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在当年几乎振动了整个武林呢。”
顿了一顿又说:“假如那人魔老怪物和我一洋,仍未被阎王爷收这从,该有两甲子年岁了,你这仇实在报之不易。”
文俊心中大骇,照这怪人所说,师父惹大年纪,还是他的晚辈。
那塞北人魔早年横行漠北,师父有时提及,人魔在中原成名,武林中提起那老魔,谁不知他手中的赤练剑了得!
在中原,不但六大门派中高手束手无策,连那时同时享誉江湖的“双仙五怪两条龙”,据说也无奈他何。
怪人竟然敢深入漠北和那魔激斗三昼夜,定然是早年的一代高人无疑。怪不得自己能在宇宙神龙手下逃生,却无法在怪人手下挡上三招。
想到这儿,神色一怔,便侍起身行礼。
怪人似乎已知道他要做些什么,便摇手止住他说:“娃儿,别讨没趣,难得今天我发狂,这才一指没将你制死,大出老夫意外,倒是个武林难得的后生奇材,就算换上了你的师父,也禁受不起那致命一拳,你这一身奇特的筋骨,看来不是你那师父所能调教得出的,可惜我只有一年可活,不然倒可传授你一身超人绝艺。”
顿了一顿,幽幽一叹又道:“据我所知,能克塞北人魔的人可能有,但绝不是六大门派中酒囊饭袋们,假使能找到伏魔大师的人,或者蓬菜三仙的弟子,他们的“雷音神掌”和“玄天神罡”,方是漠北绝学的真正克星,可惜!这些贼秃驴和臭杂毛,一个个自命清高,把他们的绝艺带人泥圭里去了。老夫横行江湖一甲子,就无缘一窥这几种神功的奥妙。”
“老前辈莫非指早年的一僧三道无双老么?”
“正是那秃驴和那三个杂毛。无双老却是一对俗家老不死。十八年前,这六个奇人震憾江湖宵小丧胆,尤其是一僧三道,六大门派那些群伪君子们,也恨他四人多管闲事,其实人家却对他们有护派人德之星。他们竟然怀恨他们、岂不是咬吕洞宾吗?你说可怪?”
“晚辈不是江湖人,孤陋寡闻,不敢妄断。”
“这些一甲子以前的烂后帐,不算也吧!说起来令人感慨万端,你今后作何打算?”
“晚辈欲至江西麻山投奔师伯无极道人,日后誓报师仇。”
“难难难!娃儿,你这仇恨难报,除非你能化解漠北绝学儿绝掌力,击破他那护身真气,这得花三年艰辛苦练岁月,时不我留,你能保证黑白无常不带拘票,让那宇宙神龙留在世问害人么?”
文俊朗声说;“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晚辈拼十年岁月埋头苦练,如不能手刃此贼,当一死以谢恩师在天之灵,绝不偷生不入世。”
怪入大笑道:“壮哉!孺子可教这心愿会如愿以偿的,我绝不怀疑。”
说罢仰天长叹道:“可惜我身不由已,只有一年可活,不然倒愿助你一臂之力,成全你的心愿。”
文俊惑然问道:“晚辈看老前辈容色,晶砾更逾常人,怎说只有一年可活呢?倒令晚辈大惑不解。”
“哈哈!你道我在水诡言么?”
“晚辈不敢。”
“你不是不敢,而是存疑,等会儿再告诉你”
他阴沉的双目中,闪出一丝寒芒,嘿嘿冷笑道:“老夫如不是仅有一年可活,江湖上那些狗东西们焉能如此猖狂?你可知老夫是谁?”
“恕晚辈无知,敢请前辈赐老告仙讳,以便识荆。”
怪人狂笑道:“名号一沉四十年,江湖后人换新人,我几乎将自己忘记了呢!四十年!多长啊!日与禽兽为伍,和寂寂穷山攀交情,谁还记得我这老怪物哪!”说完,狂笑不已。
文俊被笑声搅得气血翻腾,丹田真气似欲脱体飞出,心说:“这怪人好深的功力啊!”
怪人笑完,突一正容色说:“你师父曾否向你提及,四十年前江湖中有个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恨海狂人么?”
文俊惊得一蹦而起,眼睛睁得比灯笼还大,呀喘着说:“难道老前辈就是那恨………恨……”
他可不敢直叫人家的名号。“恨”了半天没“恨”出个所以然来。
怪人微微一笑向他一招手,一股奇大柔劲将他一带,乖乖地颓然坐倒。
又说:“不错,恨海狂人就是我。”
文俊心中暗暗叫苦,他曾听师父说过,这恨海狂人生平亦侠亦盗亦正亦邪,是救世菩萨,也是追命阎罗,一身超几人圣的无上绝艺,一把锈迹斑斑的“天残剑”,纵横天下,杀人如麻,可说是满身血腥,武林正邪各派恨之切骨。
在江湖上先后出现一甲子之久,兴之所至,杀人如屠狗,专找六大门派的麻烦。武林中正邪各派高手,曾一再联手找他,欲置之死地,岂知明枪暗箭齐施,不但未能将他除去,反崎精英尽失,一败涂地,恨海狂人为害更厉。那期间,也正是塞北人魔携幼徒历游中原之时,“赤焰”“天残”两神剑搅得江湖翻天履地,公认他俩是十恶不赦的狂魔。
四十年前,不知是何缘故,失去了他们的踪迹,同一时期出现的双仙五怪两条龙,也逐渐在江硝消失,
听说这恨海狂人虽不是万恶之徒,但喜怒无常,动辄杀人,今天无意中狭路相逢,要稍有不慎,恐怕小命儿难保。
恨海狂人见他骇然惊色,却微微一笑道:“娃儿,别害怕,我老怪物对你并无恶意,你可知在一僧三道无双老隐没后,江湖盛传的两句渴语么?”
