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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附身》一百五十七章 封印物

作者:大祭酒郭嘉 字数:1810 书籍:神明附身

  从徐慎有印象起, 自己就和一个瘸腿的老头住在一块儿,对方脾气古怪不爱说话,家里特别穷, 有一顿没一顿地养着他。

  这样都没养夭折算是奇迹。

  后来徐慎大点儿就自己出去找吃穿,一般都是自己想办法,实在饿得受不了了才会上人家家里要点儿。

  村里的大人都知道他情况, 能帮都会帮一把。

  徐慎受到最多的恶意来自跟他同龄的小孩,嘲笑拿石头扔都是轻的, 好在徐慎打架狠, 上他这儿撩闲的孩子都铩羽而归,而他也成了禁忌, 走到哪都不受欢迎。

  尽管如此, 那时徐慎还有家,吃饱了就回去睡觉, 食物找得多了还给老头分一点儿。

  他八岁那年冬天吧, 一觉醒来发现老头死了,就死在他身边,死因很简单, 人老了身上有病,没有年轻人扛冻。

  徐慎把老头背到树林里挖个坑埋了, 又过了两年,老头留下的房子塌了,就彻底没家了。

  所以舒然问他, 如果亲生父母来找他, 他会不会认, 徐慎只觉得好笑, 真的好笑。

  笑完就想, 凭什么?

  除非经历过和他一样的事情,能够理解他的一切,否则休想从他身上获取利益。

  但徐慎愿意对舒然好,愿意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舒然看,也从不要求舒然对自己付出什么感情,只要人在身边陪着就行。就像现在这样。

  有一点舒然猜他猜得很对,之所以没有想过娶城里的姑娘,也有城里姑娘跟他以前的生活差太远的原因。

  哪怕是吃过苦的周惠,想要体会他的世界也很难。

  徐慎想着往事,时不时看一眼舒然,那些考虑遇到舒然就废了,让他瞬间就放弃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理想。

  他头一次,愿意把自己放在一个腾空危险的位置,脚下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汤泡饭?”周惠说了一下舒然:“小心晚上胃疼,下回别这样吃了。”

  “这样有胃口。”舒然就喜欢这么吃,不过这样吃得快,米饭粒没有嚼开,确实容易伤胃。

  “你怎么光吃番茄呢?”周惠给他舀了一勺蛋:“荤素搭配,长个儿。”

  “嗯嗯。”舒然敷衍两句,小声对徐慎说:“看我姐烦不烦人,怎么吃都要管。”

  “我听见了啊,这不是关心你吗?你看谁家半大小子吃得比你少?”周惠念叨:“人田二娃跟你同岁,胳膊比你腿粗。”

  “田二娃?真的?”徐慎眼睛向下瞄着舒然的腿,那田二娃不得是个壮汉。

  “假的。”舒然澄清:“田二娃你见过,跟我一起摸田螺那个,哪有这么夸张?”

  “但确实比你壮。”周惠又给他舀了一勺:“你说你是不是该多吃点?”

  “这点我赞同。”徐慎站在周惠这边。

  “还有最后一点,都给你了。”周惠得到支持眉开眼笑,出手更狠了。

  “……”舒然的碗堆得像座小山,愁得他不行,等周惠收拾空盆出去,舒然把多的往徐慎碗里倒:“快吃,别让我姐看见。”

  徐慎捏了他的脸颊一下:“自己吃。”

  舒然:“我吃饱了。”

  “我也饱了。”徐慎吃得比舒然快,早就吃饱了,这会儿坐在旁边消食。

  舒然是真吃饱了,但粮食很珍贵,倒掉天打雷劈,这天气留着又肯定会馊。

  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舒然叹了口气。

  “慎哥。”舒然一向不怎么主动招惹徐慎,那是要命的举动,这回是真良心上过不去。

  “喊哥也没用。”徐慎说。

  “真没用?”舒然端着碗,直接就往徐慎大腿上一坐:“喝不喝?”

  徐慎都被舒然的骚操作惊到了,这一下很美滋滋,抬头看着舒然笑:“好吧。”

  既然舒然同志牺牲这么大,他就不拒绝了。

  徐慎搂着舒然的腰,就着舒然的手缓缓喝汤,舒然一边喂徐慎喝汤,还得时不时回头望风,以免周惠忽然走进来。

  也没多大碗汤,徐慎喝完后,舒然说:“这不还喝得下么?”

