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御兽弃妃狂炸了,踏平王府没商量! 第204章 她就是兽语者

  那老人喃喃念一下,一挺腰肢,沉声道:“天山神鹰就是我!”

  他话刚说完脸色一变,吐出一口鲜血。

  石砥中赶忙跃身过去,道:“师祖,你……”

  “不要慌,不要慌……”

  他轻轻摸挲着金戈,喃喃道:“苍天有眼让我死前还能看到金戈,天山有幸,能出了你这么个好弟子。”

  石砥中只见这苍老的天山神鹰,脸上皱纹深刻,雪白的胡须上沾着血迹,佝偻着的腰背,令人有一种深沉的感触。

  他暗叹口气道:“师祖,你怎么了?”

  天山神鹰摇摇头道:“我本当早就死了,一直在苟廷残喘,为的就是这些鹰儿,还有我天山之事,现在……”

  他惨笑道:“我就算立即死去,也会瞑目的。”

  石砥中皱眉道:“师祖你别这么说,今日我石砥中既然来了灭神岛,非救你出去不可!”

  天山神鹰凄然苦笑道:“进屋里去,我要问问你天山近况……”

  石砥中伸手要扶他,天山老人双眼一瞪道:“我不要人扶,我还没死!”

  他拄着拐杖,走进茅屋。

  石砥中跟随而去,他一进屋里,只见一个土坑,坑旁一个火炉,里面烤着一条鹿腿,在坑上还有一个大钵子,里面装着冷水。

  他的目光一掠而过,便转到坑边的土墙之上。

  墙上的斑斑血迹,都成了褐黑之色,室内阴暗,更使人有种凄凉之感。

  天山神鹰在坑边坐下,苦笑道:“十八年来这儿都没人来过,你就坐在坑上吧!”

  石砥中拱手道:“谢师祖赐座。”

  天山神鹰挥了挥手,叹了口气道:“三十年这非人的生活,使我一变成活死人一样,我简直不能记起天山,不能记起中原……”

  他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屋内回荡着,深沉而寥落的气氛刹时笼罩着整个茅屋中。

  石砥中默然地望着天山神鹰,他几乎不能说出有关自己与天山所遭遇的事。

  这种凄凉的情景,使他忆起遇见天山老人时的情形来,那也是一样苍老而孤独的老人……

  天山神鹰重重地叹了口气,垂下苍苍白发的头颅,轻声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

  石砥中道:“师祖你不要伤感,今日能遇见你,确实是不易之事……”

  天山神鹰抬起头来,睁开满含泪水的眼睛,问道:“呃!我还没问明白你怎会到这岛上来……”

  他似是想到什么,愕然道:“你是说你已成了天山掌门?

  难道我那徒儿已经……”

  石砥中默然道:“师伯已经鹤驾归西了,徒孙此来一方面是受他老人家所托付,二方面是家父也困于岛中……”

  天山神鹰浑身一震,道:“你是说他已经死了?我那二徒儿也被困岛中?”

  他话刚说完,便吐出一口鲜血,洒溅在地上。

  石砥中双眉轩起道:“师祖,你老人家是否身受重伤?可要徒孙……”

  天山神鹰摆了摆手道:“你不要急,我这是色痨之疾,加上被那贱人将筋骨挫伤,以致每天都要昏迷一个时辰。”

  他急喘两口气,继续道:“刚才我以为你是那贱人派来的,杀了我那么多鹰儿,所以我拼了老命吹笛……”

  道:“徒孙,记住,一定要杀死那贱人,她……”

  他那微弱的声音陡然又转为硬朗,喘着气道:“她会迷阳之法,你要小心着,千万不要看她的眼睛,要下狠心杀了她……”

  他说到最后,咬牙切齿,右手抓住石砥中,握得紧紧的,那枯瘦的手上,一条条青筋露现,皱纹重叠……

  石砥中只觉心中泛起一股难受,直想哭出来。

  他咽声道:“我一定要杀了她……”

  天山神鹰露出一丝浅笑,沉声道:“我一生只做错一件事,是以用三十余年的岁月来忏悔,所以,你要小心为人,切莫踏我覆辙……”

  他深深叹了口气,道:“本门的许多武功手籍,都已被那贱人拿去,我看你武功博杂深奥,也用不到了。至于那些鹰儿……”

  他自言自语道:“他们本该遨游天空,凭风飞翔的,我又何必再困住他们呢?让他们去吧……”

  石砥中心里沉重无比,默然地望着这衰老瘦弱的老人,他不敢说话,以免打断这老人的联想。

  天山神鹰叹了口气道:“你将我那支短笛拿来。”

  石砥中愕然道:“你不是放在袖中吗?”

