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惨死重生后,暴戾皇叔天天在我怀里撒娇 第八十二章 对付你,还不需要向他求助

《惨死重生后,暴戾皇叔天天在我怀里撒娇》第八十二章 对付你,还不需要向他求助

  距离晚宴还有些时间,但除了一些重量级的之外,人早就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年终投资晚宴没有谁是真的来吃饭的——交朋友做生意,怎么能死板?

  宴会厅外宽敞明亮的等候厅内,已经有不少人走动,三三两两谈笑风生,交谈着某某项目,吹嘘自己今年的利润。

  拿着钱的人在寻求钱,拿着项目的人在求投资。

  不远处的落地窗旁的沙发处,已经有人谈笑间敲定了项目,边小酌边聊起了项目具体实施。其他人也不甘示弱,本来应该是为了休闲的沙发区,已经被生意彻底攻占。

  但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一位青年才俊。

  青年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发丝尽数向后拢去,露出的眉眼俊美非凡,令人直呼女娲毕设。他一身手工定制白色正装,完美勾勒出漂亮结实的肌肉线条,长年运动保持的优秀身材尽显。却穿一双帆布鞋,慵懒松弛,好像这样的晚宴对他来说只是普通不值一提的日常,没有重视的必要。

  正装是礼仪,他游刃有余毫不怯场的态度,却在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这是我的舒适区,是我的圈子,我天生就属于富贵名利场,事业托举我的高度。

  举手投足间,风姿卓绝,如太阳般耀眼。

  即便生意人并不过分注重外貌,此时也不由得被这份超出以往认知的极致之美而吸引。

  更何况,青年当着老中青企业家们的面侃侃而谈,毫不怯场,节奏拿捏得恰到好处,极富有感染力,令人忍不住想要驻足聆听。

  当他说起自己耕耘的领域,漂亮的丹凤眼里有明亮坚定的光,那是只有底气和自信能够支撑起的无畏。

  看到他,人们就会知道,他真诚而热烈的爱着他的事业,引以为傲,并且坚定相信他所描述的愿景一定会实现。

  青年的演说,也将这种情绪传递给了所有人——让所有人和他一样相信着。

  “未来什么行业最挣钱?实业,虚拟币,还是计算机?各位都是各个行业内的掌舵者,我不敢班门弄斧,但当我提到这些领域时,各位脸上的表情已经给出了最好的答案。”

  “——都不是。”

  有人好奇转头,又笑着向同伴摇头:从来后浪推前浪啊,这一代的新商人,真是不可小觑。

  青年勾唇,引众人向他看来屏息聆听时,才缓缓道:“以我浅薄的认知,即将在未来升起的,是信息,是情报——高精度,高效率,及时性,永远抢先在各位同行前面的情报。”

  “而我很荣幸,就经营着这样一家公司。”

  青年眉眼含笑,遥遥向身边围过来越来越多的众人举杯致意:“客户自己不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数据不会骗人,不论各位身处何种行业,掌握了客户需求,就等于掌握了行业命脉。但我能给各位的,远远不止于此。”

  众人的视线下意识追寻青年,在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时候屏住了呼吸,被青年的言语牵动。

  青年话锋一转,问:“客户为什么要承担市场竞争所转移的风险?尤其当各位的领域升到一定高度,面对的客户都是经受过学校和社会的教育,时间一久,必会发现这一点,进而心生不满,导致生意受损。”

  “所以我能为各位提供的,是在项目开始之前,就‘预见未来’的情报,从无到有——你的同行还在跑市场焦头烂额时,你就已经拿到了所有情报,签下合同。抢占先机,永远快人一步。”

  青年笑起来:“请原谅,我年轻不知收敛,最爱锋芒毕露,唯独不爱竞争。”

  “竞争?不,这是零和博弈。赢者,通吃!我很愿意和其他行业的各位携手,祝各位一臂之力。”

