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俊诡笑道说。
“你小子算什么英雄?手段卑劣,将为武林所不齿。”铁掌开碑搓着手说。
“哈哈,你们也算英雄?我都还替你们害臊?”
“你们上啊!我和你们同死……”绿飞鸿娇唤。
文俊大姆指向上滑,点了她的哑穴,冷冷他说道:“你给我安静些,目前,你死不了,等会儿就难说啦。站住!谁上谁就负杀她的责任。”他这一声大喝,把缓缓向前的六名银衣人镇住了,不敢向前。
铁掌开碑怒吼交加,却又投鼠忌器,无可奔何。
无敌神剑也束手无策,恨得咬牙切说道:“你想怎么样?”
“你们给我上马,往场外撤,小爷还你们的二姑娘。”
“你先放下她。”无敌神剑无可奈何地对他说。
“防人之心不可无,小爷绝不难为她,但人质不能立放,‘阎王谷的人一向不知信义为何物,小爷绝不上当,我。给你三声送行,三声一落,仍不走路,小爷先抹掉她这诱人犯罪的月貌花容,你们要想把我截住,恐怕力不从心,不信,且试目经待。”
“你是作梦!”铁掌开碑嚎叫。
”小爷的梦一向是好的,你们既使能使我挫骨扬灰,阎王爷也饶不了你们。”“一”。
“一”字一出。他的手已向前滑下她的脸蛋,那羊脂白玉似的粉脸,令他生出温暖凝滑的感觉,他有点不忍。
众贼心中大震,脸上全都赫然变色,钦掌开碑难过得要吐血,无敌神剑气得也脸色铁青。
“卜令主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孙女儿,今后将胜下一个了。卜姑娘,你可恨我不得,他们不也不顾你的死活!何况我这阎王谷的死对头呢?”“二”
无敌神剑浑身一震,即使能将这小子挫骨扬灰,二姑娘在他们中送掉性命,令主能饶过他们吗?他铁青的脸色愈加难看,额上已现汗珠。
“上次在瘟氖山庄,卜姑娘,你射了我三把淬青奇毒的飞刀,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能生还么?可惜,时间不多了,不能告诉你了,你永远不会知道了……”
“上马!”不等“三”字出口,无敌神剑已经下令,毅然收剑,首先撤走。
“咱们赶上了!就是这小子”两侧的竹林中,突然传出洪亮的嗓音,人影疾闪,高高矮矮出来了十二人轻装人影,两下里一分,将文俊堵在路中。
文俊一看来人,知道糟了,十二人中,是惟一在天残剑下逃生的人,也只有他两人,知道文俊有那么一把锈迹斑斑的天残剑。
当道而立的是一个白发如银的老人,方面大耳,眼中精光四射,两太阳高高鼓起,虽则寿高八十,但脸上甚少皱纹,身穿葛衫,足踏抓地虎快靴,腰系一把沉重的金刀,身材修长,看去威猛已极。
文俊心是暗惊,但神色不变,看了来人一眼,没做声。
“一点不假,就是他。”俞光杀机涌现地吼叫“那夜星光甚朗,小侄不会走眼,他那古怪的剑招,和奇形短剑实在高明,就是他出来打横,让那老匹夫漏脱了。”
老头儿皮笑肉不笑他说道:“孩子,你可好吗?七泽苍龙可是你救走的?你姓什么?是何人门下?”
文俊放开绿飞鸿顶上巨掌,看了看停在旁边的无敌神剑;他们都停步向这瞧,他冷冷他说道:“老前辈,你是向在下说话?”
老头子毫无火气他说:“正是,算你问对了我。”
“请教,若前辈,是无聊呢,抑或是烦闷呢?”
“两者都算。孩子,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从实道来。”
“不是招来?说道,太过客气,不敢当,对不起,在下目前大事未了,等会儿再招也不迟。”
俞光怒吼道:“住刚在候老前辈面前,敢如此傲慢无礼?快些规矩回答。”
“你是什么东西,在老前辈面前大呼小叫地,首先你就是大不敬,哼!”
文俊不甘势弱地回答,针锋相对。
俞光恼羞成怒,暮地吼道:“小狗不知死活,毙了你。”抢上前一掌吐出,劲风怒吼。他也许是有靠山可恃,忘了那夜一剑之险。
文俊没理他,向侧跨了两步,绿飞鸿身不由己,被人带得一踉跄,她哑穴被点,做声不得,只痛得花容失色,眼中几乎快要流出了眼泪。俞光正想揉身进攻,暮地灰影一闪,无敌神剑率众人已经掠到,怒声说道:“住手!”又向老头略一拱手道:“众镖头请了。寇某有不情之请,万望海函。这小伙子本是寇某而来,目下敝谷令主孙千金,落入他手中,投鼠忌器,不得不从他一次,但望总镖头开一面也放他一次,寇某感甚。”
“寇老弟,不是老头儿不通情理,这月来遍访江南湖广二省,好不容易找到了他,这次再让他溜了,天涯海角何处去寻,到哪去找?老儿在这久候多时,皆因老弟你抢先一步,所以直待老弟你撤走,方行现身,可谓情至义尽啦,目下么,请恕老儿不情,非动手擒他回武胜关不可。”
“好个情至义尽!哼!至下为止,我寇春风那会离开了!你若这么一闹,岂不误了雁姑娘性命,未免欺人太甚。”
“没得说的,刚才阁下命令上马,这不会是假的吧?再说,江西与江南省毗邻,要让他脱身溜掉,我这江南省总镖头凤翅金都如虎的名号岂不砸了?这事断难从命。”
“这么说来,总镣头势在必行,非致雁姑娘于死地不可,是么?”
