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古代幸福生活 第五百三十二章,纷乱(三十二)

《古代幸福生活》第五百三十二章,纷乱(三十二)

作者:一个木头 字数:10368 书籍:古代幸福生活

  第五百三十二章,纷乱(三十二)

  近中午时分,妙姐儿才拍拍在怀里的儿子:“咱们起来吧,你饿不饿,让如音先拿块点心给你。”朱禄还带着一盒子点心。

  把脑袋揉在母亲怀里的毅将军摇头:“起来吃好吃的去。”这样野店的东西对于毅将军,他是称之为“好吃的。”

  朱宣看着这母子两个人穿好衣服走出来,才对朱寿道:“去请三爷,我们在外面吃饭,吃完就赶路。”

  一起走出来到外面临着大路的店里坐着,让老板送吃的出来,大馒头,面条,稀粥也煮的不错,这是如音自己去灶上看着煮的。

  小菜里凉拌菜,酱菜里都滴的香油,闻起来喷香扑鼻,毅将军先说一声:“好。”

  江秀雅尝一尝那面,也是煮的不错,看着如音正在为王妃盛一小碗,一面笑道:“不想这店里的京挂,路上冷呢,喝一点儿连汤带水的倒是暖和。”

  “我自己来,路上出来,不能象在家里一样,你去吃吧。”妙姐儿接过碗来,吩咐如音去一旁桌子上吃去。

  如音坐下来,才看到乌珍这一会儿已经是两个馒头下了肚,正在吃第三碗面条,一面夸如音做的好:“好吃。”

  看着乌珍就快把[无^错^][m].[quledu].[com]那面给扫光了,如音也要赶快吃,不然一下子就没了。

  饭后老板出来收拾桌子,随便送上热水来泡茶,又说着闲话:“客官是进山去的,是要带着防身的家伙才行。”

  这一次出来,朱禄朱寿和一个跟从的人身上都背着弓箭,乌珍背着弓箭,背上负着朱宣的宝剑,她一定要背,朱禄朱寿只能让她。

  朱宣漫不经心地接过老板话:“我们收山货,这一冬没有进山,一定能收到好东西。”淮王倒是想接几句,看着南平王接的这么自然,只能让他接去。

  “客官一定不是常往这里来的,”店老板笑笑这么说一句。这样的野店老板见的人多,眼睛还是很亮的。

  朱宣自然地又接一句:“是啊,以前是下面的掌柜来,年前他就回家,在我铺子里做了几十年,有了几文了,回去享清福去了。”

  “我想也是,”店老板眼睛又在男装的妙姐儿和江秀雅身上看一眼,笑道:“两位小掌柜的也是第一次出门才是。”

  坐了一盏茶时分,一行人这才走出店来上了马,跟从的人马上都备着有布口袋,想来一开始就想来的名头儿进山去。

  刚吃过饭暖烘烘的,妙姐儿一开始不觉得冷,还是骑在自己的马上和江秀雅高谈阔论,看到眼前情景开阔,突然想起来陶秀珠,以前多么豁达的一个人,妾生了一个儿子,就觉得不一样了。

  有几分叹息的妙姐儿对江秀雅道:“要是姚夫人也能来这里看一看就好了。”也许心里会开阔一些。

  江秀雅在京里就听到过,南平王妃和姚夫人,高阳公主是比较好,先听到她们三个人好,再隐约听到高阳公主以前象是要嫁给南平王,当然是闹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宫闱秘闻不说为好。

  当下江秀雅只是附合妙姐儿一声:“这天看起来这么高,跟爬山看着也差不多了。”一阵风吹来,两个女眷一起缩起脖子来。

  觉得这风顶不住了的妙姐儿对江秀雅歉意地一笑道:“这太冷了,我还是到表哥那里去。”然后总算忍住没有看淮王一眼,听着江秀雅微笑答应一声,妙姐儿催马到朱宣身边去。

  朱宣先是一句调侃:“肯过来了?”风把妙姐儿吹得小脸儿都通红的,沈玉妙笑嘻嘻:“还是在表哥马上暖和。”

  朱宣伸出手去把妙姐儿拎到自己马上来,裹在自己的披风里,只露出来的一张小脸用妙姐儿自己披风上的风帽盖上。

  一旁和朱禄坐在一匹马上的毅将军也笑嘻嘻看一眼,毅将军年纪太小,怕马颠着他,朱禄弄一个象女人背孩子的围兜一样的软布兜,把毅将军缠在自己胸前,其实屁股下面是布兜,没有挨到马。

