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清闲道人 第三十一章 手到擒来

《清闲道人》第三十一章 手到擒来

作者:一是我是 字数:967 书籍:清闲道人

  说话间,康安的手指蠢蠢欲动。她是真的好奇这个女人是谁。

  沈蕴玉虽然不是个好东西,但是人身居高位,大部分朝臣人家不敢与他结亲,但是背地里送女人送钱送东西的肯定不少,钱财宅子沈蕴玉照单全收,但是唯独女人他没什么兴趣,二十六了还没个女人,属实少见,在京中不少人偷摸造谣沈蕴玉“阳痿早泄”,“龙阳之好”,还有人干脆说沈蕴玉早些年得罪人,被人上了大刑,把下面那块肉给切了,所以沈蕴玉才没有女人。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她以前也确实是没见过沈蕴玉身边有女人。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沈蕴玉带女人,还如珍似宝的一直抱在怀里。

  她很想知道,这得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把沈蕴玉这种披着人皮的畜生给搞到手。

  她也存了点坏心思——之前沈蕴玉还坏过她的事儿呢,若是她能与沈蕴玉的女人搅和到——块,说不定还能有点什么意外之喜。

  而在康安帝姬靠过来的时候,石清莲立刻装作害羞模样的抱着沈蕴玉半个胳膊,躲在了沈蕴玉身后,一副小家碧玉,不敢见人的样子,将声音压低,娇滴滴的道:“民女李三娘,见过姑娘。”

  康安帝姬不点明自己的身份,她也假装自己不认识,她若是此时喊出来一声“见过帝姬”,康安肯定便知道她是官家女子了,她编了个李三娘,还有意的把自己伪装出一个一般的出身,免得旁人看她眼熟,想到石清莲。

  康安太擅长应付这样的小娘子了,越是不经事、胆不大的女子越好骗,她就像是个登徒浪子瞎见未出阁的小姑娘一般,紧盯着人看,艳丽的柳叶眼弯着,道:"你叫三娘?那便唤我二娘吧,我在家中行二。”

  康安也没提自己的姓氏,她姓季,那是国姓,一提出来,便知道她是帝姬了,她想跟这个李三娘套近乎,所以没提。

  石清莲乖乖的喊了一声:“见过二娘子。”

  说话间,沈蕴玉已松开了石清莲,他与江逾白、许青回、石清莲、康安帝姬,五人并肩而行。

  隔着一层薄纱,石清莲都能感受到康安帝姬对她蓬勃的兴趣,像是顽童眼见了从未见过的新鲜玩具一般,由着康安帝姬的性子,谁知道会不会突然掀她的薄纱面罩,故而她紧紧地跟在沈蕴玉身旁。

  她像是个离开主人就不能活的菟丝花一般,那股毫不掩盖的

  依赖劲儿几乎溢于言表。

  期间,江逾白还扫了两眼石清莲,江逾白以为自己的动作十分隐蔽,但在沈蕴玉眼中格外明显。

  沈蕴玉甚至能清楚的看到江逾白眼底里的疑虑。

  沈蕴玉的手指用力的捻了捻左侧的佩刀,用以止住骨缝中的痒意,他目视前方,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般,但一种隐秘的期待感在胸腔中翻腾。

  像是猎物进了笼子,他马上要饱餐一顿的期待。

  他这个人,骨头里就带着一股子恶劣劲儿,就喜欢把人踩在脚底下耍弄,看人蒙头转向,他偏要当着江逾白的面把石清莲带过来,偏要跟江逾白介绍这是他的未婚妻。

  等到某一天,沈蕴玉还会让江逾白“无意间”知道,沈蕴玉带的这位未婚妻,就是江逾白明媒正娶进门的妻子。

  而走在最前面的许青回这时已经带着他们四个走到了客栈前,直接被引进了包厢内——这里的马场是许家的,这附近的所有膳堂与店面、客栈也都是许家的,许青回在这里有专门的甲字号包厢,用来招待客人。

  因为来这里骑马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公子姑娘,因此这里的客栈也建造的十分大气恢引,进门便有小厮一路将他们栈内引。

  这客栈建造的宛若一个大游园一般,入门便是一片湖,湖边建造了一个临水的膳堂,能用膳,四周还栽种了树木花卉,景色颇为不错,湖内是活水,还养了锦鲤,种了青荷粉莲,当时正是夏日,一眼望去,碧粉交映,鱼儿灵动,颇有意境。