  他仰头,高脚杯中的红酒尽数落入喉中,脖颈修长

  ,喉结滚动。

  当青年重新站直身躯,笑着倾斜空酒杯向下看向众人时,周围不少人都忍不住自发鼓掌,也有人同样笑着回礼致意。

  晚宴还未开始,青年就已经在等候厅开启了属于自己的演讲,从一开始进入等候厅时籍籍无名的无人在意,短短十几分钟,就成为众人注视的焦点。

  很多人都被他所描绘的未来事业蓝图所打动,年老一点的还稳重,年轻些的已经激动得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冲出去连夜加班。

  其他人来谈生意交朋友,青年却干脆来了一场演讲,即便演讲结束,围在他身边的人也一层层没有离开,不少人都很乐意花费时间和他继续交谈,询问公司的具体情况,索要联系方式。

  青年笑意吟吟,来者不拒,很快就收到了一沓名片,手机里又多了很多新朋友。

  但在他与新朋友们聊起生意合作时,他身后不远处的保镖,却面无表情目光沉沉,姿态骇人。

  不细看时,与黑色融为一体的保镖很难被人察觉,像习惯于常年行走于黑夜。他高大修长的身姿凌松傲然,黑色西装考究,甚至比在场一些商人的衣料还要好,合身的衣料更加衬得他肩宽腰细腿长,冰冷沉寂的眼眸鹰一样扫视全场,掌控战略制高点。

  任何人胆敢轻举妄动,他都会毫不犹豫出手。

  有人好奇又恐惧,被保镖的气场震慑不敢造次,连说话声都不自觉放低放柔。

  他们觉得这不像保镖,反而像自己会在大会堂远远看到的人物,不怒自威。

  问起,青年却笑着道:“这位是我的保镖。毕竟你知道的,生意做大了,总会招人惦记。更何况我的公司实打实为很多客户赚到了可观财富,他们的竞争对手难免记恨,欲杀我而后快。”

  即便之前对青年的演说尚有疑虑的人,此刻也因为保镖的存在而逐渐打消了顾虑,在青年持续的鼓动下慢慢深信不疑。

  保镖也有三六九等,一个保镖都能强到这种地步,他雇主的水平,也可想而知了。

  很快,青年所在的沙发,就成为了整个等候厅最热闹的地点。

  有同一领域的人看到同行向青年走去,也急了担心对方利用青年的公司攻击自己,于是更快一步靠近青年主动打招呼。

  不论是从众还是竞争的危机感,都使得青年如同磁铁般,吸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人,逐渐进入良性循环。

  不远处,等候厅的酒水吧台前,女人坐在高脚椅上,纤长手指懒洋洋支着脸,看着等候厅的热闹,不动声色的观察。

  她一袭红裙曳地,肩披白色皮草,颈间钻石点缀,如盛开的牡丹,慵懒压制满池斗艳春色,美得惊心动魄,强大气场令想要上前搭讪的人都不自觉止步。

  “还真是,出乎意料。”

  余荼眼不错珠的看着人群中央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低低笑了起来:“祈行夜做的,比我预料中的要好很多,很多。就连商南明也是,没想到,他竟然是真的拿祈行夜当搭档看,配合得如此默契。”

  “谁能想到,当年那么孤傲冷漠的商南明,竟然也有找到搭档的一天。”

  旁边白翎羽一身漂亮白裙,像跟随父辈来见世面的二代,妹妹头乖巧,天真清澈。

  却在听到余荼公然夸奖一个外人时,不快的撇了撇嘴:“新宠物看起来也不太会伪装,他这么高调,一定会被徐丽丽的人发现。”

  白翎羽笑起来虎牙尖尖:“他一定会搞砸的吧。”

  两人身后,一袭黑的陈默:……收一收,你听起来很期待。恶魔想法要暴露出来了。

  余荼瞥了眼白翎羽,对她的态度不置可否,并不准备强制自己的部下改变看法。

  尊重,不是人给的。是自己争抢来的。

  祈行夜如果没有能力改变白翎羽对他的态度,那就是他还不够优秀——还不够,让她花费心思和代价,从商南明的机动队抢到3队来。

  “我倒是觉得,祈行夜很擅长伪装。难道低调才是伪装吗?极度的高调,高调到亮光遮住自己的脸,才是最难但也最有效的伪装。”