  淮王看一下江秀雅,也淡淡道:“到我马上来吧。”伸出手来把江秀雅拎到自己身后来。这才看到南平王妃从风帽下露出脸来看一眼,才一笑又把脸躲到风帽下去了。

  哼淮王在心里哼一声,连我对王妃好不好,美人儿也要关注一下。

  这一下午稍稍走的快一些,前面是看好的路有一个集镇,天黑以前半个时辰到了地方,妙姐儿一路上睡着了,所以一个下午都觉得安静之极。

  这是山口,倒有几分热闹,守着集镇有一个关卡,盘查的象是很严,朱寿先跳下马,笑嘻嘻的两个银包塞过去:“收点儿山货虎骨什么的,这一冬了,总能收到点儿吧。各位军爷行个方便。”

  就这么过去了,倒是淮王对朱宣低声说一句:“这山里藏着宝吗?要这么盘查,比城里盘查的还要严呢。”

  朱宣淡淡一笑道:“你忘了你的奴才是怎么说的。”淮王不说话了,吏部侍郎被行刺后,自己在吏部的家臣自尽前,托人送了一句话出来:“将有大变。”

  看着南平王若无其事的样子,与朱宣并行的淮王又低声说一句:“你知道是这样,还带着女眷出来?”

  朱宣还是一脸自如地回答淮王:“就是带她来看看,天天关在家里除了淘气还是淘气,世事一点儿不知道。”再就整天跟表哥计较不清,以前的****债一笔一笔算过来,一想想捉奸把自己堵在房里不敢出来,朱宣后来越想就气都不打一处来。

  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表哥就走出来,看你个小丫头变不变脸色。朱宣一想到这里,才会由气不打一处来变成几分得意,一定又扑在表哥怀里哭,等着表哥来哄你。

  朱宣在心里把这件糗事想了又想,一直想到妙姐儿扑到表哥怀里哭,他才舒服,不过自负的南平王没有想到,妙姐儿是做好了他走出来的准备,打算西子捧心,娇滴滴问一声:“表哥,你也在。”然后把话题丢给朱宣去。

  到这一会儿,淮王对南平王还是有几分钦佩,自语说一句:“这样的地方,带着出来。”南平王依然是胆子大。

  路边就有店伙计迎上来问住不住店:“我们是这里最大的客店,热水尽有,房子也齐整。”这就跟着伙计过去进了那客店。

  这集镇上很是热闹人多,这客店是真不小,楼上是住房,楼下是吃饭地方,也有单独的房间做雅间,朱宣一行人带上毅将军倒有十二个人,分成两个房间坐下来。

  如音朱寿和跟着淮王、淮王妃的一个跟从人随着主人坐在一起,其余的人都坐到了另一间去。刚坐下来,门帘子一掀,兴兴头头进来两个打扮娇冶的女子,朱寿赶快道:“没让进来,是谁让你们乱闯的。”

  两个女子倒不怕人撵,反而一脸是笑:“不是你们要洗头的?”沈玉妙红了脸,小声地说一声:“是我说的。”

  刚才到了店前,朱宣先把妙姐儿拎下马,在马上又睡到刚醒的妙姐儿为松散身子走动几步,伙计就过来问一句:“少爷房里要不要洗澡?”然后再问:“要不要洗头?”

  妙姐儿答应过以后,还在心里纳闷,这店里洗澡洗头还是分开的不成。。。。。。

  这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的妙姐儿闹了一个大红脸,朱寿从怀里取出碎银子一个人给了一块,两个妖冶女子还嫌少,只是笑嘻嘻缠:“太少了,我们不能白走一趟。”

  朱寿笑着又一个人给了一个,然后笑骂道:“摸都没摸过,还要这么多,看一眼就掉银子。”两个娇冶女子出了门才骂朱寿:“回家摸不也是一样。”

  “这两个yin贱材儿,”朱寿还要出去再骂,被朱宣骂了一句:“和这样的人你也能说几句。”朱寿这才回来重新坐下来。

  毅将军眼睛转了又转,没有弄明白洗头为什么要多给银子,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决定回房里再问母亲。

  饭菜都送上来的时候,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外面声音一下子嘈杂起来,中间夹杂着ji女们的嘲笑声,唱小曲儿的声音。

  雅间也多了一对唱小曲儿的人,看着却象是一对夫妇,女的唱,男的拉琴,唱完了接了赏,却是心肠好的少爷赏了一两银子,江秀雅看着想起来自己小时候,也赏了一两银子。

  朱寿看着王爷皱一皱眉头却没有拦阻,朱寿也在心里笑一下,在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这样的重赏可是不妥当。

  果然唱小曲儿的出去一会儿,门帘响处,又进来另外两个ji女,一进来就一脸笑:“客人们真是大方,饭后到我们那里玩一玩去,不然叫我们姐妹到你们房里去也行。”

  朱宣手里挟着菜,随便地问道:“玩什么?”两个ji女一起用丝帕掩着口笑:“玩什么还不是随着客官的心意来。”