  没等徐慎再要点儿甜头,舒然已经从他腿上跳下去,拿碗去厨房洗去了。

  徐慎舔舔嘴唇,压根儿没尝清楚刚才的汤是什么味道,只顾着摸舒然的腰。

  没多久,陈家兄弟俩和江帆如期而至。

  一袋子钱直接扔在桌上,没有人管它,都坐下该喝茶喝茶,该吹牛逼吹牛逼。

  知道他们来了,舒然把今天买的兔肉和一些炒花生拿出来招待,还问:“你们要喝点儿吗?我去洗杯子?”

  “不忙。”徐慎起来:“要喝我去洗。”

  “就是。”陈凯说:“哪能可着一个人干活,舒然你坐下。”

  瞧他们这样,江帆有趣道:“小日子过上了,多开心啊。”

  “慎哥这里像个家了。”陈森笑笑,语气中还挺羡慕的。

  “森哥,你也该考虑了。”江帆说,陈森在他们几个里年纪最大的,都快三十了吧?

  “再说吧。”陈森摇头。

  其实陈森曾经也差点儿就结婚了,可惜世事难料,现在一转眼也二十大几了,还是一条漂泊的单身汉。

  “森哥。”江帆说认真的:“不是兄弟悲观,人都会变的,你等的人也许早就不是你记忆中那个了。”他知道陈森懂自己的意思,就不多说了,点到为止。

  “我知道。”陈森叹了口气。

  但就是犟吧,不愿意接受事实,与其说他坚守的是自己的爱情,还不如说他坚守着陈家繁荣的过往,以及那时候的自己。

  哪天他真的彻底放下了,估计就能跟徐慎一样娶个媳妇儿踏实认真过日子。

  “森哥怎么了,苦大仇深的?”徐慎拿着洗好的杯子回来,摆在他们面前。

  舒然拿出结婚时喝剩下的半瓶白酒,给他们满上:“你们喝,我就不喝了。”

  “不是吧,为什么不喝?你也喝点儿?”陈凯没忘记舒然喝了酒多有趣,话多人也浪,还喜欢呛他。

  “舒然不喝。”徐慎瞟了一眼陈凯,让他没事别瞎起哄。

  “对,我跟我姐吃点炸兔子。”舒然回头喊:“姐,你干什么呢?快来吃。”

  “切水果呢,来了!”周惠端着一盘切好的羊角蜜:“刚从井里捞上来的,冰凉冰凉的。”

  “咱姐真会过日子。”几个男人争相拍马屁,打听:“咋样,和咱姐夫谈得还顺利吗?”

  “顺利。”周惠笑了:“29号去领证,酒席就不办了,云生家里就他一个,房子小,也摆不开。”意思就是不通知家里了,就跟和徐慎结婚那回一样,娘家人都不来。

  大伙说:“那就吃顿饭得了,咱们去贺喜贺喜,闹闹婚房。”

  “那当然。”周惠点头:“几位都是媒人,这顿饭肯定要吃!”

  “嗯。”舒然说:“大哥29号在乡里摆,咱们就晚上吃吧?”

  “周强也是29号?”徐慎那天听周国栋说了一嘴,忘了,他瞅着舒然:“那回去吗?”

  “我是不想回。”舒然对周强没好感,但周惠不回去,他也不回去,势必会闹得很难看,虽说周国栋夫妻俩偏了点心,至少也是拉扯大了他们:“哎,还是要回去一趟。”

  徐慎:“真不想回的话,我提前送点贺礼回去。”安抚周国栋夫妻俩很简单,钱给够了就行。

  周惠一直没说话,想到父母卖了自己给周强娶媳妇,她心里仍然是难以释怀的。

  最难过的是,后来她哭,妈还跟她说:“父母和孩子没有隔夜仇,再怎么样他还是你爸,你不能恨他。”

  而周国栋面对她的泪眼,只说了句:“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个没投好胎,没有一个有本事的爸。”真是难以释怀。

  周惠说:“定子,你要是实在不想回去,也不要回去了,以后赚了钱可以尽孝,在自己都没能力之前,先顾好自己。”

  周家的家庭关系好像还挺复杂的,别人也插不上嘴,就看舒然自己决定了。

  徐慎噗嗤一声,望着舒然:“还说自己脾气不软,这点小事都要犹豫半天,你算哪门子的脾气硬?”