  余荼轻笑,单手撑着脸,懒洋洋摇晃着酒杯:“他现在不就是在身体力行,证明他刚刚那番说法的正确性?情报,最重要的是情报。”

  徐丽丽本身就是经商家庭出身,她一辈子都在生意堆里摸爬滚打,以她表面身份来看,她大多数朋友熟人,也都是这个圈子里的。

  很多不会被电子记录的信息,却会在同一个圈子的人那里口口相传。

  人总有窥探他人**的爱好,喜欢用其他人的经历故事满足自己的八卦。传得最快的,总会是坏消息。

  世上没有全然不透风的墙,徐丽丽那些不为人知秘密,却有可能被在场这些人中的某个知道。

  祈行夜打入其中,深入“卧底”,远比在旁边呆瓜一样坐着能得到更多消息。

  “就是难为他了,半死不活小侦探社,都能被他说得天花乱坠,大有世界级跨国公司的架势。”

  余荼挑眉:“要不是知道他的底细,我都要相信了。”

  祈行夜的风姿,实在是唬人。

  寻常人说谎,尤其是弥天大谎,都会不自觉心虚没有底气。但祈行夜就算说自己是宇宙总统,都能一副骄傲自信的模样,看不出任何问题。

  连调查局常年与死亡打交道的人都能被祈行夜骗得一愣愣的,更何况这些人?尤其是祈行夜曾经的委托客户里,本就有各行各业的人,让他有机会揣摩自己的学习模板,复制粘贴到自己身上。

  白翎羽不快的撇了撇嘴:“那有什么?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孙行者这样的就是鬼中厉鬼,队长你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

  身后充当保镖的陈默想了想,觉得还是提醒下,那位叫祈行夜,不是孙行者。

  却听白翎羽道:“你看陈默就很好,从名字到性格都是个好男人——他这个哑巴干脆都不说话的。”

  陈默:“…………”

  他默默仰头,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插话为妙,免得引火烧身。

  余荼轻轻笑起来,鲜红蔻甲慢慢沿着高脚杯杯沿画圈:“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谎言也是如此。如果祈行夜真的能骗过全世界,那世界就会是他的,这也是他的能力。”

  公序良俗在她这里,不过是虚构出来的线,用来操控可怜可悲的提线木偶。

  她笑着,眼波流转:“如果祈行夜能骗过我,3队送他又何妨?”

  白翎羽愕然,随即看向祈行夜的目光更加不爽:“啧,讨厌的祈猴子。”

  陈默:……你这不是知道他姓什么吗。

  一个只有一名员工的小“公司”,经过祈行夜的口,就变成了高大上的危险神秘,连这些常年在生意场里打滚的人一时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年轻人嘛,就要这种不管不顾的冲劲,才能在生意场里打下江山来。况且人家一开始就说明了他就是要年少轻狂,倒也是真诚。要是年纪轻轻就没了事业野心,那还做什么生意?回家种红薯算了。

  围绕在祈行夜身边的人们并不在意,甚至兴致勃勃的和他谈起了自己的公司。

  成功刷色混进圈子里的祈行夜表面笑眯眯,内心疯狂尖叫:好有钱,这人好有钱!这群人好多钱!

  想起他半死不活的小侦探社,全靠闹鬼才勉强付得起房子钱的小老板,不由抹了把辛酸泪。

  他忽然敏锐察觉到,在人群中有格外不同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冰冷,危险,充满杀意。

  不同于生意人对金钱有所图,调和,平息。那视线的主人,是真的想杀了他。

  祈行夜掀了掀眼睫,冰冷回望。

  一眼便看到了吧台前气呼呼双臂抱胸的妹妹头白裙女孩。

  祈行夜挑眉,若有若无的视线瞥向身后假作保镖的商南明。

  商南明默契抬头,随即弯腰在他身边耳语:“白翎羽,3队,拆.弹及爆.炸顶尖专家,武器专家,气动力学博士学位。转正同年被选入3队至今,能力优异,脾气不好。”

  祈行夜仰头,笑着低语:“有能力的人会拥有天然的特权,脾气坏也不是什么毛病,正常。”

  他随即起身,抬手系上西装扣子抚平皱褶,向身边众人点头致意,笑吟吟道:“诸位,恕我失陪。”

  不远处,读出祈行夜唇语的白翎羽:“…………”

  她不可置信扭头看向陈默:“你看到了吗?祈行者骂我是正常人!”

