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见到他!”说着站了起来:“该谈的就只这么多,老夫告辞!”毫无迟滞地出房离去。
冷一凡呆坐在椅子上。
人见到了,却不知他是谁,要下手的对象也不知道,这一次的见面,与不见面并没什么差别。
老者说安排了一个助手,也算联络人,会是邝师爷么?
他突然想到身边多了个助手,自己与江湖秘客他们联络便会受到限制,等于多了双监视的眼睛。
老者已离去,想到太迟了,刚才应该拒绝的。
他起身走到门边,走道上冷冷清清没任何人影。
吐了口闷气,冷一凡转身进入套间,心想,先睡个大觉再说。
目光扫到床上,他陡然一惊怔住,只见一片乌云披在枕上,被已摊开,一只雪白的粉臂露在外面。
是个女人,她居然睡在自己床上?
“你是什么人?”冷一凡喝问,“唔!”一声,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另一只光臂也伸出被外,看样子这女人已脱光了衣服。
冷一凡的呼吸为之一窒。
“你到底是谁?”
“哦!大爷,您……”她揉揉眼睛。
冷一凡为之气结,躺在床上的竟然是春芳。
这风骚狠辣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天亮之前她在破庙里杀了人,却又赶在头里回客栈上男人的床。
“起来,把衣服穿好出去!”冷一凡牙齿发痒。
“大爷,您……这么讨厌我?”春芳坐了起来,被头半掩着酥胸,套间里光线不明,但她的两眼发亮。
“我要一个人清静的睡觉。”
“我不会打扰您。”
“可是……你……”
“我可以睡床里。”
“我要你出去!”
“我不能出去,我收了别人的钱,专门来侍候您的,你就是讨厌我,我也没办法,反正我不离开您。”
冷一凡猛可里明白过来,她便是那老者安排给自己的助手,也是联络,如果自己是真正的应无敌,这倒是绝妙的安排。
春芳有一副好身手,而且是女人中的女人,可惜自己是浪子冷一凡。
心念迅快地转动。何不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春芳!”
“唔!”
“我知道你的身份了。”
“哦!大爷知道我什么身份?”
“你根本不是卖身的,更不是投亲不遇流落异乡,而是奉命来当我的助手,你本来就知道我是何许人物。”
“既然大爷知道了,我也不必否认。”
“你奉谁的命?”
“邝师爷。”
“我是问你的主人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
“我没主人,是邝师爷出钱的雇我。”
冷一凡冷冷一笑,但没发出声音。
春芳这叫做睁着眼睛说瞎话,老者是从套间里出来的,而她睡在套间床上,两人本来就在一起。
老者指称为自己安排了一个得力助手,她也已经承认,却说没有主人,真是毫无说话的技巧。
“你不知道?”
“是不知道,我干嘛要骗你。”
“刚才从这儿出去的老者是谁?”
“邝师爷安排我侍候你,我来到客栈不久,邝师爷跟那老头便来了,两人说了几句悄悄话,邝师爷便走了。那个老头便留下来等您,邝师爷交代过,不该知道的不许问,只听命令,所以我不敢问。事情便是这样。”
她的说词可信也不可信,理由似是而非。
可信的是干这种事必须绝对保密,知道的人愈少愈好,当事人本身也是保密的重点,极有可能不让春芳知道。
不可信的是,她若非买方最可信的亲信,便不可能被派来当助手。
慢慢从她身上挖根,冷一凡做了决定,问急了对方会起疑,既然她是助手,套查观察的机会一定很多
“他们雇你是什么价钱?”冷一凡顺水推舟地问。
“足够我嫁人生活一辈子。”她没说出数目。
“你既然被雇来当我助手,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
“那得看情形。”
“什么情形?”
“如果我奉令传话,你就得听我的,除此之外我一切听您的。”
“那好,现在我要你穿衣服下床来。”
“干什么?”
“我想好好睡一觉。”
由于外面的日头已经升起,套间里的光线明亮了许多。
春芳扮了个无可奈何的鬼脸,撩开被子,果然是一丝不挂,不该让男人看到的地方完全暴露无遗。
冷一凡脑海里起了一阵昏晕,心跳急剧加速,但他不能转过脸不看,因为他扮演的是爱好此道的应无敌。
“你是个尤物,十足的女人。”冷一凡硬着头皮说。
“大爷没兴致?”
“见多不奇,我只要休息!”冷一凡有全身炽热的感觉,但表面上他冷得像个情欲全无的石头人。
春芳轻轻吐了口气,慢吞吞的抓过衣物穿上。
然后,又看了冷一凡一眼,才下床着鞋站定。
“大爷睡觉,那我呢?”
“随便,那是你的事!”
冷一凡说完,脱鞋和衣上床,拉一角被盖上,侧向床里而卧,似乎身边根本没有春芳这个人,实际上他心还在跳。
春芳在床沿坐下。
“大爷,您先别忙睡,我要传几句话!”
“你说吧!”
“您当年的仇家已到了开封,而且找上了您,对吗?”
“仇家?谁?”
“不见红。”
冷一凡心头一震,几乎要蹦了起来,但他竭力忍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