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爆笑医妃:夫君今晚要动粗 第107章 死士

  霍砚没有将白菀带回宫, 反而直奔他在京城的宅邸。

  重伤未愈的水漾绿漾早已接到消息等在此处,提前备好水,将地龙烧燃。

  准备好一切后, 两个人站在门口,伸长脖子来回张望,盼着第一眼能瞧见白菀回来。

  除夕那日,她们留在宫内养伤,并未跟去九黎行宫, 骤然得知皇后娘娘和清桐被掳, 宝珠和碧玉被杀,两人几乎神魂具裂。

  紧接着便是封城警戒, 人心惶惶, 两个漾怎么也等不住, 不顾伤病和元禄他们一起, 带着东厂番役一遍又一遍在城中奔走搜寻。

  她们等啊等, 终于瞧见马车拐进巷子,来不及欣喜便连忙迎上去,眼看着青色的帷幔被撩开, 掌印抱着皇后娘娘从马车上下来。

  瞧着蜷缩在掌印怀里那小小的一团, 两个人早将畏惧抛诸脑后, 正要上前时, 却被亲自驾车的元禄一眼瞪回去, 这才后知后觉掌印那一身阴冷骇人, 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眼巴巴地在旁看着他们一同进了盥室。

  恰好陈福又带着昏迷的清桐进来, 水漾率先反应过来,上前一步将他们引去后罩房。

  霍砚一路抱着她, 不肯假他人之手。

  亲自替她沐浴过后,霍砚将白菀安置在炕床上,床上暖烘烘的,她下意识滚进去,动作牵连周身细碎的擦伤,泛起的疼让她眉头紧皱,可骨子里久久未散的寒意让她顾不得那点痛,双手将被褥抓得越发紧,眉头紧皱,口里喃喃喊着霍砚的名字。

  霍砚站在床侧,无声地看着她缩成一团,听她低声唤自己,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他无比希望自己能抱一抱她。

  可他不能,她身上还有伤,此时任何的触碰与她而言,都是折磨。

  她那身破烂衣裳,早在马车上就被他忍无可忍地撕碎丢弃了,他大略检查过,白菀全身几乎没一块好肉,腿心内侧和手臂两侧都是血肉模糊,更不提其他细微的擦伤。

  等白菀渐渐适应了屋内的暖意,开始踢蹬被褥时,恰巧绿漾端着驱寒的汤药进来,她虽然昏迷着,倒也还乖巧,汤药喂到嘴边,便乖乖张口,等她喝完药,霍砚才回身去取伤药来替她涂抹。

  昏睡的白菀并不好受,她只觉得自己从冰窟又坠入火海,周身火辣辣的疼也让她难以忍受,她委屈得几乎要哭出来时,一缕清凉缓解了疼,也让她缓缓睁开眼。

  眼前是模糊的,胸腔中的窒痛似还有遗留,寒水没顶的恐惧犹在。

  她僵硬地转着眼,愣了愣才看清俯在自己身前的人影。

  是霍砚。

  他低垂着头,似乎没发现她已经醒来,手上拿着个碧色的瓷瓶,另一只手指腹上沾着什么,小心翼翼地在她身上涂抹。

  白菀顺着触感传来的地方看过去,皮肤上红肿破溃的擦伤密布。

  她肤色本就白,轻微一点磕碰留下的痕迹都很显眼,那些细碎的伤口落在上面,触目惊心。

  白菀的视线又一点点挪回霍砚的脸上。

  他抿着嘴,闭气凝神,连面上的神情也带着少见的谨慎。

  膏药抹上的幽凉感,唤醒了白菀弥留在骨子里的,对寒冷的惧怕,让她忍不住轻颤。

  霍砚很快便察觉到,以为是自己没轻重弄疼了她,猛地收回手,眉心皱得越发紧。

  踌躇了片刻,竟微微张口,幼稚的地冲着伤处吹气。

  白菀却从他的脸上看出来几分手足无措。

  他身上只穿着件荼白的寝衣,衣襟也没好好系,松散着露出大半的胸膛。

  白菀记忆中的霍砚,鲜少着白色,就连贴身的中衣,也是灼灼红绯。

  她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忍不住张口问:“你后悔吗?”