  陈默:你这不是又多记住一个字吗?

  余荼看着祈行夜径直朝着她们的方向而来,仰头饮尽杯中酒,向酒保勾了勾手指:“上烈酒。”

  “既然要大闹天宫,怎么能没有酒助兴?”

  她笑意吟吟,水晶灯的光亮落进她的眼眸变作一片星河。

  酒保愣愣红了脸,奉上酒后逃也是的离开。

  白翎羽则阴恻恻的看向祈行夜,不等他靠近,双手已经摸向自己的裙摆下。

  白色羽毛蓬蓬裙,最适合藏武器。裙子下面,是军火库。

  祈行夜余光瞥过,迅速长腿一迈,先一步按住白翎羽的手。

  “没想到3队的同事这么热情,竟然为我准备了这么隆重的欢迎会吗?不过,烟花就不必了。”

  他笑着弯下腰,近距离注视白翊羽,没有放过她每一个神情变化:“我应该不必再自我介绍了?白翎羽小姐。毕竟对讨厌的人,大家总是记得格外清楚。”

  白翎羽憋气,猛地前倾向前砸向祈行夜。

  他却早有所料般迅速后退,一个旋身已经坐到余荼另一侧的高脚椅上:“余荼小姐,怎么样,对晚宴有什么想法吗?”

  白翎羽用力之下却扑了个空,差点冲向地面。

  陈默迅速出手,抓着白翎羽的头发将她扯了回来,猛然发力之下,她后仰过分,肩胛骨“砰!”的一声撞在了木质吧台上。

  声音之清脆,令人牙酸。

  白翎羽却像早就习惯了疼痛一般毫不在意,只回头恨恨:“你下次能不被换个地方抓?抓头发?想死吗。”

  陈默:“……抱歉。”

  你又没有提前说,救人不能拎着头发救。

  白翎羽看出他在想什么,咧嘴一笑:“你最好没有需要我救场的时候,不然就抓着蛋拽你回来。我可以拆别的弹,也可以拆你的,对我没区别。”

  陈默:“…………”

  “抱歉。”

  这次非常诚心实意。要不是场合不对,已经想要向菩萨忏悔了。

  白翎羽没忘记是谁让她在队长面前丢脸,阴沉看着祈行夜直磨牙。

  但祈行夜的注意力却已经转到了案件上。

  “徐丽丽化名的企业家李丽,如果只看她在商业上的手段,确实是个能人。很多人提起她,就算是她的对手都很佩服她。”

  祈行夜向余荼说起自己刚刚的发现:“但这也导致了另外一个问题——想要从这些人里分辨出谁是追随者,更加困难了。”

  以过往资料里记录的追随者狂热,祈行夜不相信在徐丽丽公开露面时,追随者们会任由徐丽丽一人在外。

  不论是保护,还是因为狂热而想要杀死徐丽丽,追随者们都会像飞蛾扑火一般冲向徐丽丽所在之处

  。

  他们想要与徐丽丽交谈,靠近她,感受她,被她教化,然后,成为她。

  虽然留给祈行夜资料的时间很短,但他还是根据从前的档案,做出了对徐丽丽及其追随者的分析和人格描绘。

  “等徐丽丽一到场,主要观察任何避开人群靠近她的。有可能是服务生,路人,当她离开会场的时候,更要密切关注。”

  祈行夜提出自己的想法:“她身边极有可能有相熟的追随者跟随,已经获得她的认可留在身边,当新的追随者出现,试图靠近她,这些人就会被激怒,不论他们伪装的多好,都会在危机感之下现身。”

  像侍奉蚁后的雄蚁,老的总会忌惮新的,不愿被取代。

  想要杀死徐丽丽,首先就要突破她身边的重重保护,解除追随者阻碍。

  如果能确定那些人的身份,就能调虎离山,等徐丽丽得不到援助,就可擒王。

  余荼眯着眼眸轻啜杯中烈酒,没有回应。

  白翎羽质疑:“你会不会把这群人想象得太有规则性了?徐丽丽那些家伙是不是人都是个问题,你真以为他们有人性?”

