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相公那么出言顶撞她,她竟然毫不生气!
在这地方上的人看来,真是一个难得的奇迹!
这真是个难得的奇迹吗?确实是的。
不过,若不是因为神骏不凡的乌云骡,和白梦熊如玉般美俊的面孔,焉能有这种奇迹的产生!
当然,人与马她都爱上了。
原来这红衣女人,名叫粉蝶儿沈蓉蓉,乃当地嘉峪关以南清风堡主清风娘子之女。这清风堡主清风娘子,不但一身武功极为诡异,并且擅于采补之术,据说系传自一位蛮荒魔道异人!这清风娘子生性极淫,并且又生具异禀,夜非数壮大男,不足满其淫欲……
这淫妇淫欲强盛,虽无前例,但所好在并不为恶害人,淫欲对象,大都皆是其手下恶徒!
故在江湖上数十年以来,极鲜有人知其淫恶行为,加以她又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武林正道之士,更是丝毫不知。
否则,何能让她活到现在。
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
粉蝶儿沈蓉蓉乃是其女,如何能好得了?
粉蝶儿不但和乃母一样的荒淫异常,而且心黑手辣,专喜掳劫英俊少年壮男,供其淫欲!
淫欲虽不及清风娘子强盛,但恶毒凶残,却较清风娘子远甚得多!
关于粉蝶儿沈蓉蓉的一切,就此表过不提。
且说白梦熊的一句“不同”两个字刚一出口,店伙计心中不禁大吃一惊,以为这一下子,粉蝶儿沈蓉蓉定被激怒,心中不禁暗喊道:“不好!要糟!”
店伙计心念刚动,谁知出于意外的,粉蝶儿竟然一丝儿没有生气的样子,依旧娇媚的笑着说道:“好!你说不同就不同吧!现在我想问你几句话,这总该可以吧?”
白梦熊似乎很不愿意和粉蝶儿说话,但却又不好意思十分拒绝,只得无可奈何地点点头道:“好吧!姑娘有话要问,就请问吧!”
粉蝶儿媚眼儿轻瞟,睇睨看他,媚笑地道:“你这匹马儿的长相很怪,但样子很是神骏,如果我的眼光不错,它一定是一匹千里宝驹,是不是?”
白梦熊忽地星目一翻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呢?”
粉蝶儿不禁一怔,暗道:“这家伙怎么恁的不识好歹,一开口总是那么恶声恶气的呀!”
心中这么一想便不禁有些儿生气,但她仍旧忍耐着娇媚地笑说道:“哟!
你这人是怎搞的啥?怎么一开口就硬梆梆儿的,难道你是吃生米饭长大的么?”
白梦熊两眼一瞪大声道:“你才是吃生米饭长大的呢!”
白梦熊一个劲地顶撞着粉蝶儿,一句比一句厉害,已经酿成了紧张的气氛!
这种情形再发展下去,粉蝶儿必然下不了台而被激怒!
粉蝶儿一被激怒,后果如何?那还用说吗,当然是一场祸事!
店伙计在旁侧,心里紧张得不得了,有如一头小鹿儿在乱撞,替这个满脸忠厚,英俊的相公担心!
果然,忽听粉蝶儿一声娇喝道:“小子!你也太不识好歹了,你既然这么的不识抬举,可就休怪姑娘要用强了,不管你这匹马儿怎样,姑娘已经看中了,今天要把它留下,不但马儿留下,并且连你人也得留下!”
说时,脸罩寒霜,柳眉倒竖,再也不似先前那种媚眼频飞,媚笑迷人之态!
白梦熊闻言,忽地“嘻”一笑道:“呵呀!姑娘,你生这么大的气干啥?
这么一点儿小事,也值得这样生气的么说到这里,语声忽地一沉,说道:“我这马儿脾性很怪,除了我之外,别人想碰它一下,都不行呢!”
粉蝶儿一声冷笑道:“少废活!把马缰给我!”
说着,纤手一伸,就直抓白梦熊手中的缰绳。
她出手快捷异常,当然是十拿九稳,一抓就着。
哪知完全出于她的意外,她手才一伸出,便听得白梦熊着急地说道:“姑娘不可!它的脾性儿坏,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说时,拉着缰绳的手微微往后一缩,只差了那一厘之差,她竟然抓了个空,没有抓着!
她出手捷逾电闪,又是突然伸手,照理,就是一个身怀武功与她相苦的人,亦必不易躲开,定被抓着。
这少年相公,手只微微往后一缩,她就抓了个空,而且是那么的恰到好处,只差了那么一点儿。
显见这少年相公乃是一个身怀不凡武功的高手,不然怎会有那巧?
也是这粉蝶儿平时骄恃过甚,今天该当吃些苦头,才会没有想到这一层!
粉蝶儿一把抓空,哪肯就此干休,又是一声冷笑,喝道:“姑娘就不信你的鬼话,偏要看看这匹畜牲的脾性到底有多坏!”
说着,右足前移一步,右手疾抓,又向白梦熊手中的马缰绳抓去。
白梦熊一见粉蝶儿再度伸手来抓缰绳,遂即一声冷笑说道:“姑娘不信,在下只好听凭姑娘,不过吃了它的亏,可就莫怪在下不曾预言!”
