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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丞相总想跟我种田》第五百四十章让他即刻登基

作者:凰青苒 字数:1000 书籍:穿书后丞相总想跟我种田

  截灵阵散去, 那蛮横强大的威压也忽然消失了。

  众多被威压锁定住的修士爬起来,魔族死士朝风初醒围护过去,将大半边身体全露出骨头的风初醒严实地保护起来。

  风初醒的冷汗浸湿了他的鬓角,牙关紧紧咬着说不出话, 另一只还算完好的手臂用最大的力气箍住了昏迷的支镜吟。

  他朝跪在地上的江冽传音道:“你境况如何?”

  江冽垂着头没吭声。

  良久他站起来, 脚步略有些蹒跚着, 朝安静躺在地上那人走去。

  逐衡肤色极其苍白, 整个人像是玉石做的, 冰冷到毫无生机,他的白衣染尽血红,半边脸上也沾满了血,江冽把他抱起来, 手在他脸上擦了擦。

  可是江冽的手在抖,反倒把逐衡原本干净的皮肤也蹭脏了。

  江冽皱着眉垂眸看向自己的掌心,慢一步发现自己也满身鲜血, 怎么可能给他擦得干净。

  他只好放弃,沉默着按住了逐衡的脉门, 自身灵力化成和风细雨的一缕朝逐衡身体里涌去,试图抓住他正飞速流逝的生命力。

  另一边,猝然乍起一道尖叫的女声。

  路缇霜紧紧捂着心口, 猛然扯过一旁的飞云宗一位弟子, 睁大眼睛问道:“我是谁?”

  那弟子被吓出了眼泪:“您……您是家主。”

  “我是路瓷音……还是, 路缇霜?”

  那弟子面无人色, 缩在路缇霜手里吓成个鹌鹑。

  路缇霜是他们飞云宗现任家主,路瓷音是他们飞云宗老祖宗, 也是第一位飞升成神的剑修, 被称为道祖的存在, 哪一位的名讳都不是他敢叫出口的。

  好在路缇霜没等着他答话,转而问离火宗宗主道:“我是谁?”

  离火宗宗主愣了一下,只当方才的威压影响了她的心神,害得她神魂不稳——毕竟这身体是夺舍来的,远不如自己的好用。

  离火宗宗主凑近她,压低声音道:“您是瓷音道祖。”说着,他想起了他的私心。

  他生怕眼前这女人忘了,便又提醒了一遍:“您说过,您此番神魂临凡,是为提携愚昧的后代成神。路缇霜是您最好用的容器,而我等,是您最忠诚的追随者。”

  路缇霜垂下视线,真相揭开,她反倒冷静了。

  原来这一切不是梦。

  那日先祖临凡,占据了她的肉身,将她的神魂封印在这肉身的一角,借着她的身份做了许多事……

  她期望这只是梦一场,待她醒来后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无情道修至化神,路缇霜已经很久没体会过“情绪”了,此时此刻,那些迟来几十年的心如刀割终于找上了门,冲垮了她的识海。

  路缇霜仰天大笑一声,自身猝然爆出肆虐的灵力,将她周遭所有人都撞开,星星点点的光芒从她身上飞出,那张原本没被岁月刻出痕迹的脸老相骤现,一瞬白头。

  她的无情道彻彻底底崩碎了。

  众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位正道魁首。

  风初醒下意识紧了紧环着支镜吟的手臂,朝江冽看去:“路缇霜道消,此间再无你我敌手,不若我们杀……”

  江冽却看也没看他。

  他费了这许久的功夫,终于锁住了逐衡一线生机,感受着逐衡脖颈间微弱的脉搏,江冽松了一口气,活动了一番僵住的手指。

  逐衡眼皮动了动,却没有力气睁开:“阿冽……”

  江冽抄过他的腿弯,轻柔地把他抱进怀里,在他额头极轻地吻了一下:“撑一下,我很快带你回宫。”

  他抱着逐衡站起来,目光冰冷地扫过人群,眼里的戾气毫不掩饰。

  他对风初醒道:“不急。”

  旋即化成魔气消失在原地。

  风初醒扫了一眼人族修士,不得已放弃了这个重创人族的大好机会,率领手下随后而去。

  *

  无罔宫。

  厚重的黑色殿门被寒风掀开,江冽还没来得及进宫,就在门前见到了他父王。

  江回风负着手,身旁站着时诩和裴寒卿,身后两侧则站着魔域十二位大长老。

  魔域顶级战力几乎都站在这里“迎接”他了。

  江回风打量江冽一番,几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对时诩传音道:“受了些伤,不过无大碍。”

