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国民团宠:转发这只小甜宝,你的桃花运到了 第89章 唐小二的酸味儿初恋

  春光融融,雀鸟鸣啾。

  偌大的东宫遍植梧桐,正值缀满了花苞的时节,远远瞧去,仿佛是雪花盘踞在树梢。

  宜秋殿占据了整个西北角,是个很宽广的殿宇,前后有数进,甚至还有个专门的庖厨。

  正殿西侧植了几株杏树,微风拂过时,倘若在书房中推开轩窗,便正巧能见着一阵杏花雨。偶尔还会有几片花瓣飘进书房里,堆叠在窗台和桌案上。

  萧神爱正坐在窗前,微微垂首,仔细翻看着手中的一册书,翻来覆去的看了数遍,兴奋道:“呀!李四娘去做侠客啦?我都没想到会是这样呢!”

  恰巧一阵轻缓的东风过去,几瓣杏花落在她肩头和发梢,齐邯伸手一片片摘下,颔首回她:“是呢,我也没想到她的结局会是如此,看了数遍才敢确信。”

  萧神爱将那话本子正对着窗牖举起来,浅金色的阳光透过纸页,在雪白的卷轴上打出黄昏的色彩,而后又映照到了少女面庞上。

  她仰着头看了好一会,喜滋滋地说:“这可真是太好啦!我前段时日也想做侠客呢。”她捧着脸幽幽叹气,“可惜她不是这里头的主要人物,着墨不多。”

  齐邯看着她喜不自胜的模样,突的有些后悔。早知道让那书生修撰的时候,将李四娘改成主角的。

  想到这,他安慰道:“喜欢她的人这么多,写书人知晓了,可能下回就专给她写一本了。”

  萧神爱听到这儿,显然是被他给安慰到了,那双桃花眸亮了起来,折射着细碎的光,连连赞同他说得对。

  “说不准,下本就转写个她做侠客的呢。”萧神爱嘟囔了几句,又重重哼道,“我昨日跟我表姐提起,她说自个看过,竟说李四娘死了!害得我难受好久呢。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儿也能记错。”

  说着,她又翻了翻手中的卷轴,细长的连娟眉微蹙,疑惑道:“这纸怎的这般新啊?同我的那本不一样呢。”

  纸张放久了都会微微发黄,譬如她手中那上半本,已呈现了淡淡的黄色,然手中这卷轴,却白得过分了。

  齐邯怔愣一瞬,暗自懊恼起来。

  千算万算,竟是漏了这一茬。

  他心跳猛地加快,担心萧神爱发现了端倪,掩在袖中的指尖都微微发颤,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卷轴,拼命想着托词和解释。

  幸好,萧神爱没有很纠结这个问题,甚至还很贴心的给想好了缘由:“应该不是同一批纸吧。”

  下午仍要去往官署,近来他身上政务愈发繁重,案几上还堆着一沓公文。只能趁着她午憩前的这一小段时间,抽空过来陪她片刻。

  但少女对此一无所知,得了想要的东西后,便开始赶他离去,道自己很是困倦,将要午睡了。

  齐邯知道少女最是娇气无比,尤其是中午,过了时辰便难以入睡,当即起身理了理那身深绯色圆领公服,其上织就的麒麟暗纹在光下若隐若现。

  将要离去,萧神爱却拉住了他的手臂。

  仲春时节,他是习武之人,本就不惧寒冷,此时的衣衫便十分单薄。轻柔的触感隔着布料蜿蜒而上,他依稀感觉到少女未曾用力,仅是将手搭在了他的臂膀上。

  饶是如此,仍旧令他半点都动弹不得。

  齐邯深吸了口气,竭力使自己骤然激烈的心跳平复,轻声问她:“怎么了,桐桐?”

