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变成娇软小丧尸后,我被末世大佬宠上天 第六十四章 不能做畜生

  第二天, 宁裴去找班主任表示自己愿意参加比赛,班主任很惊讶,“是什么让你这么快改变了想法?”

  宁裴垂着眼不说话, 班主任又说:“最近隔壁周厌班班主任让我问你,他家是出了什么事吗?”

  他俩关系一直很好,班主任受人所托, 不得不问。

  出乎她意料, 宁裴说:“不知道,我回去上课。”

  他似乎回避这个问题, 但又不像, 毕竟他算得上周厌半个家长。

  宁裴走了, 班主任不再追问,不过一节课过去,他们班语文老师回到办公室,开始诉苦,“宁裴以前不是很认真听课的吗?今天怎么了?”

  班主任问:“怎么了?”

  “他在我课上写论文……我一看,两眼一黑,看不懂。”语文老师还有点委屈, “你说我说不说他?”

  “……那确实有点难。”

  上午过去,几个老师都反应此事,一个比一个哀怨,又无可奈何。

  谁让宁裴成绩好, 压根不需要上课, 以前还装装样子,现在好了。

  中午, 宁裴到食堂吃饭, 刚坐下没多久, 张让坐他对面,“怎么不和周厌一起?”

  宁裴低着头认真吃饭,他没什么胃口,一小口一小口,张让不管这些,追问:“平时不是一直都是一起吗?”

  “也是,最近周厌都不来上课。”张让像个胜利者,“怎么了?你们闹掰了?”

  宁裴终于开口,说给自己听,“没有。”

  张让了然一笑:“你脾气真倔。”

  宁裴不承认,不否认,离开周厌,他的话总是很少,不愿意和别人交流。

  张让却很高兴,这样的场景,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只不过每一次试图靠近,都被周厌打破,现在,周厌终于不在了。

  可惜他的高兴持续没多久,一个餐盘突然砸在他旁边,发出巨大的砰的一声,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唯独宁裴没有,他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出不来了。

  张让的筷子掉在地上,他很愤怒,“你有病吗周厌?”

  听见这个名字,宁裴机械性的咀嚼停顿,他抬头,看见周厌拽过张让的领口,蛮横无理地骂:“滚,别逼我揍你。”

  宁裴又低下头去,继续吃自己的饭,张让却忍不了,“凭什么?这是你家的?”

  周厌心情极差,阴沉着脸,“滚不滚?”

  他把张让从座椅上拽起来,不用耗费多少力气,张让气势微弱看向宁裴,选择妥协:“行,不过你是不是得问一下宁裴愿不愿意和你坐一起?”

  “怎么?这座位是他家的?”周厌原封不动把话还回去,踹张让一脚,帮助他离开。

  四周全是议论声,尤其是周厌班里的几个人。

  “周厌吃火药了?”

  “他早上不是来找什么东西吗,差点把教室拆了。”

  陆杰瑟缩着脖子:“对,厌哥心情不好。”

  岂止是不好,早上差点把后排垃圾桶附近的几个男生全给揍了,幸亏班主任拯救了他们,但也因此,周厌喜提叫家长,但他厌哥很酷地没理,直接走了。

  陆杰有不好的预感,偷偷观察。

  一直到张让离开,宁裴都像没事人一样吃着自己的饭,仿佛对他来说,这只是个很寻常的用餐时间。

  赶走张让,周厌的心情反而更差,他盯着宁裴把平时不爱吃的肉也一并吃进去,终于忍不住:“就这么迫不及待和别人当朋友?”

  宁裴吃肉吃得有些反胃,动作一顿,呆呆地看向周厌。

  周厌胸口剧烈起伏着,“和好学生当朋友,你忍很久了是吗。”看见张让和宁裴坐在一起的时候,周厌的胸腔像被什么压住。

  原来,宁裴确实不要他。

  可他还是犯贱地赶走张让,往这边坐。

  宁裴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又低下头去,继续吃饭,只不过他觉得这顿饭好漫长。

  “我问你话。”周厌握紧筷子,餐盘里的饭都冷掉他也没碰一口,只死死盯着宁裴,“连话都不愿意和我说了?”