  “是吗?”朱宣这才冷冷看了两个ji女一眼,那冰冷的眼神让两个ji女一下子笑不出来了,收住笑容听着这位一脸冰霜地人冷淡地道:“我们买艺不买身。”

  妙姐儿咳了两声,呛了一下,江秀雅也呛了一下,咳了两声。第一回听人对着ji女说:“买艺不买身。”

  朱宣这才看一眼朱寿,继续吃自己的饭。朱寿站起来一个人给了一个小银角子,这才打发出去。

  饭后只能住在这客店里,进了房里,如音弄水来服侍洗过,朱宣才温和地对着妙姐儿道:“只去了外衣睡吧。”这里一看就是一个乱地方。

  妙姐儿帮着毅将军去了外衣,看着他睡到床上去。自己也只解外面一件衣服,睡下来还有几分不习惯,看着朱宣却并不睡,只是吹熄了灯,借着床前一点儿月光,轻声道:“表哥出去一下,你不要怕,就在外面。”

  沈玉妙抱着毅将军在怀里轻轻拍哄着,听到门轻响,朱宣出去了。

  外面树下站着淮王,两个王爷站在一起,听着前面还有人喝酒吃饭的声音。这地方连找个人攀谈一下都没有,赏了唱小曲儿的一点儿银,立即就人人都知道。

  站了一会儿,两位王爷约好明天早走,这才各自回房去,也是只解外衣睡下来。

  睡到半夜,突然一阵乱的声音,然后是“平平啪啪”地门响声,和着粗野的嗓门:“起来,都起来,路条拿出来。”却是一群当兵的来查夜。

  朱宣与淮王各自在房里是同时的醒了,竖起耳朵听着外面动静。外面一阵门窗响,然后是女子孩子的哭泣声,男人的求告声音,一下子比赶庙会还要热闹。

  “不能拿走,这是俺辛苦积下的一点儿银子,可不能拿走呀。。。。。。”听到这样的声响时,两位王爷各自咬了牙,这还是兵,分明是在扰民

  听着声音渐近,往这边房里来,朱寿朱禄也是一听响动就起来,手里握好了银子,迎上去嘻嘻哈哈一阵分说:“房里是掌柜的,各位不进也罢,掌柜的休息好了,我们这一次生意满意,回来的时候弟兄们多喝点儿酒,反正要从这里回来不是。”

  “这倒也是,”为首的人惦着手里的钱,看着俱是笑容的这两个人,这才道:“这里不查了,等他们回来,不给兄弟们酒喝,那时候才不客气呢。”然后嘴里骂骂咧咧地走了。

  朱宣这才回头去看妙姐儿和儿子,儿子也睁着眼睛,妙姐儿也睁着眼睛,都是睁大眼睛在听。听到走了,妙姐儿才看着毅将军笑:“你怎么不睡?”毅将军也笑:“母亲也没有睡,”然后张开小手拍拍母亲:“咱们睡觉吧。”

  沈玉妙哄睡了儿子,不一会儿原本就有困意的毅将军就睡着了,只是自己睡不着。一身是只余一件里衣儿,房里温暖地睡在柔软的被中。

  多了一件锦袄,觉得不太习惯。一个人静静躺了一会儿,听着两边鼻息细细,朱宣和毅将军都睡着了。

  看着窗前月光照在帐中,又过一会儿,妙姐儿才慢慢睡过去,还好****再没有惊扰过。

  第二天早早上路,两边是山道,这是真的进到山里了,山林浓密挡住不少的风,比昨天的路上反而暖和。

  朱宣不同意,妙姐儿只能还坐在朱宣马上,正在和毅将军有说有笑。“一只兔子”小孩眼睛尖,草丛里灰影一闪,毅将军先喊了出来,他围在朱禄身前,是到处乱看的人。

  毅将军赶快对母亲道:“还是一只灰兔子。”然后遗憾:“我把弹弓拿出来,刚才太晚了。”说着就在怀里找弹弓。

  听到儿子喊兔子,妙姐儿也往草丛中到处乱看,朱宣看着好玩道:“已经跑了吧。”这一会儿才看,早就不在了。

  毅将军伸着头拿着弹弓两边草丛中找,一面对母亲道:“等我打到了,晚上烤着吃。哥哥带着海东青和钟将军去打猎,带回来的兔子好吃着呢。”

  很是希冀晚上吃烤肉的妙姐儿也帮着儿子找道:“我也帮你找,咱们晚上吃好吃的吧。”抬眼看一眼朱宣,回想起好吃的烤肉来:“在新城出去打猎,那烤肉就好吃。我一个人吃了一整只鸟呢。”

