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章重伤的身躯被一枚枚金色的符文托举着,漂浮在莲池之上,池中一个个盘坐莲花之内的小人神态端详虔诚,口中颂念经文,一枚枚细小的经文不断汇入莲池。
神乐看着漂浮池内的萧章,眼中神光闪烁如炬,自己此番废了如此大的功夫,一者为将此人度入佛门,此人佛缘气运深厚,一前锋矢居然能身负一门佛门神通,若度此人入佛,十年内必成佛门罗汉境。
自己所在摩尼寺,千百年前也是佛门一大宗,后逐渐没落后为保传承不绝才不得不避退草原,自己乃千百年一出之佛子,而今一门之兴盛气运皆在自己身上,居然在此人手下多次落入下风,若度此人,一可大增自身气运,二可大增强摩尼寺底蕴传承,可助自己证道佛陀果位置,兴盛佛门。
看着池内莲花之上的千百个诵经的小人,将此人摄入此舍利佛国之时,自己曾经尝试强行度化对方,但是不知为何居然功亏一篑,后不得不神识入此舍利佛国寻机度化对方。
此舍利佛国乃是历代寺僧修行至高秘法掌中佛国而传承至宝,经历代寺僧参悟加持,其中世界已经逐渐稳定脱假成真,自己此番进入,原本谋划乃是弘扬佛法,度化世人,凝聚此一方世界之信仰,助自己领悟此方世界之真谛,一举得悟神通彻底掌握炼化此方世界。
自己行走此世间佛寺,找寻历代寺僧遗留之佛宝传承,虽不曾有多大收获,但也有机缘遗留,自己的禅杖念珠便是自其中取得。
前两次自己伺机接触,对方前尘蒙蔽,而自己也曾经试探强行度化失败之因,但一无所获,原本只需静待时机,自己可先行谋划神通,但是不想却出了变化。
自己本是想等对方在此世界轮回百世,经世间八苦逐难彻底蒙蔽前识灵光之时,而自己再伺机出现,将其顺势度入佛门,不成想,此人不知何处得到机缘,居然练气有成且修习雷法。
此时就可凭借雷法,险些伤到自己,若任由其修行下去,必会驱散迷雾,若一朝醒悟前尘往事,届时自己逐般谋划都会尽数毁去。
而今也只有先将此人擒下镇压,而后伺机度化,若是不能,便只有将其前尘再度蒙蔽,送入尘世之中,但此举也恐怕再起变数。
神乐一步跨出,脚下莲花池内一朵莲花快速装出,片刻之间就化作一朵硕大莲花,神乐跌迦而坐其上,盘坐莲花的神乐手中法决掐动,一枚枚金光璀璨的经文自手中升起,化作巨大,而后没入山石之内,一枚枚金色经文勾连一体,将整个后山覆盖。
神乐停下掐动的法决,然后看着悬停池中的萧章,“小僧与施主之间缘法以结因果,小僧此番劫难若不能度,此生再难成佛!”
而后神乐双手合十,闭目盘坐,周身之上金光闪烁而起,莲池之内的一个个小人口中诵经之声大作,萧章的身形被一枚枚经文裹缠,逐渐沉入池水之中。
神乐周身佛光大作,印澈池水,而后就见平静的池水倒影之内,神乐站起身来,一步跨下莲台,脚下金莲绽放向着萧章而去,而池面之上神乐身形依旧盘坐如佛,身影步步莲花之间走进萧章,而后一步踏出身形没入符文之内不见。
京城之中,此刻已是风声鹤唳,宫门之外人头落地,皇帝旨意颁布,一队队京城护防的军队旌旗招展的向着小孤山而去。
此刻城中萧府内也是一片沉寂,仆从丫鬟各个小心谨慎,面露悲色,小橘生死不明,萧章被一妖僧擒走的消息已经传遍。
萧母此刻一脸焦急面布悲色,与萧博萧闯座与厅内等候,两个嫂嫂也陪做一旁,厅内静谧无声,一股哀伤的气息密布。
突然前厅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道身影快速的穿过廊壁,厅内众人听到脚步声急忙起身,萧父面色黑沉一步跨入门内。
萧母看到萧父回府,双眼之内的泪珠再也忍不住:“老爷,章儿被一个妖僧当街擒走了!”
萧父面沉如水,托住自己的妻子:“此事我已知晓!”
搀扶着已经方寸大乱自己的妻子坐下,萧父双目之中怒意升腾,但是脸上未曾表露,而是安慰妻子:“我出府衙之时,就已知晓此事,宫城之中旨意连出,将肃宁街道的守将士卒尽数宫门斩首,且发出旨意调动大军,已经向着城外小孤山而去!”
“此妖僧如此肆无忌惮,皇上岂能放任,此番大军出行,必会斩除邪祟,救回章儿!”