  时诩抹了一把冷汗,跟着点点头:“活着就好。一会儿你注意你的语气,这种时候,别和他吵。”

  魔君没吭声。

  时诩传音的语速飞快:“本来咱们就不占理,人家为救你儿子落得如此下场,你还忘恩负义,被别人知道都得骂你没有良心。”

  魔君道:“那你去说。”

  时诩坚定拒绝:“我不,我怕影响我们父子关系。”

  魔君:“……”

  江冽收紧了抱着逐衡的手,望着魔君:“您这是何意?”

  江回风也不对他拐弯抹角,直言问:“这便是你那结了魂印的道侣?”

  江冽道:“正是。”

  “哦,那便对了,本君要抹去你们的魂印。”

  时诩听罢,倒吸了一口凉气。

  江冽眉眼顿时压了下来,神色冷得迫人:“你敢。”

  他的目光扫向四周,除了他爹以外,旁人或多或少有些惧怕他,他们不敢直面他的目光,但是谁都没退后哪怕半步,说明魔君是认真的。

  江冽的心陡然沉了。

  他不久前才受了天雷,若魔君与十二位大长老一同出手,此刻带伤的他并没有完全把握,护着逐衡在不伤及他人性命的情况下全身而退。

  ——不久后魔域与人族必定会开战,魔域此时不能再折损战力了。

  时诩被这对父子之间的气氛给压抑住了,忍不住推了江回风一把,示意他不会说话就靠边站:“干儿子,你爹是为你好,别怪他说话不中听。你与逐衡之间有魂印联系,虽不如‘同生共死印’那般能将神魂完全系在一起,却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是我们不想救他,而是……他现今已回天乏术。若不主动抹去魂印,他的死轻则对你修为有损,重则会危及你的性命。”

  江冽冷笑道:“既然知道他这么重要,那你们先前怎么没拦他,还让他来找我?”

  时诩默了默,心道不是没拦,是没拦住啊。

  天劫刚出现时,他们以为是飞升天劫,但越看越不对劲,逐衡提醒道,那是问罪天劫。

  还没等他们商量出怎么办,逐衡就消失在原地,一并散开难以抵抗的威压。

  时诩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被别人的威压给按在地上。

  普通的魂印不至于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但逐衡心机与修为都深不可测,难保他若身死,会不会给江冽带来负面影响。

  江冽又从他的话里品出了别的意味:“若是魂印真有奇效,那是不是我好好活着,他就能保住命?”

  魔君轻轻撩了一下眼皮,从他儿子这执拗的模样中依稀见到了自己当年的身影,他舔了舔唇角,轻声讥笑了下,不知是在嘲弄过去的他还是现在的江冽,竟敢在命运面前垂死挣扎:“不能。生死是唯一不可逆转的事,即使你已半步飞升也改变不了他的命运。”

  江冽定定看着他,似乎是想在他脸上找到玩笑的证明。

  魔君一向这般,总是用最正经的表情说最不靠谱的话,江冽一个字都不信。

  魔宫那么多天材地宝,典籍浩如烟海,甚至还有仅魔君才能出入的禁书阁。

  他不相信找不到任何办法。

  不过是续命而已,难道能比成神还难?

  江冽的视线冷冷扫过去,朝前稳稳迈步:“让开。”

  江回风见劝不动,叹了一口气,看了裴寒卿一眼。

  裴寒卿上前一步:“阿冽……”

  话音未落,江冽一偏头,寒凛的真元顿时化作无坚不摧的冰刃,朝裴寒卿扫去。

  裴寒卿也没料到他会直接动手,匆忙避开,却被随后的一道真元砸向胸口,他摔到墙上,竟给墙面砸出个龟裂纹。

  江冽脚步不停。

  江回风压了一下眉头,父子两个虽长得不像,但神态如出一辙。

  魔君摆摆手,没再说话,十二位大长老消失在原地,一个瞬息后出现在江冽身边,将他围困起来,同时各自祭出本命法器。

  各种交错的法光飞旋,江冽全部真元化作防护,稳稳护住逐衡,走进一个又一个玄妙的阵法,又从中走出,继续迈入下一个光怪陆离的神通里。

  他想,这天下应当没有什么能绊住他的脚步。

  但下一刻,仿佛专为打他脸而生,他进入了一场魇虚障,脚步顿了顿。

  江冽很清楚眼下的场景都是假的,但他忍不住投去视线,深深看了一眼。

  这是阳光明媚百花绽放的一个春天,逐衡一身窄袖劲装,美滋滋拎着弓箭,跑过来牵他的手:“明明是你说带我去春狩,如今反倒要我来提醒你,罚你为我猎只兔子!不能伤到——我说兔子,我要养起来的。”

  那是江冽心里勾画过无数次的,属于他们未来的某一个场景。

  逐衡没拉动他,纳闷回头:“怎么了?”