  朱宣只是一笑,毅将军却听进去了,又把弹弓对着树上瞄来瞄去的,嘴里对母亲道:“我也会打鸟,看我打几只好吃的鸟下来。”

  这母子两个人有来有去的说烤肉,江秀雅一路上只有王妃是个伴,跟来的服侍丫头倒比自己还要文弱,还好她会骑马,骑在马上战战兢兢的不敢乱看,弄得淮王也抱怨:“怎么挑这么一个人跟来服侍。”

  没有人能照顾淮王妃,淮王就必须自己多一只眼睛看着江秀雅,又不愿意总是象朱宣一样,把王妃放在自己身前看着。

  江秀雅觉得这一会儿有趣,骑了几天马胆子大了不少,也到处两边看,“哎呀,过去了。”江秀雅喊了一声,拎着马缰的手去指兔子,握得缰太紧,带着那马仰了一个脖子,这才赶快松了手,听着身边淮王冷着脸说一句:“看着路。”

  这里毅将军急忙去打,却没有打到。“晚了,”妙姐儿母子两个人一起叹息。朱宣也被带得起兴,一眼看到远处树根下一只灰兔子正在觅食。

  “弓箭给我。”朱宣松开马缰绳,任它自走,对朱寿轻声说一声。那么远的距离,就是让儿子去打,毅将军手里的小弹弓射程也到不了。

  朱寿从背下取下弓箭,递给王爷。一行人都带着笑意看着南平王马上开弓,正准备射的时候。妙姐儿突然道:“表哥,还是别射它了吧。”

  小小灰兔子在树根下面弄着两只前爪,很是可爱的样子,妙姐儿突然就有几分不忍心。朱宣一笑收了弓箭,对妙姐儿笑道:“你是要还是不要?”

  妙姐儿犹豫一下,好吃的烤肉和可爱的兔子那一个更好时,这纠结一下子就解开了,“兔子跑了。”毅将军也有几分可惜,对母亲道:“烤肉多好吃,要是这会儿有哥哥的海东青在,早就抓到了。”

  毅将军对着母亲高高的噘起小嘴巴:“等父亲打到了,母亲再决定吃还是不吃嘛。”妙姐儿也对着儿子嘟嘟嘴,然后笑盈盈哄儿子:“你父亲一箭射过去,还有活兔子吗?”又不是没有见过表哥的箭法。

  “你这个孩子,这是在夸表哥吗?”朱宣笑着在妙姐儿头上拍一下,听起来不太象在夸人。妙姐儿嘟着的嘴转向朱宣:“表哥和车青将军打猎,只射鹿和温驯的羊,可爱的兔子。”

  朱宣把手里的弓箭还给一旁笑着的朱寿,对妙姐儿道:“还温驯的羊,可爱的兔子,妙姐儿你呀,老老实实吃饭吧,以后求着表哥给你射兔子,也没有了。”

  兔子没有吃成,妙姐儿是遂了心,别的人倒有几分失望。毅将军小声地对着母亲作口型:“我给你打兔子吃。”然后手里的弹弓继续到处比划,草丛中,树根下面到处去找。

  又走一程,看到一只,急忙拉开弹弓去打,不巧没中,朱禄喝一声采:“准头儿倒有。”兔子跑得快,一弹子打在兔子刚才呆着的地方。

  毅将军笑嘻嘻,听着朱寿也说一声:“打的准。”这才笑着看母亲,妙姐儿对着儿子也作口型笑:“打的准,不过别打了。”

  “我一定打一只给你。”毅将军嘻嘻可爱的说一声。就是淮王看着母子两个人这样的有趣,三分羡慕的眼光看一眼南平王,也正看着这母子两个人在微笑。

  朱宣伸出手来在妙姐儿头上抚摸一下:“不要管儿子,让他射去吧。你要是想吃,就对表哥说一声儿。”然后对淮王道:“这山里兔子倒还不少,这样的一座山,一定出息儿不少吧。”

  “表哥,你看那里,”妙姐儿倚在胸前伸出手:“那里有一片梯田,如果能种上也有不少呢。”朱宣和淮王看过去,淮王有几分疑惑:“怎么看着象是没有种上的样子。”二月里田里总有一点儿青绿吧,远看着只是一片土黄。

  梯田下面是一片房子,倒象是一个小小山里小镇,朱宣看一下距离,对淮王道:“我们经过那里,正好去看一看。”

  身旁毅将军拍手大笑:“打中了,我打中了。”朱寿已经跳下马,往一侧山上跑,过一会儿拎着一只血淋淋的兔子呈到朱宣马前:“毅将军射中的。”

  妙姐儿赶快把脸埋到朱宣胸前,不去看那只血淋淋的兔子,朱宣夸奖儿子一句:“不错。”江秀雅高兴有烤肉吃之余,看着那抽搐的兔子,不时滴在地上的血,也理解南平王妃不伸头看。