  萧神爱似是有些犹豫,眼眸低垂,如羽扇的睫毛轻颤。良久,她方才掀了眼帘看向他,小声道:“齐邯,你真好。”

  少女的眸子里含着层雾,就这么怔然看着他,懵懂而乖巧。

  一股子奇特的心绪窜了上来,顷刻间将胸腔给填满,齐邯勾起唇角,轻抚她的面庞:“嗯?好在哪儿?”

  萧神爱方才说出那句话,是凭借着一阵冲动的。然说完以后她便后悔了,甚至有些惊讶自己方才竟那么大胆。

  她微微别过脸,以侧颜对着他。

  齐邯早就料到如此,她平日里看着嚣张,实则最是个胆小的。她只要是高兴了,好话能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蹦。

  单像现在这样被他步步迫近,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齐邯笑了笑,放低了声音诱哄:“桐桐告诉我可好?”

  萧神爱心脏砰砰跳着,她现在很想找个地方把自己给藏起来,脸颊和耳根子都有些烫,不用看都知道是红透了。

  她平缓了片刻呼吸,攀扯着他的衣袖,却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转了话头:“你等我一会。”

  齐邯颔首以示同意。

  萧神爱跑去了书房里间,拿手去摸脸颊,果然是一片滚烫。她一边翻找着东西,一边不住地拿手心手背去贴脸颊,想要使那片酡色散去些。

  片刻后,萧神爱抱着个小锦盒跑了出来,塞到齐邯怀里:“喏,你上次要的东西。”

  齐邯怔住:“什么东西?”

  然萧神爱已经背过了身子不理他,催促道:“好啦,你快走吧,自己回去看吧。”

  出了宜秋殿,齐邯将那锦盒打开。

  里头装的是一对结络。

  他恍惚忆起,冬末时确实有向她要一个结络,他以为她早都忘了,也不敢提起,却没想到,她竟是记得,还准备了两条一样的给他备换。

  她似乎,什么都记得。

  齐邯想,他或许一直想错了。

  萧神爱从小就是个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的性子。

  但齐邯却知道,她不会主动的去喜欢谁。

  唯有谁喜欢她,她才会喜欢回去。

  为了让小姑娘喜欢他多一些,他一直以来都在加倍对她好,以期让萧神爱能多看他几眼。也一直以为俩人之间,是他喜欢的更多一些,甚至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可现在,他却觉得萧神爱对他的喜欢,半点不比他少。他的每一样事情,她全都记挂在心上,他索要的东西,她也会记着。

  她只是因为从小不缺宠爱,不知自己内心的情愫罢了。

  几片嫩绿的梧桐叶打着旋落下,齐邯的脚步渐缓,却觉心口处,被一种名为喜悦的情绪填满了。

  ***

  在女学上课这段时日,萧神爱每日都起得很早,她用过朝食后,往往不是先急着出门,而是将昨日所学的东西温习一遍。

  将最后一口馎饦咽下后,萧神爱饮了口牛乳,正要翻开手中一本文心雕龙,女萝却满脸喜色的从外进来,将一封信件呈给她。

  “是太子殿下那边送来的,说是大郎君的信呢!”女萝兴奋地同她报喜。

  萧神爱瞪圆了眼,三俩下就将信件给拆开,果不其然又看到萧衡喊她梧子。算了,看在他背井离乡的份上,她先忍忍!

  如此想着,萧神爱又接着往下看去。

  信中说他在合浦一切安好,还拾掇了一个王府出来,不大不小,勉强能住人。末尾道他给她送了些合浦珠,让她分一半给白茗秋。

  萧神爱摸了摸信封,果然能摸到一些圆滚滚的物什,她将信封撑开倒出里头的东西,两粒珍珠滚落在她手心里。

  就两颗?

  她还得分一半出去?

  也就是说一人一颗?

  长这么大,萧神爱从未见过如此抠门的人。被气得从自个位置上跳了起来,惊讶道:“这、这信没拆开过吧?”