  寂静的寝房内,突然响起白菀的声音,霍砚迅速转头看过去,她正睁着圆溜溜的眼,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白菀以为自己不会委屈,毕竟她和霍砚两个人,互相利用一报还一报,她也没什么好委屈的。

  可在看到霍砚那张脸的一瞬间,看清他眉目中夹杂的心疼,这几天的挨饿受冻,担惊受怕,全部化作委屈一下子涌上来,催得她红了眼眶,眼泪也跟着往外掉。

  那一颗颗砸落的泪珠子,变作千万根尖刺,将霍砚整颗心扎得千疮百孔,他看见白菀眼泪巴巴的朝他伸手。

  “抱。”

  霍砚垂下头,快速用帕子擦净手上残留的药膏,不敢挪动她,他便只好褪了衣衫爬上炕床,自后将白菀抱进怀里。

  他将脸埋进她的发间,嗅着已经微不可闻的苦玫香,在她发丝上一遍又一遍落下浅吻:“对不起。”

  听着霍砚低哑的嗓音,白菀本就溃堤的情绪越发泛滥,轻咬着唇,抑制着喑哑的泣音,哽咽道:“看在,你来得还算及时的份上,我就大度些,不计较你利用我了。”

  霍砚似是静默了许久,久到白菀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她感觉她脑后的发丝被轻轻蹭了蹭,他低得近乎沙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你不必大度,你可以计较,你有权利计较,可以用尽所有的方式惩罚我,是我对不起你。”

  终于,他终于将他们彼此摆在了同等的位置。

  白菀没有说话,她忍着痛,艰难地挪动身子,和霍砚面对面相拥。

  额头抵在他胸膛,听着他沉闷的心跳,归无定处的漂浮感渐渐消失,她就像一叶扁舟,被他牵着缆绳,牢牢系在他的船港,彻底有了归处。

  白菀忍不住仰起脸在他下巴上亲了亲,还不等他反应,便快速缩回头,将整个人蜷进他怀里。

  霍砚漏跳一拍的心跳,让白菀不自觉翘起唇角,又轻轻的,在他的心口落下一个吻。

  她终究是抵抗不住眼皮发沉,没多久又噙着泪睡过去。

  霍砚听着她渐渐平稳的呼吸,轻柔地抚摸着白菀的发,在这近乎安详的静谧中,一连数日不眠不休的疲倦,如潮水般涌上来,他却不敢闭眼,生怕眼睛一睁一闭,他又回到那找不见她的绝望之中。

  随着他抬手,手臂上的衣袖滑落,露出手腕上的佛珠,霍砚晃了晃那串珠子。

  他这样的人,肯定不会被神佛怜悯,但她值得。

  窗外响起鸟雀“扑棱棱”的动静,灯火通明的室内温暖如春,床榻间两人亲密相拥,如同鸳鸯交颈。

  等天色大亮时,白菀才彻底醒过来,奔波劳累的后遗症也开始显露,除去伤处的疼痛,四肢带来的酸软也如同排山倒海,她几乎连根指头都动弹不得。

  她睁开眼,烛火已经熄灭,外头朦胧的天色透过窗门照进来,屋内有些暗,看着眼前透着热意的胸膛,她有些懵。

  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她和霍砚就这么抱着睡了一夜。

  察觉到脑后发丝被轻柔地拨弄,白菀扭了扭身子,抬起眼,在和霍砚对视的一瞬间,粲然笑起来。

  “你是醒了,还是没睡?”白菀话音还有些哑,带着绵软。

  霍砚碰了碰她复又晶亮澄澈的眼,温柔地亲吻她的眉心:“睡不着。”

  他整夜望着她的睡颜,从夜色浓稠到晨光微熹。

  他没有说出口,他不敢睡,无法阖眼,梦里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他站在空荡荡的碧霄宫,宝珠和碧玉死不瞑目,他又眼睁睁看着耶律骁将她带走,她声音凄厉地质问他,为何害她。

  这几乎已成梦魇,在白菀重新回到他身边后,愈演愈烈。

  这是他应受的。

  白菀蹭了蹭他的心口,对他无法言说的痛苦心领神会,眼睛酸涩得几乎又要掉泪,她却还是笑着,蹭掉溢出的泪光,笑吟吟地望着霍砚:“没事了,我回来了。”

  胸前那一抹温热的濡湿,堪比滚烫的岩浆,将霍砚本就支离破碎的心,复又烫出个血淋淋的坑洞来。

  “谢谢你回来,”霍砚勾起一抹极浅的笑。

  “既然谢谢我,”白菀挪挪终于可以轻微动作的手,指尖戳着他心口:“为什么不亲亲我?”