  他似乎忘记,上次宁裴不愿意开口,是在知道陈若怀孕的时候,是在害怕自己又要没有家的时候。

  宁裴张了张嘴,在周厌几欲把筷子折断的时候,开口说:“没有。”

  他很平静,像往常他们坐在一起吃饭的每个日子,看向周厌丝毫未动的餐盘,“吃饭吧,饭凉了。”

  周厌一怔,宁裴放下筷子问:“要去热一下吗?”他起身想要拿过周厌的餐盘,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做过无数次了,从年幼时候在周厌家,在陈若和江铃不在家的时候他们还不会自己做饭的时候,去热菜,他第一次用微波炉是在周厌家。

  可周厌打断他:“不需要。”

  他抓住宁裴手腕,滚烫的温度传递到宁裴手上,烫得宁裴一哆嗦,停滞几秒,宁裴说:“好。”

  他从周厌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周厌感觉什么东西流逝掉了,但这个时候他还没明白是什么,现在他只是无法理解地想,还假装关心自己干什么。

  宁裴垂下眼,他吃完了,但没有走,他等周厌,周厌起身,宁裴握紧筷子,看见周厌走向微波炉的方向,手指松开。

  原来只是不需要他而已。

  他闭上眼,回想着今天上课还没写完的论文,他有很多弄不明白的地方,这些东西仅靠他目前的知识是弄不透的,只有更高的学府、更好的老师可以帮助他,班主任说的那个比赛,他去参加培训的话,可以上手进行实验,这正和他意,学校的实验室是给课本准备的,完全不够用。

  一分钟的时间,周厌频频回头,看见宁裴闭上眼,他也愤怒地转过脸。

  饭菜索然无味,甚至发苦,咽进去之后,甚至令人作呕。

  周厌依然大口大口吃着,吃到吃不进去,他放下筷子,质问宁裴:“你不想看见我?”

  宁裴一愣,睁开眼,“没有。”

  “那你闭眼干什么?”他感觉胃里翻涌,受不了两人现在这副模样。

  宁裴本来想说我在想关于比赛的事情,不过想起周厌并不喜欢他提起关于自己的这些事情,于是改口:“我困了。”

  “是吗。”周厌盯着宁裴辨别他话里的真假,只不过看见宁裴垂着眼,似乎真的在犯困,心头的怒火奇迹般熄灭不少,心头发软,又觉得自己当真犯贱,宁裴这么想甩掉他这个累赘,他还是想留在宁裴身边,沉默很久,周厌摸着自己的额头说:“我发烧了。”

  如他所愿,宁裴果然担忧地看向他,然后坐到他身边,手背贴上他的额头,“去医务室。”

  “不去。”周厌享受宁裴靠近他的时候,也不想再被推开。

  宁裴毫不犹豫:“我陪你。”

  医务室,校医见到又是他俩,很惊讶:“你们怎么又来了?”

  宁裴说:“他发烧了。”

  “你们还真是……”校医熟练地给周厌量体温,一看还真是高烧,连忙给他扎吊瓶,又问宁裴:“你要在这陪他吗?”

  宁裴说:“对。”

  校医乐呵呵:“那好,那我去外面,有事喊我。”

  周厌躺在床上,他从小到大身子硬朗,没生过病,硬生生扛着,如果不是身体烫得不正常,根本发现不了,药对他没太大催眠作用,他偏头看向窗外,太过沉默,最后转过脸,盯着宁裴,终于低下头,“裴宝。”

  宁裴抬眼。

  周厌说:“你赶不走我。”

  宁裴不解他为什么说这种话,周厌又说:“我不会听你的话。”

  所以死了和周仁一起欺骗他的心。

  “好。”

  宁裴理解了,他当然知道周厌不护听自己的话,他帮周厌掖好被子,周厌却静不下来,他翻过身看着宁裴:“我不生气了。”

  既然宁裴答应,那就不会再因为周仁的话而去参加什么比赛,离开那么久。

  周厌的脾气来得快去得快,他想,这肯定是他最后一次主动低头,下次再吵架,宁裴不低头,他死也要撑着。

  宁裴又说:“好,你好好休息。”

  他依然很平静,平静到两个人好像又和好了,好像昨天的一切并没有发生。

  “你留在这。”周厌闭上眼,却还是不太高兴,用没挂吊瓶的手抓住宁裴的手,“不准走。”

  宁裴没有应,任由他牵着,过去没多久,周厌睡着了,他身上的温度很快降下来,只不过两人握着的手还是很热,宁裴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最后还是没有把手抽出去,他看向窗外,医务室的外面是操场,此刻,有人在操场上打球,追逐奔跑,一切都平静而又美好。

