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桓不是很相信所谓的命运。
郁寒舟跟他求婚的时候, 他其实也一点都不相信。
答应和郁寒舟结婚。
某种程度上,是他对这个世界的妥协,和对那只龙朦胧的信任。
而非因为所谓的爱情。
这种预判式的宣言,如果放在上辈子, 只会让他感到荒唐和不理解。
但是。
用精神力操控着那一架跃迁战机, 毫无犹豫地定位到空间站搜寻到的那一处地点。紧接着去消耗大量能源石完成一场扩域跃迁,将眼前这只四百岁的龙送往一片完全未知的隐藏空间的时候。
他忽然想到郁寒舟单膝跪地, 将戒指推入他手指时候说的话。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爱上你。”
“但是, 我爱的。”
“一定是你。”
然后,内心油然而生一种滚烫的感觉。
他刚刚穿来这个世界的时候, 是郁寒舟捡到了他。
他在这个人制订的规则下一点点长大,拨云见雾,慢慢看清这个世界真实的模样。
也看清他。
战机前已经撕开了一道裂隙,但是明桓却没有让这架战机离开视线。
一秒, 两秒。
他之前操纵的每一次跃迁都很果断且迅速。
这是唯一一次犹豫。
陡然。
他连接了郁寒舟所在战机的语音系统。
一瞬间的冲动接通了以后,他很着急地似乎想要告诉他什么,但又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在惊觉他刚刚竟然想要跟郁寒舟说的是表白的话, “啪”地一声他又把语音关掉了。
嗖地一下。
战机被吸入裂隙中。
郁寒舟离开了。
明桓待在空荡荡的实验室里,脸颊绯红, 指尖滚烫。
连心都在不停地, 剧烈地跳动。
他坐在操控台上很久,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心情才慢慢地恢复过来。
郁寒舟和他说过很多次“我爱你”。
从他们刚刚匹配上, 到求婚, 到结婚。
对于那个人来说, 这句话好像再自然不过, 因为他说过很多次自己是他的龙伴,是妻子。
他可以因为一个信息素匹配结果就认定一生的伴侣。
而自己呢。
慢慢地从一开始的突兀,到后来习惯了,到现在,莫名地。
竟然还会对这种关系羁绊的存在,产生浓郁的心安。
甚至是心动。
明桓心里忽然生出一点不可置信的感觉。
难道说。
爱情,真的可以预判吗。
意识到心跳的小龙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迷茫。此时此刻自己的羞赧与心动,好像比来到这个世界后发生过的所有他不能理解的事情——
都让他更慌张无措。
他沉浸在这种茫然无措的情绪里不可自拔,直到感到被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锁定感惊动。
不远处,帝国的星舰还在虎视眈眈。
现在不是想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
明桓守着眉头,开启空间站的防御。
古帝国水准的防御立刻挡住最先袭来的激光束。
因为之前传送消耗了他将近大量精神力,此刻的防守已经让他感到有些疲惫了。但是他不能示弱,再直接炸毁星舰上盘旋的十几架战机,再将星舰前一排刚刚试探性进行攻击的机关炮直接熔断变型。
“我说过,不要攻击。”
明桓入侵通讯设备,声音冰冷。
“已经三个小时了。”帝国那边分寸不让,“你们言而无信。”
竟然已经三个小时了吗。
明桓心里一惊。
郁寒舟怎么还没回来。
“那就再等三个小时。我必须等到他回来。”
“你们竟然直接过去了?”护卫队队长语气急切起来,现在的情况已经远远超出他预想的范畴,联邦那边究竟想做什么,“不想死的话就让开,我现在必须轰炸空间站。”
他并不想和这只小龙为敌。
但是,那颗空间站如果注定不能为帝国所用,那就更不能落入联邦手里。
察觉到这一次,输出更强大的电磁炮已经锁定了空间站。
小龙隐隐有些发怒了。
直接入侵主控台,将锁定系统侵扰后,星舰上的几台爆破战机居然对准了星舰头部,一通轰炸之下四分之一的星舰被炸毁了,四散向无垠的黑暗。
警告来得太突然,太迅速。
这一突如其来的爆破反击简直震撼了整条星舰上的帝国军队。
“这是什么——”
“他刚刚入侵了主控台吗?!”