  她虽这么问着,却自己仰起头,在霍砚微凉的唇上,落下温柔的吻。

  “那我就自己亲亲你好了,”这么说着,她又飞快的亲他一下。

  下一瞬便被霍砚夺走了呼吸,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索取他这些时日失去的补偿。

  地龙烧地旺,两人相拥一夜,都出了不少汗,白菀嫌弃自己一身黏腻,未几便推搡着霍砚,喊着要沐浴。

  霍砚让她去看自己身上未愈的伤。

  白菀撇撇嘴,有些不大高兴。

  也不知怎么的,最近她的情绪极容易被催动,那么喜怒不形于色的一个人,因这点小事,便撅起了嘴。

  霍砚看着她耷拉的眉眼,心里的淤塞逐渐松动,他伸手拿过床边小几上的摇铃,晃了两声,外头便响起水漾的声音。

  他一边将寝衣穿好,一边吩咐水漾备水。

  等他穿戴整齐,回头去看白菀时,望着她明显又亮起来的眼睛,有些哑然失笑,忍不住捏捏她发红的鼻尖,说:“只能擦擦身。”

  白菀难过去得快,高兴来得也快,身上确实黏腻,哪怕只能擦身,也让她开心开心不已。

  因为担心白菀夜里会发烧,所以热水一直都备着,霍砚一吩咐下去,很快便抬了进来。

  霍砚挥退试图伺候白菀的绿漾,亲自去打了水,端来床边。

  白菀看他一副要亲手替她擦身的样子,哪怕她早与他同床共枕多次,可着到底是有些不一样的,难免有些害羞,在霍砚试图掀开被褥时,扭着身不肯动。

  “羞什么?你以为昨夜是谁替你沐浴的?”霍砚挑眉。

  看着霍砚那不容拒绝的神情,白菀深知自己胳膊拗不过大腿,只能由着他拉开身上的被褥。

  等霍砚真的绞干帕子,在自己身上轻柔的擦拭时,那点不情不愿也渐渐消散,只是看着他那一脸正色,白菀还是控制不住脸上升腾起热。

  在霍砚回身洗帕子时,白菀另起了话题,她想了想,问:“你知道那条密道的存在。”

  如果他不知道,白菀很难想象,霍砚是如何寻到她踪迹的。

  霍砚荡洗着帕子,温热的水在他长指间流连,不甚在意道:“这天底下,甚少有我不知道的事。”

  甚少,约等于无。

  “那处废旧宅院是入口,那出口在哪儿?真像耶律骁所言,直通辽国吗?”

  “是,”霍砚头也不抬,避过她身上的伤口,认认真真的擦拭着。

  他曾让人下过那条琉璃隧,里面四通八达,几乎贯穿大楚所有州郡,俨然是个地下暗堡,自然不止京城那一个入口,也不止一个出口。

  他甚至不需让人下去搜,耶律骁肯定没有死,也必须好好活着。

  耶律骁那条狗命,得他亲自去取。

  “能不能,将那条暗道为我们所用呢?”白菀若有所思地说。

  霍砚没有接话,转身去取了什么东西回来。

  白菀瞥见那一件藕荷色,绣着凤穿牡丹的小衣,脸上腾的红了一片,控制不住的舌头打结:“这个我自己来就好。”

  霍砚点着头,轻手轻脚地将她扶起来,长指一勾一扯,她身上那件被汗水浸透的小衣摇摇欲坠,等白菀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替她将干净的那件穿好,正拉着她的手要给她穿中衣的袖子。

  等他们穿戴好,水漾她们也备好早膳送进来。

  霍砚没让白菀出去,自己去端了碗粥,并着几碟子小菜进来。

  白菀伸头去看,是用嫩姜切成细丝,老姜捣水,掺肉糜煮成的姜丝肉糜粥。

  估计是为了驱风散寒,特意给她做的。

  霍砚自己尝了口,姜味并不冲,才一勺一勺喂给白菀,怕她光吃粥腻味,时不时还夹几筷子小菜给她清口。

  等她吃得差不多,霍砚才说:“琉璃隧并不只你看到的那一条,其中错综复杂,走错一步,便极容易迷失其中,再也出不来。”

  白菀听着有些泄气,耶律骁也曾和她如此说,没想到确实是真的,她叹了口气:“可惜,我只记住如何分辨京城往辽国那条出口的记号。”