  “滚。”舒然听了恼羞成怒,在桌子底下踢了徐慎一脚,也没管周惠那不赞同的目光:“我是顾全大局,都跟你们一样任性,那场面得多难看。”

  众人一想还真是,舒然挺会周旋的,当初他姐这事儿就是他大胆联合徐慎一手操办,一般人哪有这个胆子和脑子。

  现在不仅徐慎被他治得妥妥帖帖的,周家那边也很平和,周惠就不用说了,顺顺利利找到了满意的对象。

  “哎,还真是,还得是舒然。”江帆难得有文化一回,笑着说:“这就叫润物细无声,人格魅力。”

  “少来。”舒然被夸得不好意思,这几个人吹牛能不能别净扯上他?

  “江帆,你终于说了句人话。”徐慎说,一边笑,一边用余光去看舒然。

  舒然也想笑回去,但周惠还在旁边看着,俩人只要一对视,那群知情人势必起哄,就还是算了,暂时让徐慎自己唱独角戏,反正他感觉……人家徐慎没有这些磨磨唧唧的情绪,潇洒得不得了。

  周惠也没待多久:“我吃好了,你们聊着,我上楼打毛衣去。”

  一方面是真要打毛衣,还是就是知道他们有事情谈。

  至于弟弟,周惠管不了,徐慎已经把她弟惯得不像她弟了,更像是徐慎的亲弟。

  但这点情商,舒然也是有的,见状问徐慎:“你们是不是要谈事儿,我回避一下?”

  徐慎当地下情人当得一肚子郁闷,周惠走后,先报复性地捞起舒然的后脑勺亲一口,舒然都给他亲蒙了,反应过来,也主动安抚了一下:“委屈你了。”

  “哈哈哈。”陈凯他们笑得不行。

  一瞬间感觉徐慎和舒然角色调换了,怎么瞧着徐慎才是需要关注的小媳妇儿?

  舒然又问了一遍:“需要我回避吗?”

  “回避个屁。”徐慎气笑了:“我们又不是分赃款。”

  “这我哪知道?”舒然对他们的生意又不了解,虽然徐慎嘴上说没有违法乱纪,但舒然可不信水很清。

  “放心吧,真不是赃款。”陈森吹了口烟,给舒然透露一点:“早些年确实干过点偏门,现在早就不干了。”

  “什么偏门?”舒然还是信陈森说的,陈森一看就不像是会撒谎的人。

  陈森咧嘴一笑,瞅着徐慎:“问你家男人去,我怕说了他揍我。”

  “森哥,你真怂。”舒然顺着陈森的目光,看向徐慎:“既然都不干了,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早前舒然就发现,他们这帮人还真挺怕徐慎的,连这个都要问过徐慎的意思。

  “这么好奇?”徐慎不止一次听他问了,有点烦恼。

  “嗯。”舒然点头:“当然好奇了”。

  哪个男孩子对这个不好奇,活体的上世纪末古惑仔,很神秘好吗?

  “那就浅浅说一个。”徐慎拿媳妇儿没辙,寻思着说点无关紧要的堵堵他的嘴:“看场子你懂吗?移动赌场,我们负责客源、场地、秩序。”喝了口白的,继续说:“赚钱的方式就是抽佣金,百分之十,很赚。”

  舒然呆滞了一下:“多少年前的事儿?”

  徐慎想了想:“四五年前。”

  “那……”舒然飞速在脑子里计算:“你才十七八岁。”

  “嗯。”徐慎点点头:“我十三岁就出来混了。”十七八岁已经是个老江湖,比很多成年人都见得多。

  “……会有危险吗?”舒然不是读法律的,已经忘了赌博罪是什么时候开始实行的。

  “那肯定危险。”陈凯接着说:“客源都是有限的,我们从别人手里抢客源,相当于断人财路,还有闹场子的,欠钱不给的,打架都是经常的事儿。”

  他问:“你知道怎么打吗?”