文俊心说:“我的天!你对我并无恶意?一见面就对我突下杀手,要不是我的穴道天生的卸力奇能,这时怕不就在黄泉路上行走了?”
猛想起和义弟妹见面时,小姑娘所说武林典故来,便接口答道:“晚辈略有所闻,大概是双仙五怪两条龙,赤焰天残天地动,不知是与不是?”
恨海狂人一裂嘴笑道:“正这两句话。江湖人骂我是罪不可赦的恶魔,老实说,我在不在乎,乐得多杀几个披着人皮男盗女娼的毛贼。他们不知自想致死之道,乒怪老夫心狠手辣,三十岁以前,我吃尽苦头,被那些禽兽们折弄得死去活来,还个个都自是我的救星,就差点儿没将我的皮音尽,等我看清他们的真面目时,就是他们报应临头之时了,一阵子好杀,所以他们就叫我恨海狂人,”说完,哈哈狂笑不已。
文俊等他笑完,信口问道:“老前辈隐世四十年,雄风依旧,功力更胜往昔,怎又说只可活一年呢?”
恨海狂人恨恨他说:“一言难尽!四十年前,被一个相处三十年的好友所卖,将歹毒的五毒珠下在饭菜中暗算于我,我虽将那人面兽心贼人全家宰光,却找不出背后指使的恶贼。由于一时大意五毒珠入内脏,只能用功迫在丹田下,却不能排出,踏遍穷荒异域民想找千年灵芝或千年巨蟒之珠,迫出体骨毒液,偶经此地,发现这儿盘踞着一条千年巴蛇,正是拔毒圣品,可惜那畜十分了得,不但无法取得他额中蛇珠,反被他的每涎所伤。”
说完,用手向右首一指,又道:“照,那像一个巨鹰仰首昂立的石岩下,不是有一片紫红色的短草么?那是有名的紫龙须草。这四十年来,就靠它将腹中毒物禁住,每日子午两时,需服下一株,方可将蛇桨毒液勉强压下,四十年来,毒筒已入内脏,大约一年后,即可渗人心经了。
接着说,“紫龙须草不能排毒,必须与漠北特产青胆草合用,方能起死回生。”
文俊意形于色他说:“如需晚辈效劳,愿赴北一行找那青胆草,但不知那草在何处方可觅得?”
狂人黯然他说:“用不着了!青胆草和紫龙须草都有特性,一南一北,绝不相生,当时出上服用,方有效验,隔一日药性即行消失,这也是我四十年来不敢离此一日的主要原因。”
“难道除此两种奇草以外,就没有奇药可解么?”
“千年灵芝就可以,这东西除了可遇而不可求,从未听人说过何处产有此物,没有福缘,八辈子也找不到它的形影,此外,就是那巴蛇额中之珠。”文俊婉息地摇摇头说:“昨晚这儿出蛟,那巴蛇已被雷火所伤,滚入洪水中去了,真中可惜啊!”
恨海狂龙黯然他说:“天意如此,没有什么可惜的,昨晚要不是被那孽购缠住,也许我能抽身去找那巴蛇,今悔之晚矣!”
“请问老前辈,那青蚊就在这儿出土的么?”
“往峡谷内瞧。”
恨海狂人向那望无边的泥地一指,又说:“这里面有向东和向北的两条沟谷,积满无数山洪,那孽蚊就在前面缺口下潜伏,谷听的洪水,被这座小山和对面高崖所形的山脊挡住,那孽畜始终找不到机会出土将山脊弄垮,也是我一念之慈,恐怕山洪愈积愈多,日后这孽蚊声势越大下游生灵受祸。”
又道:“这几天暴雨倾盆,那孽畜果然蠢动,我便驱使那隐藏在谷中的千百条鳄鱼向谷外冲出,助孽皎一臂之力,好早些入海,致让那巴蛇失去,一念之仁,便送掉了自己一条老命。看来世间事端的善门难开,我这狂人合该杀人放火,一生善念,罪该万死,岂不可叹?”
文俊心中惊骇,想不到这怪人竟有驱使千百条巨鳄之力。
恨海狂人呵呵一笑道:“你是想我怎能驱使那些蠢是物么?那还不简单,这前谷有无数豹熊,饿了这三夭,只消两条死鹿就可把他们引出,和那些笨虫拼个你死我活,加上青蛟急着出土,两下里一揍,这山脊焉能不垮?”
“怪不得晚辈初入谷地,那些猛兽皆垂头丧气向这面低啸,原来有些原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