福星答道：
“二哥，我们不如直接过去冯府······”林凡辩道：
“刚才过去一拨冯府的仆人，我们再等会······”许半仙说道：
“等，等，等，等得我腰酸背痛，你想在这等，你继续等，我和二哥过去了。”林凡嚷道：
“你住嘴，谁要和你过去！”福星道：
林凡凑到福星跟前，轻声道：人少服从人多，你将就将就······
“福兄弟，你看前面。”许半仙叫道：
福星扭过头，唤道：水水兄弟来了，咱们出去打个招呼。
“二哥，他会过来这边，我们就在这等他。”林凡说道：
福星微笑道：这会不走了。
林凡回道：他自己会过来嘛！
福星辩道：我们上去。
“福兄弟，水水兄弟一个人回来，大哥大概还在府里······”许半仙说：
“大哥怕是没去上工！”林凡接道：
“我们过去问问水水！”福星说道：
“许老头，你让开。”林凡一个冲锋跳下田埂。
“就怪你，我们空等了一个下午，我们到大哥的家里等，倩倩大嫂还会泡好茶······”许半仙挪着步子，嘀咕道：
“许老头，我说你······”林凡回过头，说道：
“许兄弟，此事不怪林凡兄弟，他完全是为大家考虑，大哥的家里只剩几个女眷在家，我们去了，相互聊些啥！彼此都会觉得尴尬······”福星打断道：
“这些我懂······”许半仙小声道：
“水水兄弟，大哥咋没和你一块回来！他今天没去上工吗！”林凡嚷道：
水水抬起头，愣道：林凡兄弟。
“是我。”林凡应道：
“你和两位兄弟来了我们这里，你们为何不去家里坐！”水水唤道：
林凡答道：我们在这等大哥。
水水接道：我大哥和我娘还在后面。
“水水兄弟，婶婶的脚有没有好点？”林凡询问道：
水水回道：我娘的脚就那样，不说好点，不比之前差——就算万幸。
林凡说：水水兄弟别这样说！婶婶的脚是外伤，自己注意调理，它会慢慢变好。
“骨头都断了，这不是小伤。”水水辩道：
“水水兄弟，你不等大哥和婶婶就回家，你家里有事吧！”福星揣测道：
水水走上前，微笑道：是有一点事。
“水水兄弟，你先走，我们在这等大哥。”福星叫道：
“水水兄弟，你先回去。”林凡喊道：
“兄弟们，你们听我说，我赶着回家，只是为了戴小孩。”水水说道：
许半仙瞟了一眼福星他们，笑道：恭喜恭喜！恭喜水水兄弟当爹······
“水水兄弟，倩倩大嫂生了小孩没有？”林凡问道：
水水沉默了片刻，说：她还没生。
“这都几年了，大嫂为啥还没生孩子？”许半仙疑问道：
“我大哥因为那伤，影响了生育能力！”水水应道：
“什么伤！”福星不解道：
“就是动刀子的那次。”水水答道：
许半仙吃惊道：啊！
福星迟疑道：不会吧！于郎中没有！
“二哥，磊子那伙人来了。”林凡说道：
“他们见到你们来了，他们那伙人又会找事。”水水说：
“我们上次过来，那伙人找了你们的麻烦吗！”林凡接道：
水水回道：你们上次从这离开之后，他们和我大哥打了一架。
“他们打了大哥！”林凡急道：
“三弟，那伙人哪是大哥的对手！”福星说：
“二哥，大哥的身体不比从前，大哥——今非昔比。”林凡应道：
“林兄弟说的甚是！”水水附和道：
林凡续道：磊子他们没把我大哥怎样！反被我大哥揍了一顿。
许半仙唤道：大哥就是大哥。
“几位兄弟，你们又来了，你们咋就不怕石头撵你们走！”磊子嚷道：
“你少套近乎，谁和你们是兄弟！”林凡回道：
“我们见过几次面，彼此之间还有一些交集，我叫你一声兄弟······”磊子说：
“我们不打不相识，打了算相识······”狗子接道：
“我再赏你两脚！”林凡答道：
狗子拒绝道：不不不！！
“磊子，我们再次相见，你有啥指教！”福星拉着林凡，说道：
磊子应道：指教不敢，我提醒你们，你们小心石头，石头那个人善变······
“你才善变，你们这些都是坏人。”林凡答道：
“看吧！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想说的是，他上次能赶走你们，这次也不会例外。”磊子叫道：
许半仙说：不一定吧！
“谢谢提醒！”福星伸手挡着许半仙，谢道：
“谢就算了，你们好自为之。”磊子回道：
“磊哥，天色不早了，我们快点回家。”狗子喊道：
磊子道：我们走。
“几位兄弟，我在这，我不会让大哥赶你们走。”水水说道：
福星面向水水，微笑道：大哥要赶我们走，你挽留也没用。
水水应道：这个倒是。
“二哥，那帮人没对我们使坏，他们会不会去整大哥！”林凡唤道：
