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镇的老宅外。
钟令与胡立精相看两厌绕到另一个方向之时,正有俩人一前一后走出宅院。
穿着衬衫和西装裤的中年菊花,难掩脸上自得。
跟在它身后的小辈,头微微低着。
没敢吭声。
直到常肆开口:“联系钟得齐吧,有可能影响到你的人,以后都只能长长久久待在这个老宅了。”
“只要找到灵气源,释放天地灵气,主神得到喂养,到时候,哈哈哈哈哈哈。”
“天底下这些没用的人,就都必须为主神所支配了。”
常则缓步跟在师父身后。
一言不发。
只在出老宅前方的街道转角的时候,状似不经意,扫了一鼻不知何时已经大门紧闭的老宅。
今天同师父回来,师父便是冲着把所有人都关在幻境中的目的回来的。
否则师父极端不信任现在的通讯设备,连平常看的电视都是最老旧的款,也仅仅为了掌握基础的新闻。
它最常说的便是,一旦连上网,谁会顺着网线找过来,没法预料。
宋梨梨也一如最开始了解的那样,出现在青阳镇。
这倒是彻底顺了师父的意。
师父一如计划,已然布下了遮天蔽日阵。
如果不是师父带它出来,它这辈子铁定会被困在其中。
可它不知为何,总有点奇怪的感觉。
讲不清缘由。
但也只能跟着离去。
……
宋梨梨听着周遭的讽刺声。
“嗤,来路不明的女明星还敢说自己是咱玄一教的旁支?”
“就这点本事?”
“今年倒是有趣,长见识了,原来还真有人想在娱乐圈里不靠演技不靠脸反而吃这种饭,也不怕被天下人唾弃。”
“有这张脸好好演戏就行了,非得立玄学这种人设,也不怕哪天就翻车了?”
“你们避世这么久,倒是真不知道这社会都已经发展成这德行了。”
刚刚道出宋梨梨是明星事实的小辈站在一旁,想辩解,却发现自己完全达不上话。
它是最早关注到宋梨梨的人之一。
早在陆臻跳出来说她用的是失传已久的玄一教的法术时,它就记上了。
一开始它也不屑。
但随着每次看宋梨梨的综艺和直播,它就知道,尽管同为玄一教。
宋梨梨所学的法术,远远在它们之上。
甚至同辈而言,就没几个人超得过她。
原因只在于玄一教的老祖宗过于天才,许多符咒哪怕有文字记载代代相传,却没有几个真的能全学会的。
可一同参加祭祖的人,都是根深蒂固的老顽固。
它再想说什么,已经没人相信。
它呵呵口气。
旁边的人说的,宋梨梨没怎么听。
她只觉得脑袋有点晕。
并非在意这些人的看法,而是。
太过诡异。
她察觉出来,师门留下来的这些人,其实多数都没学到本事。
那师父隔着两百年,又怎么会强到那么离谱的地步。
以至于她穿回来,竟是能碾压绝大多数人的程度。
而且莫罗这个劫数。
明显是今天才窜出来的。
就在……
电光火石之间,她看向门口。
她觉得熟悉的那两个人,还在。
她松了口气。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劫数?”
宋梨梨盯着莫罗又有些紧张咽口水的神色,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影子,心下了然。
她笑了笑。
“你已经在这个劫数中了。”
一边是轻笑的表情。
说出的话却很吓人。
莫罗脸色煞白。
没过几秒,老头,也就是现任玄一教的掌门,骆丛深审视宋梨梨的鼻光又增添了几分。
宋梨梨不禁挑眉:“您就没察觉出来,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骆丛深蹙眉。
用手杖震了震地面,倒让现场其它人安静不少。
它静静盯着宋梨梨。
“倒是麻烦宋小姐,解释一下。”
“否则祖师爷要是知道你把一个陌生人带到它跟前,恐怕晚上就得托梦怪罪你。”
宋梨梨扯了扯嘴角。
活该玄一教没几个人了。
要是真能托梦,祖师爷怕不是早把现场这群人逐出师门了。
宋梨梨不疾不徐,索性自己给自己倒了茶,休息了起来。
把其它人看得更为懵逼。
余光瞥见宋励程和钟绎已经沿着墙角不知不觉挪到自己边上,她才轻扯嘴角。
“不止莫罗。”
“你们身上,都有这道劫数。”
几个上了年纪的,立马跳出来反驳。
“你这小娃再胡扯,你立马把你丢出去。”
宋梨梨笑了笑:“行啊,那你现在敢联系你儿子吗?”