  只有毅将军被父亲夸奖了,得意之余又说一句:“要是我有哥哥的海东青在,早就抓到多少只。”

  沈玉妙这才对儿子笑着说一句:“还好没有被你放跑呢。”毅将军嘻嘻一笑:“我只是吓吓哥哥罢了,吓死了我的两只鸟儿呢。”

  这时候路上居然渐有行人,都是山里人,肩膀上扛着东西,看到这一行人就过来搭话:“掌柜的,是收山货吗,很久没有来人收山货了,你们往那里走,”指一下刚才看到的小镇:“那里家家都有,我们等不及你,自己送出去。”

  淮王看着朱宣笑:“难道真的来收山货?”朱宣回答淮王:“我们不就是收山货的老板,”然后再加一句:“收完了军中用,跟兵部扯皮去。”

  “你还真是想得出来,”淮王才这样说一句,看着南平王问自己的王妃:“妙姐儿喜欢吃什么,一会儿好好看一看,要是有好药材,正好给妙姐儿用。”

  淮王不能不笑一下,还真的是会哄女人,难怪南平王一回京,多少人跟在后面跑。马上的妙姐儿偎在朱宣胸前,只是笑:“我不要喝那生鹿血。”

  “看你想的倒好,你倒能指望上别人家里养一头活鹿放血给你呢。”朱宣取笑一句,一行人继续上路,在路上慢慢走。

  中午在路上打尖,生了火把那兔子洗剥干净在火上烤,不远处一处山泉有水声叮咚,沈玉妙分到一块烤兔腿,也是吃得一心地高兴。

  最得意的就是毅将军:“好吃吧,下午我还打呢。”江秀雅也笑一声对毅将军道:“多谢将军,你下午记得再打一只来,我们晚上好吃。”

  毅将军精神抖擞:“我下午打来,给父亲和三叔下酒。”淮王喝采:“好,等着将军的兔子晚上好下酒。”看着这个小小孩子这样的有精神,淮王对朱宣道:“虎爷果然无犬子。”

  朱宣上午夸奖完了,这一会儿没有笑,看一眼儿子,才道:“不要当赵括就行了。”

  吃完午饭,看着跟从的人熄火,朱宣和妙姐儿在一旁树下走一走,沈玉妙眉目间都是笑意:“表哥以后多带我出来走走才好,出来和在家里听的是不一样。”

  朱宣负手立于一旁,道:“那是当然。”然后慢吞吞地喊一声:“妙姐儿,”沈玉妙答应一声看向朱宣,听着朱宣慢慢腾腾地说话:“自从接了你来,拘得表哥就没有这样出来走过。就是出去,也是几天就要回来。”

  苍翠的树下,沈玉妙含笑对着朱宣拜谢:“表哥你真好,表哥你是个好表哥,不过,”妙姐儿也慢吞吞地说完下一句:“以后你时时要当好表哥才是。”

  夫妻两个人站在大树下,互相看着对方,互不相让,也不退后一步。直到朱寿过来:“王爷,我们要走了。”是离开几步处说的。

  朱宣这才和妙姐儿不再看着对方,一起并肩往马前走,朱宣心里犯嘀咕:什么时候我不是个好表哥, 我不是一直都很好。自负的南平王依然是如此想。

  看着走在身旁的妙姐儿,朱宣就觉得手痒痒的,小丫头又要收拾表哥了,毫不犹豫举起手来在妙姐儿小屁股上就是一巴掌。

  “表哥,”沈玉妙不回身,反正也不痛,只是娇嗔一句:“这就不是好表哥了。”朱宣嘿嘿笑一声,这样就不是好表哥了,不是就不是吧。

  朱宣把手放在妙姐儿肩上,低低地取笑她:“你要吃烤肉的时候,就想到好表哥了。”妙姐儿这一次底气十足:“我有儿子呢。”

  夫妻两个人都是笑容满面走到马前,朱宣习惯成自然地把妙姐儿换上马,自己上马时再取笑一声:“我不是好表哥。”

  身后是朱宣温暖的身子,当然比自己骑在马上,身后是风的好。沈玉妙此时此刻纠正一下,身子往后面靠在朱宣怀里,嘤嘤一声:“好表哥。”然后闭上眼睛在马上开始自己的午睡。

  夸口说打兔子的毅将军一个下午在朱禄身前睡得呼呼的,直到晚上到了那山里小镇上这才醒过来,揉一揉眼睛,有几分后悔:“我睡着了,这兔子真是可怜。”

  下了马的妙姐儿把儿子抱在手上,先是笑:“可真沉,”然后再和儿子说笑话:“毅将军睡着了呀,那兔子才是有福气的呢。”