  她皱眉,嫌弃道:“没有人培训过你吗?真不知道总部那些废物到底都在干什么,怪不得现在的调查官越来越垃圾了。”

  祈行夜并不恼,只笑着道:“这是我的行事风格,你们3队有你们的,我也有我的,白翎羽,你只是暂时共事的同事,你可以不采取我的方式,但请别妄想改变我。如果我随波逐流,泯然众人失去棱角,3队也不会找上我。”

  “本应该最无视规则的一群人,却在和我谈规则?”

  他轻呵了一声,看向白翎羽的眼神冰冷:“别人告诉世界尽头是堵墙,你就乖乖被圈养在猪圈里吗?不试试,怎么知道那到底是墙,还是谎言。”

  “失陪。”

  祈行夜转身离开,面容冷肃,眼眸明晃晃带着失望。

  刺伤了白翎羽。

  “你回来。”

  白翎羽不爽:“连具体实施方案都不说,怎么能让我相信你?你说完再跑。”

  姜太公钓鱼。

  余荼挑眉。

  祈行夜背对着几人,笑得意味深长,转身时却神情自若,看不出真正的心思。

  在祈行夜将自己的计划方案与余荼等人讨论,也让原本毫不在意祈行夜的白翎羽成功被吸引,一直听的专注,试图从中挑出他的错误,却没有意识到,自己不仅记住了对方的名字,甚至连关注都一直落在对方身上,节奏被祈行夜带着走。

  “3队这次是四人出现场,其他人在忙其他案子,0199就我们几个,考虑到徐丽丽的追随者众多,野火杀不尽,所以才请最近名声最盛的祈侦探来帮忙,想要找到方法,同一时刻剿灭所有追随者。”

  看到队员们都接受了祈行夜,余荼欣然点头,这才正式开始与祈行夜交谈并交换案情意见,将他接纳为自己的一员。

  “最重要的——祈行夜,你要看清楚,这群人中,有一些,已经不是人了。”

  余荼咧开笑容:“5队在A国惊动了徐丽丽某个追随者,她很清楚调查局在追捕她,甚至连调查局的常规作战方式都清楚。她在A国时,杀了A国国土调查局一个调查员,拷.问,肢.解,尸体至今没有找到。也有人猜测,那个调查员被她污染同化成了追随者。”

  “但不论怎样,她对调查局已经有戒心,不要再试图用常规手段解决。”

  祈行夜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藏在领扣里的微型污染计数器。

  一直都在无声提示污染存在,但污染却没有高低错落的数值可以指引方位,而是——均衡。

  整个津门饭店,都被污染笼罩。

  余荼:“

  这是徐丽丽在这里布置脏.弹炸.药的另一原因。不仅可以波及附近所有人导致污染异化,也藏木于林,让自己从调查官眼前隐形。”

  一石二鸟。

  “我有队员已经去确定炸药的位置,确保在宴会开始之前,可以尽量尝试拆除。但如果失败。”

  余荼顿了顿:“我不会顾及在场所有人的性命,一旦出现问题,3队的第一优先级是徐丽丽。”

  祈行夜抿唇,随即笑了:“那成功不就没问题了?”

  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是从一开始就不让问题出现。

  余荼挑眉:“很自信,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另一重谎言。”

  祈行夜摊手:“试试不就知道了。余队,合作愉快。”

  虽然白翎羽是3队的拆.弹专家,但她厌烦寻找炸弹位置。

  徐丽丽的追随者在晚宴厅布置了三斤炸药,这是唯一一条确定信息。

  为了保密,确保不会被外界任何人探知,3队有自己的情报渠道,和调查局并不共用,但这也导致了他们无法地毯式搜查,只能靠着自己查找。

  也因此,偶尔会去往奇怪的地方。

  趴在通风管道里的聂文:“……就不能把通风管道做得大一点吗,我又没有缩骨功!”