“你们是在战败国。空间站的处理权在联邦手里。我们承诺过会炸毁。如果你们再啰嗦。”
少年的声音回荡在星舰内部。
“在炸毁空间站之前,我就先炸了你们。”
听起来还带着点清朗的稚气。
可语气也太嚣张了。
帝国王庭护卫队想来无往不利,在没有军队对峙的情况下这样被有一个小少年威胁,一瞬间整个军队的士气都被点燃。
副队长正在主控台,立刻将所有的高频输出电磁炮全都瞄准了空间站。
而那边显然也不服输。
像是被踩住尾巴开始回头闷声直接啃敌人一口血淋淋的小兽。
星舰的防御系统被直接破坏到溃散,空间站的攻击性能被点亮,高频输出炮直接瞄准定位到了星舰的核心部位。
星舰上的帝国军士不敢随意发射。
反而是空间站上的少年,先发射一枚,将主控台外围保护罩直接击溃。
“你们到底取消不取消。”
“三,二……”
主炮台的定位取消锁定空间站后,那边终于没有再攻击星舰核心操控系统。
“妈的,这小孩什么路子,这么刚。”副队长惊出一身冷汗。
“别正面激怒他。”队长皱着眉,也在考虑眼下这种情况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两两僵持的时候。
空间站核心悬空部位再一次传来能量波动。
小龙顾不上这头,直奔到另一端,手趴在落地透明玻璃前,看到裂隙里一架跃迁战机跃然出现。
“郁寒舟,郁寒舟!”
他回来了!
明桓高兴得尾巴犄角都冒了出来。
他定位得很准,他说到做到了!
手里的玻璃一瞬间炸碎,他展开龙翼直接飞到了跃迁战机舱门前。
但是他忘了自己的精神力还连接着帝国那边的星舰。
与刚刚嚣张又冰冷的少年音截然不同。
绵软又带着些许嗔怪的声音像是一块香甜的戚风蛋糕,几乎要化在人心里。
“你怎么才回来啊——”
“抱歉,那颗科技星比我想象中大一点,解锁数据费了一些时间。”
“是不是等得有点着急了。”他揉了揉明桓的头发。
不远处的帝国星舰上,比听到少年陡变的音线更惊愕的是,他们听到了联邦上将的声音。
属实震撼尼玛。
确切的来说,声音很像。但是,那个语气——
“让你担心了,我应该更快点的。下次不会了。”
“你还有下次!”
帝国王庭护卫队:……
嗓音里带点笑,“好,没有下次。”
郁寒舟将少年拥入怀中,被少年用犄角蹭蹭下颚,忽然察觉到什么不对,“你入侵了什么吗。”
啪地一声,通讯系统被郁寒舟直接被切断。
明桓红着脸,这才想起来他刚刚张牙舞爪地威胁过帝国的星舰,还没来得及切断通讯呢。
郁寒舟也顾不上别的,抬着小龙的下巴,先将这只红彤彤的小笨龙亲得呼吸急促,然后才抱着他直接驾驶着战机进行能源修补,直接驶离了空间站。
一架小小的跃迁战机在上空中撕开一道裂缝,然后在跃迁的瞬间。
空间站被彻底炸毁,化作了宇宙中的一抹尘灰。
火光照亮空间站附近的那一架星舰。
见到空间站的爆炸。
残破不堪的星舰,用残余的仅有能源,军官们似乎带着一点点发懵的疑惑,回到了帝国王庭。
——刚刚那是联邦那位战神,郁寒舟上将吗。
合着刚刚那个嚣张的少年,就是联邦一直没对外公布的那个上将夫人。
……什么鬼。
整个帝国王庭护卫的高级军官们都陷入一点迷茫。
他和对这位联邦上将早有耳闻,那是个持重又内敛的性子。
怎么会娶这么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的夫人。
更奇怪的是。
他老婆年纪这幺小吗。
而队长的脸色更是难看——
他想,他知道执政官为什么会重伤而归了。
那个少年是龙啊,是白羽恶龙。
可他却是郁寒舟的未婚夫。
这就说明……
郁寒舟,他妈的原来是一只龙啊。而且应该是高阶的龙。