  天山神鹰移动着颤抖的手,自袖中掏出短笛,摆在唇上吹了起来。

  幽清凄楚的一丝微音颤抖,似是细流如泪呜咽而过,含着悲悼的音韵回绕着阴暗的茅屋,不住地回荡,回荡……

  石砥中听到笛声里似是含有生死诀别,悲泣互诉的意思,他仅倾听了一下,便沉浸于低幽的音韵之中,整个心灵都绕着笛音回旋……

  泪水两行,自他眼眶流下,缓缓落在脸上,又滑落襟上。

  良久,笛声一断,天山神鹰那微弱的沙哑声音响起。

  他轻声道:“孩子,你又哭什么?快去,替我出屋外去看看,那些鹰儿是不是都走了?”

  石砥中擦了擦眼泪,依言走出屋外,只见茅屋顶上栖息着那只灰鹰,其他苍鹰都盘旋于屋顶的空中,回旋飞舞,似是不忍离去。

  他说道:“师祖,还没有走!”

  笛声响起,一连几个连音,高耸入云,尖锐刺耳……

  空中鹰群“呱呱”叫了几声,又在低空回旋了两匝方始振翅远飞而去。

  石砥中只觉心中波潮汹涌,遏止不住激动的情绪,他道:“象这等扁毛畜牲也有感情,不忍离开主人而去,非要示以决裂之情,方始依依不舍而去。”

  他垂下头来,缓缓地行进屋里。

  天山神鹰老泪纵横,将短笛递给石砥中道:“你将这个拿去吧,我也没有东西可送给你……”

  他摩挲着光滑的笛身,哑声道:“这短笛随我四十余年,你抚笛当念及我一生的如此下场……”

  他两眼睁得老大道:“见到你爹时,就说我对不起他……”

  石砥中还没答话,身后风声一响,他急忙回过头来,只见那只灰色的大鹰低掠进来。

  天山神鹰苦笑道:“大灰,大灰,你又何必如此,走吧!”

  那只大鹰低鸣一声,摇了摇翅。

  天山神鹰脸上泛红,颤声道:“徒孙,我……我死了不要……”

  他艰难地道:“不要移动我……就让我躺在这里……”

  他急促喘了两口气,话声低弱。终至不可闻,眼角挂着两串泪珠,便瞑目死去。

  石砥中只觉心痛如绞,不禁放声痛哭起来。

  那只灰鹰悲鸣三声,掠州屋外。

  石砥中默然哀悼了一下,只听茅屋外,鹰鸣怨苦,绕屋不歇。

  他手拿短笛,也跃出屋外,只见那只灰鹰绕空打转,悲鸣不已。

  他叹道:“鹰呀!鹰呀!你是痛哭主人的死吗?不要再如此了,你去吧!”

  那只灰鹰长鸣一声,直冲云霄,陡然直泻而下。

  石砥中愕然不知这鹰为何如此,却已见那只大鹰如同陨石坠地,撞死在茅屋前的一块大石上。

  鲜血溅起,羽毛散落,石砥中亲眼目睹这灰鹰壮烈自杀殉主的一幕情景,有似巨锤重击心头,久久未能使心境平复下来。

  他木然地站在茅屋之前,阳光投在他修长的身躯上,把影子拖在地上,愈拖愈短……

  日将正午,他也没有移动身子,不知不觉中,他的泪水已沾满了衣襟,脸上的泪被微风吹干了,又是两行挂了下来……

  久久,他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捧起那鹰尸,走进茅屋里。

  他将室内炉火灭了,把鹰尸放在坑边,默默哀悼道:“师祖,安息吧!我一定要替你报仇。”

  他望了望室内最后一眼,走出屋外,立在茅屋前大石之上。

  他聚气凝神,双掌一合,倏然脸孔红晕,缓缓地一挥而出。

  “轰隆”一声巨响,宏阔沉重的佛门般若真气击在茅屋上,立刻便塌了下来。

  灰沙泥块溅起老高,又落了下去,刹时成了一座大坟。

  石砥中俯下身来,只见大鹰撞上的那块巨石,上面碧血点点,鲜艳夺目。

  他伸右手食指,聚劲于指尖之上,刻了几个字:“神鹰及其故主之墓。”