  身材相对娇小的白翎羽,反而将体格高大壮实的聂文,一脚踹下了通风管道,不耐烦的让他去找炸药。

  像个爬烟囱失败的圣诞老人。

  更令聂文崩溃的,是炸药的位置——“为什么要把炸药和厨余垃圾放在一起?!”

  抱怨声听得余荼直蹙眉,最后干脆啧了一声,利落关闭了聂文的频道,让他独自享受在通风管道里和菩萨共处的时光。

  聂文:“喂?喂?队长你在听吗?白翎羽呢?”

  没有人回应。

  意识到自己被断开的聂文摇了摇头,满眼悲悯:“多善良的队友们啊,不忍心看我一人受苦,于是干脆不看。”

  “世界上还有比他们更善良的人吗?”

  刚因为同情而打开通讯的陈默:“…………”

  他面无表情切断了联络:算了,聂文自己也可以。

  白翎羽:“他骂我!队长,聂文骂我!”

  余荼眉眼不惊,已经习以为常。

  祈行夜倒是好奇问了一句:“他骂你什么了?”

  白翎羽:“和你差不多,他骂我善良。”

  祈行夜:“啊……”

  聂文再如何抱怨,工作效率却半点不敢落下,很快就将炸药分布地点全部找了出来。

  一共五处,东南西北中,没有一个角度被遗落。

  看得出来,布置炸药的人不仅仅是想要掩护徐丽丽的污染系数,刚真心实意的想要所有人死在宴会厅里,不想让一人生还。

  其他四处有的在通风管道里,有的在下水口,有的被放置在隔壁房间或宴会厅角落的桌子下面。

  但最棘手的,是中央的那一处。

  在巨大的水晶吊灯上。

  一旦爆炸,不仅仅是炸药本身的威力,爆炸的冲击波会使得水晶吊灯碎裂,所有碎片都四散飞溅向周围人群。

  那样的力度和冲击力,堪比重型机枪,如果谁倒霉被击中,尤其是划到致命器官或动脉,连抢救的机会都不会有。

  “对了,找到安放炸药的人了。”

  后厨里,聂文带着通讯耳机,漫不经心将手里骨头寸寸折断软绵绵一团的尸体,随手塞进旁边的柜子:“已经处理好了。”

  “我友好的和他交谈了一下,他对武术很感兴趣,我们互相切磋,我赢了,他很高兴的把自己所有秘密都告诉了我。他不是追随者,也不认识徐丽丽,只是被人雇佣来的

  。炸药是他做的,有人付了他高价钱,一条龙服务,从制作到安装全都由他来负责,正好他的正职是维修电器设备,所以趁着饭店检修混了进来,安装了炸药。”

  聂文展开手里沾着血的一团纸,上面线条凌乱间杂着计算公式,赫然是炸药构造设计图草稿。

  出自某个在柜子里再也不会说话的人。

  “构造图拍下来发给白翎羽了。那人还说,雇佣他的人邮给他一瓶不明物质,让他加进炸药里。现在可以确定了,是脏.弹。”

  聂文随口道:“让白翎羽拆弹时小心点,别被污染了。”

  白翎羽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是你?”

  她从吧台前起身,面无表情抬手按了按隐蔽式耳机,随即向宴会厅放置了炸药的位置走去。

  晚宴还没有正式开始,宴会厅门外守着服务生,连忙想要拦下白翎羽:“抱歉小姐,现在还没有开始入场,请等……”

  “行行知道了,放心我不会炸了你们宴会厅。”

  白翎羽不耐烦:“我去哪里和你有什么关系?”

  服务生被震了一下,终究没敢真的上手拦,只能眼睁睁看着裙摆华丽的女孩走进宴会厅,随即大门“啪!”的甩上。

  声音引来经理:“怎么回事?”