执政官这次的偷窃,是在抢走一只大龙年幼不懂事小龙伴。
这对于龙来说简直就是触了逆鳞。
所以才惹怒了这只成年已久的龙,被猝不及防地严重地打击报复到脏器破裂。
随着火光渐渐湮灭。
从此以后,那些隐藏在宇宙里的,属于千年前的科技,随着这一声爆破声的炸响,被彻底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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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寒舟抱着他回到廊桥尽头那个高耸入云的临时的‘家’里的时候,明桓觉得他抱得很紧,指尖掐着他的皮肤都有些隐约的疼。
“那真的是一颗生物科技星。明桓,你是怎么知道的。”郁寒舟向来情绪内敛,极少流露出如此激动的眼神,他的眼神里都散发着光芒。
四百年了。
他苦苦坚持了四百年,都没有办法解决的龙族繁衍和相处的问题。
只能勉强维持着,极力让新出生的小龙存活率增大,获得更多的信息素数据,对应进行下一步的研究。
这颗生物科技主干星的 出现。
完全就成了一颗强效催化剂。
他刚刚已经把简要的部分数据整理发去了技术院。
今晚对于太多人来说都注定是不眠之夜。
“我就是,有点感觉。”明桓含糊其辞。
郁寒舟想,白羽恶龙本来就是千年前的实验室研究产物。也许恶龙之间本就有区别。没有在这一点上过多询问,只当做大概是明桓对实验星球有独特的甄别感应能力。
他将小龙稳稳地抱在怀里,二人陷入柔软的床榻上。
郁寒舟嘴角微翘,眼底光芒不散,看上去真的非常开心。
扶着他的脖子,将人从眉心吻到鼻尖,再落在已经被吻得殷红的唇上。
“小桓好厉害。”
还不吝地夸赞。
明桓被吻得两颊发红,那宽大的手掌又摩挲了一下他的耳垂,有条不紊地给他身上那些快要痊愈的伤痕再上一遍药。
他今天刚刚登上那颗科技星的时候。
当场就被震慑住。
那些琳琅满目的武器和战机如果流落出隐藏星域,不管是落在联邦还是帝国手里,一定都是祸患。
一不小心会再一次引发星际大战。
上一次战争里人类数量锐减98%,那如果再爆发一次呢。
但是随着他深入探寻主干系统,却发现里面蕴藏着许多实验室,内部储存着庞大的实验数据。
解开这些实验数据耗费了他整整三个小时。
幸好定位这颗星球的是明桓。
否则,他解开数据后,可能真的就没有多余的精神力能够再重新定位回去。
“没有,其实我也是我联想到你给我讲的过去的事情。龙蛋总是集中在某一颗星球上孵化,你那时候也说怀疑是有装着龙蛋的星舰或飞船坠毁在这些星球上……那时候其实我就感到奇怪了,为什么会有专门运载龙蛋的星舰和飞船……”
“然后是书辞的事情,他变得根本就不像他。那时候我就想,这绝对不是本能……唔,你做什么……”
郁寒舟细细密密地啃噬着他的唇,捧着他的脸颊,呼吸里都尽是笑意,“真聪明。”
今天郁寒舟好像一直都在夸他。
他一时情急和帝国那边又对峙上的事情也没有多问。
郁寒舟是个性格稳妥的人,一向最不喜欢他搞这些么蛾子的。
但是非但一句话没责怪他轻易损害帝国星舰的事情,
察觉到他的精神力受到损害,还时不时地抚恤着他。
明桓感觉到了自己正在被包容迁就,那小脾气一下又上来了,很委屈地圈着郁寒舟的脖子,把脑袋埋过去,鼻尖抵着郁寒舟解开衣领下的锁骨擦来擦去,“你昨天不是这么说的。”
“你昨天骂我。”
“我说我笨,你说我不长记性,你还打我。”
本来是很生气的,但是听上去又像是委屈地抱怨。
郁寒舟才想起来,又剥了他的裤子,手掌上撮开一些药膏给他揉着,“是我不好。”