  许青回将他们带进了一个做了倭式推拉木窗、临湖的一个大包厢,一入包厢内便是上等的小怀乡木地板,地板上放着五张矮桌,人在桌后跪坐,每个桌前都摆着两个白玉莲花托盘,盘上放着一些精致的糕点和瓜果。

  算起来,许青回是唯一的主人,他便坐在了主位上,剩下沈蕴玉自然和他的未婚妻坐在一个方向,江逾白便和康安坐在了另一个方向,因此,许青回坐在左侧最高位,沈蕴玉面对江逾白,石清莲面对康安。

  他们跪坐下后,便开始谈近日的一些话题,有沈蕴玉这么个锦衣卫在,其余人都没提国事,说的都是一些京中时兴的事,言谈间,沈蕴玉还突然道:“听闻许兄与二娘好事将近了,沈某在此恭贺二位了。”

  一句话下来,江逾白微微变脸,康安拿团扇挡住了脸,只有一旁的许青回在傻笑,一边

  挠着头,一边偷偷瞥着康安,道:“不不不,只是,只是见见面。”

  石清莲隔着一层薄纱看着包厢中江逾白与康安的表情,又偷偷去看沈蕴玉,只看到了一张面色平静的脸。

  石清莲在心里暗叹,沈蕴玉这人可真不是个东西,明知道江逾白跟康安是那种关系,还要当着他们任的面恭喜许公子,恭贺什么?恭贺人家许公子绿帽子叠三层吗!

  日后若是江逾白跟康安的事情被爆出来了,说不定沈蕴玉还要一脸惋惜的和许三公子叹气,激愤谴责呢。

  这人真怪会演的,顶着一张霁月风光风骨峻峭的脸,不动声色的给人挖坑。

  真坏!

  不行她不能落后个行,她下彭浩口!她也要这么坏!

  于是,石清莲看向对面的康安帝姬,压着声音,语气真诚的补了一句:“二娘与许公子当真是般配,一对璧人,三娘恭喜二位啦。"

  江逾白微微抿唇,康安挑眉看向江逾白,眼看着他们俩变脸,石清莲勾起了一丝愉悦的微笑-当坏人真舒坦。

  有道是恶人自有天收,这话什么意思?就是只要我是个恶人,这满屋子的人谁都收不了我。

  沈蕴玉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石清莲,看着石清莲此时跟着他一起捅话刀子、在桌子下面偷偷晃着手,一副暗爽的样子,就想起了石清莲当时躲在被子里,扭着屁股一点一点换衣裳的模样。

  他心道,看不出来,这小狗崽子还挺坏,躲在他后边偷摸咬人。

  他一时心痒,想捏一捏狗肚子,看小狗狗被他掀翻在地,四脚朝天,被捏的汪汪叫。

  许公子没发现康安与江逾白的小动作,他脸上的笑意都挡不住了,只用手摆着,一个劲儿的推辞道:“还未定下,还未定下。”

  江逾白放下了手中的杯盏,白玉瓷杯落在桌面上,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石清莲看着许公子,心想,还是别定下了,不然您这绿帽子要叠第四层了。

  而这时候,坐在对面的康安帝姬意识到江逾白真的要生气了,这种调侃已经超出了吃醋的范围了,所以她赶忙打断了这个话题,而是转而和石清莲道:“三娘,都坐下来用膳了,还戴着斗笠做什么?你吃东西也不方便呀,摘了吧。”

  康安帝姬话音落下,厢房内除了沈蕴玉以外,其余两个

  男人都看向了她。

  许公子是好奇,江逾白却是深究。

  石清莲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捏紧,看向沈蕴玉,用目光表达她的求助之意。

  可偏偏沈蕴玉不开口,只是棒着酒杯轻轻地抿,察觉到石清莲的视线,他转过头,一双瑞凤眼中闪过几丝隐晦的笑意,语气平缓的说道:"三娘,在座的各位都不是外人,且摘了吧。"

  石清莲缓缓挑眉。

  狗男人,作弄完江逾白和康安帝姬就来作弄我了是吧?

  沈蕴玉吃定了她不能摘斗笠,故意跟着这群人一起逗她。石清莲咬上了牙。当我好欺负了?