  “没有啊。”女萝很确信的点了点头,“奴婢瞧过,还有封印呢。”

  她再次低头去看手心里的两颗珍珠,个头硕大、莹莹流光,足以单独做耳珰。

  看着她跳脚的模样,清檀有些哭笑不得,劝慰道:“郡主,合浦珠千金难求,这两颗品相这么好,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呢。”

  “我两颗都拿去给白姐姐吧。”萧神爱原地踱了几步,轻哼几声,“就给一颗,我看白姐姐怕是要当场跟他退婚。”

  她今日去女学去得早,里头还没来几个人。

  白茗秋跟她不在一个学堂,她还特意去隔壁将人唤了出来。

  “我阿兄寄了信来,随信附了两颗珍珠,让我拿给白姐姐呢。”萧神爱将那两颗珍珠装在个茜草纹橘色荷包里,郑重其事的递给白茗秋。

  待白茗秋接过后,她神情又有些忐忑,磕磕巴巴地说:“是、是有那么点少,但……但这是阿兄特从合浦寄回来的,礼轻情意重嘛!”

  白茗秋将那两颗合浦珠取出,瞧着那硕大的个头、细腻莹润的外表,一下子沉默下来。

  这样的珍珠,她只在母亲的耳珰上见过,是母亲很宝贝的一件嫁妆。

  “很贵重了。”白茗秋抬眸望向面前的少女,声音轻柔,“劳烦你替我多谢他了。”

  见她如此善解人意,萧神爱差点都要痛哭流涕了,猛地点了点头:“对啊,心意确实很贵重呢。”她小心翼翼提议,“不若白姐姐你给他写点什么呢?他肯定更高兴的呀。”

  送完了礼,解决掉一桩心事后,萧神爱折返回了自个的学堂。

  然此刻砚台里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萧神爱气急败坏,蹬蹬蹬进去后就戳了下前面的人:“你来了怎么就坐这了呀?活都还没干呢。”

  宋澄顿了一下,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生怕被她迁怒。

  萧玉露简直是欲哭无泪,她才来不到一炷香好吗!一天天的,都不让人歇会的吗?

  心中愤愤,她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转过了身子说:“神爱姐姐,我都磨了许多时日了。”

  萧神爱全然不理她,瞪大了眼:“反正你答应我的,你想反悔吗?”

  萧玉露气死了,却不得不屈服于她的淫威,悻悻拿起墨块,滴了些清水后开始研墨。

  却见萧神爱已然铺开了一张纸,以汉白玉兔镇纸压住,挥毫专注写了起来。

  萧玉露好奇道:“你写什么呢?”

  萧神爱嗯了一声:“在起草一份书券。”

  等萧玉露磨好墨后,萧神爱已经写了好几行了,她有些惊讶萧神爱竟会写这么正式的东西,遂抻长了脖子去看。

  只见第一行,赫然写着:萧玉露需为萧神爱研墨。

  “只是起草,还没想好呢。”萧神爱挥了挥手赶她,“等我修订好了,再拿给你看。”

  萧玉露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合着她刚才磨的每一滴墨,全是落到脖子上的刀?

  她想不干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正要骂萧神爱一顿而后出去时,却见夫子款款入内,疑惑的眼神瞥向了她。

  犹豫良久,萧玉露又缩了回去好端端坐着。

  ***

  今日宫中有马球赛,学堂较以往散学要早些。

  萧神爱慢腾腾的出了学堂,齐邯前一日已告知过不能来接他,然而等到了那片榆树下,没能见着那人时,心里还是不可避免有些失落。

  勉强按捺下心头的那阵情绪,萧神爱低着头,就要快步离开。

  “表妹!”

  身后传来一道略带些惊喜的轻唤,她不由回过头,见是元正轩。

  萧神爱唇角挂上一抹笑,轻声问:“表哥怎的在这儿?”身为太子妃的侄子,元正轩本也有入弘文馆的资格,但他却是去了国子监。

  元正轩走进几步,或是走得急了些,额角被煦日照出点汗珠,他咧着嘴笑:“我远远地瞧着像,没想到还真是表妹!”