“我给你道歉。”
“以后再不会了。”
成长期的时候因为他过快的长高,郁寒舟也曾每晚都抱着他给他这样擦过药膏,但是……现在感觉和那时候好像完全不同。
虽然都是无比信任的。
小龙禁不住在那人怀里左扭右扭起来,手揪着郁寒舟的衣领,别别扭扭地哼唧了两声。
其实也没那么疼了,但是被揉得发烫,好像是郁寒舟掌心温度过高。
揉着揉着忽然像是撩起了火星子,小龙刚一抬头,侧着的身体就直接被摁平,亲吻如雨点细密落下。
“你要……标记吗。”
面对询问,大龙停下亲吻,黑漆漆的眼睛很是深邃。
但似乎也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判断。
现在的情况,他们两个精神力都亏损得十分厉害,如果标记的话危险系数会很高。但是如果不标记的话。
他不知道小龙的感觉。
但是如果不进行一次标记行为,自己一定会极度地,非常地,十分地。
燥郁。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甚。
龙伴之间亲密度增加的时候,标记和亲密行为就是必须进行的事情,这本来是一件非常自然的行为,可是在基因锁的影响下,凭空增加了许多危险。
郁寒舟恨不能技术院立刻用他刚刚传送过去的数据,研究出解开基因锁的方法。
他的自控力向来很强,可是此刻指甲却渐渐伸长,刺入了枕头。
忽然,他下了一个决定。
“我们……进行不完全的深度标记。”
“……?”
深,深度?
这个事情超出了明桓的认知范畴,这个世界的深度标记是什么样的。
等到他的裤子被完全剥掉的时候,小龙还有点发懵。黑暗里瞪着眼睛看着床尾的那人,很紧张地揪起了被褥,“不是轻度标记吗,不是咬我一口吗……”
“不是。”
黑暗里传来的声音喑哑,“我爱你。”
“……”
虽然但是,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嘛。
脚踝被捉住摩挲,然后左右分开,小龙似乎意识到什么,陡然扯过旁边的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郁寒舟!”
“嗯。”
“你,你喜欢我吗。”
那边顿了一顿,郑重地再说了一遍,“我爱你。”
明桓心里的不安感一瞬间被抚平了,但是很快又冒出来,“不对……你,你只是因为和我匹配上了,所以想和我结婚……”
大龙似乎有点没听懂小龙的意思。
小龙感觉到那只手顺着脚踝揉上了小腿肚,膝盖忽然就开始打颤,“你不是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你昨天还很讨厌我,你觉得我很麻烦……”
似乎感觉到郁寒舟想要做什么,小龙的声音越来越急了,两只膝盖强行抵抗住手掌,并拢在了一起,“你,你,你不喜欢我的话,我们是不可以做这种事的!”
郁寒舟掀起一点被褥,躺在了他身边,不厌其烦地说了一遍又一遍,安抚着小龙突如其来的抗拒情绪。
他也很无奈。
这只小龙似乎和别的omega小龙完全不同。
为什么总会怀疑他们是否相爱。
像他,自从知道了匹配度的事情,虽然也有过感觉匹配对象年纪是不是太小了之类的迷惘,但是从未怀疑过他们一定是彼此的龙伴。
郁寒舟在他耳垂上轻轻啃噬着,耐心引导。
“小桓。”
“我今天跃迁前,你接通了通讯设备,是想和我说什么。”
那个时候,虽然明桓没有说话。
但是郁寒舟的心像是被什么熨帖了,他能够感知到小龙担忧又颤巍的情绪。
虽然他的小龙很害羞,没直接说出口。
那莫名未知的心意相通的感觉却无比清晰地传达过来。
“嗯?”
