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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幸福生活》第四百七十一章,夕拾(三)

作者:一个木头 字数:10452 书籍:古代幸福生活

  第四百七十一章,夕拾(三)

  面对了朱宣的质问,沈玉妙先是愣了一下,看了朱宣的黑眸,过了一会儿才是恍然的表情,一旦明白,立即再看了朱宣的表情,黑眸中深不可见底,看到的只有怒气。

  表哥又生气了,是不动声色的那种怒气,沈玉妙找回了一种感觉,就是在京里书房与表哥反目时,朱宣后来无数次说自己当时是大逆不道了,可是当时他稳稳的坐着,面上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他有什么情绪,只到自己全说完了,才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勃然大怒了。

  沈玉妙有点儿害怕了,如果自己与表哥反目前,事先就知道他会是那样的反应,自己还敢不敢对了他把心里的话都倒干净。与朱宣修好以后,沈玉妙自己也反复想了,表哥余威总在。至少多少次回想了他书房里瞪了眼睛象要吃人。沈玉妙很是佩服自己当时的勇气。

  眼前的妙姐儿把身子往朱宣怀里缩了缩,小心地说了一句:“不会吧?”朱宣哼了一声:“我还能看错。”

  听了妙姐儿啊了一声:“难怪他作弄我。”然后对上了朱宣的目光,也不说话了。把脸埋在了朱宣怀里,也可以感觉得出来朱宣身子板直了。

  沈玉妙有些懊恼了,这都是表哥自己招出来的,是?无?错? M.qulEdu. COM他要与淮王联姻才有一出子又一出子的事情。她有些委屈:“表哥,咱们睡觉吧。”不是说要孩子,现在坐在这里生气。

  朱宣一点儿要孩子的心情都没有了,抱了妙姐儿睡下来,又有些不甘心,翻身把她压在了身子下面,看了妙姐儿呼痛了:“表哥,你弄痛我了。”

  朱宣吁了一口气,又重新睡好了,拍了拍妙姐儿道:“睡吧。”沈玉妙更委屈了,有必要为了别人在自己家里生气。她翻了个身,把背对了朱宣,脸埋在柔软的枕头上面不说话。

  朱宣一个人气了一会儿,自己想了有点儿失态,伸出手来抚摸了妙姐儿的头发:“来,面对了表哥。”

  沈玉妙一动也不动,只说了一句:“又不是我的错,什么事情都对了我生气。”然后越想越生气:“是表哥要与淮王联姻,我才会见他,对他客气的。。。。。。”正要大讲特讲,身后传来了朱宣不悦的一声:“哼”

  沈玉妙语声顿了顿,突然一揭被子坐了起来,气鼓鼓的:“这不怪我,怪表哥。”喊完了,翻身睡下来,也不盖被子,依然把个背对了朱宣,脸埋在枕头上,自己这一会儿想了最近两次淮王的神色,越想越觉得朱宣说的不错。沈玉妙更生气。

  身后传来了朱宣低沉的笑声,把锦被重新给妙姐儿盖好了,笑道:“有没有不怪表哥的事情?”象是样样都要怪表哥。

  沈玉妙这才把身子翻了过来,扑在了朱宣怀里,想说什么又觉得千头万绪,觉得可以怪的事情很多。最后只说了一句:“我讨厌淮王。”无比的讨厌他。

  朱宣息事宁人的搂了她,闻了妙姐儿身上的馨香,低声道:“别再提了。”手先是抚了她的柔滑的头发,然后顺了她的背上一路抚摸了下去,轻轻解了妙姐儿的衣服。。。。。。

  沈玉妙情思昏昏中,犹自说了一句:“我只要表哥。”朱宣微笑了一下,低下头噙了妙姐儿的红唇,过了一会儿才松开,道:“表哥也只要你。”

  太夫人说走就走,打定了主意,沈玉妙与朱宣留也留不住,只能打点了东西,装上了船。

  老侯爷问儿子要东西:“我天天骑了出门逛的两头骡子不错,你给了我吧,我带了京里去。”两头大骡子都是皮毛光滑,老侯爷出去时,都是骑了这个。

  到走的那一天,朱宣带了妙姐儿和儿子送到了码头上,看了行李都上船,朱明方氏过来请老侯爷太夫人上船时。

  听了老侯爷笑道:“你们先带了沈舅爷回京去,我同你母亲一路逛了去京里,过年前一定能到。”两头骡子还没有上船,在老侯爷的身后。

  大家一起愕然了,朱宣先答应了道:“好。”朱明方氏带了沈经南三个人上了船,起了锚走了以后。老侯爷这才看了太夫人笑道:“咱们也走吧。”