说着,不但没有再缩手闪让,反而把手一伸,将缰绳向粉蝶儿手中送去。
粉蝶儿当然不会听他的。
说来也真巧得出人意料,白梦熊把缰绳迎着粉蝶儿伸来的玉手中送去,粉蝶儿伸手一抓,双方均是快如电光火石,一闪而过。
缰绳倒是的的确确是被粉蝶儿抓着了,但,不知怎的一来,那缰绳好像是活的一般,忽地一弯一弹,恰巧碰在粉蝶儿皓腕的脉门上。
粉蝶儿立即觉得腕脉穴上微微一麻,整个右臂劲力顿失,手一松,缰绳已经落地。
也就在这时,乌云骡马首一昂一伸,张口就向粉蝶儿香肩啮到。
粉蝶儿心中不禁一惊,连忙脚下微移,红影闪处,已飘身后退三尺以外,瞪着一双杏目望望白梦熊,又望望乌云骡,心中愕然不已!
白梦熊弯腰从地上捡起马缰绳,慢条斯理地说道:“姑娘,在下说得没错吧,这家伙脾性怪得很呢,幸亏没伤着姑娘,不然,那也就……”
粉蝶儿在微微惊愕之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心中便立即恍然若悟,不等白梦熊的话说完,陡地一声娇叱道:“小鬼!你装得倒是满像,以为你家姑娘看不出来,是你在暗中捣的鬼么?好小鬼!你竟敢戏弄你家姑娘,姑娘今天要不给你点苦头吃吃,你也不知道姑娘是何许人呢!”
话声未落,娇躯微晃,红影闪处,已经侧身欺到白梦熊左侧,两只玉掌疾伸,左掌打肩胛,有手骈指如戟,戳点大横胁下章门穴。
白梦熊一见这红衣女人竟是如此的不识相,心中不禁气愤顿生,剑眉微挑,一声朗喝道:“贱妇,敢尔!”
喝声中,左掌微挥,九阴玄功已经发出。
粉蝶儿侧身欺进,双掌招式齐出,满以为必然能够得手,虽然她并不想伤他的性命,但却想将他制住,连人带马一齐带回堡去,马儿留着代步,人儿可供淫消遣!
她的主意打得倒是很好,哪知今天却碰上了硬点子。
她双掌招式才出,只见对方左手轻挥,立觉有一股无形潜力,绝大无比地朝她身上压来,迫得她身形再也拿桩不住,噔噔噔往后连退了三步,方始稳住。
这还是白梦熊因为在街镇客店门前,唯恐出手伤了她,有点不大好,才只用了四成功力。
否则距离这近,在九阴玄功奇学下,粉蝶儿焉有幸理,必被震断心脉,五脏碎裂,吐血而死!
由此可见,二人功力相差之悬殊太甚!
粉蝶儿被白梦熊挥手发出九阴神功震退之后,心中虽然大吃一惊,但她一向骄恃自负极甚,哪肯吃这个亏!
身形才站稳,立即发出一声冷笑,喝道:“看不出你这小鬼,果真有点门道,你再接我两招试试!”
声未落,红影轻闪,身形又已再度欺进白梦熊身前,玉掌双挥,挟劲风直扑攻出!
这一次出手招式不但快捷不凡,而且狠辣异常!
白梦熊见她这样的不知进退,知道不出手予以惩戒,绝对不行。
心念一动,立即脚踩太乙迷踪步,身形微偏,避过粉蝶儿的双掌攻招,左手捷逾电闪般地,叼拿粉蝶儿的右腕。
粉蝶儿见白梦熊左手向右腕拿来,连忙错掌沉腕,意欲就势避招变式改攻白梦熊小腹关元要穴。
可是白梦熊这次出手,已存心给她苦头吃,施展的乃是“九阴绝穴手”
中的奇学招式,出手除快、捷之外,更巧妙绝伦,粉蝶儿如何能躲闪得开,只觉得右腕一紧,已被白梦熊左手拿住!
右碗被对方拿住,心中不禁霍然大惊!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个看来土气俊美的少年相公,乃是个身怀绝学奇技的武林高手。
心中大惊之下,连忙猛提一口真气,潜运功力,贯注右臂,挣脱对方手掌。
她这里心念这才不过刚动,陡听白梦熊一声喝道:“就凭你这两手三脚猫,也敢欺人为恶,未免太显得武林中无人了,去吧!”
话落,左手一松一送,粉蝶儿的一个娇躯,竟被送出六尺开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这里刚跌坐地上,立即听到吼喝连声,跟着是一阵“呵哟!”的叫声,与那“噗通”笨重东西落地的响声,不绝于声。
原来是那四个劲装大汉,见主人被敌人制住,便各拔腰下佩刀,一齐纵身扑出,举刀就向白梦熊当头砍下。
白梦熊一见顿时大怒,双掌挥处,四个大汉,立时皆被震跌出去!
所幸白梦熊不愿无故伤人,四个大汉虽皆被震跌地上,发出“呵哟!”
的叫声,但只是被跌得非常疼痛,并未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