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宝只低低的一句话:“来了!”
便施展开了“拳脚”……
他刚才被晚香玉与小菱儿二人干折腾,弄得他一点自由反抗的力量也没有,如今——如今,他自由了!
他一自由,火山便爆发了!
不是被动的,而是主动的……
金元宝很爽,不仅此时爽,而且还想象着方才的那一幕……方才他被拴牢着,他虽然早有切断牛筋的力气,但也放弃了。
他放弃那当然是原因的。
金元宝有一回下南粤,他与高一品同住在客栈,半夜里客栈出了贼,他奋然的去追贼,就在那一次,他用了真气一口喷。
真气一口喷乃是旋星大法臻于最高境界之后才能修行的一种武功,能以丹田无形之气化为纯阳有形之力,如刀箭般从口中射出。
江湖上早已失传近百年,不知笑婆婆从那儿找到本秘籍,不仅自己学会了,还教给了金元宝这个小无赖。
那夜金元宝以真气一口喷重伤那贼人之后,江湖上便传出“真气一口喷”重现的消息,好多对笑婆婆念念不忘的老江湖又到处寻找起来,害得金元宝回去挨笑婆婆一顿“臭骂”。
所以从那以后,金元宝再没轻易使出过真气一口喷来。
即使现在笑婆婆仙逝了,他即使使出,一般也不会轻易就要了对方的命,这不符他的原则。
——他虽是个小无赖,但无赖也有无赖的原则!时间一晃就是两年。
不料半年前高一品溜下山走入了仕途,做了官,真是人如其名。
只可惜,他还只做到个四品武官就已送了命!
而这段时间,金元宝住在“忘忧清乐府”,与他的九儿姐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想到他的九儿姐,与眼前的这位月月红一比,金元宝当然还是喜欢他的九儿姐。
首先,九儿姐那身上的香味真迷人。
虽然这三个女人身上也香,金元宝就没有去张口吻她们的脸,因为他现在才知道,她们的面孔上有胭脂,而那胭脂中却含有勾魂香。
他就是闻了胭脂粉而倒下去的。
他上了大当,却也并未吃什么亏。
如果他强暴这两个女子,他就死定了。
强暴时总免不了去吻对方,你只要舐去她们面上的胭脂,那将昏倒的更快。
骊山四妹和骊山四姝的女弟子们个个都有这样的防备,专对付那些想强奸她们的男人。
她们的手段是高明的,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谁会知道这些?金元宝就不会去吻月月红。
如果他去吻月月红,月月红必会拒绝。
月月红正在要紧的时候,她怎舍得叫金元宝昏倒?她太喜欢身上的金元宝了。
“大战”还在进行……
金元宝一面用劲,口中也狠狠的道:“他娘的,今夜……我成全你们三位了,我……”月月红吃吃一笑,道:“好,好,等你成全了我,美到头之后,我带你去见总舵大姐,我保证有一座庄院归你掌管,男仆女婢整十个,还有那……”金元宝道:“他娘的,莫非要把我当你们大姐的男妃呀!”
月月红道:“看你,说得多难听。”
金元宝一笑,道:“人嘛,只要日子过得爽,还去计较什么呢?”
月月红紧一紧双手又笑笑,道:“我们这就说定了,哈……”她一高兴,立刻紧紧的抱住了金元宝的腰,看她那个架式还真妙!
她甚至比金元宝还兴奋,已不知“哎哎”叫了多少声,额头上也冒出汗珠了……但金元宝的武功高,内功方面当然尤强,如果运气下身,任月月红如何拚命也只能要了自己的命!他暗暗冷笑了……半个时辰刚过,月月红也是大叫一声,剧烈颤动一会,便僵挺不动!
金元宝忽然发现快出人命了。
他低头看,月月红紧闭双目,早已气若游丝……金元宝低声问:“月月红!”
“唔……”
月月红只应了一声,她的面色好吓人,泛起了青光。
这光景是她兴奋过度的表现,她与晚香玉、小菱儿二人一个样,怕要睡上一个对时了。
金元宝见她这样,惬意的笑了。
随后搓搓手,在灶上找了盆热呼呼的水,把自己洗了个干净,这才整装待行了。
离开武夷山是为了替高一品报仇,如今遇上这种事算他倒霉。
但话又说回来,许多人也会碰上这种事,何足为怪?江湖上无奇不有!
看看屋外,似乎已是二更天。
他也似乎饿了,于是他弄来一些吃的。
当然,他再也不去喝那壶高梁酒了,他喝了一碗浓浓的排骨肉汤。
吃饱喝足,他用布巾包了许多卤味,足够他吃上三天的。
金元宝已经走出木屋了,他忽然又走回睡屋中。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自言自语的道:“不能叫她们将来再找我,可是我怎么办?我又不想杀了她们……”他又站在床前面。
三个女人睡得很香,连口水也流出来了,尤其是月月红,“叽叽喳喳”的说着梦话!