  沈玉妙笑眯眯看了朱宣扶了太夫人上了骡子,老侯爷上了另一头,只带了一个从人地上走了跟着。

  太夫人笑逐颜开看了儿子媳妇和孙子,朱睿站到了太夫人脚下,很是向往:“祖母出去玩去了。”

  毅将军则拉了太夫人衣裙不松手,被母亲抱了回来,就开始哇哇大哭:“我也去,我也要去。”声音还是含糊的奶声,可是哭个不停。

  太夫人笑道:“我们要走了,不然又招孙子哭。”老侯爷与太夫人赶了骡子,后面只跟了一个人沿了官道去了。

  回来的路上,沈玉妙突然笑了,自己同表哥刚刚玩了回来,朱明方氏就得两个人在船上,一定可以趁意。想想太夫人与老侯爷,两个人只带了一个从人就这么上路了,又有些担心,卷了马车窗帘,对了马车旁的朱宣笑道:“父亲母亲只带了一个人去了,这里还在表哥封地上,表哥知会一下沿途的官员们。”

  朱宣点头道:“我知道。”然后又取笑了妙姐儿:“妙姐儿是个娇孩子,当别人和你一样。母亲年青的时候奔波千里,到战场上去找父亲,她一个人也行的。”

  看了妙姐儿有如芙蓉的面孔上还有稚气,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朱宣又说了一句:“那个时候,母亲和你现在差不多大。”

  老侯爷全家都在边疆,又连年打仗,所以亲事成的晚,沈玉妙听了表哥又打趣自己,笑道:“都说是表哥惯的。”朱宣点头道:“这句话说到表哥心坎里去了。”

  看了妙姐儿又不乐意了,示意她:“拉了窗帘吧,有风呢。”

  朱睿坐在车里看了毅将军,又开始嫌弃弟弟了:“如果弟弟不来,父亲就带了我骑马了。”听了母亲责备了:“陪了母亲坐会儿车,你就要抱怨了。”

  朱睿笑嘻嘻道:“晚上跟了母亲睡吗?”听了母亲笑道:“要问问你父亲才行。”朱睿又要同弟弟比一下了,看毅将军往自己这边歪过来了,忙用手挡了他,问了母亲:“毅将军同母亲睡吗?”

  沈玉妙笑着安慰了朱睿:“毅将军要是同母亲睡,睿儿也来同母亲睡。”朱睿喜笑颜开了,拉了弟弟的小手笑道:“以后我陪了弟弟玩。”

  王府门口下了马,碰到了一个南平王夫妻都不想看到的人。淮王亲自来了,淮阳郡主订了亲,可以来看一看王妃一个笑脸了吧。天天在家里对了睐娘儿看了又看,总是不过瘾。

  朱宣一看到淮王,本来就没有表情的脸更没有表情了。沈玉妙在马车里低了头逗弄了两个儿子,马车是直接进到了二门外的,下了车直接带了孩子们就回房里去了。

  朱睿看了父亲有客,放心的跟了母亲进了母亲房里,就赖着坐在锦榻上:“取我的书来,徐先生说今天送行,放了我假,可是功课还是要做的。我在这里写。”

  沈玉妙微笑看了儿子,把毅将军放到了榻上坐了玩,自己喊了如音来:“给淮王府上郡主添箱的东西,送去给管家。淮王殿下走的时候一起带回去,省得咱们又跑。”

  看了如音拿了来,又自己看了,其中有一个是自己刚带来的四瑞兽葡萄铜镜,一一看了一遍,才对了如音点了点头,笑道:“这就送出去吧。”

  跟了世子的人送了世子的书来,朱睿坐在了榻上开始看书写自己的字,一会儿就要抱怨一下:“毅将军踩了我的衣服。”不然就是“他又碰了我的书。”

  已经近十二份的天气,沈玉妙才喊了祝妈妈来,看了她备的冬天的衣服,手里拿了毅将军的一件玫瑰紫二色金的小锦袄,听了朱睿的话,就笑着伸了手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道:“打扰了世子念书了。”

  把毅将军抱在了怀里,给他试衣服。朱睿偷眼看了那衣服,又小声说了一句:“我又穿什么呢。母亲今年还给毅将军做了一双鞋,只有我还没有。”

  就是跟了世子的奶妈也笑了起来,对了王妃道:“世子上学念书的人了,还要同毅将军争王妃的宠。”

  看了王妃拿了一个帽头儿出来,笑道:“看看这是什么,这是下雪给你出门戴的。”朱睿一把抢了过来,在头上试了试,递给了奶妈:“帮我好好收起来。”这才看了母亲:“正合适。”