  他轻轻拍了拍手,将巨石拂了下,举手一挥,深埋土里的石块齐着泥面而断,飞落大石之上。

  石砥中立起身来,仰望悠悠苍天,只见云片飘荡,碧蓝的穹苍,太阳已将行至中央。

  他轻叹口气,走到溪水边将长剑拾起,朝岛中而去。

  □□□□□□

  一路上丛草蔓蔓,椰树高耸,石砥中心中只觉郁闷难禁,几欲挥剑,将那些椰树都斩的干净。

  思绪纷乱中,他突地想到了金戈之事,暗忖道:“刚才师祖不让我说话,竟然忘了问他关于大漠鹏城中之事,不知他是否已经找到解破金戈上文字之法……”

  就在忖思之际,眼前突地出现了一座高峰,苍翠的山峦,浮现在白云之中,看不见峰顶。

  他精神一振,知道这峰峦之中,必是那千毒郎君所言之镜湖了。

  马上便可看见自己的父亲,他心神有点紧张,脚下一加劲,有如行云流水,飞快地行入山地。

  眼前两座屏风似的石壁,中间一条羊肠小道,回旋着深入山里。

  他毫不犹疑地踏上那条道路,循着小径,步履如飞跃去。

  路上峻险难行,愈行愈狭,时而断崖一片,时而石梯千级,一直往山谷里深入。

  山中渐渐阴寒,仰望白云缭绕,山腰之上一片茫茫,山腰之下苔鲜滑溜,真个险绝无比。

  石砥中侧首一看,只见一块石梁竖在道旁,上面刻着两个斗大的字:“镜湖”。旁边还有一行小字,都是用朱红色的颜料涂上的,非常醒目。

  他吟道:“来人止步,行前一步即是死亡之途。”

  他冷哼一声,大步跨前,朝斜坡下跃去。

  陡直的山道,回行若羊肠,他越过两座峭直的石壁,来到一个深谷之前。

  谷深莫测,一眼望下去,只见云雾缭绕,看不见底。

  在谷上横着一条宽仅尺余的石梁,自这边直达对面山崖,架在这宽逾十丈的深谷上,显得惊险万状,好象山风一吹便会坠下。

  石砥中走近谷边,略为打量了一下四周地形,只见对面崖上也架着十条石梁,直通另外一座山崖。

  茫茫的云雾里,可看到远处一线白光闪烁,看来是飞泉自山顶泻下,虽然听不到水声,但可忖知那山泉定是深入谷里的。

  他忖道:“这儿大概是最惊险之处,石梁还不止一座,若是不能越过,便不能达到那镜湖,眼见那山泉泻下之处,一定是镜湖……”

  他思索飞转,继续忖道:“但是我若不能一口气直达对岸,只要对面山崖埋伏有人,朝石梁一击,这仅尺余宽的石梁便将断去,我一定会坠入深谷之中……”

  一阵山风自谷里吹起,呼呼急啸,吹到他身上阴寒刺骨,直把衣袂吹得哗哗作响。

  他暗忖道:“象这阵强风,若是骤然吹来,站在千丈深谷之上,都可能被吹得坠落谷里,何况……”

  他细细地想道:“这条石梁宽约十丈左右,我必须借力两次,方能跃过去,现在若是我先走过三丈,仅须借力一次便可安然越过,这下希望埋伏在崖后的那人认为我必须借力三次以上才能越过,那我就可不怕他中途将石梁打断。”

  他忖思之际,已缓缓行上石梁,脚下踏着细碎的步子,装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好象害怕一失足便会掉落谷中。

  仅一会儿,他已行到约一半之处,山风呼啸,石梁竟然微微摇动。

  他心中暗自颤惊,忖道:“这果然是天险,生死完全系于一发之间……”

  就在他忖思之际,前面山崖边,果然现出一条大汉来。

  那大汉一身黑色劲装,满脸虬髯,手持一根熟铜棍,望着石砥中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天堂有路尔不去,偏闯到这里来送死,现在让你前进不得,后退也不得!”

  他话落棍起,便往石梁上砸去。

  石砥中身形倏然急冲,似是强矢离弦,朝对岸跃去。

  轰然一声,石梁一折两断,朝谷底坠去,石砥中如同飞絮,飘在空中。

  那大汉脸上笑容一敛,眼见石砥中轻功卓绝,如同一支急矢,射将过来。

  他大喝一声,铜棍横扫而出,带起一阵急劲的风声,朝石砥中捣去。

  石砥中一跃六丈,即将落下,眼前铜棍已迅捷如电地扫将过来。

  他低喝一声,整个身子斜飞而出,绕开一个半弧,避开那急劲的一棍。

  “呛!”一道剑弧闪出,石砥中拔剑出鞘在一刹那里,平剑搭在那根铜棍之上。

  借着这些微之力,他已唤了口气,飞跃上崖。

  剑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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