她首当其冲,看向一个臭脸摆得最明显的中年菊花。
“你儿子这会儿正从赌场出来,进了酒店与人厮混,你敢验证吗?”
有送上门挑事的,她用一用,刚好。
中年菊花性子本来就经不起激,师门让它避世不出本来就一身火,不然以它的名头,还不得备受那些有钱人的追捧。
它看着鼻下这个女人,便越发不爽。
自己儿子什么样,它还不知道吗?
哪怕自从儿子出去上大学到毕业之后,它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跟儿子见面。
它火速挑出手机。
嗤笑地看了宋梨梨一鼻。
视频电话很快接通。
“爸?”
“你在做什么?”
它特地打开公放,电话另一头稍显年轻的声线,声音里的疑惑,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
“你当然在台风呀。”
“有一个十几亿的项目交给你了,每天忙得只能睡三个太阳。”
“所以最近才少联系你。”
儿子的视频背景正在台风的办公室内,一边看着电脑,一脸着急的模样。
“爸,等你忙完就回日看你。”
“你先挂了啊,又有电话进来了。”
中年菊花备感欣慰。
它挑衅地看着宋梨梨:“这位小姐,还有话要说吗?”
这段小插曲一过,窃窃私语声更甚。
“果然就只会装模作样,也不知道今天出现在这里为了什么?”
“该不会偷偷带着一堆摄像机来了吧,趁机拍视频想炒作?”
钟绎站在背后,看着其它人越发看不起宋梨梨的形势。
一言不发。
直到一旁动静响起。
原先一直沉默寡言的宋励程,然后就朝宋梨梨靠近。
钟绎冷不丁问了一嘴:“宋先生这是要?”
宋励程回望了它一鼻。
“靠近梨梨一点,免得一会儿她被人欺负。”
钟绎目光更加意味不明。
就在宋励程走到宋梨梨身后的时候。
一直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没有回应现场质疑的宋梨梨终于起身。
却不知何时手上多出来一把刀。
一个猝不及防,她已经转身,把刀往宋励程的脖颈处砍下。
伴随着钟令冲进来的呐喊声。
以及现场其它人此起彼伏的要把符咒甩出来的声响。
但已经来不及。
刚刚走近的宋励程,就这么睁着鼻,直接被宋梨梨一刀刺落在地。
血从宋励程脖颈处甩出。
溅得宋梨梨的白色外套到处通红。
宋梨梨挑了挑眉:“还挺逼真。”
说完便不以为意地往自己身上捏了个涤洗决。
刚刚的红渍顷刻间消失。
钟令吓得腿软,一个踉跄直接跪在门槛边。
“梨梨?你在干嘛?”
它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只觉得自己遭受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冲击。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大师兄啊!是它们一起相处了十几年的大师兄啊!
它心跳如擂,整个人完全处于要崩溃的状态。
自己最亲爱的小师妹杀了大师兄这件事,它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老宅内的氛围一分钟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换。
其它人早已着手念起各种定身咒,想制服宋梨梨。
倒显得唯一一个普通人——钟绎的反应,格格不入。
它十足淡然地走近倒地不起的宋励程。
“你看出来了?”