  朱宣会了淮王,看了他不时用眼睛往外面看了,知道是在看妙姐儿来不来。管家走了进来,躬身笑道:“王妃给淮王府上郡主添箱的东西,才刚如音姑娘送了出来,已经交到了跟了淮王殿下的人手上了。”

  朱宣道:“我知道了。”看了淮王这才有些失望的脸色,道:“带了王妃去新城了,一回了来看了你府上有喜事,王妃是早早就备了东西的,我看了,备的也还齐全。”

  淮王不得不失望了,中间来了两次,都说王妃不在。这一次是回来了,看了东西都交了出来,人是不会出来了。

  难掩失望的淮王强打了精神道谢:“听了王爷上次说了,京里要联姻王妃不高兴,所以亲事早早的订了,年前就出嫁。我来回王妃的话,也求王妃一个宽恕原谅才能安心。”

  朱宣淡淡一笑道:“没事对了我,还要再闹脾气呢。现在只是后悔我惯坏了脾气。想让她不再记恨这件事情,是有些难了。不是看了母亲的面,只冲了这样的性子,早就教训过她了。”

  淮王吓了一大跳,正要劝解几句,听了南平王只是淡淡的:“这件事情不用再提了,郡主有了佳婿,再提这件事情对郡主也不好。”然后转了话题:“王爷近来如何?”

  淮王不无失落的走了。朱宣送了他出去,才回身来问了朱福:“王妃在房里做什么?”朱福笑道:“才刚我从外面来,看到薛将军夫人,尹将军夫人的轿子进来了,想来在会女眷。”

  朱宣听了听,转身进了书房里来刚坐下来,朱禄进了来回王妃的话:“后天和薛将军夫人,尹将军夫人约了去城外宝相寺进香,要带了两位小王爷去。”

  朱宣哦了一声:“毅小王爷太小了,在家吧。带了世子去吧。”然后问了朱禄,说世子在王妃房里写字。朱宣说:“知道了。”

  果然晚上到房里来,两个儿子都呆在了房里,世子朱睿看了弟弟要在这里睡,他也赖在了这里睡。

  后天一早,尹勇是一大早从军营里回来了,一进了家门就看到了尹夫人坐在房里皱了眉象是在犯难。看到了尹勇回来了也只是皱了眉头笑一笑,然后继续在犯难。

  “出去又被人躁皮了?”尹勇觉得能让夫人不高兴的事情就是这个人,这个也是尹勇最头疼的事情:“不要再扮了小子出去了,你看薛夫人就不这样,王妃是跟王爷出去才这样。”

  尹夫人这才展了眉头笑了笑道:“不是为这个。是一会儿要陪了王妃、薛夫人出去进香。我想了她们一定穿的都端正,我想好好穿件衣服,偏偏找不出来一件。”

  尹勇一听就笑了道:“你身上穿的不就很好。”一件黄色的锦衣,看了更显得尹夫人小巧。尹夫人见尹勇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笑道:“我想了薛夫人今天一定是穿了她的诰封的衣服,王妃不会是冠服,但是从来衣服是城里第一挑尖的。”

  尹勇这才算是明白了,笑道:“原来是诰封,你不用担心,诰封也是一批一批来的。明年应该会有夫人才是。”

  看了看天色不早了,尹夫人笑道:“我只是觉得我陪了王妃出去,总象是衣服不正一样。”扶了桌子站了起来道:“我要去了。还要先去王府候了王妃呢。”

  尹勇刚从外面回来,也跟了站起来道:“我送你去我再回来。中午想来是不回来了。”尹勇送了自己的夫人到了王府,看了薛将军夫人的轿子已经在了。看了她匆匆进去了,这才一个人回家来。

  这两天练兵,累得够呛的尹勇回到了家里就倒头睡了,一觉就过了中午。家里侍候的有一个是家人,其实是两个士兵作一下粗使活。

  家人这个时候大步小步进了房里来:“说城外出事了。”尹勇一下子坐了起来,警惕地问了家人:“出什么事情了?”

  家人的话让尹勇也吃惊了,从床上赶快就站了起来去拿衣服穿。家人急忙忙道:“说城外有刺客,大白天的行刺了王妃的车驾。”夫人是跟了王妃出城去了。

  尹勇三下两下就把衣服套好了,大步出了家门。出了这条街,就看到一队队士兵小跑着在街上开始巡逻。

  城门口遇到了巡城游击,证实了家人的话:“王妃城****刺了,是什么消息还不知道。象是没有事情。什么人行刺也不知道。刚才王爷派了人往城外去调兵了,这一会儿全城戒严,马上就要全城大搜查了。城外十里八乡已经派了人去搜查了。这会子不许人出城门。”

