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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如在金陵的时候。
苏琳琅打量着戚菱珊，见她眼中的哀怨一闪而过，随即变得温和而感激，“三哥千万不要这么说，对二伯父二伯母还有哥哥妹妹的恩情，我已经感激不尽。”
见她如此戚腾愈发心疼，对她温声道：“咱们先这么住着，等二伯父赚了银子咱们换座大点的宅子就好了。”
戚菱珊又说了一番感激的话，众人这才进屋。
因为戚重轩不定时的会过来住，原本这宅子就留着两个打扫的人，并不必怎么收拾。素衣等人和谢婉的两个丫鬟娇杏和春桃还有从大长公主府带过来的婆子小厮没一会儿就将谢婉他们的行礼安置好。
很快戚重轩在附近酒楼订的席面被送了来，戚氏夫妇带着三个小辈坐了下来。
能坐下十个人的红漆大圆桌，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菜。谢婉对侍立在一旁的素衣采苓玉串儿孙嬷嬷四人招手，“来，你们四个也坐下。”
他还坐在这里呢！戚腾惊讶的望着妻子，让他和一群丫鬟婆子一桌吗？
“奴婢不敢。”素衣四人乱乱的摆手拒绝，“太逾矩了。”
谢婉起身，“让你们坐你们就坐，只有这一次，下不为例。”
戚腾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素衣等人都看向苏琳琅，苏琳琅笑道：“娘让你们坐你们是坐得的，只是爹在这里，不如再搬张桌子来，你们坐到旁边去也是一样的。”
还是女儿贴心，戚腾脸色大霁。
自从女儿被父亲送走，他在妻子跟前的地位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奴婢们去搬。”娇杏和春桃听罢转身没一会儿搬来一张小一些的四方桌，笑着将素衣几个推搡着按到那张桌子旁坐了，“以往都是你们跟着小姐吃苦受累，今日就让我们好好侍候侍候你们。”
她二人原本就在谢婉身边侍候，往日与素衣等人都是姐姐妹妹论着，听谢婉话音她们就知道谢婉的意思，是想感激素衣她们这两年多对小姐的照顾，因而她们便对素衣几个十分殷勤。
谢婉双手端起眼前的杯盏，对素衣等人道：“这杯酒，我敬你们，感谢你们这两年对琅儿不离不弃的陪伴照顾，没有你们，或许琅儿根本走不到今天。”
话未说完就红了眼圈，素衣等人惶惶然起身，各自端起面前的酒杯，连连道着不敢，同谢婉一起都将酒一饮而尽。
“奴婢们哪有太太说的那么大的本事？”玉串儿嬉笑道：“都是小姐自个儿聪明有主意才趟过那么多道坎儿的。”
“你们小姐是不是遇到许多难事险事？”谢婉追问道。
玉串儿刚要点头，苏琳琅忽然站起身对素衣她们道：“说那些过往做什么？来来，今日我也敬你们一杯。”
素衣趁机用手肘拐了玉串儿一下，玉串儿这才意识到自个儿不该在太太跟前说小姐遇到麻烦遇到危险的事，否则只会让太太担心，遂哈哈笑道：“多谢小姐的酒！”
说罢一仰脖率先喝了，那边苏琳琅也喝了，素衣等人也跟着喝。
“你们别光顾着喝酒，吃菜。”戚重轩招呼众人，又命娇杏将这边桌上的菜又端了几盘到那边桌上。
谢婉吃了几口又提起过往的两年，“这两年琅儿过得苦我知道，我没陪伴在她身边，我只是想听听她是怎么过得。”
“娘，”苏琳琅柔声唤道：“已经过去的事您就不要再想了，您看看我啊，我现在好好的不就成了么？”
娘这两年容貌上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可性情的变化却很大。经历了女儿的失而复得、死而复生，换作任何一个女人都承受不住。
素衣也连连点头，“小姐说得对，小姐和太太老爷还有三爷能有今日的团聚，就是老天爷最大的恩赐。”
谢婉缓缓点头，“这话也在理……”话未说完就忽然被人打断了。
“二太太，其实奴婢根本没帮到小姐，”孙嬷嬷红了眼圈，几杯酒下肚竟有了几分醉意，她满脸愧色的道：“自打进了永安侯府，奴婢就像被关进笼子里似的，眼也瞎了、耳朵也聋了。若不是小姐自个儿聪明果敢……”
她说着摇头叹气，“奴婢不敢瞒二太太，老太爷差奴婢跟着小姐，的确有襄助小姐之意，但也有看着小姐的意思，小姐出事的时候，奴婢是想请亨盛当铺的袁掌柜帮忙救小姐，谁知道他竟然一声不吭的就跑了。还有大老爷……”
“大老爷如何？”戚腾倾身盯着她问道。
孙嬷嬷见他目光锐利，不由有些胆怯，谢婉见状冷声命令道：“你说！”
被她这么一喝孙嬷嬷不由一个激灵，她慌慌张张的起身跪在谢婉面前，酒也醒了几分，“请二太太恕罪，奴婢喝了几杯酒胡言乱语……”
谢婉神色更冷，“今日你若是不说，就将你乱棍打死！”
孙嬷嬷吓得混身一软匍匐于地不住的给谢婉磕头，“奴婢说，奴婢说，请二太太饶命……”
“快说！”谢婉再次大喝，孙嬷嬷这才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
“小姐还没进京大老爷就收到了老太爷的信，老太爷让大老爷着意打听小姐的下落，大老爷打听永安侯府多了个表小姐，可他根本没想过与小姐联系。小姐受难的时候他更是恨不得将与小姐的关系撇清。”
“可听说小姐成了郡主成了苏大将军的后人之后他却跑到安平大长公主府请小姐提携他，因为小姐没应承他他还在奴婢跟前赌咒发誓的要报复小……”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戚腾打断她的问话戚眉问道。
孙嬷嬷撇了撇嘴，“老太爷给大老爷写信的事是奴婢离开金陵之前老太爷亲口告诉奴婢的。其余的，都是大老爷自个儿说的。大老爷离开安平大长公主府的时候奴婢悄悄跟了出去，与大老爷见了一面。”
“奴婢毕竟是戚家的人，又有离开金陵时老太爷对奴婢的叮嘱。奴婢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大老爷。”她说着脸上就有些哀色，“可是想不到大老爷根本不肯同奴婢好好说话，不但骂奴婢，还骂小姐……。奴婢忍不住指责他，他与奴婢吵了起来，甚至说小姐早晚要倒霉，早晚会被秦王厌弃，他就擎等着看小姐的笑话……”
说到后来见谢婉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她住了嘴不敢再说下去。
谢婉缓缓转头看向戚腾，脸色铁青的戚腾忽然站起身叫道：“我找他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