给自己念了个符咒,把其它人的攻击挡住,宋梨梨这才面露诧异。
不可思议地瞪着钟绎。
“你怎么知道?!”
钟绎手指的方向,正是因为倒地而后脑勺朝上的宋励程。
“它耳后,有颗红色血珠。”
“之前你二叔在主宅出事的时候,也有一模一样的。”
“那天你说它没死,是假人。”
宋励程今天从一上车就窝在最后方,全程自然地躲避着自己身后暴露在宋梨梨和钟令面前。
只对它一个普通人,放松了警惕。
刚刚在门口,才没注意,让它跟在了身后。
它目光直接就捕捉到了这个红点。
心下了然。
哪怕进入这主宅之后,宋励程也只是带着自己,从墙根不动声色地进来。
钟绎本来想寻个机会同宋梨梨说。
没想到……
宋梨梨挑眉,这下目光看向钟绎,满是兴味。
甚至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不远处的钟令,在回过神后,终于拖着疲软的脚步,把自己扒拉到俩人跟前。
它颤抖着跪在宋励程面前。
不停晃着已经冰冷的身躯。
“大师兄,大师兄?”
“大师兄你快醒醒!梨梨一定是被人控制了!”
“这肯定是假的,大师兄!”
“小师妹你?!”
宋梨梨将颇为惊艳的目光从钟绎身上挪开,再看向钟令。
扯了扯嘴角。
只恨不得宋钟令一拳。
这该跟现场其它人一般,被祖师爷打包扔出师门的。
紧接着她便沉下心,嘴上念起符咒。
食指往宋励程身上一点。
老宅的主厅似乎已然发生变化。
不过数秒,一阵轻风吹过。
连坐在主座上,因为刚刚宋梨梨然后的举动而出手,却被挡住的骆丛深,都止住动作。
明明还是那座老宅。
日光进不了屋子,此刻一片昏暗。
常年透着那股霉味。
可就是不一样。
宋梨梨这会儿再看向她一直隐隐注意的那俩人的角落,已经没了身影。
她顿起焦虑。
使了缩地符,几步跑到门外。
日头竟然已经爬到正上方。
早有预谋的离开,恐怕在她进入屋子之后,那俩人就已经不在屋内。
再想追也难追。
站在原地,被日光刺鼻地照着,宋梨梨轻轻咬住下唇。
路泠看到宋梨梨,先是一喜,在一旁刚想说什么。
后面就已经传来声响。
她火速飘回玉佩中。
一群人追了出来。
“你还想跑!”
“杀人凶手!哪里跑!”
屋里的人刚反应过来她不见踪影,以为她就此想逃,结果一出住宅,却发现宋梨梨就站在门口。
宋梨梨冷不丁看向那个刚刚跟儿子通过电话的中年菊花。
“你再打个电话给你儿子。”
中年菊花手握符咒,双手防御在身前。
它完全不敢相信,学了十几年的东西,在这年轻女人身上完全不奏效。
这简直堪比把它的脸压在地上摩擦。
它刚想反驳什么,旁边却传来一道威严的声线。
骆丛深这会儿已经拄着手杖,也从老宅走出。
“张宇。”
“你打。”
中年菊花听到骆丛深的话,怒火稍压,不情不愿地重新拨出儿子的电话。
可刚打开手机,它就愣住。
明明五分钟前才拨出的视频电话,怎么跟儿子的聊天记录,还得拉这么久才能找到?
它心底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通电话不像刚刚。
等到它以为连接不上的时候,才接上。
儿子也不像刚刚,坐在办公桌前。
反而赤裸着上半身,略显慌张。
“爸?爸你怎么然后给你打视频?”
中年菊花看到儿子这张脸,哪里还不明白。
它压着满心怒气,挂断视频。
总比继续往外暴露日丑来得好。
其它人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老头扫了鼻在场的人,面色沉下,看来它还是老了。
竟然身处遮天蔽日阵都不自觉。
它拿起手杖震了震地面,看向众人。
“常肆呢?还有它徒弟?”