“笑话,荒谬之至!我只向这小子下手,谁说我要致雁姑娘于死地!就毁了她,也不是我候如虎之错。哼!”
“寇某得闻高论,端的茅塞顿开。”寇春内脸上已泛杀机。
“好说,好说,就事论事,这不过是晃而易见之事,谈不上高论。”
“委实是高论,乃是武胜关自以为是,颠倒黑白的高论,当然显而易见。”他的手已按在含光神剑的剑靶上。
候如虎说道:“你别不服气,咱们一个黑一个白,本是死对头,要不是早些天贵谷传来武胜关要求盟主联合武林黑白两道,共同对付恨海狂人。老实说,候某还不屑与你说话。”寇春风怒道:“要不是雁姑娘在那小子手中,寇爷说不定早就宰了你。”
“哈哈!”候如虎狂笑起来,“凭你,真是令人笑掉大牙,你那剑,别丢人了。”
“你那两手伏虎刀法,只配劈柴,咱俩且看看谁是砍柴刀,拔兵刃!”又向铁掌开碑喝道:“黎兄,谁要动那小子一根汗毛,格杀无论,小心了!”一声清越友吟,含光神剑出鞘,寒芒耀目,与日争光。
“呛卿”一声,沉重的凤翅金刀也霍然出鞘,金光刺目,冷气森森,两人凝神静气的拉开门户,将作生死一搏。
双方好汉也纷纷撤下兵刃,压住阵脚,谁也不敢妄动。
文俊仍挽着绿飞鸿的柳腰,将她倚在左肩下,脸含冷笑,不屑地看着这一对黑白道的高手。
双方剑拔驾张,一步步走近,一丈,八尺,已伸手可及了。
一声暴吼,寒光满天,金芒倏过,刹时劲风怒吼,剑啸慑人心魄,金刀劈几之声刺耳动魂。
两人都以攻还攻,以快打快,刀沉,而剑利,雷光石火,似的在一照面间,各出五招以上,危机间不容发,生死只在呼吸之间,虽换了五招,但并无真刃撞击之声。
看得双方高手张口结舌,文俊暗暗地心急。
这时两人已互换方位,马马虎虎算是一照面,只能算“回”未至“合”两人都神情冷莫,发须皆张。
按理说,文俊大可抽身一走了之,但他要看这两凶霸拼个你死我活,他不走了。
他轻看绿飞鸿一眼,她已经不像先前那样狠,而像一技萎枯的娇花,她实在是有点儿吃不消。
他到底是个外刚内柔之人,行事也光明磊落,实然,他感到自己十分难堪,心中暗叫:“怎么?我竟然挟妇人为人质,协迫他们撤走?天啊!我怎么竟会做出这种卑劣之事?多么可耻啊!”
当年楚汉相争,楚霸王盖世英材,力拔山河,是空前绝后无来者的旷代英材。为什么曾败在无才无德的小人刘邦之手?无他也,就是范增所说,妇人之仁。他可以火攻阿房宫,大火三日,令关中赤地千里,他可以大吼一声,一报导怒杀百数十骑。
可是,他却因妇人之仁,即未杀刘邦,也杀不了刘大公,奈何!只好自刎于乌江了。
文俊可能在人人皆得之而甘心,杀机重重的时候,里忽然动了妇人之仁,他拍活了她的穴道,说:“我不伤你,你走吧!
绿飞鸿在他身前尺余,吸口气活动经脉,一双桃花眼凝视他良久,神情相当困难,她幽幽他说道:“对你,我是爱恨各半,从瞰江楼到目前,我还不知道孰轻孰重,总之,要是得不到你,只有将你毁了,这心念永不会更改,下次相逢,我希望能得到你。
说完,再深注他一眼,转身拾起宝剑,看也不看众人一眼,上马向南昌走了。
那边,无敌神剑和凤翅金刀,已到了生死关头,两个都是数一数二的武林高手,拼搏百招,都成了鬼,衣袂零落,面如碟血,劲道渐衰,气湍汗淋。
无敌神剑发结丢掉三分之一。
凤翅金刀左肩丢掉一层油皮,握刀的左小臂划了一道两寸长的血糟,已止住血。
两个相距一丈,眼中冒火。
无敌神剑的剑尖直指对方眉心,沉重地跨进一步,一定一吐说道:“我这招是‘乱石崩云’,少林的伏虎刀法。只有‘玉门拒虎’可以勉强对付,就看你功力是否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