  隔着一层薄纱,沈蕴玉看不清石清莲的模样,他只能看见石清莲微微倾斜过来时,纤细的身影侧过来的弧度。

  他没有看到石清莲的脸,但他猜想,薄纱下的那张脸一定窘迫泛红,慌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要摇着屁股,夹着尾巴,呜呜的扑到他羽翼下,躲避所有人的目光。

  啧,小狗崽子。

  沈蕴玉的指尖用力的捏了捏手中的杯盏,觉得逗够了,刚想开口把话题打断,却听见石清莲突然掐着嗓子,娇滴滴的开口道:“不可以的。”

  她的尾音扯的又软又细,还带着颤音,捏揉造作中又带着两分阴阳怪气,当着在场四个人的面儿,挤着嗓子道:"我这张脸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只能给我的未婚,若是被旁人瞎见了,定会引来狂蜂浪蝶来追逐于我,我的玉哥哥会生气的。”

  沈蕴玉顿在原地。

  石清莲这么一番话讲出来之后,整个包厢鸦雀无声。

  江逾白好歹是个久浸官场的老狐狸,硬绷着脸,也没什么情绪外露,康安就不行了,她瞪大了眼,震惊的看着“李三娘”这幅做派。

  她初时还觉得这是个害羞乖巧的小娘子呢,没想到一开口竟如此…如此,嗯…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倒是旁边的许青回僵硬的笑了两声,哈哈道:"三娘子当真是爱开玩笑啊,哈哈。"

  沈蕴玉捏着手中杯盏浅抿一口,没说话。

  石清莲仗着她戴着斗笠,丢人的也不是自己,以后也不会有人知道她是石清莲,所以手臂一挥,掷地有声的道:"人家没有开玩笑,你们都不知道,我们家

  玉哥哥可小心眼了,旁的男人瞎我一眼都不行,我又长得太好看,走哪儿都惹眼,所以就得戴着斗笠,二娘子,你懂我的吧,我们女人,就是不能长得太好看!”

  康安帝姬用团扇挡着脸,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她纵横大奉二十多年,从来都是只有她让人说不出话,这还是第一次体会到无话可附和的滋味儿。

  沈蕴玉竟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子吗?

  也不算粗俗,就是不太文静,不过挺热闹的,康安帝姬想,以前她常听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但她瞧这个李三娘这张嘴,一个人能顶三台戏。

  整个厢房里,只有许青回在试图救场,他又一次尴尬生硬的笑道:"哈哈,李三娘真是个妙人啊,哈哈。”

  说话间,许青回看向沈蕴玉,用求助的目光希望沈蕴玉能说两句话,压住这个一开口就让人不知道该如何说话的李三娘,许青回道:“沈大人与李三娘在一起,想必…日子挺有趣的。”

  石清莲看着沈蕴玉不动如山的抿着那杯酒,心里头起了劲儿了,心说非得让沈蕴玉知道什么叫下不来台,故而她谦虚的摆了摆手,道:“您算是说着了!你不知道,沈大人当初一眼瞎见我,便对我一见钟情,非我不可,为我痴为我狂为我咪咪撞大墙,我白天出去露个脸他都要吃醋吃一宿,我不摘斗笠真的是事出有因,我是怕你们看了我的脸然后爱上我,与我家玉哥哥就此结仇,我们家玉哥哥一时吃脂,偷偷把你们加拾灰里去用刑,你们也知道,我们大人没别的,就是心眼小,记仇又爱报夏人

  厢房内一时间只剩下了石清莲说话的声音。

  江逾白的目光中满是怀疑,他——时间分不清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还是沈蕴玉的眼睛出了问题,沈蕴玉能看上这么个胡说八道的女人?

  而康安则是一直盯着沈蕴玉看,她想不出沈蕴玉咣咣撞大墙的样子,但是十分向往,她觉得这个李三娘挺好玩儿的。

  至于许青回,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场能力,他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客宴主人,除了张大了嘴坐在矮桌后面以外,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而在此时,沈蕴玉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杯盏,道:“诸位,抱歉,沈某还有些急事,携未婚妻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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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体力行的向所有人展示:看见了没有?这男人太黏人,我很烦。

  包厢里一片寂静,没人说话。

  沈蕴玉就踩着这一片寂静,揽着石清莲的腰往外走,等他都走出门了,许青回才磕磕巴巴地道:“大、大人慢走。”

  石清莲在被提着走出包厢的时候,还沉浸在"我居然反将了沈蕴玉一军、沈蕴玉丢死人了、让他挤兑我现在倒霉了吧”的快乐中,直到沈蕴玉拎着她进了隔壁没有人的包厢,把她摁在墙上,擦开她面前薄纱,面对面的看她的时候,石清莲脸上猖狂的笑意才渐渐僵硬。