  尹勇带了马,往王府里驰去了。这么快的一会儿功夫,城里各条街道上,除了大一点儿的商铺,别的都关门闭户了。只看到一队队士兵在城里跑步开始巡视。

  沈玉妙的车驾这一会儿停在了城外的三十里铺,她紧紧抱了怀里的朱睿,朱睿反过来安慰她:“母亲,别怕。”

  中午在宝相寺吃了饭,这是一处热闹的所在,以宝相寺为中心,形成了一个集市。陪了薛夫人、尹夫人逛了一会儿,听了尹夫人还在同自己开玩笑:“你出去了两个多月,我们想了你两个多月,只怕你刚出去玩过的人,年前除了这一遭,未必再约得出来了。”

  沈玉妙微笑了道:“母亲走了,我更事情多了,陪了你们这一次,有空儿再玩吧。倒是你们有时间,常来看看我。”

  大草原上遇刺,沈玉妙对了朱宣说的一句:“跟了表哥就是这样的日子,所以,你要听话。”经常放在心里想了,然后表哥说了淮王。。。。。。

  再想想遇刺时,电光火石之时,表哥把自己压在了身子底下,沈玉妙自己暗自想了,何必没事又去招表哥不喜欢。再说要好好陪了毅将军。

  一旁的薛夫人听了笑道:“很是。要过年了,家里都有事情。”看了尹夫人笑道:“你也要学着准备持家过年才行,你不会来问我。”

  三个人兴头头的在说过年准备的东西。尹夫人只关心了一件事情:“世子爷要庆生了,多放点烟火才好。”

  朱睿回了话,他一只手携了母亲,笑道:“放多多的给你看。”玩了一会儿,各自上了车轿回城去。

  行到了三十里铺,沈玉妙抱了朱睿正在哄他睡觉:“母亲抱了你呢,用我的衣服裹了你,睡吧。不会冻到你。”

  朱睿刚刚入睡,就听到外面马嘶声,女人惊叫声。然后就是兵器的声音,有刀剑砍击的声音,有长箭的声音。

  一声巨响传来,马车身也随了颤了一下,沈玉妙紧紧抱了朱睿,心里熟悉这个声音,刚跟了表哥打猎回来,这是长箭钉在了马车上。

  外面各种打斗的声音整整响了半个时辰,才听到唿哨声,大声的吐蕃语,原来这刺客是吐蕃人。

  这个时候,外面才传来了朱禄的颤抖声:“王妃,世子爷,你们还好吗?”马车门拉开了,钟林手里提了长剑,剑上兀自往下滴了血。朱禄腿上手上有刀伤,瘸了腿过来了。两个人都是面色苍白。直到看到了王妃抱了小王爷,母子两个人都没有事情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如音青芝从后面的马车上下了来跑了过来:“我们跟了王妃一辆车。”马车外的地上有几具尸体,青芝与如音是互相扶了,从死人身上跨过来了。

  薛夫人与尹夫人也下了轿子,一看了死人身上狰狞的伤口还在往外冒着血,两个人腿都软了不敢过来看了。

  钟林只看了王妃世子爷没有事情就把车门关上了,马车身上钉了不少支长箭,这些人箭法准头都是不错。可是这马车,中间夹的是铁板,所以一向是四匹马拉了,平时在城里慢慢走了,也得两匹马,倒不是完全为了王妃的体制。

  马车门重新打开了:“钟将军。”沈玉妙轻声的喊住了他。看了他倒是没有带伤,柔声问了他:“让人给朱禄裹伤。还有没有别人伤亡?”

  钟林忙躬身回话:“我们伤了五个人,他们死了三个。王妃请放心,跟了王妃世子的人都是随了王爷大营里练出来的,武艺精良。”也都是单打独斗的人尖子。福禄寿喜更是王爷自己教出来。

  如音虽然担心朱禄,可是她的职责是跟了王妃。这会子胆气回来了,忙道:“请王妃关了车门吧,这里离城还远呢,敢在这里行刺,只怕还有变故,倒是请了钟将军快些送了我们回城去。”

  听了王妃毅然地道:“先把伤者包扎了,我们再动身。”她缓步下了车,对一旁地上的死人视而不见。过去看了几位伤者,亲眼看了他们包扎了。

  这个时候,钟林刚才派去城里报信的人快马回来了:“钟将军,巡城游击接了信,派了人往王府里禀了王爷去了。城里已经开始戒严了。巡城游击让我回来禀将军,已经派了人请了就近驻军过来护驾。请将军护了王妃车驾这就进城,沿途小心注意再有刺客才是。”

  钟林听完了,重新请了王妃上车去:“咱们这就进城去。”车行了过了十里,只听了一阵快马声音,离得最近的是杜威,他看了钟林身上溅的鲜血,什么也没有说,马上对了马车里请了安。没有容车驾再停,护了马车往城里去。