萧母听得丈夫话语,心中稍安,但是一双睦子之中仍旧泪珠涌动不止。
萧父看到妻子情绪稍安,转过头看着下首处的两个儿子,“我在府衙中听得消息,恐有不实,家中随行出行的仆从可在?”
萧博连忙回话:“父亲,章弟原本是进宫领取文书印玺,随行的有院子里的小橘,还有一车夫,但是等章弟出了宫门,就在锣鼓街上遇到了那妖僧挡路,车夫下车理论,被重伤,后来,后来,,,”
萧父面色一沉,“后来如何?”
萧博看着父亲面色,不敢隐瞒:“车夫说自己被伤后,章弟就与那妖僧打坐一团,那妖僧手段颇高,动作之间金光璀璨,而,而章弟也御使符箓召唤雷霆与之颤抖,但是最终不敌,被那妖僧带走了!”
“章儿随行的小橘呐?”
“小橘胸前刺入锐物,生死不明,如今在后院救治!”
萧父坐于厅前,眉头紧皱,心中念头不停闪过,面色阴沉,下首的几人见萧父思索,也不敢打扰。
萧父起身,环顾众人,“如今章儿生死不明,但是也莫要慌乱间失了方寸,那妖僧在城外小孤山上立寺,而今大军围山,必会将其绞灭,我去城外汇合军队伺机营救,你等在家要照顾好你们母亲!”
“父亲,孩儿随你一同去吧!”,萧博起身开口,萧闯未曾开口,但是已经站起身来,就要随着一同前去。
萧父看了一眼两人,眼中神色稍缓,“博儿留在家中看顾,闯儿随我前去吧!”
萧父走到萧母面前,抹去萧母脸颊上的泪珠,“放心,我一定将咱们的孩子平安带回来!”
“嗯!”,萧母紧紧的抓住萧父的手,目光注视着萧父,然后点头。
萧父与萧闯转身出了前厅,呼唤来府中护院仆从,一行快马加鞭的向着城外驰去。
马蹄翻滚,一行十余人疾驰与山下之时,大军已经在山下列阵,萧父等人一跃下马,萧父匆忙之间回府,一身官袍未曾换下,此刻倒也便利不少,一路之间向着中军而去。
此大军乃是拱卫京城之用,一接到皇帝旨意,就立刻整军兵发小孤山,随行传旨而来的宦官已经将悉数情况告知,当时相关情况也有一份,遇到此般妖僧祸事,大军主将心中也是无奈,此妖僧霍乱京城,必是有一些诡异手段,但是皇命不可违。
陛下旨意明确,要自己将这当今状元郎救回,自己就必须奉旨而行,若有阳奉阴违之举,皇帝的手段自己非常清楚,自己的下场一定会比死更惨。
大军此刻已经小孤山围住,此刻已派遣先锋军队上山,大军正在山脚之下等候,然后就有传报,当今状元郎的父亲来了。
萧父带着萧闯一路穿过军阵,来到大营,两相见礼之后,萧父就询问情况,听到此刻程将军已派遣先锋军阵上山,也就只好先在营中等候。
萧父做在账内,焦急的等候车前锋传回的消息,终于,账外一阵喧嚣声传来,萧父与主将程将军连忙起身出得营帐。
就见帐门之外一队队身着僧袍的寺僧被绳索捆绑,被看押跪在帐前地上。
一身形高大面容粗狂的甲士回报:“禀将军,我等上得山上,驱散进香祈愿之人,于山前寺庙之内抓获一众寺众百多人,尽数在此!”
当前的一僧人似乎为众僧人之首,此刻被绑缚在地也不见面上有丝毫慌乱,看得众军为首之人出来,强挣扎着想要起身,被看押的士卒一脚踹在腿弯,跪在地上。
“将军,我孤山寺寺众犯了何法,将军大军围山,捉拿我一众寺僧!”
程将军向前,看着跪地的寺僧,“你等乃是这小孤山孤山寺僧众那便没错!”
“不知我寺犯了何法?”
为首的程将军撩开甲胄,立刻有士卒搬来椅凳,程将军坐在这寺僧面前,看着那寺僧不屈的眼神,手中马鞭挑起寺僧下巴,嘲讽的一笑,“你寺主持,神乐和尚,几个时辰之前,与京城锣鼓街上,当众毁坏街铺,伤多人,而后当街将刚出宫禁的当朝状元郎萧章抓走!”
“这罪,如何?”
“不可能,主持乃是得道真修,此间必有误会!”,,为首的寺僧一脸不可置信,跪坐一地的寺僧听到后一阵慌乱。
“此事当街发生,目睹着众,如何能假!”
程将军站起身,一把将腰间长刀抽出,长刀之上寒光闪烁,刀刃搭落在寺僧脖颈之上,长刀之上寒气袭人。
程将军一双虎目扫过跪地的一众寺僧:“奉旨意,擒拿乱贼,若遇阻拦,立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