  霍砚见不得她露出这种颓丧的神情,曲起手指在她额心敲了敲:“那就只用这一条便好。”

  白菀眼睛一下亮起来,喜滋滋的看着他:“就得麻烦你让人将这条密道清理出来了,还可以顺便看看,有无耶律骁的踪迹。”

  霍砚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猝不及防唇上传来一点暖意,他抬眼看过去,白菀正快速退回去,因这一下偷袭,抿着嘴笑:“你真好。”

  她吃了些东西,渐渐恢复些力气,虽然还有些羸弱,但音色不再那般沙哑,这短短三个字,清脆如铃,仿佛珠落玉盘。

  霍砚看着白菀那盛满笑意的圆眼,他的眼底温柔渐起,如同涟漪轻荡。

  彻底伺候白菀消停后,霍砚才起身出去收拾自己。

  白菀正听着盥室稀里哗啦的水声,却突然听见有人叩门。

  外头传来元禄小心翼翼的声音。

  “娘娘,掌印这会儿可得空?”

  许是有什么急事,否则元禄不会敢在这时候来打扰。

  恰巧霍砚带着一身水汽出来,听见元禄的话,面上没什么表情,却根本不搭理他,转身便朝白菀走过来。

  “去啊,许是有急事,不用担心,我让水漾她们来陪我,”白菀催他。

  谁知她此话一出,霍砚脸色便阴沉下来,想起无辜丧命的宝珠和碧玉,白菀有些难过,又自知失言,张张嘴道:“你去吧,或者我陪你一块儿。”

  霍砚的眼睛绕着她转了一圈,她身上还有伤,强行让她起身走动,会痛。

  “我很快就回来,”霍砚阴着脸道。

  霍砚犹不放心,一步三回头,白菀连忙端着笑脸,目送他出去。

  关上门还能听得见他吩咐元禄的话,让他带人将正院严严实实地守着。

  水漾和绿漾在元禄连连应声中推门进来,两个丫头围着白菀看,抽抽搭搭地哭。

  白菀叹了口气,问了几句清桐的情况,得到好的答复后,才问起宫里是个什么情形。

  绿漾声情并茂地向白菀描述了霍砚锁宫封城,上至皇帝下至百姓,都被禁足在室内,不得踏出房门一步。

  白菀听着,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他这般声势浩大,恐怕又要惹人诟病了。

  *

  书房内,霍砚坐在上首神情冷淡,眸光阴冷地望着底下跪拜的人:“你最好如你所言,有要事禀告咱家。”

  堂下的人低垂着头,跪得极低,几乎整个人贴在地上,等他闻言抬起头来时,那张脸赫然便是舒崎光的父亲,舒衡。

  舒衡望着霍砚,眼里除去泪水,还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欣喜,他颤颤巍巍地叩首:“老臣舒衡,叩见太子殿下!”

  他本就不见得姜宏窃来的皇位坐得安稳,巴不得霍砚将朝纲搅得天翻地覆,如今又得知霍砚真正的身份,看他自然是哪哪都好。

  直叹这才是真正的真龙天子。

  霍砚森冷地觑着他:“舒大人莫不是神志不清了,你眼前只咱家这一个阉人,可没有你口中的太子殿下。”

  听见霍砚毫不犹豫地否认,舒衡有些失望,却并不气馁,自然知道自己口说无凭。

  他膝行着往前,在案边停下,哆嗦着手从衣襟里取出一块玉璜,呈到霍砚眼前。

  舒衡复又俯身跪下去:“这是先帝的信物,先帝当初早已察觉姜宏那逆贼有反心,已经写好传位诏书,私底下正在搜寻可以托孤的大臣,可还未做好万全的准备,便被姜宏害死,老臣无能,请太子殿下降罪!”