  尹夫人在轿内拂了轿帘往外看了,只看到一队一队的兵,不知道是几百人还是上千人。

  朱宣在城门口接了妙姐儿车驾,看了马车上的溅的血迹和箭痕,自从听了消息他心就抽紧了,这会儿大步走了过去,打开了车门。向了车内抱了妙姐儿出来。

  沈玉妙已经面色如常了,看了看表哥,倒是有些脸色苍白。知道他又担上了心。自己被表哥单臂抱得紧紧的,她也紧紧搂住了朱宣的腰。朱宣伸了另一只手臂从车里抱出了朱睿来。

  这是朱睿记事以来,父亲第一次抱了自己。朱睿有些受宠若惊了,也抱了父亲的脖子,把脸贴在了他肩头。

  朱宣把母子两个人紧紧抱了一会儿,感受了那身上的体温,这才没有说话,重新送了他们入车里,关了车门。自己上了马,陪了一旁往王府里来。

  死的那三个人也带了回来,朱宣没有送妙姐儿母子回房,他怒火满胸,急着找出刺客来碎尸万段。

  他亲眼看了那身上的衣服是汉服,人却是吐蕃人。城里也有不少经商的吐蕃人,吐蕃人有一些并不是很扎眼。他冷笑了一下,为了那兵符。哼,吃了雄心豹子胆。

  城里开始戒严的时候,城外就开始搜查了。搜查的将军们半个时辰派一次人来回话。将军们官员们此时都聚集在王府里,看了王爷听了回报只是不时的冷笑,脸上杀气腾腾。大家心里也都有疑惑,真是天大的胆子,跑到了这里来行刺。

  “报”刚才就安排了送信的一个人回来了,进来了跪下来:“王爷手谕,已经交给了城外的张将军。张将军回王爷的话,这就动身去边境,按王爷吩咐调动军队。”

  朱宣冷笑了说了一声:“知道了。”这是一接到了妙姐儿被行刺的消息时就安排了的,深入了南疆来行刺,人数一定不会太多,但是边境是一定有军队接应。

  达玛府上没有了这个兵符,日子象是难过的很了。朱宣一心里等着,只想了新封的左贤王能瓜分了达玛的精兵才好。看来以伊丹为首的几位吐蕃贵公子,要警死保护了他们家里的精兵了。

  阮之陵等几位离得近的文官来的最早,文人虽然不能打仗,也在时时思索了,王爷命边境上调兵,看来要开仗了。又急急写了手谕,命从这里到边境的沿途各州县搜查闲人。他们认真的想了,还有什么遗漏的。

  幕僚们轻声在一旁看了这一会儿报来的消息,站在地图前指点了,哪里应该重点搜查。哪里又是最能藏人。

  近天黑的时候,总算是有了回信:“一行十数人,都是汉装,藏身在城外山上的林子里。杜将军带了人正在搜山。”

  朱宣这才慢慢站了起来,书房里立时没有了声音,看了王爷大步走了出去:“带我的马来。我也去看看。”

  沈玉妙这****没有见到朱宣,问了一问,说看了杜将军搜山去了。王妃房里的人一直骂了那刺客:“抓住了去喂狗。”

  再去看了朱禄伤势,又看了另外几个人的伤势。重新回了房里来,院子外面就看到了钟林在院外徘徊了,看了王妃过来了,过来行了礼:“王府里我重新看过了,还是请王妃回房里歇息了吧。”

  王爷城外紧紧抱了自己的妻儿,那脸上没了一丝血色,在场的人只要往王爷脸上看一眼,都能看得清楚。

  听了沈玉妙轻声答应了:“有劳钟将军了。”钟林看了王妃缓步进了房里,他继续在院子附近踱了步。

  第二天朱宣也没有回来了,难怪十几个人就敢来行刺妙姐儿,幸亏了妙姐儿身边一向不少跟了人。

  南平王动用了城外的兵力,除了护卫城里戒严搜查的,全部用来了搜山,杜威站在王爷身边,看了他恨的不行。

  梅表姐是一听说了,昨天晚上就去了王府里,在府里陪了王妃小王爷****,一早回家去安排了又进了来,怕妙姐儿受了惊吓,陪了她在做针指掂线看桃红柳绿,然后说闲话:“今天街上仍然是戒严了。不许闲人走动。”

  锦榻上毅将军在和一个丫头在抓石子儿,不时格格一声笑。梅表姐听了笑声就不时看了毅将军笑道:“毅将军这一年长高了好些。”