“兄弟们放心，我大哥是那伙人的克星······”水水安慰道：
“大哥对付他们那伙人——绰绰有余，只不过······”许半仙嘀咕道:
“只不过啥！”水水接道：
“大哥的身体，它不比从前。”许半仙应道：
“大哥的身体——实在让人忧心。”福星感叹道：
“大哥真是，我们过来陪他······”林凡责备道：
“你们过来陪他？”水水追问道：
“我们过去就有这种想法，可大哥不同意。”福星说：
“我大哥咋了！他的很多想法，我真的搞不懂。”水水说道：
“大哥的心思，我们几个也是猜不透。”福星唤道：
“何止猜不透！简直无法猜。”林凡接道：
“林凡，大哥这几年经历了啥！你我一无所知，你不要！”许半仙说：
“许兄弟，你小声点，大哥跟婶婶过来了。”福星轻声道：
“大哥，我们在这等了你一下午。”林凡挥着手，喊道：
石头抬头一看。
他放慢了脚步。
“石头，林兄弟在叫你，你为什么不吭声！”爱菊不解道：
“我不想见他们。”石头回道：
爱菊应道：他们千里迢迢过来找你，就冲这份心，你就得······
“我想跟过去有个了断，我必须和他们断了。”石头接道：
爱菊摇着头，叹道：嗨！
“爱菊婶，林凡又来看你了。”林凡嚷道：
爱菊微笑道：林兄弟的嘴真甜，你明明过来看石头，非说过来看我。
福星他们凑过去，齐道：都看，都看。
“几位兄弟，你们到了这里这么久，你们为何不去屋里等！”爱菊说道：
“大哥在冯府做工，大哥会从这经过，我们走到这就······”福星解释道：
“我们想见大哥心切，所以，我们在这停了下来。”许半仙答道：
“几位兄弟随我回家······”爱菊喊道：
“娘，你先回家。”石头叫道：
爱菊转过身，说：石头，你有啥话！咱们到家——再说。
石头接道：我就想在这！
爱菊打断道：你要听话。
“娘，儿子不是小孩子，你相信儿子。”石头嚷道：
爱菊望着石头，唤道：我先走。
“娘，你不能走。”水水说道：
“水水，你也跟我回去，这里交给你大哥。”爱菊说：
“娘，我们离开这里，大哥又会撵走几位兄弟。”水水应道：
“你大哥的事情，让他自己解决。”爱菊回道：
“水水兄弟，你陪婶婶回去。”福星叫道：
“大哥，你想说啥！你非要背着我们说！”水水唤道：
石头答道：我跟他们说话，我没必要说给你们听。
水水应道：我！
“水水兄弟。”许半仙打着手势，示意水水走。
水水瞅着许半仙，唤道：几位兄弟，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福星接道：还会再见！
“水水兄弟，婶婶的脚步不稳，你扶着她走。”林凡提醒道：
爱菊推着水水的手，回道：我能走。
“大哥，你要跟我们说什么？”许半仙问道：
“你急啥！他们还没走远。”石头拉着脸，说：
“大哥，你和我们讲一讲，这些年当中，你身边发生了一些啥事！”福星唤道：
石头应道：没啥好说！
“大哥，这些年，我们几个做了很多事情，我们现在······”林凡叨到：
“你们现在怎样与我何干！我关心的是，是现在，我现在的生活中——没有你们，我请你们放过我。”石头道：
“大哥，你不欢迎我们！”福星应道：
“你都听出来了，你何必多此一问！”石头说道:
“大哥，我们几个乃是生死兄弟，你说这种话，你多伤我们的心。”林凡喊道：
“你们留在这里，无异于挖我的心。”石头接道：
“大哥，你心中咋想！你跟兄弟们说说！兄弟们或许能够帮你出出主意！”许半仙摸着下巴，嘀咕道：
石头论道：我想你们离开这，永远永远离开这。
“大哥，你确定！”福星说道：
“念在我们兄弟一场，我最后再叫你们一声——兄弟，你们就当帮好，你们快点离开这。”石头说：
“大哥，我们几个一次一次的过来找你······”林凡沙哑道：
“三弟，我们就如大哥的愿，我们返回湖北去。”福星嚷道：
“二哥，我们不远千里······”林凡答道：
“三弟，我们到了家里再做计较。”福星打断道：
石头接道：我祝你们一路顺风。
许半仙盯着石头，作揖道：大哥，你保重。
“许兄弟，你走前面。”福星叫道：
许半仙回道：你请！
“二哥，许老头，你们真走吗！”林凡追上去，小声道：
“大哥要我们走，我们不走，我们赖在这里做啥！”福星回道：
林凡挪着身，喊道：大哥。
石头看到福星他们离去的背影，轻声道：你们别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