  服务生回神:“没什么,有一位小姐想找个地方透透气。”

  经理点点头,严肃嘱咐道:“一定看好了,不到时间千万不能放人进去,这是客户那边早就说好的要求。”

  服务生点头假装自己听到了,心里却抱怨:有本事你去和那帮眼睛长在天上的太子爷们打交道,挨个盘问他们要干什么。和我说有什么用啊?

  “有什么问题吗?”

  经理身后的不远处,传来磁性带笑的声音。

  像狐狸。

  经理立刻回身,便看到白玉柱后面隐约露出的人影。

  那人一袭合身手工西装,肩膀上别着一支纯白玫瑰,礼帽帽檐压得极低,身处阴影看不清脸。

  经理连忙跑过去,满脸堆笑:“您放心,一切都在按照您的要求进行,今晚的宴会一定会成为所有参与者难忘的美好一晚,不会出任何问题。”

  那人咧开笑意:“确实,这一定是他们生命中,最难忘的一晚。”

  “生命的最后一晚。”

  经理没听清:“您刚刚说什么?”

  那人已经转身,向阴影深处走去。

  行走间,余光却不经意瞥见一道人影。他刚刚还在笑的表情,慢慢凝固在脸上。

  “……嗯?”

  商南明?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还穿得……像个保镖?

  那人沉吟半晌,拨通电话:“商南明在津门饭店,调查局盯上徐丽丽了。我们还要继续吗?”

  电话里,只有均匀平缓的呼吸声。

  宽敞明亮的最高楼顶层,俯瞰城市景色,却空荡荡没有任何装饰,只有接连绵延的白色。

  躺在地面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看向依旧亮着屏幕等待自己回应的电话。

  “不用改变。”

  男人:“调查局会盯上徐丽丽,只是早晚的事。愚蠢的人,才会去动调查官,即便是在A国。”

  “我明白了。”

  隐匿于阴影中人咧开笑容:“祝你好眠,先生。”

  那人冰冷瞥向商南明,在对方察觉看过来之前,已经收回目光,转身向另一侧走去。

  无人的地下通道里,寒风猛灌,吹得等在墙角的人哆哆嗦嗦打颤,不由得破口大骂让他等待的人。

  但当远远有足音传来时,他又立刻闭嘴,换上笑容赶紧迎了上去:“怎么样?是好消息吗?”

  “

  徐女士的车很快就要到津门饭店了,不会出纰漏吧?”

  那人在寒风中站定,风吹得他肩膀的白玫瑰飘摇,像漫天纷飞的纸钱。

  他侧眸,冰冷看向身边讪笑之人:“不会,有任何问题。”

  阴暗中,他在笑,眸光闪烁:“放心,徐女士一定会很喜欢今晚的安排。会很有趣。”

  “你们可以欣赏到盛大的死亡。”

  等候许久的人听到这个回答,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好,好!等晚宴结束我们就把尾款打过来,合作愉快,下次徐女士再有需要,一定再找你。”

  他感慨:“现在有契约精神的生意人已经不剩几个了,你都不知道,想找个长期合作的有多难。”

  “不必。”

  别着玫瑰的西装男人微微垂眸:“不要再联系了。”

  等候的人茫然:“啊?”

  “我不喜欢……和死人保持联系。”

  话音落下,薄薄刀片在微弱亮光下折射光芒。光线划过,鲜血喷涌。

  血液咕噜咕噜汩汩流淌的声音在通道里回响。

  “你,你……”那人不可置信,双手捂着脖子想要说话,却只有嗬嗬气音。

  男人居高临下,像看一只可悲老鼠:“我自认为是有契约精神的生意人,但请你不要误会。”

  “我并不是你的合作伙伴。和老鼠合作?呵,你在侮辱我吗?”