  她刚才想的没错,那三个人确实不知道她是谁,她胡说八道满嘴跑马也没关系,但,她面前这个可知道她是谁。

  不止知道她是谁,沈蕴玉还能随时掐死她。

  石清莲脸上僵硬住的笑容又渐渐努力的咧开,她想对沈蕴玉笑一下,像是以前一样温婉的那种,但是因为太过紧张而有些失败,脸上的肉时不时抽一下,咧的十分勉强。

  沈蕴玉饶有兴致的把她摁在墙上,盯着她的脸看。

  他以前一直觉得石清莲是一朵娇花,被悬挂在枝头上,美不胜收,但娇弱无依,是一种静态的,柔弱的美,被欺负了,也只会缩着花瓣可可怜怜的哭,咬着下唇,半句话不敢说,但今天,他瞎见了一个不一样的石清莲。

  卸下了江夫人的那层枷锁,用薄纱罩住了石三姑娘的身份,一个自由自在的李三娘便崭露出了头角,原先被压着的,藏着的那点小性子也跟着一起冒了出来。

  受了委屈就要咬人,晃着尾巴的样子嗷嗷嗷的叫暑,没什么威慑力,但看起来格外活泼生动,比静在那里不动的花儿更新奇可爱,古灵精怪。

  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就算是被夫君冷落,被人欺负,骨子里也是藏着一股子劲儿的,平日里被压着锁着,今天被这样一钩,就全都钩出来了。

  不管是蔷薇花还是小狗崽,都让他爱不释手,他想扯一扯艳丽旖旎的花瓣,也想捏一捏白白软软的狗肚子。

  沈蕴玉盯着她的脸看,心想,江逾白真是瞎了眼,这么有趣个宝贝,扔在后宅里不疼,反而追着一个康安团团转。

  “沈、沈大人。”石清莲顶着一脸尴尬的笑容,道:“您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啊?”

  沈蕴玉狭长的瑞凤

  眼微微垂下来,琥珀色的眼眸里倒映着石清莲的脸,他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她,语气平缓的道:"自然是对三娘用情至深,根本挪不开眼。"

  石清莲刚才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只想着报复沈蕴玉了,现在沈蕴玉一学她说话,她便觉得头皮都跟着发麻,她抠着自己的掌心,半晌,艰难的挤出来一句:“沈大人宽宏大量,想来不会计较清莲胡说八道。”

  沈蕴玉顶着那张芝兰玉树的脸,对石清莲缓缓摇头:"三娘忘了?你的玉哥哥,最是小心眼了。"

  说话间,沈蕴玉伸手,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石清莲的手臂。

  有点像是未婚夫妻之间的调笑,总之,没有任何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惩罚”意味,石清莲的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有些不对。

  太温和了。

  沈蕴玉对她什么时候这样纵容了?她骑在沈蕴玉脖子上撒泼,沈蕴玉竟然也不翻脸,还附和她一起调侃。

  太怪了。

  就算是沈蕴玉因为假山事件而愧对她,顶多也只是帮她兜底,怎么会如此纵容她?

  她看不懂沈蕴玉,有点害怕。

  石清莲心中也起了几分警惕,她一念至此,身体顿时变的僵硬,她想要躲避掉那只手,却见沈蕴玉伸手,直接扯她的脸蛋,用了几分力道,以报复石清莲方才的胡说八道,把石清莲扯的眼泪汪汪的,直喊"大人",实在是忍不住了,便一声声求饶,说:"大人,我错了,我不敢再胡说八道了。”

  沈蕴玉只垂眸看着她笑。

  他在此刻才发现,比起来看石清莲哭哭啼啼委委屈屈的样子,他更喜欢看石清莲张牙舞爪四处咬人的样子,精力十足。

  他仿佛发现了石清莲的另外一面,活泼的,可爱的,肆无忌惮的,伸着爪子挠人的,就连石清莲刚才阴阳怪气说人的样子都格外可爱。

  他才拽了两下,石清莲便有点恼了,她的脸都被扯大了,但她又不敢惹沈蕴玉,只能憋着一口气不开口,但谁想到沈蕴玉揪着她的脸竟然不松了!石清莲有点想要伸手去抓沈蕴玉的脸,又忍了忍,没敢。

  正在沈蕴玉跟小狗崽子你扯我一下,包厢的门突然被人敲响。

  笃皱门声让石清莲骤然一抖,她的脸可不能被人看到,所以赶忙紧紧

  地抓住沈蕴玉,沈蕴玉则用半个身子挡住她,低声安抚她,顺便抬起眼眸来,看向门外,问道:“谁?”