  他解释道:“今日宫里有马球赛,我是跟着我阿兄进来看的。”

  萧神爱点了点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是如此!”

  “表妹待会也去看么?可否同往呢?”元正轩问她。

  萧神爱笑吟吟回:“要的呀,只是我需得先回去换身衣衫呢,表哥自个先过去吧。”

  又被她拒绝,虽是意料之中,元正轩还是怔了一下。眼见着她要走,忙问道:“上回给表妹的那些香料,表妹可喜欢?我又寻了一些……”

  “喜欢呢。”萧神爱慢悠悠回他,“只是我香料太多啦,不大用得完,表哥就自个用着?”

  元正轩愣住,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眸,半晌方回道:“好……还有几样稍稀少的,我就先给表妹留着吧。”

  俩人从宫道岔口处分道扬镳,元正轩方才本是跟同伴一块儿进宫的,为了找她说话,已跟同伴们走散,此刻只得踽踽独行至球场。

  然一进球场,便瞧见一人挥杆又进一球。

  端的是风姿卓然。

  难得见孙子这般怅然若失的模样,钟夫人吓了一跳,拉过人问道:“阿轩,你这是怎么了?你阿兄说你刚才去跟神爱说话了,她呢?她不来瞧吗?”

  午初的日光熠熠,晃得人眼睛发酸发胀。

  元正轩微微敛目,低声道:“表妹说要回去换身衣衫再过来。”

  “你不是说有香料想给神爱吗,可给了?”郑氏忙问道。

  元正轩摇了摇头:“表妹近来不缺这些。”

  钟夫人二人还想问些什么,却有几个同龄贵公子们过来,将元正轩给唤走,邀他去马厩选马,待会上场比试一番。

  此时的马球场上,战局正酣。

  一人穿着身绛色圆领袍,袖口收束,乌黑的发拢在平式幞头中,腰间蹀躞带中央扣着虎首金带钩,双足蹬着双玄色革靴。

  一手握缰绳,一手持画杖。

  分明是一样的装束,偏只有他穿着,数不尽的风流蕴藉,道不明的挺脱俊美。

  那随意握着的画杖,在他手中也变得不同寻常,深邃眼眸匆忙瞥过时,让人只觉胆战心惊。

  钟夫人有些骇到了,她似是在那青年身上,瞧见了已故公公的气势。

  “我听人说,他时常去东宫找神爱呢。”看着场上青年,钟夫人意味不明的说了句。

  郑氏哼道:“也就是太子好性,才容得他这么放肆。”她儿子品貌俱佳,学识出众,怎可能比不上这个连父母都没的黄口小儿?

  李初柔虽健在,但郑氏想着她都改嫁了,便自动将她忽略了过去。

  钟夫人摇摇头,轻叹了口气:“可能是太子怜惜他自幼失怙,又同齐嘉良交情深,才对他这么纵容吧。罢了罢了,别管这些事了。”

  “在说什么呢?”一道爽朗的声音从旁传来,那人笑道,“母亲同阿嫂笑这么开心,也不让我听听。”

  钟夫人住了口,没再说话,郑氏却忍不住抱怨道:“平凉侯那小子,整日的跑出去勾引人,年纪轻轻就这样招蜂引蝶的,真是!”

  元道繁渐渐敛了笑意,肃声道:“阿嫂慎言!此话,可有何证据?”

  郑氏怔住。这要什么证据?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齐邯三天两头的,不是去勾引她那郡主外甥女,还能是谁?