  眼前这一座小镇,都是依山而建的民居,一排青石路,可以跑两排马,两边是民居,都是石头墙上有青瓦盖得牢固,两边有少民房,大概有几十间,其中有几间民房门前摆着一个牌子:“留饭。”

  白**写的字在傍晚看起来更是让人留恋,一行人就进了这里,一下子房门口也是挤得满满的。老板却是一个老实巴交的老汉,一下子喜笑颜开:“爷们请,我这里有好水,倒是稀饭好,要吃面条现做去。小菜尽有,都是山里的菜,吃一个新鲜。”

  房里还有一个老妇,想来是老两口在这里摆干店,只是一脸慈祥的笑容,过来摆茶水摆菜。不一会儿,就摆了一桌子。

  是煮熬得胶粘的小米儿粥,红椒酸菜、凉拌的萝卜、炒的干豆角,都用粗瓷碗盛着。还有一把洗净了的葱、一碟子豆瓣酱,老****这才开口:“煎饼一会儿就好,客人们再等一会儿。”

  “这饭好,”毅将军先来上一句,在外面路上吃了几天了,还是又问一句:“有肉吗?”大家一起乐起来:“将军是要吃肉才吃力气打兔子。”

  老****也笑了,这么点儿大孩子,一顿饭也要吃肉,笑着行礼这才道:“几位来得巧,这里不是天天都有肉,后面汤锅上今天正好杀了一头牛,有牛肉,不过请爷们先赏下银子来才好去端来。

  我们是小生意儿,这山里现在前后都有兵,我们也没有生意,不过想着开了春,会有进山的客人这才摆出来。”

  朱禄从怀里取银子出来,偏又没有碎银子,给个二两的银锭给老****道:“你一总拿着吧,你们这里晚上给住人吗?只是要干净。”

  喜欢的老****赶快再行几个村礼,这才道:“我们楼上干净呢,能住人,爷们也不用再跑路了,只是这银子住****加上明天早饭也还是用不了。”

  朱宣道:“赏你吧,快去弄点儿牛肉来吧。”有牛肉来当然好,顿顿咸菜腌菜酱黄豆,野店里偶尔一样新鲜炒菜一会儿就吃到见底,咸肉腊肉都不是很多,这又不是在打仗,总吃得那么难过怎么行。

  老****给朱宣行礼,又转着身子给这一行人都行了礼,这才把钱递给那老汉:“爷们人多,当家的你有力气搬,去多弄点儿牛肉来。”

  老汉忙答应着,脸上堆着笑出门,这里大家先喝那小米粥,毅将军吃干豆角依然是没有吃够,还是觉得好吃,坐在母亲身边,也挟到母亲的粥碗里:“就粥最好。”

  街上也不时有人走动,看到门口这许多马先就好奇的伸着头看一看,问一声儿:“掌柜的是收山货的,我家里有东西哩。”

  朱寿朱禄一起笑着答应:“正在吃饭呢,明天送来也行。”淮王自己笑一下,还真的要收山货吗?

  不一会儿功夫,倒有十几人来问过,老****也笑:“我们家也有些山货呢,等一会儿搬出来给掌柜的看一看,中不中您的意。”手底下还摊着面饼。

  门外传来一阵茴香桂皮香味,老汉手里一个大托盘,上面整整一个牛后腿肩胛,上面还有着汤锅里的浮沫,犹自冒着蒸腾的热气,身后还跟着一个肉店的伙计,也托着一大块牛肉。房里顿时有了浓烈的肉香。

  老****把煎好的面饼送到各个桌子,倒坐了三张桌子正好,妙姐儿很想试一下那饼卷葱,只是怕吃了以后嘴里有味儿就没有吃。倒是毅将军问过这葱是怎么吃的,让坐在一桌上的朱禄给自己卷了一张饼,拿在手里咬上一口,道:“好吃。”然后大口吃起来。

  朱宣也没有吃,各桌上的人都没有吃,看着牛肉一盘一盘地片好送上来,拿牛肉卷饼倒是吃的痛快。老****这才不好意思地笑着:“我忘了这葱蒜吃过都有味儿,是贵人们不吃的东西。”

  朱宣卷牛肉的时候看一看妙姐儿,低声问她:“表哥倒是想吃,就怕妙姐儿不让表哥让床。”沈玉妙抿嘴儿笑一笑道:“儿子都吃了,表哥也请吃吧,听人说大饼卷葱很香。”

  “我还是背着你再吃的好,真的好吃,我以前吃过。”朱宣最终还是没有卷,看一看毅将军已经吃完一张饼,朱禄又拿牛肉给毅将军在卷饼,毅将军眼睛看着:“再卷根葱进去。”