  他口中的先帝,并不是姜瓒的父亲姜宏,而是德宗,他固执地不肯承认姜宏,视他为谋朝篡位的逆贼。

  霍砚并没有去碰那枚玉璜,上面的图腾及小字,处处彰显著主人的身份,做不了假。

  更何况,他不是不知道,这个舒衡,在他寻人报仇的途中,偷偷给他递过不少消息,里头大多是罪证。

  霍砚没有问舒衡,当初姜宏逼杀他母亲霍惠妃的时候,他在哪里,也没问太宸宫的火烧起来时,他在哪里,更没问霍家五十八口含冤入狱时,他又在哪里。

  他不知道德宗当初到底找了些什么人进行所谓的托孤,但至少,至今为止,只有舒衡一人来找他,若果那些人通通叛变,舒衡孤身一人,确实什么忙也帮不上。

  舒衡年轻时声名极盛,在德宗时便是东阁大学士,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太傅,他却在德宗薨逝后,长达两年称病不朝,在姜宏几次三番请他出任太傅教导皇子时,屡次以身体不适而拒绝,此后更是无心朝政,不再寸进。

  若他是先帝的托孤大臣,如此倒也不那么奇怪了。

  霍砚冷笑地看着舒衡:“你现在来寻咱家做什么呢?指望咱家光复你口中先帝的朝纲吗?”

  他又不耐烦地嗤了声:“可惜咱家没学过什么帝王之道,只想将这堆积着累累尸骨的皇位一把火烧个一干二净。”

  “所以,舒大人来寻咱家没有任何意义。”

  舒衡听着霍砚的话,匍匐着身子,在暗处老泪纵横:“老臣不敢强求,只想稍微弥补,弥补当年一念之差的懦弱,筑成的大错。”

  “老臣是个蠢笨的,知太子殿下就在眼前,却迟迟不敢确认,害殿下枉遭磨难,老臣已无颜面对先帝,求殿下给老臣一个机会。”

  霍砚冷眼看着底下哭得浑身颤抖,几乎缩成一团的老人。

  舒衡是舒崎光的父亲,对他而言没什么用处,可兴许对白菀有用。

  “你当真想弥补?”霍砚慢悠悠地问,长指曲起,在扶手上轻叩。

  舒衡迫不及待地连连点头,抬起头,满目期待地望着霍砚。

  霍砚站起身,从抽屉里取出一卷明黄,随意地扔给舒衡。

  舒衡看着卷上腾飞的龙纹,整个人抑制不住地抖起来,说不上是激动还是害怕,他哆嗦着,却将圣旨捧得很稳:“这,这是……”

  “传位诏书,”霍砚一改方才的漫不经心,难得正色道:“皇位咱家没兴趣,但你得守好皇后。”

  舒衡瞠然地望着霍砚。

  等霍砚回来时,白菀正在给杨景初写信。

  看样子,霍砚短时间是不可能放她进宫了,便只能让杨景初想法子,出宫来见她一面。

  看见霍砚进来,白菀朝他笑了一下,又垂下头写信,谁知元禄也跟在他后头进来,面色难看道:“太后娘娘殁了,牵连了淑妃娘娘,皇上悲痛交加,震怒不已,不顾舒太傅求情,执意将淑妃娘娘打入冷宫。”

  作者有话要说:

  要完结了,大概还有两三章,这几天都会日更。

  下一本不写《嫡长女》了,开另外一本,性转版女主超微火葬场《家犬》,给你们瞅一眼半成品文案。

  《家犬》文案

  世人皆知,江珘是永乐郡主贺玉珠养的家犬贺玉珠生得一张芙蓉面

  明艳无双姝色绝尘

  是无数郎君求不来的心上人

  她对所有人都不假辞色

  却唯独对她捡回来的江珘温柔相待

  会对他盈盈浅笑,会为他抚去肩上雪,会在他脸上落下轻吻于江珘而言,贺玉珠将他从死人堆里拉出来那一刻起,她就赋予他新生她是天上月,他是地上泥,江珘做梦都没想到能得她垂怜他连辽国皇子的身份都不要了,死心塌地跟在贺玉珠身边做一条狗当他拖着一身伤,想要告诉她,他终于可以永远和她在一起时却听见她与旁的贵女低语

  “不过是个奴才罢了,寻欢作乐,又岂会付出真心。”

  那轻蔑又随意的语气,化作利刃深刺入江珘的心他彻底心如死灰

  后来再见时,她是齐国战败求和的和亲公主,他是大辽走失寻回的摄政太子江珘面无表情地看着堂下跪拜的柔弱身影他发誓,要让她受尽苦楚

  和他一样,尝尽为奴为仆的滋味

  可她只是抬起头,轻柔的唤他一声“阿珘”

  他便毫不犹豫的回转头,将他所有一切捧至她眼前-她只要朝他伸手,他便能忘掉她所有的不好-他是天下之主又如何,还不是她的家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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