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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严伯的病
严伯今年只有五十四岁，并不算太老，甚至可说仍属壮年。
尽管这几年楼市并不是特别好，但那是他在回来担任村主任后的事，在这之前，他在羊城的房地产事业一直是蒸蒸上的，用挣斗金来说有点夸张，但一年下来随随便便也有三五千万。
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早早退休呢？
羊城有句老话是这样说的：有头发的，哪个想做癞痢！明面上大概的意思是说有头发绝不会去做光头，事实上却说的是一种无奈。
是的，严伯之所以回乡，仅仅是迫于无奈！
他生病了，而且病得不是一般的严重！
只是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他自己从来都不说，别人无从不知晓，就连时不时和他喝茶下棋的吴仁耀也不是很清楚，但他知严伯确实是病了，因为他亲见着严伯的一年比一年消瘦，健康状况一年不如一年。
这会儿，吴仁耀听见严伯说要让林昊给看病，忍了很久的他终于是没儿忍了，“严伯，你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严伯：“老吴，真是不好意思，本来我这个病早就应该和你说的，可是……”
吴仁耀很有自知之明的：“可是你觉得我的医术太过马虎，说出来也没什么用是吗？”
“不是这样的！”严伯摇头：“我这个病不是普通的病，大医院的医生都没办，你又怎么可能有办呢？”
吴仁耀苦笑，这不还是一个意思吗？
旁边一直在等的林昊见两人聊起来没完，多少有些不耐烦的：“严伯，如果你真的想让我看，那就到这边来吧。”
后面的话，林昊没说，但谁都听出来了。你要不是想让我看，我就哪凉快哪呆去了！
严伯没有说什么，走到了诊桌前坐了下来，并把手伸到了林昊的面前。
林昊并没有第一时间去他的脉，而是仔细的打量起他。
西医讲究视触叩听，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但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都离不开看，离不开用眼睛去观察，去评估。
看过之后，林昊发现严伯不是一般的消瘦，颧骨微微突起，眼窝却有下陷，整张脸都有些发，眉目之中还隐透着痛苦。
对病人有了初步印像之后，他就开始把脉，伸手搭住了严伯的脉博，然后闭上了眼睛，只是随着时间推移，他的眉头却越皱越。
当他终于放开手的时候，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立即就说出诊断，反倒又开始实施查，让严伯躺到了新添置的检查，也就是那张带的摩上，仔细的行全各的检查，尤其是部。
如此的繁琐，显然这个病真的像严伯自己所说的那样，真不是什么普通的病。
“严伯！”检查结束之后，林昊让严伯坐回去，然后开始问诊：“你这个消瘦的况是两三年之内发生的吗？”
“是的！”严伯叹着气：“没有回乡之前，我是一百六十斤，现在却只有一百零五，而且重还在往下掉。”
“除了消瘦，是不是有时候会畏寒，发热呢？”林昊又问。
“是的！”严伯神一亮，忙点头：“冷的时候，会忍不住打摆子，仿佛上结了冰似难受。热起来温度不但高，而且难退。隔一段时间就会如此，反反复复的，很折磨人。”
“晚上觉是不是不安稳，时不时都会惊醒，有时候会磨牙，有时候甚至会大！”
严伯的眼神更亮，连忙点头，“我自己虽然不知，可我老伴是这样说的，说我有时候半夜得好好的，突然会，喊，经常会把她给吓醒！”
林昊又问：“医院是不是诊断你为肝病，嗯，或者肝癌！”
“对！”严伯点头，神又复黯淡，目光中出绝望之，站起来往外走去，从车上的杂物箱里拿出一叠病例本，回来后就递给林昊，“这是我的病历，上面写的诊断是高度怀疑肝Ca，这个Ca我不知是什么意思，后来找了人一问，才知Ca就是癌的意思！”
吴若蓝闻言失声：“严伯，你得了肝癌？”
严伯绝望的苦笑，虽然极不愿意承认，但还是点了点头。
林昊则没说话，只是翻看起他的病例，发现B超报告上的描述是肝区可见一个3.0X2.0CM的高密度影，很像是占位病变。而占位病变，往往就意着肿瘤。不过他同时也注意到，报告上的期是两年多以前，于是就问：“这两年来的检查报告呢？”
“自从那一次去医院看过之后，知自己得了肝癌，我就回来了这边，然后再也没有上过医院，感觉有什么不服，我就自己瞎点吃。”严伯说着又自嘲的补充一句：“久病成医嘛！”