  舒然:“不知道……”能这么问,应该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

  “这么长的砍刀,铁棍,”陈凯双手比划了一下长度:“背后一刀砍下去,从肩膀砍到尾椎骨那块儿,皮开肉绽,哗哗流血。”

  舒然想象得到……

  “那你们受过伤吗?”他只知道徐慎身上,好像没有刀伤。

  “凯子被砍过。”陈森说:“差点儿被抹了脖子。”

  “我命不该绝,慎哥飞过来救了我。”陈凯笑嘻嘻说。

  舒然听得头皮发麻,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后来……怎么不干了?”

  “公安要抓呗。”江帆说:“79年定了法,场子就干不下去了。”

  那两年他们赚得多,日子也过得很奢侈。

  “哦。”舒然喝口茶压压惊,可能脑子秀逗了,他忽然就问了句:“你们手上没人命吧?”

  就这么地,整个客厅,瞬间被他的话弄得很安静,一种诡异到令人惊慌的安静。

  靠,这就很吓人了好吗?

  舒然一边后悔自己问了这个问题,一边又想赶紧得到答案,到底他妈的有还是没有?

  “喂?”舒然声音微微颤抖,不是吧,大佬们?

  陈凯他们面面相觑,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最后全都看着徐慎。

  舒然:“?”卧槽?

  “看我干什么?你们手上没有吗?”徐慎淡定地喝了口。

  什……什么?

  舒然感觉自己都要疯了,这帮人怎么回事?

  “对啊,都有。”江帆看着自己的手。

  “操!”最后不知道谁先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接着就是几个人爆笑。

  他们笑个屁?

  舒然蒙了一下,人命……等等,如果真有不可能笑成这样,那就是自己被耍了,舒然转动脑子,稍微往不正经的方向联想了一下,他也明白了这个梗到底是什么意思。

  “操……”舒然低着头抖动肩膀,那确实是人命,一次得死好几亿呢。

  他又好笑又无语,这帮人绝了,不分场合地玩梗,仗着现场都是男的是吧?

  “正经点,你们别开玩笑行吗?”舒然笑着拍了一下桌子,表示自己很愤怒。

  大家也很给他面子,徐慎最先正经起来,说:“没有,刚才跟你开玩笑的。”

  “对,没有。”陈森点了根烟,回忆:“打架嘛,后果自负,有些残了伤了都是有的,但人命没有。”

  那就好,舒然大大松了口气。

  “把账算一下吧。”徐慎拿出账本搁在桌上。

  几人安静下来,听徐慎报账。

  徐慎做的账很清晰,很快就给他们念清楚了账目,扣除掉垫付的钱、已经结给跑车弟兄们的钱,剩下的分成四份。

  几人拿了自己的那份钱,又从中分出来一部分,拿给徐慎:“你结婚了,以后你多拿点儿。”

  “别拒绝。”陈森说:“你要养家糊口,跟以前不一样了。”

  徐慎看了眼舒然,也没拒绝,接过钱:“那我就收下了,等你们结婚了再重新分配。”

  “别废话。”大伙儿笑骂。

  舒然一个局外人,忽然有点儿羡慕这群人的感情,真好。

  他想起自己在现代,每天埋头努力变得更优秀,生怕别人赶超自己,到头来竟然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

  等他们走了,徐慎把今天分的钱给舒然,有四千出头:“你要用吗?不用拿去存起来。”

  舒然之前没把自己当徐慎什么人,并不想管徐慎的钱,但现在,他已经把徐慎当自己的男朋友,那就是自己人,这事儿他觉得应该管一管。

  “现在银行利率是多少?”舒然拿过那捆钱。

  “不多……”徐慎说了个数。

  “那放银行还挺亏的。”舒然内心挣扎了一下,自问,真的要插手吗?

  闭眼,睁眼,发现徐慎正看着自己,似乎很高兴他终于没见外,肯接受家里的钱了。

  徐慎问他:“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说有……”舒然有点儿无语:“你就信我吗?”

  徐慎怕不是个恋爱脑,赚钱不容易,这些钱都是用命拼出来的血汗钱。

  徐慎就不怕他卷款逃跑?