  然后看了一旁坐着看书的朱睿,笑道:“世子爷庆生,送什么是你喜欢的?”朱睿想了想道:“我跟了母亲去姨妈家里,姨妈亲手下了一碗面,要吃那个。”

  梅表姐连声答应了,笑道:“这个好办,我呀,给世子又做了一件衣服,上面的花都是我自己挑的。到时候送了来,世子别嫌弃不好。”

  朱睿手拿了书,笑道:“给毅将军是什么呢?”沈玉妙笑道:“他天天就跟了弟弟争这个。有弟弟的就要有他的。”招手让朱睿过来:“看了这一会儿了,把这果子吃了再去看。”

  朱睿拿了在手里,先给了毅将军一个,回头看了母亲笑道:“我很疼弟弟的,只是问一声儿,怕你们把我给忘了。”

  梅表姐笑得不行,手里掂了的一根水绿色绣花线都掉到了地上,看了小丫头捡了递上来,重新接了笑道:“怎么敢忘了世子。”

  院外,一个人走过来对了钟林禀了几句话,沈玉妙房里看到了,****没有见到表哥也正在心里想着,命青芝:“是有什么消息了,让他进来说。”

  钟林进来了,还是没有笑容的表情:“王爷把那十几个刺客堵在了山后的一座破庙里,想来下午就能回来了。请王妃不用担心了。”

  沈玉妙听完了,露出了笑容道:“我知道了。”怎么能不担心,****朱宣没有回房,沈玉妙想了自己抱了睿儿坐在马车里,车外嗖嗖的放箭声,箭钉在马车上的响声,刀剑相击声,她****也没有好生睡。

  朱宣此时站在破庙外,身后是搜山的兵,把破庙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朱宣身边的一个大嗓门儿的士兵在喊话:“放下兵器举了双手出来。”

  回答的是破庙窗眼里飞射出来的一支长箭。被士兵们击飞了。

  朱宣冷声道:“我没有时间跟他们磨蹭,对他们说,再不出来伏罪,我就放火烧了这庙,也来行刺王妃世子,哼,还有命在”

  听了士兵们喊话,回答的又是嗖嗖几支长箭,破空而来。朱宣让了一下,长箭“啪”地一声钉在了身后树上。

  杜威看了王爷大怒了,伸了手:“拿弓箭来。”朱福送上了王爷的弓箭来。看了他张弓,一箭顺了刚才射箭出来的窗户眼儿就进去了。

  听了里面惨叫了一声,不知道射中了谁。朱宣薄薄的紧紧的抿着的嘴唇里迸出了一句话出来:“点火,放箭,我看了他们一个一个烧死在这里。”

  身旁的队长大步站了出来:“点火,放”一阵硫磺气在空中飘过。一排排火箭往破庙射了过去。

  破庙里传来了一阵阵咒骂声,然后是惨呼声。一股子焦炭味儿飘散了,让人闻了有些作呕。朱宣一动不动站了半个时辰,看了这一座破庙眼前变成了灰烬。山林间充满了焦味儿。这才淡淡吩咐了:“去看看去,有余火浇灭了,这里靠山林近,小心走了水。”自己转身上了马,这才回家来。

  进了家门,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儿,一路上冷风吹了,一向爱洁的他觉得还是有那股子焦炭味儿。妙姐儿更爱干净,冬天也是时时锦帘挡了门窗,在房里沐浴。

  他先进了书房,让朱福去要水:“取衣服来。我在这里洗了再进去,这股子味闻闻还有。”书房里本来是常备了他的衣服,朱福出去了一会儿让人送了热水和大木桶来,服侍了朱宣沐浴了,看了王爷进去。

  朱福这才喊了书房里的小厮们:“再去要热水去,我也洗洗。象是一股子羊膻味儿。”朱福也重新洗了洗,这才觉得好过多了。

  回到了房里的朱宣,面色和缓,一反刚才的杀气狰狞,又是一个好表哥了。沈玉妙一看了他身影出现在院子门口,就奔了出来:“表哥。”双手搭在了他脖子上。闻了一闻,身上一股沐浴后的香味儿,沈玉妙心里只转了一下,为什么要沐浴过了回来,刚才在刑讯人?