  他方才听到了脚步声,只以为是路人,没想到却来敲了他的门。

  “是江某。”门外的江逾白盯着那扇紧紧关闭着的木门,声线清冷如山泉击石,他道:“江某有要事相商。”

  门内的石清莲骤然一僵。

  沈蕴玉垂眸看了石清莲一眼,石清莲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被她咬在唇齿间。

  她不敢开口,怕被门外的江逾白听到她的声音,发现她是石清莲。

  可偏偏,站在她面前的人是沈蕴玉。

  石清莲越是要避开江逾白,他越是要把石清莲往江逾白面前扯,石清莲越是不想开口,沈蕴玉越是要逼着她开口,所以沈蕴玉揪着她脸的力道又大了几分,一副非要让石清莲认清楚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谁的架势。

  石清莲咬着下唇,她一抬眸,就能看见沈蕴玉那双眼阴沉沉的望着她。跟要吃了她一样。

  门外的江逾白没听到回应,便拧着眉又问了一遍。

  “沈大人。”江逾白断定人在这里,因为他没看见沈蕴玉出膳堂外去的身影,且只有这间包厢关了门,故而他拔高了音调,又一次说道:“江某有要事相商。”

  而这时,石清莲实在是忍受不住了,她眼眸中有一滴泪顺着娇美的脸颊滑落,啪嗒一下,正好掉在沈蕴玉的手背上。

  真美。

  沈蕴玉莫名的消气了。

  消了气的沈蕴玉突然又变的格外温柔,他用下颌蹭着石清莲的头顶,轻声道:"乖,一会奖励你。”

  说完,沈蕴玉把她放在墙边,等她站稳后,才走到门口拉开门,走到门外,与江逾白面对面,问道:“不知江大人有何事?”

  他将木门缓缓关上时,石清莲通红着脸抱着裙摆蹲坐在了地上。沈蕴玉…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狗东西!真会作弄人!

  她气得直揪裙子,而这时,门外的江逾白抬睁望着沈蕴玉,道:"久闻北镇抚司掌刑律,严苛肃杀,南镇抚司掌查案,探索消息,沈大人则一手握两司,为圣上最得力的绣春刀,圣上虽然重视您但是,这世上有句话,叫做刚过易折,亲人之情,岂是一把刀斩的断的?有些事,大人还是莫要掺和的好。”

  br />石清莲提着裙摆爬起来,趴在门边竖起耳朵偷听。

  门外的沈蕴玉微微眯起眼眸,唇瓣一勾,眼底却没什么暖意,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笑道:“沈某为圣上做事,只问衷心无愧,看证据拿人,江大人的话,沈某听不懂。”

  江逾白提点过了也就过了,他知道沈蕴玉是聪明人,所以没继续说下去,拱了拱手便走了。

  江逾白一走,沈蕴玉便拉开了门板,里面偷听的石清莲差点跌出来,一头撞到了他胸口上,瞧见偷听被发现,石清莲赶忙挤出来一脸笑容,一脸谄媚,脸上明晃晃的写着四个大字:以□□人。

  沈蕴玉瞧着她的模样,方才还冷着的眼眸里闪过几丝笑意。

  他心道,小狗崽子被养熟了,放在之前,石清莲刚认识他的时候,绝不敢与他如此放肆。

  但石清莲不管是放肆还是安静,他都颇为喜欢,各有各的趣味。

  石清莲此时满脸写着求知欲,又碍于他是锦衣卫的身份,亦或者可能与案情有关,所以憋着不敢问,沈蕴玉看的好笑,他勾了勾唇,道:“想知道江逾白与沈某说了什么吗?”

  石清莲猛点头,转瞬间又猛地反应过来,怕沈蕴玉怀疑她在打探案件,进而怀疑到她故意泄露消息给他,赶忙补充道:"我,我就是好奇,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

  说话间,沈蕴玉拉着她的腰把她拉的靠在了角落处坐好,沈蕴玉靠在墙角处,石清莲依靠在他对面,两人坐下之后,石清莲怔愣的抬眸,就看见沈蕴玉顶着一张君子端方、卖相极好的人皮,说着令人发指的话,他说:"三娘想知道的这些秘密,是我锦衣卫要事,事关朝中诸多大臣,不能随便告知,除非——三娘给沈某些好处。”

  石清莲听的暗自唾弃。

  什么狗男人,这是什么狗男人!听听!

  这等不要脸的话,只有沈蕴玉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要不然说着满朝文武都恨不得沈蕴玉明天就直接暴策呢,他这行径,配的上一声人面兽心,也不知道金襄当初到底是被他哪儿给迷住了,竟为了他做下了那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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