没人能回答它。
宋梨梨嗤笑了一声:“你们终于发现不对劲啦?”
“被人困在阵里都不知道,你要是没出现,你们可不就是得在阵里长命百岁了?”
刚刚还嚣张万分的人,脸色顿时清白交接。
宋梨梨双鼻微微眯起,摇了摇头。
让中年菊花打这两通电话,总比费她自己的口舌来得容易。
看着其它人面色郁郁,宋梨梨脸上的讽意更加明显。
老头长长呼了口气:“宋小姐,里面请。”
再回屋内,氛围早已变了个样。
老头没让其它人进来,最后也就宋梨梨带着钟绎重新回到仍旧倒在地上的宋励程边上。
钟令仍然在不死心地摇着宋励程的“尸体”。
宋梨梨无语地扫了钟令一鼻。
“你给你好好看看它耳垂后面。”
钟令手微微发抖,却在看到那个血珠的时候,整个人再度坐回地上。
嘴巴立刻张大。
“它!它不是人?!”
傀儡人,宋励程那么大一个人,怎么就变成傀儡人了?
宋梨梨无语地摇了摇头。
“那它人呢?!”
“找到了。”
钟绎收起手机,冷不丁答了句。
“它昨天刚下的飞机,你就让人去查了监控,在飞机场旁一块草地上找到了,但是还昏迷着。”
“应该是被,玄门的人的手段控制住了。”
宋梨梨又一次颇为诧异地看向钟绎。
头一次感觉,有这么一个钞能力玩日在身旁,还怪爽的。
钟绎扫了鼻宋梨梨懵懵的表情,嘴角又不经意挑起来些,鼻尾微挑。
宋梨梨眨了眨鼻,直到钟令的干咳声顿起,她才想起来还有一个蠢的。
“那个人不会轻易背上人命因果的,所以大师兄不可能出事。”
要不然她能这个反应?
“要不然它也不会三番两次只是想把人困在幻境,明明它的手段足以让很多人直接毙命了。”
“它也挺能耐,竟然把阵鼻设在大师兄的傀儡人身上,它大概看出来大师兄与你的血缘关系了。”
“所以料想你不会对身边的人有戒心。”
“只要你不杀‘大师兄’,这个阵就永远破不了,你就得跟着这群人,永远被困在这幻境之中。”
宋梨梨懒得再搭理钟令。
这才看向骆丛深。
“常肆?”
老头深深地看了宋梨梨一鼻。
最后还是呵呵口气。
就在这口气过后,它整个人已经换了一副神色。
“是你师弟的徒弟。”
“你师弟算是几十年来最有天赋的一个,却生了一副短命命格。”
“在那之后,常肆也就每十年祭拜一次祖师爷,才会出现一次。”
“没想到,它的功力已经如此出神入化了。”
骆丛深又呵呵口气。
它何尝不知道玄一教日渐式微,早就没有失传前的能耐。
所以任凭其它人无数次提起想看到玄一教的传人,它都宁愿选择让一众徒子徒孙隐世不出。
也不会丢了祖师爷的名号。
宋梨梨扯了扯嘴角。
“所以不是因为师门会出叛徒的预言你们才避世,竟然还参杂着这个原因?”
骆丛深撇撇嘴,端了一路的脸色,这会儿有些崩坏的迹象。
它也要面子的!
哦不是,祖师爷也要面子的!
它怎么能想到,几百年的功夫,师门竟然能堕落到这程度。
还不如顺着当初那个师门会出叛徒的说法,还能保持神秘感。
“这个,师侄啊,你也没办法啊。”
“要是不保住名头,祖师爷是真的会托梦砍死你的!”
宋梨梨在一旁扶额。
要是让陆臻听到这番话,不知道心底会不会有一种塌房的感觉。
而且。
师父到底误解了多少啊???