  一直到周厌醒来,他们都保持着手牵手的姿势,不过宁裴靠在床边睡着了,手背上的针已经被拔掉,也被很好地按压过,周厌艰难地挪动着上半身爬起来,报复性戳了下宁裴的脸,结果这幺小的动静直接把宁裴吵醒,宁裴睁开眼,“你醒了。”

  周厌嗯了声,宁裴说:“我回去上课。”他想问周厌你要留在这睡觉还是怎么样,最后还是没开口。

  周厌不情不愿,但他确实一晚上没合眼,包括消失的那几天,他不想回去见江铃,拿身上剩下的钱在外面开了房间,结果被周仁再次找上门。

  “行。”周厌再次闭上眼,松开宁裴手的同时说:“我晚上去你家睡。”

  宁裴一愣,说:“好。”

  和之前这么多年一样,放学后,宁裴在他们班级门口看见周厌身影,周厌已经退烧,恢复了往常生龙活虎的状态,十分自然地接过宁裴的书包,宁裴脚步顿了顿,没有抢回来。

  宁裴骑自行车来的学校,回去两个人,就得周厌带他了,宁裴一声不吭坐上后座,周厌问:“现在不怕了?”

  周厌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带过宁裴了。

  宁裴没有说话,默默抓住周厌的衣摆,像以前一样,回家的路上也有一条斜坡,周厌下坡的时候总喜欢加速,心脏的失重感传来,宁裴睁开眼,感觉风吹进他的眼睛里,街道两边的一切都在后退,他没有再闭眼,而是看着这些熟悉的建筑从眼前过去,一帧一帧,像在心底烙上画片,要把它们牢牢记在心里。

  “怕就抓紧我。”

  原来周厌一直知道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宁裴听他的话,牢牢抓紧,紧接着,周厌站起来,从熙攘的车群中穿过。

  赵乐乐今天回来早,她在门口蹲守,门打开的瞬间就准备抱大腿,可门后出来的一只脚并不是宁裴的,赵乐乐一愣,抬头就看见周厌那张讨厌的脸,嘴一瘪,然后看见宁裴从周厌身后冒出来,赵乐乐张了张嘴,想说干嘛又带这个讨厌鬼回来,可是想起哥哥这段时间一点都不开心,今天好像并没有不开心了,又把话咽进去,照旧抱住宁裴的腿。

  宁裴把她抱起来,“今天周厌哥哥住我们家。”

  赵乐乐万分不乐意:“为什么。”

  周厌一本正经:“因为要和你抢哥哥。”

  赵乐乐瞪大眼睛:“不可以!”

  宁裴垂下眼笑了笑,“他乱说的。”

  “没有乱说。”周厌纠正,从他手里抱走赵乐乐,不管赵乐乐怎么挣扎都没有用,最后赵乐乐大喊:“妈妈!有人绑架小孩儿!”

  陈若从厨房钻出来,“你们玩,晚上马上好。”

  这顿晚饭其乐融融,除了赵乐乐万分不乐意和周厌一张桌子吃饭。

  吃过饭,宁裴把床收拾好,他的床比周厌的小,睡两个人实在拥挤。

  周厌打开手机,全是周仁和江铃发的消息,他全部选择全部删除,眼不见心不烦,打开游戏,宁裴瞥了一眼周厌新买的手机,进了浴室。

  虽然开了游戏,周厌却没什么心思玩,听着浴室的水声,稍微玩了一会儿就心烦意乱,最后还是翻出张卷子。

  宁裴从浴室出来,看见周厌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只在转,垂下眼,爬上了床。

  听见声音,周厌终于从痛苦的解题中解脱,回头问:“睡这么早?”

  宁裴嗯了声,“明天要早起。”

  “明天不是周末?”没宁裴看着,周厌没心思写,更何况这几天他落下那么多课业,脑子里更是排斥,干脆丢了笔也去洗了澡。

  房间里开了空调,不冷也不热,宁裴合上眼听着水声,不一会儿就是开门声,然后身边的床陷下去,一条手臂横到他身上,宁裴睁眼,抓住周厌的手腕,不用周厌用力,自己滚进周厌怀里,轻声说:“晚安。”然后闭上眼,沉沉地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有完全亮,宁裴的手机亮了起来,有人给他发消息:【车到校门口了】

