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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睿闻言一愣，“嗯？这个……如果晚辈刚才有所唐突，还请仇伯明示。”
眼见苏睿颇懂礼数，仇伯点了点头，“小红与我九门村算是相交莫逆，但我九门向来自成一体，这些年来没有欠过谁还不上的人情，也没有与外人有过太多的牵扯。其实我们自从……就再也不曾受人驱策。小红的面子当然要给，但她的面子，也只够你们能来到这里，然后见到我为止！”
“啥——？”
苏睿感到自己心中突然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红姐，她的面子就只值这么点儿钱啊？老子刚才要是先兵后礼，来个硬闯中宫、直捣黄龙，该见的人估计现在也见到了啊！
眼见苏睿居然动起了歪心思，对面的钱老头突然眼睛一睁，然后哑然失笑，撸着胡须摇了摇头，温和的说道：“不会的年轻人，哪有那么容易啊！”
艹，忘了对面还有一个会相面的了！
苏睿郁闷无比，眼下这临门一脚倒是踢出去了，但领头的这家伙直接一脚把球门给踹飞了，这可咋整？
眼见苏睿一副吃了大便般的表情，仇伯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贵客远来，我九门倒也并非不近人情。其实多年以前，我们也曾……与外面牵扯甚深，在那些大人物的手下帮忙做些事情，不过时过境迁，当年种种……现在看来实在是有些冲动了。”
苏睿闻言心中一动，看来这九门村，还真有不少故事的说。
仇伯继续说道：“眼下九门隐于市井，虽然没了之前的光鲜，倒也算是安稳平静。这么多年过去，当初的那些事情早已淡了，我们也并非没有再走出去的想法，只是当初定下的规矩不能随意更改，贵客要想请我们出山，恐怕只能按我们的规矩来才行。”
大叔啊！大爷！有什么话您能不能一口气儿说完啊！搞得人家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这么折腾我您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苏睿伸手擦了一把汗，“仇伯您说的是，我们既然来了，就肯定是要守规矩的。您……给稍微介绍下呗？”
仇伯咳嗽了一声，“规矩很简单，先抽签！”
“噗——”正在喝水的何蕊直接喷了。看到大家全都冲她转过头来，才赶紧低着头吃吃笑着蹭到了苏睿的后面。
何蕊打岔的时候，仇伯手中已经多了一个古朴的签筒，冲着苏睿说道：“贵客请上前抽出一支，我们九门能不能与贵客相交，全看天意。”
苏睿走到仇伯身前，仇伯则起身将签筒端到苏睿身前说了句“贵客，请。”
苏睿看着签筒里面不下五十支的竹签，抬头看了看仇伯，谨慎地开口问道：“仇伯，这些签……都怎么说？”
仇伯赞许地一笑，“竹签六十，空者一半，抽到此签，便是无缘，贵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余者二十，可结姻亲，如若有意，可入九门，自此贵我合一，如一家人；余者有十，各具考验，通者则达，达者与闻。”
苏睿在一边听得直列嘴。
签筒里面六十只竹签，一半是死签，抽中了直接完蛋；剩下的三十支里面有二十支其实应该叫做姻亲签，必须得娶了九门村的女孩子当媳妇，成为他们“自己人”后才能进行某种合作，条件太过苛刻；还有十支才是各种各样的考验，只有通过了这些考验，才能把与九门村合作的方式方法说给你听。
这中奖的几率，是不是太低了点？这合作的门槛儿，是不是太高了些？
苏睿认真地想了想后咧嘴一笑，“仇伯，这筒竹签……怎么抽都行吗？”
仇伯也是玩味的一笑，“只要贵客不出千、不使诈、不欺瞒，怎么抽都行。”
苏睿的笑容更加灿烂，“那好那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说罢苏睿拿过签筒，直接后退一步，然后伸手向上轻轻一抛，整桶的竹签便直接在半空中散开，天女散花般洒落下来。
眼见苏睿如此，仇伯面色倏然一凝。但他马上发现，自从“扔签”开始，苏睿的眼睛便直勾勾地盯住了他的双眼，不曾有丝毫转圜。
竹签的分量并不重，被抛出后立刻开始散落，苏睿的眼睛却始终不曾挪动过。
两秒钟不到的时间，已经有竹签开始落地，苏睿依然死盯着仇伯给他“相面”。
将近三秒，一半的竹签都已落地，剩下那些最高的也只在两人的脑袋旁边。
这时双方的“观众”都已经不淡定了，苏睿身后的何刚何蕊等人已经开始焦急的向前探头探脑。
可就在大家快要发出惊呼的时候，苏睿的身体忽然朝右前方微微一倾，接着闪电般探出右手，“啪”的一声一把抓住了一支飘落在身侧的竹签！
竹签在手，苏睿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一般的微笑，然后张开手掌，将那支竹签递到了仇伯的眼前。
仇伯神色复杂地接过那支竹签看了看，眼中忽然爆出异彩，他又抬眼看了看苏睿，然后一言不发地回到座位处，将那支竹签递给众人。
令苏睿感到意外的是，所有看到那只竹签的九门村人都立刻发出了一声声惊呼。
看来结果还不错，苏睿高兴地想到。
平心而论，苏睿的这种做法并不算是作弊。那些竹签飘散的时候，苏睿的眼睛根本就没离开过仇伯的眼睛，就是看也只能靠余光，“没看清”或者“看错了”的可能性极大，这是其一。
其二，那些竹签散落的位置根本无法预测，万一他想要的那一支或者那几支落到视线之外，比如他的身后或者仇伯的身后，那就一切都OVER了，所以这种做法的“赌性”其实也很强。
其三，难度大。为了不“作弊”，苏睿的眼睛需要时刻紧盯着仇伯，这种情况下就算是“瞥见了”，也可能抓不到！万一一把抓空，用屁股想也知道，人家肯定不可能会让他“再抓一次”的。
仇伯与他身后的那些人，恐怕也都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没有阻止苏睿的这种看似有些惊世骇俗的做法。
这不能算是“作弊”，充其量只能算是“取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