  却又不能直接说出来。

  “他是朝廷命官,镇守安西,立下那么多功劳,又是侯爵。阿嫂可知道,传他的谣言会是什么罪名?”元道繁又缓声问了一句,面色冷凝。

  郑氏面色发白,强撑着笑道:“我、我也是听人说的。”

  元道繁没再追究下去,只是觉着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同钟夫人又说了几句话后,折身离去。

  “我都让你别说了。”看着郑氏那担忧害怕的样儿,钟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她比谁都正派,你还敢在她面前说这种话?”对自个大女儿,她自是了解颇深,知道她不愿听人背后非议人,故而在她过来后就住了口。

  哪知道儿媳是个蠢的,明知元道繁不喜什么,非上赶着讨骂。

  这一段小插曲过后,仍是有许多人过来打招呼。元家虽在元尚书令薨后败落了些,但架不住大女婿是北庭都护、小女婿是太子,一个比一个有权势。

  因着这一茬,哪怕元家子孙再寻常,众人也不敢怠慢半分。

  钟夫人热切的同人寒暄,不经意间说起了自个外孙女:“前些日子她听说我旧疾犯了,赶忙去太医署为我寻了药,我都说好些了,她却非得亲自送来。哎哟,这真是!”

  郑氏听得嘴角直抽抽,郡主送药,这不都是去年的事了吗?

  高坐于看台之上的皇帝,显然对今日的这几场球赛很是满意,伸手指着场中道:“此子,颇有乃父之风啊!”

  萧晗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齐邯转身击球的场景,随即笑了一声:“去岁父亲也是这么夸他的。”

  皇帝愣住,随后瞪了萧晗一眼,淡声道:“比齐嘉良当年,还要出色些。”

  萧晗视线逡巡一圈,却见有几个臣子眸光亮了亮,显然是在心底盘算着什么。更有甚至,还以袖掩面,窃窃私语起来。

  对于内宅的事儿,朝臣或许不如妇人们消息灵通。

  他却还是有些不耐烦起来,根本不加掩饰的,脸色也跟着阴沉了几分。

  齐邯下场更换了身衣物后,正要去看台上坐着观战,却有宫人步履匆忙近前,道是太子唤他去东宫。

  他马不停蹄赶到东宫时,太子却还没回来,便去了一趟宜秋殿。

  此时的少女将将睡醒,满头青丝未梳理,只简单拿缎带束了,发间点缀一二宝石。

  齐邯不由问道:“今日怎的不去看我打马球?”

  “不想去!”萧神爱别过脸,气呼呼说,“我早上散学的时候,你都没去接我。”

  齐邯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温声道:“昨日同你说过今日要打马球,不能去接你散学的。”

  萧神爱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道:“我知道啊!”她低头绞了一会手指,小声说,“可我还是很不高兴。”

  她仰起头看他:“你赢了吗?”

  “没赢。”齐邯故意逗她,瞧着她蓦然瞪大的眼眸,轻笑了一声,“因着桐桐没来看我打马球,我心神不宁,便输了。”

  萧神爱愣在那许久,随后去拉他的胳膊,手忙脚乱的道歉,声音慌乱:“我不知道会这样呀,我下回一定去看。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她扯住他的衣袖,急急唤道,“子彰。”

  最后那一声,既甜又娇,还拖了点长长的尾音。

  齐邯从头酥到了脚,却在瞧见她惊惶的模样时,自知不能再继续逗下去,忙安抚道:“没输,赢了,赢了。方才是我逗你的。”

  正准备揽着人再哄几句时,太子却派了林易过来叫他。

  崇政殿内,太子已换了身常服,斜靠在凭几上,眉眼含戾。见他进来后,身子端正了几分,伸手轻扣案几,示意他坐。

  殿内弥散着几许药味,齐邯缓步近前,在他对面的位置跪坐下。

  “刚过来,连孤都还没见呢,就着急忙慌跑去了宜秋殿?”萧晗掀起眼皮,打量了他一眼,声音淡淡的。

  连孤都自称上了。

  齐邯敛了敛眉,全无半点被人家抓住后的慌乱,反倒是给萧晗斟了盏茶,温声道:“殿下……”

  “行了,孤今日叫来过来,是有事问你。”话还没出口,却被萧晗给打断了。

  齐邯便静静等着他发问。

  殿内静的出奇,唯余窗外鸟雀声和风声,还有殿内更漏的动静。半晌后,萧晗沉声问道:“尔准备以何物,聘娶吾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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