  宁裴准时醒来,推开周厌沉重的身体,周厌没被他吵醒,但是依然习惯性地想要抓住他,在睡梦中说:“再睡会。”

  这回,不像从前很多次故意被抓住一样,宁裴躲开了,他轻手轻脚下床,很快穿戴整齐,把书桌整理好,又把整理好的包从柜子里拿出来,到房门口,他盯着周厌看了好久,最后关上房间门,一声不吭地离开。

  他想,他去平静一段时间,再回来的时候,他就可以再和周厌像从前一样,平和地相处下去,不要再难过,也不要再让周厌难过。

  周厌是被赵乐乐戳醒的,赵乐乐非常不乐意有人霸占哥哥的床,趴在床头戳着周厌的脸,被周厌一把抓住手指,然后哇地一声,哭了。

  周厌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好痛好痛,赵乐乐一边哭一边喊:“你虐待儿童!”

  周厌的起床气正要发作,一睁眼看见赵乐乐那张哭得全是鼻涕眼泪的脸,宁静片刻,忍了又忍,“你怎么在这。”

  赵乐乐抽抽搭搭:“我不在这在哪儿!”

  “裴宝呢?”房间里除了他和赵乐乐没有其他人。

  赵乐乐抽泣:“哥哥走啦!”

  周厌一顿:“走了?”周末,又不用上课,走哪儿去?

  “哥哥没有告诉你吗?”赵乐乐掰回一局,得意洋洋:“可是哥哥告诉我了!他去参加比赛啦!要去一个半月!”

  周厌不可置信地愣住,他怀疑自己理解有误,毕竟赵乐乐说话口齿不清,他问:“他去哪了?”

  赵乐乐不哭了,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不是说了吗,去参加比赛啦!好大的比赛!妈妈说,如果赢了,哥哥就可以去大学了!”

  周厌突然觉得自己耳鸣,大概是听错了,大概是赵乐乐重复错了,宁裴已经答应他,怎么出尔反尔。

  “周厌哥哥,你知道大学吗?”赵乐乐很向往。

  所以,他还是觉得自己是累赘,所以假装答应自己,欺骗自己,甚至连离开都不告诉自己。

  怕自己阻挠他?

  周厌突然笑了一下。

  怎么每个人都一样。

  赵乐乐哇了声:“是很好的地方吗?”

  周厌翻身下床,差点把赵乐乐掀翻,赵乐乐哇了一声,又要哭了,周厌没有搭理她,连衣服都没有换就出了门,听见动静的陈若赶紧从厨房过来,心疼地抱起赵乐乐:“怎么了这是?周厌哥哥欺负你了?”

  赵乐乐扭着眼睛摇头:“没有,但是周厌哥哥把哥哥的睡衣穿走了。”

  陈若感到奇怪,拍了拍赵乐乐后背,不过孩子之间的事情,她也懒得管。

  周厌进了一家网吧,开了一台机子,却是握着鼠标在电脑面前发呆,好久,登录的游戏账号界面,又跳出来一条信息,来自战队的邀请函。

  宁裴破例提前半个月进入培训基地,和他同一期的都是大学生。

  “目前高中部的培训还没开放,我们也不太放心你一个人住,所以只能安排你和高年级的同住。”带他的老师推开宿舍门,宁裴闻到属于阳光的味道,也看见一个人坐在下铺位置,对方因为突然有人开门而被吓了一跳,带队老师也没料到这个时间还有人在宿舍,说了声抱歉。

  那人站起来,笑了笑说没关系,转而看向宁裴:“你好,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高一生吧?”

  他朝宁裴伸出手,见宁裴愣神,自我介绍:“我叫姜鹤,是N大的学生,我们未来可能会是同学,所以你也可以喊我师兄。”

  姜鹤很明显是个自来熟,除去周厌,宁裴少和人打交道,他垂下眼淡淡说了声,“你好。”

  见他没有要做自我介绍的意思,姜鹤也不在意地提议:“你要去熟悉一下实验室吗?我可以带你去参观,我们的课还有两个小时才会开始,这期间我们可以在食堂就餐。”

  见状,带队老师欣然同意,比起来,姜鹤更加熟悉这里,毕竟人家从初中开始就来这里培训,初中读了一年就跳高中,高中读了两年,跳了大学,算起来,也比宁裴大不了多少,同龄人又是同兴趣爱好的人之间应该会更有共同话题,“那宁裴你的意思?”