  江冽垂头看向空落落的怀里,动了下唇。

  逐衡怔了怔,走上前摸摸他的脸:“我刚刚太凶了吗?”

  江冽偏头避开他的触碰,把手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来,一言不发地朝前继续走,任逐衡在身后呼唤他的名字,他也没再回过一次头。

  但纵然他很快就脱离了魇虚障,他陷入其中的那几息也被魇魔捕捉到,报给了魔君。

  魔君飞身上前,双指并拢探向逐衡识海,旋即被震惊住了。

  “砰——”

  一道凶暴的真元从前方直贯而出,避无可避,魔君不得不直面那一击,十二位大长老也被余波震开。

  魔君倒退数步,唇缝间溢出血痕,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然此刻眼里的惊诧却掩饰不住了。

  江冽浑身戾气,神色冰冷骇人,倒是真的起了杀心:“我再说一次,让开!”

  魔君端详着震怒的江冽,挥手命令大长老们退下,大长老们收手行礼,安静地站到魔君身后。

  看来……他不知道?

  魔君抬手擦耳朵里淌出来的血,偏开目光,委婉地问:“你了解你们的魂印么?”

  如今挡在眼前的只有时诩了,江冽没理会魔君,冷冰冰地注视时诩。

  时诩还没来得及开口,魔君先一步说道:“你们的魂印是赝品。”

  江冽理都不理,与避到一旁的时诩擦肩而过。

  他终于带着他的道侣,回了他的家。

  江回风掩唇咳了几声,那一下子把他震得不轻,时诩过来给他拍拍后背,忧心忡忡地道:“真是假的?我头一遭听说魂印还能有假……不过既是假的,那我也就不用担心了。可阿冽能信么?”

  “阿冽是犟,却不是傻。”江回风道:“风初醒去救支镜吟,势必会借着魂印的联系锁定支镜吟的位置,阿冽必定已经见到过他们的魂印,与自己的一对比……恐怕在我说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只不过,不想承认而已。”

  时诩神色复杂。

  当初在秘境里,半神布下的魇虚障都对江冽不起作用,他向来无妄念无贪欲,竟然在心魔和魇魔布下的障里迷失了片刻——仅仅因为里面有他道侣。

  他道侣于他而言,竟是妄念与贪欲?

  *

  江冽带逐衡下了寒潭。

  寒潭里滋养的雪莲素有奇效,江冽先摘了一朵,以真元化成灵气,送进逐衡经脉里。

  逐衡皱起眉,似乎是有些冷了,往他怀里缩了缩。

  看来有用,江冽索性多摘了几朵,带着逐衡回自己的寝殿。

  路上,他遇到了侍长宿伊,宿伊惊讶于他们两人身上的血,匆忙跑过来询问,江冽脚步不停,命令道:“去把宫里所有续命的丹药法器都拿到我殿里。”

  宿伊没来得及吱声就被指使走了。

  江冽回殿,又命傀儡侍从将寝宫烧热,迎着傀儡颤抖的目光,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忘记处理他们身上的血迹,于是施了个大清洁术将他们收拾干净,才将人抱上床盖好被子,继续往逐衡经脉里送灵气。

  不知过了多久,逐衡才终于有了回应,从被子里探出一只冰凉的手,五指扣进了江冽指间。

  江冽垂下头,拇指摩挲着他的手,一点力气都不敢用,逐衡仍闭着眼睛,面色在墨黑长发的对比下苍白如玉。

  逐衡轻声开口:“阿冽,你父王刚说的话……”

  江冽打断他:“我知道,他在骗我。”

  “不。”逐衡缓缓睁眼:“他没有骗你,是我在骗你,我们的魂印……是假的,我与你也不是道侣。”

  江冽本半靠在床边,闻言微微俯下身,手臂探向逐衡颈后,不由分说将他拉进怀里,认真地看着逐衡,强调道:“我说了,是他在骗我——这样躺着舒服么?”