  擦拭了刀片,染了血的手帕被扔下,纷纷扬扬落在死不瞑目的尸体上。

  男人面无表情跨过尸体,单手插兜向前走去。

  他走出通道,在津门饭店门前,刚好看到一行车队驶过,其中一辆车的后座上,坐着一位女士。

  男人的视线追随那辆车,缓缓转身,看着那行车队在饭店正门前停下,快步走下来的保镖秘书守在门前,恭敬扶着那位女士下车。

  徐丽丽一身休闲风的昂贵套装,沉淀下来的美丽令她脱离了寻常的赞美词,更加有企业家叱咤生意场的气韵。她不是家庭富足娇憨的白富美,而是真正担起一个企业的掌权人。

  单看她的外貌,很少有人能够想象得到,在她背后隐瞒着的,是怎么样的死亡和仇恨真相。

  男人冷眼看着徐丽丽带着随员意气风发的走进津门饭店,他冷哼一声,转身,抬手取下肩膀别着的白玫瑰,一触即离的亲吻,随即放在津门饭店门前。

  “安息吧——在地狱里。”

  “阿门。”

  男人单手插兜,走上街道,汇入洪流,很快消失在人群中,不再能找到他的足迹。

  而徐丽丽在刚进入饭店大门时,余荼的终端震了震,已经收到了消息。

  余荼皱眉,问另一边的白翎羽:“炸药还没有拆完吗?”

  刚解决完第四处炸药的白翎羽仰起头,站在水晶吊灯正下方,恨得牙缝直痒痒。

  聂文解决了那个炸弹客真是太便宜了!要是那人还活着,她怎么也要揍两拳解解气。

  ——安得这么高,还这么显眼!不说炸药好不好拆,问题是这个位置太引人注目,她很难操作啊!

  “对不起,队长,我还差一个没有解决。”

  白翎羽愧疚:“再给我五分钟时间,一定可以……”

  “已经没时间了。”

  祈行夜转身,平静看着等候厅尽头走来的女人:“徐丽丽已经来了。”

  在徐丽丽刚现身的瞬间,立刻有很多人从等候厅起身,呼啦啦围了上去,众星拱月般围在她的身边,保镖尽忠职守的将人群分开在外。

  有人急切的见缝插针向徐丽丽介绍自己的公司项目,想要寻求投资合作。有的人在问候徐丽丽,想要和她打好关系。也有人试图攻击徐丽丽,大骂她

  不择手段,害得自己生意失败家破人亡。

  但很快就被保镖制服,清理了出去。

  徐丽丽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很快就有人来回报,说那人跳了,就在饭店旁边。

  众人哗然,却没有多少同情,只厌恶挥了挥手让清理出去,不要妨碍了今天的晚宴。

  徐丽丽嘴角笑容的弧度都没有改变。

  曾经亲眼目睹父母被人逼上绝路,在自己面前跳楼自杀的小女孩,如今,也导致别人的死亡,无动于衷。

  徐丽丽本想直接走向宴会厅,却被人挡住了去路。

  保镖想要动手,却被另一道黑色身影更快掀翻,连人都没看清,就已经倒在了地面上。

  徐丽丽抬头,就看到一位白衣青年站在自己不远处,笑眯眯看着自己。

  “李总,好久不见。”

  祈行夜笑得沉稳:“方便借一步聊聊吗?”

  徐丽丽皱眉:“你是?”

  只是为了给白翎羽争取时间而紧急冲出来,什么都没来得及想的祈行夜:好问题,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他只来得及给白翎羽发了消息,催促对方快点拆掉炸.药。

  白翎羽向余荼要五分钟,但祈行夜大致估算了一下,觉得自己在不引起徐丽丽怀疑的情况下,顶多只能为白翎羽争取到三分钟。

  宴会厅内,白翎羽看着消息阴沉:“他怎么有我的号码?不对,祈行夜你怎么敢命令我?谁给的胆量!”

  她暴怒,感觉自己被祈行夜一个新宠物看扁了,瞬间激发出更猛烈的爆发力,借力踩在墙壁上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房顶,十米高不过几秒窜上,从宴会厅天花板边缘跃身一扑,直冲向水晶吊灯——

  “哗啦,哗啦……”

  宴会厅里响起水晶碰撞的轻微声音。

  徐丽丽抬眸,看向祈行夜身后紧闭的宴会厅大门。

  却只笑着问:“可以让开吗?”

  瞬间,所有视线指向祈行夜。

  质疑,不善。

  祈行夜微微笑了起来:“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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