林昊摇头，“严伯，你这是乱来！”
严伯苦笑连连的：“得了这种病，等于一只脚已经踏了鬼门关，剩下那只脚什么时候去，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事。别人都说了，得了癌症，除了手术就是化疗，手术就不说了，化疗会掉头发，会呕吐，会虚弱，会生不如死。我可受不起那个罪，与其被折腾来折腾去的折腾死，我还不如回家，安安乐乐的等死呢！”
林昊再次摇头，不过这次却没说什么，因为这无疑是癌症患者的典型心理：逃避现实！
见林昊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严伯便收回了病例本，叹气：“林医生，我知，我这样的病谁也没办的。没关系，你不用为难的。我早就接受这个事实了。”
林昊又一次摇头，然后问：“严伯，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说我要是把你这个病治好了，别说十万，一百万都愿意给我？”
严伯疑的看他一眼，随即点头：“你要是真能治好，一百万我当然给你！”
吴若蓝睁大眼睛，吴仁耀的眼睛则睁得更大，仿佛看到一堆金子放在眼前似的。
看见俩人如此吃惊，严伯摇头：“钱财不过是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人要是死了，再多的钱也没用！跟一条命相比起来，一百万算什么？狗屎都不如！”
林昊竟然还是摇头，“严伯，我要是真治好了你，我不要你的一百万！”
严伯几乎是下意识的问：“那你要什么？”
林昊：“我要你养的那八只金钱！”
严伯微愣一下，随即指着林昊笑：“你小子可真是识货，我那八只金钱虽然是的，可是每一只都开始产蛋，可以做种，每一只都在二十万以上，随便都不止一百万呢！不过你要真能治好我这个病，八只金钱通通给你又何妨，原本买它们回来的时候，就是准备煲汤吃的。”
吴若蓝与吴仁耀惊愕无比的失声：“煲汤吃？”
严伯点头，“我看见新闻上说，有一个得了癌症的人，原本早就要死了，可是他吃喝蛇汤，又多活了近二十年呢！所以我回来乡下后，也吃了很多和蛇，不过都是普通的，别人养殖的品种，这八只金钱是我儿子买回来给我的，而且还是生的，当时买回来的时候，还没开始产蛋，但也要十几万，现在开始产蛋了，就更金贵了，你说我怎么舍得吃它们！不过蛋我倒是吃了不少……反正也孵不出来。”
三人这才恍然，心下暗叹：有钱，果然任！
林昊：“严伯，幸亏你没有把它们吃掉，否则你就白吃了！”
严伯皱眉，有些恼火的：“你说我白痴？”
林昊汗了下，摇头：“我是说你吃了它们也不会对你的病有一丝一毫的帮助！”
严伯：“呃？”
林昊摆摆手：“先不扯这个，我就问你，我给你把这病治好，你把八只金钱给我，能不能成？”
严伯疑问：“我这病你真的能治？”
林昊点头：“当然！”
严伯仍是不相信的：“小子，你可清楚，我这得的不是肝炎，是肝癌！”
林昊：“我比你更清楚你得的什么病，你别的不用说，你就说能不能行吧？”
严伯想也不想的就拍板：“如果你真的能治，当然没问题，八只金钱通通都给你！”
“好，太好了，哈哈哈哈！”林昊大笑了起来，仿佛那八只金钱已经非他莫属似的。
严伯与吴仁耀父女却是莫名其妙，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
吴若蓝则赶的扯过林昊，见他还在张大笑，这就伸手轻轻的一巴掌拍到他的上，止住了他之后才低声：“林昊，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到底有几分把？你要知，严伯是村主任，在村子里很有威望，也很有话事权的，你要是把这事砸了，惹恼了他，以后我们想留你在这里恐怕都不行的！”
林昊将脯拍得山响的：“姐姐，你放心吧。我林昊虽然有点狂妄自大，但从来不打没把的仗，我说我能行，我一定能行的！”
吴若蓝：“这……”
林昊：“怎么？姐姐到现在还对我没有什么信心？”
吴若蓝：“我……”
林昊想了想：“姐姐，要不这样好不好？咱们来打个赌，我要是没把严伯治好，以后我就给你白打工，工资我不要了，只要给我管顿饭就行！”
吴若蓝好气又好笑的：“那你要是治好了呢？”
林昊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那你就亲我一下，以作奖励！”
“成，跟你赌了！”正在吴若蓝要说“休想”的时候，吴仁耀已经大声的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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