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现代社会节奏感的加快,新年的味道也越来越淡了,自从上了大学之后,明荟就很少回家过年了。
不仅仅是因为家里离得远,还因为她不想回去。
她们家是个三世同堂的大家庭,每年到了过年的时候,叔叔伯伯还有堂兄弟姐妹们都会回家,大家庭过年气氛都很热闹。
只是这种热闹是不属于她的。
被忽视的感觉很不好受,即便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的明荟在看到面容带笑的堂姐堂弟们,也会觉得难受。
上大学后,她也就不怎么回去了。
而这么多年,除了爸妈偶尔有个电话过来,她也习惯了。
今年本来像和往年一样,不想回去的,只是不知道家里是怎么一回事,几个叔伯堂兄弟姐妹接连给她打电话,催着她回去。
明荟不明所以,却还是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只是回一趟自己家而已,很正常。只是……
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明荟脚步停住,拖着行李箱的手忍不住握紧。
正是早上,可齐时越却是风尘仆仆,俊美的脸上还带着疲色,视线落在明显有些遮遮掩掩的女孩脸上,眉梢上挑,
明荟有些不自在地别过眼,身子悄悄地往行李箱前动了几步,小脸上带着真切的疑惑, "你不是说要到外省参加研讨会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明明不是要参加三天吗?
怎么才去了两天就回来了。
齐时越轻笑,伸手将女孩身后的行李箱捞了过来,瞅了眼心虚的女孩,桃花眼微眯, "研讨会开完了我就回来了。"
他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将女孩的行李箱拿在手里,揽着人进了屋,抱着人在坐下后,轻声问,"这是要到那里去?"
明荟沉默了一下,用着习以为常的语气道, “快过年了,我爸妈让我回去一趟。”
天气冷了,衣柜里的裙子大半都被换成了冬装,因为要出门,厚厚的裤子加上还有长款的兜帽羽绒服,抱在怀里格外殷实。
齐时越却不愿意撒手,让女孩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后,伸手拿下了女孩头上的帽子。
"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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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荟不安地动了一下,毛绒绒的眼睫垂下,试图遮住眼里的心虚,轻嗯了一声。
回家当然是自己回去啦。
要不然还要和谁一起回啊。
齐时越似思忖了一下,唇角笑意渐深,认真道, “我和你一起回去吧。这么冷的天,你自己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又是这种理由。
明荟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女孩畏寒,入了冬后就铺上了毛毯,而公寓里的暖气也是二十四小时开着的。为了出门穿得厚实,在暖意融融的屋子里,很快就感觉到热意了。
她顾左右而言他,难受地怕了拍齐时越圈着自己的手, “我觉得有些热,你能不能放开,我脱一下衣服。"
其实是很正经的一句话,可落在不太正经的齐医生耳里,就变了味道了。
才从研讨会赶回来,还穿着正装的齐医生也觉得有些热了。他眉目微敛,手扯了扯领带,却也没有完全解开,就这么松松垮垮的搭在胸膛上。
领带是骚气的红色,很符合我们齐医生的气质,这么松垮垮地搭着的时候,带着种色/气。
而比领带更灼目的男人眉眼已经彻底染上了热意,将怀里的女孩面对面转了个身,哑声笑道,“很热么?我也觉得有些热了,我帮你吧。”
很有礼貌的询问的语气,可还不待人家女孩子回答,就直接上手了。
骨节修长的拇指和食指落在了女孩拉至脖颈处的羽绒服拉链上,缓缓扯着往下滑动..屋子里很安静,所以拉链滑下的声音在客厅里极为明显。
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的女孩神色怔住,眼眸泛水,想要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帽沿还带着毛边的长款羽绒服落地,与之同时落地的,还有那身灰黑色的正装西服和衬衣。而那条艳色灼人的领带却是一直没有落下,从始至终地搭在男人的胸膛上。已经湿透了的领带颜色变得深沉。
细白泛粉的指尖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时而受不住般将领带扯地绷紧,又时而难受般将被汗水浸透了的布料攥成一团握在手心..
明荟到底还是回不成家。
其实也是可以回去的,只是她谁也不想带,更从爸妈的话里听出了要给她相亲的意思,她就更不想回去了
。
公寓还是那个公寓,只不过不知道那个买下了转到明荟名下了,也算是明荟自己的公寓了。
虽然是小公寓,但是自己一个人住着还是很宽敞的,可一些东西却是莫名多了起来。
每个月最时新衣服和首饰,几个冤大头总想争先恐后在女孩面前摆一摆阔,一个屋子都不够放,最后也只能放到对面的公寓里去。
女孩不愿意他们住在这里,几个冤大头却有心机地很,时不时落下一件东西,例如文件包,西装外套,领带之类的,妄想着来个偷香窃玉。
一开始这种手段还是很有效的,只是用得多了,单纯的小姑娘也开始不好骗了,一见到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落下,就立马冷着小脸丢到外头去。
真是很狠心了。
新年到了,第一次在公寓里过年的女孩还是很有兴致的,自己买了一些灯笼剪纸什么的挂着贴着,将公寓打扮地很有年味。
她做事的时候,总是很认真的。
浓密的眼睫随着手上的动作扬起或低垂,红润的唇瓣时不时抿一抿,旁若无人。
每每这个时候,身边那些互相阴阳怪气的讥讽就会就此停下,他们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带着认真和着迷。
那是一种,无论过了多少年,明荟都很难去理解的喜欢和着迷。如同入了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