  “我都可以。”宁裴看着姜鹤放在床边刚刚看的那本书说。

  “你想看看吗?”姜鹤注意到他的视线,把那本书递到宁裴面前,是之前周仁送给宁裴的那些书中的其中一本,宁裴垂眼,好像到哪儿都有周厌的影子,他摇头,谢过姜鹤好意,没有再说一句话。

  好在姜鹤话多,领着宁裴出了宿舍楼,又去实验大楼,实验室的门都紧闭着,姜鹤给他解释,“这个基地是专门为了我们这些天才创建的。”

  宁裴眼皮一颤。

  姜鹤的话并不假,也不自负,他只是很平静地陈述事实,“N大很适合你,我在你来之前就看过你的资料,如果这次比赛你赢了,我很希望你可以来N大。”

  “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姜鹤一笑,“你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吗?我相信你坐了这么久的车肯定累了,不然怎么会耸搭着一张脸这么不快乐。”

  宁裴一愣,说:“没有。”

  “那没关系,这里食堂很丰富,你一定会找到你喜欢吃的。”姜鹤并不在意他的沉默,像看待一个弟弟一样,带着宁裴去食堂,去每个窗口问他有没有想要吃的。

  盛情难却,宁裴终于还是选了几样不讨厌的食物,姜鹤笑:“你这么喜欢吃辣吗?”

  宁裴选的全是辣食,他回过神,才惊觉,这些都是周厌喜欢吃的。

  宁裴默默吃着,嗯了声。

  他们吃过午饭,姜鹤本来想带宁裴去参观图书馆,不过没时间了,负责他们的老师来通知,让宁裴去上课,姜鹤只好遗憾放人。

  说的上课是指进实验室,那扇上午看见的被关紧的门在宁裴面前打开,老师说:“注意这里的每一样东西,没有允许,都不要碰。”

  宁裴混乱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他踏进实验室,说:“好。”

  接下去的日子,姜鹤和宁裴没有过多的交流,因为宁裴的每一天似乎比他还要充实,每天都在图书馆和实验室往返,听老师提起,他在进行自己的实验,真是厉害。

  不过晚上,姜鹤头上的光又亮了,他用书敲了敲床柱子,终于忍不住:“你每天都在看手机,却没有和别人聊天。”

  宁裴关掉手机。

  姜鹤问:“你在等谁的消息吗?”

  “是。”宁裴不否认。

  但并没有消息。

  周厌一条消息都没有给他发。

  周厌现在在干什么?

  “你很在意的人吗?”

  “是。”宁裴承认。

  “那你为什么不主动发?”姜鹤实在好奇。

  宁裴再次打开手机,盯着自己和周厌的聊天框,“我怕他不理我。”

  “你也会怕?老师说你今天差点把实验室炸了。”姜鹤真心佩服他,自己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虽然自负,知道自己很厉害,却亦步亦趋。

  宁裴没有再说话,他闭上眼,几分钟后又睁开眼,给周厌发消息:我学到了很多新东西。

  他想和周厌分享。

  也想告诉周厌,他睡不好,周厌不在,很不习惯,不过这些都没必要说。

  很快,周厌回了:是吗?

  宁裴说:是。

  他果然已经可以很平和地和周厌说话。

  不过在这之后,周厌没有再回复,宁裴也没有心思去管,白天的学习耗费了他太多精力,他抱着手机渐渐睡了过去。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之后,宁裴变得更忙,不仅要和同级生一起培训,还要单独上课,单独做实验,他每天晚上都晚回宿舍,有几天甚至没有回来,姜鹤太佩服他了,偶尔会给他带夜宵。

  而比赛的日子也很快来临。

  对很多人来说紧张又刺激的比赛,对宁裴来说似乎只是个普通的小实验,姜鹤在台下看着宁裴戴着护目镜平静地进行每一个步骤,进行自己的演讲,赢得所有人的掌声。

  宁裴从台上下来,看了眼邮箱信息。

  来自N大生物研究院办公室。

  半个月前,宁裴终于通过实验论证了自己的理论,完成了他的论文,他把论文投到了N大生物研究院,也就是姜鹤挂在嘴边的,说很适合宁裴的地方。

  不过,宁裴只是请求对方帮忙认证自己的理论是否正确,没想到对方给他的回复是:希望能面见,同时发来了一份拟录取通知书。

  宁裴困惑,在一旁等候他的姜鹤瞥见,笑了声:“那群老头总是这样。”

  宁裴疑惑地看向他。

  “如果你愿意和我当校友的话,你可以答应见面,他们会给你写推荐信,不用多久,你就可以成为大学生。”姜鹤给他解释:“虽然是研究院的拟录取通知书,但这是真实有效的,相当于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我没有报考。”

  “我知道,这是一种手段,就像每年的高考状元都会被几个学校轮番轰炸争抢,你不乐意吗?”