  开着脑内小剧场,舒然庆幸徐慎遇到的人不是坏人,嘶,不对,徐慎自个儿就不是什么善茬。

  “你又不会害我。”徐慎笑了:“听听看,太离谱大不了驳回。”

  也是,吹牛逼不犯法,那舒然就随便说两句,顿了顿,他先卖个关子:“慎哥,这钱怎么用,首先看你想求稳,还是想求财。”

  “怎么说?”徐慎搂着他,下巴抵在他肩膀上。

  “求稳的话,你就听我的,手里有点闲钱就买四合院,闭着眼睛买。”舒然说,这样准没错,不久的将来房地产行业红红火火,那都是钱。

  “嗯,求财呢?”徐慎还真没听过这种论调,闭着眼睛买四合院?

  “求财的话,办工厂。”舒然靠在徐慎身上,侃侃而谈:“你去过沿海,你应该知道,那边的老板都在办厂子发财,现在批发是风口行业,服装也好日用品也好,自己办厂子利润很可观,你也可以在南市办一个,反正你手上有订单,不是吗?”

  “嗯……”徐慎点头,有点儿道理。

  “办厂子赚了钱,闭着眼睛买四合院。”舒然说。

  又是闭眼买四合院?

  徐慎差点儿呛到,好笑地问:“你是有多喜欢四合院?”

  舒然翻白眼,不是喜欢四合院,那是钱。

  “办厂子不难,人手我也有,技术什么的也可以去沿海跑一趟偷偷师。”徐慎皱眉,揉了一把怀里的心肝儿:“关键是机械,置办起来不容易。”

  没错,这是最大的投入,舒然事业心不强,拎开他的手说:“那可以缓缓,以后赚了钱再办。”

  徐慎却很上心,向后靠着椅子思考:“我再想想办法。”

  他很认同舒然的分析,办厂子肯定是能赚钱的,光是赚运输费和中间差价就有这么高的利润,如果自己办厂子那就赚得更多了。

  “别勉强。”舒然心里也没底,做厂子最怕资金链出现问题,拍拍徐慎的胳膊:“要不买四合院吧,稳。”

  徐慎看着他笑,越想越好笑:“哎,我就喜欢你自信的样子。”说话口气狂得不得了,一点儿不带犹豫的。

  “没办法,优秀。”舒然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只不过是占了穿越的便宜罢了:“那你想吧,真办厂子我可以当设计顾问,人事管理顾问,营销策划顾问……”

  “真办厂子你就是老板。”徐慎打断他。

  “纯纯技术入股的老板吗?”舒然自嘲:“我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现在吃的住的还是人家徐慎的。

  “谁说的,我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徐慎向他亲过来,彼此交换了一下气息。

  犹嫌不过瘾,又稍微探得更深。

  接吻的声响儿在寂静的客厅悄悄溢出。

  “上去吧。”吻了片刻,舒然眸色有点儿深,声音有点儿哑地推开徐慎。

  徐慎恨不得就地摁了他,但此刻只能忍住,小声:“等咱姐出嫁了,你敢在外头撩我……有你好受。”

  “?”舒然都给整笑了,难道不是这人自己亲过来的?

  他说上去,不是邀请,是害怕有人看见,懂吗?

  “你先上去。”徐慎说:“我把屋里扫一下,免得你明天又要挨骂。”

  陈凯他们走的时候,留下一桌面的花生壳和一地狼藉,没人扫就得明早周惠起来扫。

  “行。”舒然也没跟徐慎客气,从人腿上下来,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徐慎收拾屋里的卫生,他就上了二楼。

  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10:00不到。

  舒然坐在徐慎的书桌前面,有些无聊,忽然好奇,这年头有夜生活吗?

  歌舞厅夜总会什么的,应该已经有了。

  徐慎这种从小在外头混的,一定去过吧?

  酒肯定喝过,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搂过妹子……舒然天马行空地想着,打开书桌的柜子,拿出没开封的钢笔墨水,灌了一管,试试这只钢笔好不好写。

  当时他本来不想买的,所以也没有试笔,徐慎就很莽地给他拿了,傻子,不知道买笔也要讲缘分的吗?