笑笑,金元宝走到方桌前。
灯光之下,他随手拾起一支竹筷子。
那竹筷子被他握起来当笔用。
金元宝在桌面上写起来了。
“如果有缘我再来。”
字写得铁画银钩、苍劲有力,一笔一划都入木三分。
他露出了一手绝活。
于是,金元宝走了。
如果有人想在江湖上混口饭吃,图个温饱,那容易,你只要是个角色,会替人摇旗呐喊就饿不死。
如果有人想吃得饱,还要吃得好,这人就得有那么一点小聪明,至少能吹善道。
又如果有人除了要吃好,而且口袋里面还要有足够的银子,这样的人就得有两把刷子。
中州的龙在渊龙五爷就有两把刷子,你别以为龙五爷一脸慈眉善目的样子,年纪大了,眼也花了,腿脚也不“灵便”了,就以为他不过尔尔,这你就错了。
龙五爷的心思,谁也摸不透,龙五爷是如何发家的,中州人谁也不知道。
但人在江湖行,狠字做先锋,是龙五爷经常告诫儿子的一句话。
龙在渊之名,在江湖上是真真响当当的金字招牌。
中州东北角的那座大院子里,今晚又来了不少赌客,“龙家快乐赌坊”的右面马厩,已挤满了二十多匹骡马。
左面小广场上,还停了七八辆蓬车,一阵阵哄闹声随风传来,就知道赌场多热闹了。
登上九层台阶,门楼扯着两盏血红似的灯笼,每一只灯笼就好象南爪那么大。
进了门向前看,隔着大院就看到迎面那座两层大厅上挤满了人,如果仔细看,楼上的人比楼下的人还多。
喧闹声也是从楼上传来的,楼上赌的是三十二扇牙牌。
楼下赌的是单双,两样赌都干脆,一翻两瞪眼。
冲着楼梯口的那张四方大桌前,不起眼的挤站着一个少年郎,这人的脸上一片冷静,他的右手按在衣袋上,这动作倒令那推庄汉子撩起薄薄的嘴角来。
那当然是冷笑,因为摸着口袋,那表示这人已经口袋空空如也。
庄家把牌送出来了,天门的少年郎果然掏不出银子下注,庄家却开口了。
“朋友,把正位让一让,如何?”
这年少年郎不是别人,正是从武夷山而来的金元宝!他来中州,其意不言自明。
此时庄家叫他让位,他岂可老老实实照言而行?于是,他双眉一挑,道:
“他娘的,你叫我走?”
庄家哈哈一笑,道:“不叫你走,难道我走?”
“哈……”
围在桌边的十来个汉子全笑了。
金元宝不笑,“噗”的一声,他手中多了一张纸,“啪”的一声压在桌面上。
大伙眼一瞪,二十多只眼睛却集中在纸面上。
唔,那却不是一张银票。
庄家把两个骰子在右手掌中“哗哗拉拉”的摇着,随口问道:“他妈的!那是什么?”
金元宝面无表情的道:“是什么,你不会自己看?”
庄家人不动下注人的银钱,这是“龙家快乐赌坊”的规矩。
庄家对他身边站的中年汉子点点头,就见中年汉子伸出右手去抓那张纸。
中年汉子把纸打开来了,不由一怔。
咦!这是什么,纸上画了个虬发大汉,毛胸膛,铜铃眼,大蒜鼻,眦牙咧嘴像钟魁!
嗨!原来是一张海捕告示,上面写的是捉拿大盗“太行鹰王”宫鸣歧,赏银一千两!
大伙一看吃吃笑,庄家可火了。?
“他奶奶的!开什么国际玩笑?”
金元宝道:“他娘的,谁同你开玩笑。”
庄家瞪眼道:“这只是张悬赏告示,不是银票。”
金元宝淡淡的道:“过我手,它就是银票。”
庄家摇头道:“你这种银票我不赌。”
他手握骰子不掷出来。
金元宝左右看看众人,面皮一紧,抓起那张海捕告示,对着庄家抖了几下,低沉的吼道:“我在这上面签字,你可满意了?”
他不等庄家回答,右手食指突然在嘴唇上一抹,鲜血立即流了出来。
“血!”
大伙齐吃一惊。
庄家怔了怔,只见金元宝推开海捕公文告示,以血指在上面龙飞风舞的写了三个血字——“金元宝”!
金元宝把告示往桌上一推,随手在袋中取了个药瓶,倒了些药水在自己的手指伤口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庄家。
不料庄家在愣然之后仍然轻摇头,道:“那仍然不是银票,朋友,你可以到后院去吃住,免费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