  宁裴垂下眼,“不。”

  姜鹤一愣,有些无奈,不过不再多说,他看得出宁裴比他有主见多了。

  宁裴回宿舍收拾东西,他叫的车已经在外面,早上的时候赵乐乐已经给他打过电话,小孩子一边哭一边祝福他生日快乐,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比赛的时间卡得刚刚好。

  临走之前,宁裴有些不舍,回去之后,没有实验室给他用了。

  送他到门口的姜鹤见状,拍了拍他的脑袋,“希望我们可以大学见。”

  宁裴一愣,除去周厌,他从来没和别人这么亲密过。

  他偏头躲开了。

  姜鹤哎呀了声,“这幺小气。”

  宁裴没有说话,上了车才和他说再见,姜鹤耸了耸肩,等车走了,感觉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抬起头却只看见基地对面被废弃的空空荡荡的房子,姜鹤眯了眯眼,凭借良好的视力发现门口似乎有个未拆封的蛋糕,他走过去,发现还真是没拆的蛋糕,盒子造型还挺独特,居然是本书的样式。

  不知道被谁扔在了这里。

  “哥哥!”宁裴一回家,赵乐乐就伸着手要抱,不过家里没人,陈若和赵元庆都去上班,难得把赵乐乐一个人留在家里,陈若还给他发了短信问他什么时候能到家。

  宁裴抱起又重了不少的赵乐乐,拍拍她的后背,“中午想吃什么?”

  “蛋糕!”赵乐乐十分兴奋,抱着宁裴不撒手,不停地蹭着他:“哥哥生日快乐!”

  宁裴被她逗笑,还未来得及同意,手机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是江铃的电话。

  “宁裴,你回来了吗?”江铃痛苦地问。

  宁裴一愣,“回来了。”

  “你可以帮我劝劝阿厌吗?”江铃不知道周厌到底是怎么了,两个月之前,周厌突然不再搭理她,江铃以为他还在因为她和周仁离婚的事耿耿于怀,没有再多管他,她知道周厌脾气,除了宁裴,谁管他他都能一点就炸,和她一个德行。

  直到刚才,江铃回家拿文件,发现周厌的东西全都放在客厅,江铃吓坏了,以为周厌要跟着周仁走,一问之下才知道,周厌要去打什么游戏。

  江铃说:“他说要办休学,要去隔壁市打游戏,我劝不住他,为了防止他跑,我把他反锁在家里了。”

  江铃蹲在地上,不知道儿子什么时候有的这种念头,她这些年对周厌疏于照顾,也自责过,可更多的她是想给周厌提供更好的生活,也包括宁裴的。

  她听见里面的踢门声,砸东西的声音。

  宁裴怔了几秒,“我马上就来。”

  挂掉电话,赵乐乐眨巴眨巴眼:“你要走吗哥哥。”

  宁裴摸了摸她的脑袋:“对,要去找周厌哥哥。”

  赵乐乐瘪了瘪嘴,忍住眼泪,她知道哥哥每年都要和周厌哥哥一起过生日,都不愿意和她一起,赵乐乐万分不舍:“那好吧,你要早去早回。”

  宁裴把她抱回自己房间,“你睡一觉哥哥就回来了。”

  “好吧。”赵乐乐很听话地闭上眼睛。

  江铃蹲在门边,里面已经安静下来,她看着手机消息,全是工作上的,问她什么时候回公司,文件拿到了吗,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会议,江铃揉了揉剪短的头发,终于看见宁裴从电梯出来,松了口气。

  宁裴跑着过来,江铃不和他多说,开了门,拜托他:“阿姨要回公司了,拜托你了。”

  这次的会很重要,不能拖延。

  宁裴还未作答,江铃就整理好头发,整理好衣服,朝着电梯跑去。

  宁裴无法,只能开门进去。

  他已经很久没来周厌家,居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客厅乱糟糟的,周厌的书都扔在地方,坏习惯还是如此,除此以外,还有两个大箱子,阵仗真大,搞得像搬家。

  周厌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和谁发消息,噼里啪啦地打字,听见声音,他冷笑:“怎么了,舍得放我走了吗?还是准备把我锁房间里?江铃,你所谓的对我好,只有这么自私的行为是吗?”