  朱宣搂了她往房里走,笑问了她:“昨天没有赶回来,你好点儿没有。今天表哥好好哄了你,吓到了吧。”

  沈玉妙摇摇头,对了他笑道:“我想了表哥呢。”朱宣在她脸上亲了一亲道:“表哥才不用担心。”

  进了房里,朱宣更觉得温馨了,朱睿正在同毅将军抱怨,毅将军手里紧紧拿了朱睿的书不松手,朱睿恼火的不行:“母亲,弟弟又来捣乱了。明天徐先生要查功课呢。交不出来请先生打弟弟的手板去。”

  回头看了父母亲都在。朱睿立刻就老实了,松了手看了毅将军小声道:“给你都给你,你拿着好了。”

  朱宣微笑了,看了毅将军把书拿了送到自己面前来,这个年纪一口小豁牙滴了口水:“给。”朱宣伏了身子给次子道:“还给哥哥去。”

  看了毅将军把书还给了朱睿,沈玉妙也莞尔了,表哥对了儿子们不管大小都有威慑力。朱睿接了书还是恭立了,看了父亲携问了母亲榻上坐了,看了自己:“学的什么,过来讲给我听听。”

  沈玉妙微笑了坐在一旁,听了朱宣考问了儿子功课,膝下毅将军坐在了地上,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本书来,正在翻得起劲。

  朱宣问了朱睿的功课,弯腰看了毅将军手里的书,却是从妙姐儿房里拉出来的一本绣花样子,不由得乐了,看了妙姐儿涨红了脸,一个两个都随了表哥。朱宣把书从毅将军手里拿了下来,拉了他站了起来。对了面前还恭立着的朱睿道:“让人把厢房收拾了,你住在那里吧。我要看了你看书才放心。”

  朱睿立即大喜了,天天跟了母亲赖在了她身边不想回自己的院子去。父亲虽然严厉,可还是想留在他身边。

  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的世子朱睿没有跟他争的人,整天就只想了弟弟毅将军不要分了父母的疼爱去。

  现在听了父亲说收拾了房子在这里住,看来是可以长住的了,不由得世子朱睿不心花怒放了。大声地应了一声:“是。”

  三天以后的一个下午,石姨娘偶然从小佛堂过,看到了院子里站了跟了王妃的人,就知道王妃在里面了。

  沈氏玉妙一身素衣,装扮也洁净,立于佛堂的观音像前,双手合十心里诚心念诵了:“两国相争,各自行事。你们远离了家乡,只为了来伤害我和我的儿子。表哥为了护佑妻儿,才把你们烧死在异乡。

  我身为母亲,身为妻子,我不觉得我丈夫这样做有任何不对。只是想了你们家里一定也有妻儿等待,可怜她们要等了个空。

  如果人死了有鬼魂,保佑你们早日投胎,早早消了怨气,我也不再怨恨你们。本该去拜的是喇嘛寺院,可是这里没有。

  想来神灵一体,诚心必然有知。愿你们灵魂早日回到家乡,早日轮回去吧。魂灵有知,不要怪我表哥,怜惜妻儿,是每一个人都会去做。”

  城里城外都知道烧死了奸细。沈玉妙当然也往来的女眷们说了,她诚心净手上了三炷香。

  石姨娘并没有过来侍候,而来躲在了树后看了王妃走了,心里怅然,王爷并不信佛,这个小佛堂还是沈王妃是沈姑娘时,为她生病祈福才临时收拾的。

  一向里看了王妃也并不怎么烧香,就是说去出门进香,也大多是为了去玩去散闷。石姨娘低了头想了,这不年不节的,离过年也还有日子,王妃上的是哪门子香。

  哦,是为了世子爷上的。世子爷要庆生了。府里又要热闹了。两位姨娘现在不到非来不可,都不愿意来给王妃请安了。不象成亲前,两天不来心里想着来。

  王爷自从成了亲,就没有****到过姨娘房里,有点儿时间也是陪了沈王妃骑马射箭看了她写字出去游玩,两位姨娘背地里只能自叹了自己命不好。

  看了王妃房里不时出来的赏赐,听了家下人等都夸了王妃如此慈惠,心底里都是苦笑了,真是一个慈惠的人,拦了王爷在房里,夜夜都没有空过。

  只到大年夜的前一天,朱宣才对妙姐儿重新说了这件事情。上过了香以后,沈玉妙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情,更加的乖巧,而且没有再出过门。

  过年的事情忙的不行,年下一应的吃食,家里人的衣服赏赐,往京里各处送东西,高阳公主自从有了身孕,南平王府一个月要送去一次东西去。

  朱睿庆了生,又在了一岁,又天天在父母亲身边,也不怎么和弟弟争母亲最疼谁了。朱宣看了两个儿子,大的房里是读书声,声声入耳;小的贴了哥哥房里,哥哥去跟了徐从安念书,毅将军也跟了去,徐从安给了毅将军一张纸和笔,看了他坐在那里乱画,对了王爷笑道:“毅将军看来更是一个读书人。”

  看了妙姐儿从外面进来,笑道:“儿子们都睡了。”大的临睡前要去看一看,小的临睡着要去哄一哄。每天都是如此。

  朱宣微微一笑,再来一个儿子,要把妙姐儿忙得不行了。他用手轻轻敲了敲了小桌子:“过来坐了,表哥对你说话。”