  一时卷好,毅将军拿在心里,左右开弓地开始吃起来。妙姐儿眼睛看着儿子,幸好这饼做的也大,这老****也有眼色,看这一行大多是白白嫩嫩的人,怕饼做的过大说不秀气也没有敢做太大。

  “儿子倒吃了两张饼。”妙姐儿还是有些担心。朱宣也开始在吃第二张饼:“吃完了,我们住这里,你带着他走走去。他比你能吃呢。”

  毅将军把手里的饼吃完擦擦手说一声:“饱了。”这顿饭吃的最快的反而是毅将军。

  老汉一旁坐着和这几个掌柜的在说话,取着长长的烟袋:“我们家里没有劳力,上不得山打猎,家里我们老两口,收着一些干蘑菇,山核桃,一会儿请掌柜的看一看,你们收不收。”

  山核桃,妙姐儿看一看朱宣,这是自己最喜欢吃的。女人没有不爱吃核桃的。朱宣有一句没有一句地和老汉聊着:“这么大年纪,有些活让孩子们做好了。”

  这句随口的话一说出来 ,老汉和老****的脸色立即阴几分,有了伤心的表情。朱宣把话扯开来:“你们有东西,拿出来给他们看看吧。”然后看一下朱寿朱禄。

  老****这才答应一声:“哎,”象是声音里都带了哭腔,站起来用围裙擦着手,走到后面去,不一会儿象是传来隐隐的哭声。老汉也叹息一声,站起来走进去,里面传来低声的劝解声。

  过一会儿老汉走出来,不由得这一屋子纳闷的人眼睛都看着老汉,他眼眶红润,象是有泪的样子,手里捧着一个竹筐,里面是一筐山核桃,声音也有几分发颤:“掌柜的看一看,这些能不能换些钱。”

  朱宣心里更纳闷,只是问一句孩子罢了,看着老汉的表情,说一声:“老人家,想来是我说错话了,这里先赔个不是。”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老汉眼泪扑蔌簌往下掉:“掌柜的说哪里话,见面问一声孩子也是正常的。”把手里的竹筐放下来,用手掌擦着眼泪,自已先说一句:“这天也晚了,没有客人,各位爷晚上在这里住,我先把门板上好,再把马牵到后面院子里去。”

  朱寿朱禄出去帮忙牵马,王爷的马,王妃的马都不是好性子,是生人就踢,把马牵好,老汉摸黑又给马添了草料。再回到门前来把门板上了,看到两个小厮都来帮忙,感激道一声谢。

  重新进来,屋里的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道歉也能引出眼泪来。大家都不敢说话了。看着老汉关好门,这才重新坐下来,吸几声烟,才长叹一声道:“掌柜的一看都是好人呀,老汉只有一句话,你们收山货,在这里住****还使得,再往里走,倒是当天去当天回来的好。不是老汉揽生意,让你们还回来这里住,你们夜里回来,住别家都行,就是再往里去收山货,别在那里住。”

  朱宣诚恳地道:“老人家,我们初来乍到的,有什么说错的地方你不要见怪,只是这原因你说一声儿给我们听一听行吗?”就是淮王也来了兴趣,难道往里面去吃人不成。

  “惠她娘,别哭了,先把爷们晚上住的地方再收拾一遍。”老汉先往里喊一声,听见老****答应一声,然后是楼板响,睡觉的地方却是在楼上。

  这一嗓子喊的,朱禄笑着问一句:“大爷,听起来您应该是有孩子的,想来是远嫁了,所以一提起来就伤心。”就是朱宣也炯炯目光看着老汉,一提到孩子的事情,看起来象是万年的伤心事积在心里。

  老汉长长地叹一口气,用手掌再擦一擦流出来的眼泪,才道:“反正我也想说一说,总是闷在心里不好过,说给你们听听,你们就知道为什么我让掌柜的夜里还是回来这镇子上住的好。”

  一行人都静静听着老汉说话:“你们是外乡人,说完了你们就走,说说应该无妨。这里往里走,山路还远,还有十几个村子呢。

  前年的时候,这里派驻了一队兵,说是为了维持什么,山里人哪里弄得明白。这一队兵派过来以后,这里的人就糟了殃。”

  说到这里,老汉愤愤的道:“这哪里是兵,分明是一队土匪,比土匪还要狠。”朱宣与淮王互相看一眼,都聚精会神的听着。

  “他们整天就是什么演练,结果上人家里拿吃的,说是算劳军,又把这附近的精壮人都鼓动去当兵。你们再往里看一看,多好的地都没有人种了。

  住在这里的人走的走,留下来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可是也有走不得的人,就一起揭了竿子上了山,叫忠义将军。”