“我……”
那时候都没说,现在就更说不出口啦!
郁寒舟轻轻的笑声裹着气音喷洒在他脖子上,挠得他痒痒的,“你很担心我是不是。”
小龙的心再一次陷入混乱,砰砰砰直跳起来。
黑暗里脸颊红成一片。
宽大的手掌再一次慢慢切入膝盖之间,将他细长笔直的腿分开。
明桓也能够感觉到郁寒舟此刻的心情是难以忍耐的,是急需要一些更亲密的行为来安抚的,莫名地,他也就难耐地别开了脸,脸颊蹭在柔软的纯棉枕套上。
连眼睛也闭了眼起来。
像是逃避,又像是默许。
屋子里安静地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一个紧张颤抖,一个隐忍粗重。
但是当一切来临的时候。
猝不及防地,他立刻实打实地抗拒起来:“呜啊——不行,不行,郁……”
急切地吻将拒绝的话堵在喉咙里。
眼睛里立刻蒙上一层绰约的水汽,圆润脚趾蜷起,白皙的脚踝悬在空中开始来回踢动。
渐渐深入的感觉清晰可见,明桓眼睛瞪大,指甲锐利地伸长,不小心在郁寒舟背上抓挠上一道。
他又收回了手,改成抓住身下的床单,揉皱,划碎。
渐渐地,身上人动起来,呼吸声被撞得破碎,带上难耐的气音。
“郁寒舟……”无止境地亲密,不断击溃他的感知力。
明桓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受创的精神力濒临爆发的边缘,似乎只等一个什么契机就要控制不住。
他有些慌张地抬起头,睁开眼,眼尾发着红,湿漉漉的如同蜂蜜罐头一样的眼睛直接撞进郁寒舟心底。
郁寒舟紧了紧牙,被那样望着觉得更加难耐。
力度不禁大了几分。
明桓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越来越慌张地哑着声音喊,“郁寒舟,郁寒舟!”
身上的人似乎也没有想到所谓的“不完全”深度标记,会这么难以控制。
最后狼狈地刹住车,匆匆忙忙几乎是跌下了床,拉开卫生间的门打开冷水冲浴的时候,郁寒舟自己也觉得精神力触及某种控制力的底线。
刚刚只差一点点。
就彻底地深度标记了。
明桓最后没有带着哭意慌张地喊他,他一定会沉浸其中翻来覆去将他标记好几次。
被冷水冲得了一会儿的手撑着脑袋,冰凉的触感给他带来一丝丝清醒。
再出去的时候,小龙卷着被子窝在床上。
耳朵尖还在发红,明显是没睡着,但也咬着唇紧紧闭着眼睛没说话。
像一只被叼走的小羊崽子,乖顺,但是又随时准备拿山羊角怼人。
郁寒舟洗了个澡,再上床的时候摸着裤子给他穿上,安抚一般从背后抱住了他,“好了,好了……”
明桓觉得像是劈开了一样疼,刚想骂人,吸气时喉咙一阵痛痒,没骂成还哑着声音咳嗽两声,气势一下就弱了。
没半分钟,温热的触感沾上了唇,再一抬眼,是郁寒舟正扶着自己喂水。
小龙刚刚哭得厉害,喉咙正是灼痛,一口气将大半杯都喝光了。
又说。
“郁寒舟。”
“我饿了。”
大龙穿上拖鞋去了外面厨房,做了一份简易的鸡丝粥。再回来的时候卧室里灯光都暗了,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小龙已经困得撑不住,睡着了。
郁寒舟只能放轻了脚步端着粥离开,窗外蒙蒙翻起一点鱼肚白。
这漫长又曲折的一夜。
终于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