  沈玉妙含笑了过来坐了道:“是什么要紧话。”看了表哥只是淡淡,并没有什么郑重的表情。等到坐了下来,看了表哥拿了出来一样东西来,放到了桌子上,朱宣才有了郑重的表情。

  这是一条项链大小的绳圈,上面穿了珊瑚珠子宝石,中间是一块牛角一样的东西,上面刻了细细的小字。

  这是什么?沈玉妙看了朱宣,眼睛里询问了。这不是给自己的首饰,虽然那珊瑚和宝石质地都很好,可是那绳圈,本来是什么颜色已经看不清楚了,现在是黄色偏黑了,看了仿佛象是还有汗味一样的感觉。

  “这是达玛的兵符。”朱宣告诉了妙姐儿。沈玉妙知道了,就是表哥打胜了的那一仗,她好奇的抓在了手里把玩了,看那牛角的小字,笑道:“这是佛经。我只认得几个字。别的都不认识了。”

  朱宣笑看了妙姐儿觉得好玩,慢慢告诉了她:“就是为了这个,害得你和睿儿被行刺了。”沈玉妙哦了一声,拿起了兵符又看了看,才看了朱宣笑道:“表哥拿这个能调兵吗?”

  朱宣道:“表哥是不行,应该还有别的东西在一起才能调兵。这是达玛临死前亲手交给我的,让我交给他的第五个儿子。”朱宣一直到了今天,才把碧水池旁的那一幕告诉了妙姐儿。

  沈玉妙屏气凝神听完了,敏感的看了看朱宣,这就是表哥说了不联姻的原因了?表哥为此酗酒了大半年。。。。。。

  再看了手中的兵符,听了朱宣继续说下去:“达玛府上没了这块兵符,他们自己的兵马都快保不住了。线报来了几次,说吐蕃朝野上下都在找这个东西,哼,他们大概也猜了出来在我这儿了。最后见到达玛,埋葬了他的人是我。”

  沈玉妙觉得手中的这个东西开始烫手了,她放在了小桌子上,看了朱宣询问了:“表哥是想还给他们?”

  朱宣点了点头道:“等他们闹够了,我就还给他们。”然后一笑:“现在不还,表哥不想打仗,只想在家里多多陪了你们母子。再说现在放这个风出去,也还不是时候。”

  招手命妙姐儿到怀里来,抚了她的头发笑道:“最近很乖,也不出去了,难道是吓到了?”沈玉妙贴在了朱宣怀里,看了表哥温柔笑问了,觉得温馨,笑道:“家里忙呢。马上要过年了,事情多着呢。再说,我也想在家里陪了表哥。”

  朱宣又一次柔声说了一句:“跟了表哥,就是这样的日子。你不用害怕,表哥不在,钟将军和朱禄会护了你的。”

  沈玉妙在朱宣脸上亲了亲,笑道:“我不怕。表哥说带我去军中呢,又不去了,有点儿想着。”然后攀了朱宣的脖子又娇嗲了:“只是表哥不要再为了淮王的事情不高兴了,或是生我的气。我恨他,表哥你是知道的。”

  朱宣也笑了,淮王兄妹象是给我和妙姐儿夫妻两个人来添堵的。听了淮王的名字朱宣就不舒服了,而妙姐儿一提了淮阳郡主,虽然出嫁了,还是要嘟一下嘴。

  沈玉妙又有些担心了:“表哥,你不会因为生淮王的气,和他生分了吧?”朱宣笑得有点儿狡猾:“不会,办事归办事。不过妙姐儿嘛,表哥再也不让淮王见了,也不再让人轻易就见了。”

  我好不容易扶起了淮王,怎么能轻易丢了呢。夫妻两个人同时想了起来,朱睿庆生,淮王也赶来了,还是没有见到南平王妃。想到了这里,朱宣与妙姐儿相视一笑,一个想了不让他见,让他难过去;一个想了,谁要见他,让他呆着去。

  可怜的淮王一路单相思,只能回去对了睐娘儿解解相思之苦。这个象极了南平王妃的人,现在知道的人,另外就只有一个淮阳郡主了。

  窗外不时有了隐约的鞭炮声,沈玉妙听了笑道:“这外面的鞭炮放的不少,在这里也能隐约听到了一声半声的。明天夜里咱们也好好的放鞭炮去。”

  朱宣抚了妙姐儿头发,在她身上揉搓了,两个人不时的发出了一声两声笑声来。。。。。。

  大年初一,南平王府又添了喜事,膝下两子的沈王妃又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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