  宁裴脚步一顿,“是我。”

  他大概真的很久没看见周厌了,周厌头发长了好多,遮住了耳朵,也瘦了,转过身的时候,周厌眼里还有震惊,握着手机,死死盯着宁裴,问:“你来干什么?”

  宁裴不知道该怎么说,江铃是让他来劝周厌不要一意孤行的,但他并不打算劝,周厌有自己的想法,想做什么,想去哪儿,都是自由的。

  他张了张嘴,还未说话便被周厌呛声打断,“来看我笑话?”

  不懂他何出此言,宁裴皱了下眉,“不是。”

  不过这一幕落在周厌眼里,显然只是说谎,想想也是,宁裴以前总是给他下套,他多么心甘情愿,现在呢。

  周厌笑了,“是吗?还是你也想说,我没有用,想法幼稚,会一事无成?”

  他咄咄逼人,宁裴一时语塞,了解他大概误会什么,等他说完,开口:“是江阿姨让我来的。”

  这话又点燃了周厌不知道哪根神经,越发悲凉,他哦了声,“难怪。”

  宁裴自己怎么会来。

  周厌笑,“那个人是谁?”

  宁裴不解,“谁?”

  周厌自问自答:“没关系,不用告诉我。”

  又问:“你想劝我什么?”

  宁裴眨了眨眼,“江阿姨都是为你好,你别惹她生气。”

  周厌问:“好的,还有吗?”

  宁裴直直和他对视:“你想做什么都没关系,但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别在别人面前乱扔东西。”

  周厌笑:“好的,你太烦了,这些都要说,还有吗?”

  宁裴很难得这么平静,平静到他们好像只是在进行日常的对话,他看着周厌逐渐厌烦的表情,听着周厌越发冷淡的言语,最后说:“没有了。”

  周厌说:“好的,那你以后别再管我了,你可以走了。”

  宁裴说:“好。”他蹲下去,把那些书捡起来,看见其中还有自己给周厌做的,不过好像被撕掉了,他无所谓地笑了笑,把书放回茶几上,又帮周厌把两个行李箱放好,就像年幼时候很多个陈若回家的晚上,他需要回家了,不过这次,周厌没有像以前一样恋恋不舍了,他甚至连最后的眼神都没有留给宁裴,而是低头玩着手机。

  关上门之前,宁裴说:“一路顺风。”

  周厌滑动的手指突然一顿,关门声变得震耳欲聋,震得他心脏直直下垂,他不受控制地朝门口看过去,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张了张嘴,想问宁裴为什么不挽留自己,那个人到底是谁,他比自己更好是吗,可最后还是蹲到地上,控制不住地随手抄起一本被宁裴整理好的书想扔,动作停在半空中,书又被重重放回去。

  周厌把脑袋埋进膝盖间。

  宁裴平静地出了门,给江铃发消息说:对不起。

  然后把电话卡拔掉,扔进楼下的垃圾桶,删掉用来和周厌联系的聊天软件。

  阳光应该是很温暖的,宁裴抬头,感觉有点冷,于是他加快速度跑回家,这段路有点远,跑了好久。

  赵乐乐在他床上睡觉,不过没有睡着,看见宁裴进来,连忙爬起来,宁裴把她抱起来,问她:“可以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吗?”

  赵乐乐不理解为什么,但还是很懂事地出去,还替他关上门。

  只不过没一会儿,她听见里面传来呜咽声,好像有人在哭,赵乐乐急了,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会突然哭,她只好不停地敲门。

  宁裴没办法不搭理她,只好出来,捂住赵乐乐的眼睛,语气很平静,也不像哭过,他很平常地告诉赵乐乐:“我去洗个脸,我们一会儿出去吃饭。”

  赵乐乐眨了眨眼,“好吧。”

  她又跑进宁裴房间,担忧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看见垃圾桶里有一张照片。

  她捡起来,发现是哥哥很喜欢的那张和周厌哥哥的合照,赵乐乐不解地歪了歪脑袋,把照片擦干净,又放回了宁裴枕头底下。

  一定是不小心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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