  郝大海?妙姐儿也弄明白了,原来是这个原因揭竿起义,难怪郝大海那一行人对着表哥还振振有词。

  “这山里现在还有上山的人吗?”朱宣缓缓追问一句。老汉长叹一声道:“郝将军弄的出了名,在深山里面的人就快活了,可以自由的种地,可以不用交税,可是这样下去不是常法子,他们自己也觉得这样不行。

  从我们这里往里走,要走到深山才是郝将军的地方。可是他们另一面离路不远,虽然是为一口吃的逼着造反,可是也怕朝廷围剿,所以他们去年就听说在和朝廷的人联系。”朱宣心里明白,那就是我了。

  老汉停一停继续道:“后来听说讲的不错,郝将军回来劝着大家都回家去,可是没有人听他的。他劝着大家投军去,听说朝廷又不要这些人。”妙姐儿往朱宣脸上看一眼,朱宣没说话,当然不要这些人,一群乌合之众。

  “郝将军带着十几个人走了,别的人不肯下山回家种地,回家还是一样的没饭吃,一样地被那些兵们欺负,所以现在山里还有上山的人,只是他们也是善良种地的老百姓,没有饭吃的才这样呢。”老汉说完,看一看这一行人都听进去了。

  老汉一席话把这里的事情解释得这么清楚,倒象是当事人一样,朱宣微耸起浓眉问老汉:“敢问老人家,您认识那位郝将军?”只有认识的人才这么清楚。

  “他是我表侄,同宗的,没有出五服,”老汉说着又有几分伤感:“自幼儿和我女儿惠儿订了亲。那一群兵在山里面住着,遇到年青的女孩子拉走就糟蹋了。”

  随着老汉的声音,房里又传来****的泣声。“惠儿前一年过年去看表叔,就是郝将军,他叫大海。就是大海的父亲。在山里被那群兵给。。。。。。她想不开,跳了河”老汉说不下去了,房里气氛也是一片沉重。

  停上一停,老汉才压抑着心里的伤心道:“所以大海上了山,听说他现在挺好,在哪一个王爷下面当差,他走的时候来看过我,说混好了,要为惠儿鸣冤雪恨。”

  一提起来女儿,老汉就眼泪不断,再用手掌擦一擦眼泪,才道:“要是有人走远路,我倒想让人托个话给大海,让他不要再想了,能吃官饭挺好。死了的人还想着她做什么。”

  老汉流着眼泪又说又停,直说了一顿饭才把这事情给说完。朱宣与淮王对看一眼,好生生的,晋王弄一队兵藏在这山里做什么,明天去看看去,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想法。

  与朱宣对视完,淮王再看一眼南平王妃,再看看南平王,眼神里就有几分责怪,明天进山里,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让她们留在这里吧。

  沈玉妙听完,又是气愤又是同情郝大海和老汉这一家,对着朱宣小声道:“表哥明天我们去看看去。”朱宣点点头对朱寿道:“把这老人家的山货都收了吧,这核桃好。拿些出来大家分着尝尝。”

  看到南平王一意孤行要带着娇弱的女眷往山里去,淮王只能是苦笑,他是想把江秀雅丢下来了,本来就不想带来。可是南平王妃来了,丢下江秀雅让人看着也不好,象是自己夫妻不和一样。

  “谢谢掌柜的。”老汉一听要收他的山,和朱寿忙活上了,朱寿在马背囊是居然装了一根秤,取了来有模有样的在堂屋里称核桃的斤两。

  朱禄则把核桃发送到各人桌上,朱宣拿起来几个在手心里轻轻一握,就听到几声脆响,再摊开手掌时,核桃已经碎了:“给,妙姐儿。”

  沈玉妙摊开手掌接过来,吹去细碎的核桃壳,一个一个的捡给儿子吃,再给朱宣,然后才是自己的。

  母子两个人吃得很香。毅将军却是朱禄包了一些起来,用石头砸了几下,再倒出来,都是有了裂痕,再咬一下就开了,毅将军就自己来,不要母亲帮着弄,很喜欢自己动手的毅将军坐在那里吃得不亦乐乎。

  屋里在吃东西,喝着老****出来倒上来的山茶泡的茶水,朱宣与淮王走出来,屋檐底下低声地说话。

  淮王侧耳听着山风吹得树叶怪响,对南平王道:“真的带着王妃去。”朱宣皱起眉头,不过黑暗中淮王也看不到,只能听到南平王声音中的不高兴:“你只想着你自己老婆行不行。”没事儿就想着妙姐儿做什么。

  觉得自己一片好心变成驴肝肺的淮王只能苦笑一下,道:“带着她们一起走,有什么事情就不方便。”

  朱宣心里笑一下,这个胆小鬼。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粤语 陕西 台语 辽宁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