  这么贵不好用就亏大发了。

  舒然撇嘴,在纸张上写了几个字,意外地还可以。

  大半夜的,舒然不是心血来潮想练字,他没这么刻苦,主要是刚才那一番高谈阔论,激起了他心中的……理想。

  事业心什么的他没有,舒然觉得吧,自己就是一个典型的书生心态,要名不要钱。

  一夜暴富对他真的没有太大的吸引力,因为本身家里不差钱,长辈更注重的也是口碑和名声,从小目濡耳染就受到了影响。

  一个人对名声的执着能病态到什么地步?

  曾经为了得到长辈们的认可,舒然的小半生都绷成了一根弦,读书、写字、做人处事,方方面面都做到极致。

  大冬天的,练字把手都练出了腱鞘炎,却自我感动,觉得自己可牛逼了,说出去谁不夸一声优秀。

  现在想想挺傻的,那时候舒然真的认为,只有足够优秀才能被爱。

  最后那几年他才发现不是那样的,有些人平凡普通,可能不是那么优秀,仍然也会有人爱他。

  反正,不被爱就是不被爱,再优秀也没用。

  事实很残酷,几乎打碎了舒然对‘亲情’的幻想,也因此堕落过一阵子,但后来他兜兜转转想通了,自己只是不那么幸运罢了。

  人没有十全十美,不能什么都要,除了没有父母的爱,舒然觉得自己也不缺什么,拿出去可风光了。

  幼稚的小孩长大后,才知道任何人给的爱都是锦上添花,自己给自己的爱才是最踏实的。

  不过有些观念已经深根蒂固,比如要名声这一点……舒然还是比较执着的,就是想要‘舒然’这个名字被知道,被认可。

  就……想活在掌声里。

  有点儿虚荣臭屁,他承认。

  舒然在本子上,刷刷写着一本推理小说的提纲,速度快得不用思考似的。

  徐慎早就回屋里了,看见舒然在写字一怔,没敢打扰,轻手轻脚地在一边待着。

  写得还真快,徐慎都有点儿好奇舒然在写什么了,计划书?看起来不太像,实在好奇问一嘴也行,但徐慎知道自己不是一个讨论的好对象,乖乖在一边看得了。

  写字中的舒然,表情端正严肃,眉头微微皱起,偶尔抬手撑一下额角,那种书生气质浓郁到了极致。

  徐慎情不自禁地弯起嘴角,越想越乐,这么好的人,现在是他媳妇儿,每晚跟他同床共枕,能亲能抱……还挺替他着想。

  等舒然暂时搁了钢笔,徐慎才清了清嗓子,问:“你在写什么?”

  “小说,提纲……”舒然干脆拿给他看,怎么着徐慎也是个书虫:“推理小说,你看看剧情怎么样?”

  现在国内推理小说这一块还不饱和,或者说比较欠缺,舒然还挺感兴趣的,但最终他目的肯定不止是小说,是剧本、电影,一个完整的作品孵化链。

  上学那会儿他就想过,毕业后就干这个,可惜挂了……

  现在的市场环境好像更好,就像一块没有人动过的荒地,舒然想想还挺激动。

  “推理小说?”徐慎接过本子认真看,字数不长,一页纸,就是把主要剧情和人物关系写了一下,他看完一遍,抬头看着舒然,又低头看一遍。

  “怎么样?”舒然都被他弄紧张了,不是担心故事不好,他试探:“慎哥,你看得懂吗?”他应该没有用太多专业术词。

  “故事很精彩。”徐慎脸色凝重:“凶手是谁?”不等舒然回答,他又说:“算了,你把书写出来,我自己慢慢猜。”

  现在解密就没劲儿了,看推理小说嘛,图个推理过程。

  “?”舒然哭笑不得,不敢置信地看着徐慎:“你要不要这么快进入状态?”看个提纲就开始猜凶手。

  “故事好,引人入胜啊。”徐慎夸赞说。

  “过奖了。”舒然心想,也就你们现在的人看得少。

  “别谦虚。”徐慎晃晃本子,眼神挺复杂的,他早就知道舒然很有才华,但没想到随手一挥就能成书。

  每次都能刷新他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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