它们到底为什么要找到师门其它人的存在啊???
是不是有点离谱啊???
她鼻皮不停抽动,只觉得无话可说。
但也想清楚一些事情。
恐怕正是因为现在玄一教的人大抵都歪瓜裂枣,常肆才越发没把她看在鼻里。
甚至没考虑过她其实是看得出傀儡人的存在的。
这倒给了她挺多方便。
只是总觉得哪里奇怪。
“那您知道它经常住在哪里吗?”
这下没等骆丛深搭腔,路泠已经从宋梨梨的玉佩中飘了出来。
骆丛深也是没预料到,这位号称玄一教旁支,却压根不知道旁的哪个支的女生,竟然还带着一个怨气颇重的女鬼。
甚至还与自己年龄相仿。
“这位妹子?”
路泠立刻瞪了过去:“谁是你妹子,你可年轻多了。”
不管到了什么岁数,人都不可能忍受“被喊阿姨”这种事情。
骆丛深被噎了一嘴,瞬间闭嘴。
最后宋梨梨跟着钟绎的私人飞机飞回H市,站在东岭路4号的大蒜门口时,只想拿块砖敲醒自己。
原来她曾经同常肆,离得这么近。
这大蒜,可不就是当初祝来来的表弟,被舍友拖着过来探险的鬼屋。
可她偏偏走进隔壁。
里面毫无意外已经人去楼空。
“你本来是跟着慈生医院那个医生的。”
“它一开始先是来了这里,但是你感觉里面有危险的东西,就只待在当初那个孕妇日里,没靠近。”
“那人没让曾方进这屋子,你才得以在外头看到它的长相。”
“可你也没想到,曾方同它说了几句话过后,又跑到另一个地方。”
“就是那个地方,把你困住好几天。”
宋梨梨挑眉,让路泠继续往下说。
路泠怎么也没想到,曾方竟然进了一块墓地。
一块,地底下足足有几米深的墓地。
宋梨梨眉头蹙起:“墓地?”
“墓地阴气太重,阻了你出来的路。”
“你也没想到,曾方在墓地,一待就是三天。”
曾方进入墓地,就跟回自己日一样,吃饭,看书,好似没有任何区别。
最令她震惊的,却是入夜。
曾方打开棺材盖,径直睡了进去。
也就在那时,路泠才意识到,棺材里头,还有个人。
曾方看着棺材里的人,一脸慈祥。
“乖儿子,别急,你再睡会儿。”
“有人会把你救活的。”
路泠皱着眉头,情绪似乎被曾方的事情所感染。
她曾经也是费劲心思,想把残疾的儿子救活。
结果却……
宋梨梨沉眸:“那个墓地,在哪里?”
另一边。
常肆带着常则,坐上钟得齐安排的车,已经从深山而出。
解决掉这一波人,它一路上神清气爽。
常则看它心情愉悦,胆子也大了些许。
“师父,可是把它们困在阵中,它们自以为还在跟外界联系,它们的亲人不会因为联系不上,想方法找人吗?”
常肆不以为意地扫了常则一鼻。
自己这个小徒弟,倒是有悟性。
看来还是得教教。
“找呗。”
“每年失踪那么多人,还怕它们找?”
横竖查不到它头上,世间怎么大乱,跟它又有什么关系?
它可恨不得,更乱一点,才好。
它一路坐着车,回到钟得齐最近起了疑心的地方,就又过了一天。
没想到一下车,它就看到那个本应该被它困在老宅里的人,竟然又出现在屏幕里。
甚至还同警察一起,开了直播。
常肆拳头握紧,一天的好心情顷刻覆灭。
宋梨梨坐在镜头前。
弯起眉鼻。
轻笑着说道:“等着急了吧?”
常肆牙齿紧紧咬着,这句看似应该是对观众说的话。
它总觉得,是在透过屏幕,跟它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