  逐衡怔怔地看着江冽的侧脸,试图在他的脸上找到任何有关于怜悯的情绪。

  但没有。

  逐衡忽然意识到,他先前认定的事可能是错的。

  江冽并不是因为责任而待他好,或许,还有……

  嘶,不能想了。

  再想就舍不得走了。

  逐衡眼眶有些温热,他仰起脸,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微眯着眼道:“想晒太阳。”

  江冽揉搓着他的手,还在不断往他身体里输送灵力,闻言轻声点了点头:“待你伤好,我们便去个风和日丽的地方居住。”

  逐衡唇角刚扬起一个笑,忽地错愕住,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

  他慢慢抬手,小心翼翼地覆上江冽的侧脸,拇指划过江冽面颊上一道湿痕,那一瞬间他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为何偏偏是现在呢?

  为何在他决意与鬼不死不休的当下,他才明白他道侣心里也喜欢他?

  逐衡所有的果断与决绝,全淹没在这一滴眼泪里了,他尽量扯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你别哭了,你一哭,我的心也跟着很疼。”

  “都听你的。”江冽垂眸,避开他的视线,眼睫上却仍挂着细小的水珠。他默了片刻,声线里带上一丝委屈:“若你心疼我,能为我长命百岁么?”

  他道侣从没流露过这样的感情,逐衡抬眼,不受控制地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江冽从未要求过他什么。

  如今竟问他,能否为他长命……

  江冽倏地低下头,在他唇上轻轻吻着。

  不知是谁的眼泪落进唇舌间,苦涩的气息顿时席卷了四肢百骸。

  突然,逐衡的识海猛地传来一阵刺痛,魂魄被抽离的感觉清晰无比,教他禁不住抓紧了江冽的手。

  江冽关切地问:“怎么了?”

  逐衡动了动唇,竭力想要把他的每一个表情印在最后的记忆里,但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涣散了。

  真舍不得……

  他努力想要看清江冽,手指摩挲着江冽的鼻梁和嘴唇:“还记得吗,在秘境里,你曾允诺过我,无条件答应我一件事。”

  “我记得。”

  “若我的要求蛮不讲理,与你所愿背道而驰,甚至可能会教你与你的父王对立,你也会答应我吗?”

  江冽看向他的眼睛,说道:“会。”

  逐衡嘟囔着:“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他的手捏住江冽下巴,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吻:“我想要你答应我,三年之内,不与外族开战。”

  苦海封印岌岌可危,近期已经容不得三族再起战乱了。

  给他三年,他必定能稳住苦海底的封印,还世间一个太平。

  但他也知道,这件事于江冽而言会很为难,因飞云宗此番所作所为,挑衅的是整个魔域王族的尊严,魔君默许风初醒过不越关,其实便是想要开战的意思。

  他以为江冽至少会犹豫片刻,不料江冽依然想也不想地回答:“好。”

  一个“好”字竟有千斤重,坠得逐衡睁不开眼。

  他的意识也开始涣散,弥留之际,他用最后的力气握住江冽的手,呢喃着说:“千万答应我,别难过。”

  他还当自己的声音很清晰,殊不知在江冽眼里,只是动了动唇。

  江冽从他的状态里意识到了什么,眼眶通红,却尽力扯出一个笑:“嗯,我不难过。”

  “虽然……我身死,但我会化作四时的风。”逐衡嘴唇的幅度越来越轻,手无力地垂落下去:“……永远、永远守护你。”

  他的尾音几不可闻,道不尽遗憾与惦念。

  江冽想要握住他垂落的手——然而,他的手指径直穿透了逐衡的手腕。

  宿伊抱着丹药法器进门时,见到的是少主惶然无措的一幕。

  床上那人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江冽徒劳地放出真元,那能冻住世间任何事物的灵气在此时不起分毫作用,只能眼睁睁见着那人消散在他怀里。

  宿伊抱着的东西当啷落地,她慌忙弯腰去捡,江冽看也没看。

  他静静地坐在床边的阴影里,瘦削的背影像是一触即碎的幻梦,宿伊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在他身上见到诸如“脆弱”的情态,但今日她见到了,甚至……她从少主身上,隐隐感受到了绝望的悲颓。

  良久后,江冽突然垂下头,额头抵在衣袖上,鼻尖触碰到尚有余温的被子,一滴眼泪就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二更,宝贝们别忘记看之前的一章!

  这章我呜为敬

  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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