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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神孽天》第八百三十五章 死神

作者:二师兄的师哥 字数:1926 书籍:殇神孽天

  五白糕最终选择了和絮果“同归于尽”。

  絮小郎因为大半夜偷吃不好消化的糯米类糕点,而喜提了隔日不用上课一天。

  天还没亮,他就开始发热,温度不算高,只是低烧,但还是让老父亲连亭担心不已,每次看见儿子生病都比他自己患病更令他难受。

  幸好,连亭给儿子找的大夫已经住到了府里,不用再像之前一样花费太多路上的时间。对方是李大夫的世交,姓孙,名枳实,为人老实,医术精湛,就是有个不爱见人、也不爱说话的小毛病,不过这样的怪脾气让孙大夫看起来更有神医范了。

  如果絮果的阿娘在,一眼就能看明白,孙大夫这不是古怪,只是单纯的社恐。

  抗拒和陌生人打交道,在公开场合有些放不开手脚,又不善言谈,但其实拥有非常丰富的精神世界,自己就能和自己玩得很好,并不会感到孤独。

  和絮果这种社交恐怖分子是两个极端。

  但也是因为社恐,让孙枳实根本没办法坐堂。偏偏他家和李家一样世代为医,他又颇具医术慧根,自己也喜欢研究药物,从小就被确立了大夫这个终身职业。

  孙大夫不是专攻小方脉的,他是个全才,因治好了定西侯爱女的怪病而名噪一时。

  但也是因为这次问诊,让社恐的孙枳实迎来了人生的“至暗时刻”。他以前在自家的医馆只是偶尔帮忙,大部分时间都可以醉心于研究。现在每天点名来找他看病的贵人一茬又一茬,他谁也不敢得罪,又真的很抗拒和人沟通。

  就在这个时候,连厂公的橄榄枝被递了过来。

  连亭答应孙枳实除了给他儿子看病以外,其他时间可以随意支配,不管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是研究医术还是干什么都可以,连亭会保证他不再被任何人随便打扰。这话不是没有其他人对他承诺过,但相较之下,他还是更相信东厂的底气。

  况且……连大人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是不苦在听说了价格后,恨不能弃道从医的那种。

  他甚至煞有介事地和连亭说过“自古道医不分家”,最后在连亭的一个眼神中圆润地退了。

  孙枳实在背着药箱被婢子叫来时,还能听到絮果和点心之神中气十足地吵架。不苦大师正在一边说:“就冲他这个精神奕奕的劲儿,肯定没什么大事。”

  确实没什么大事,一副药灌下去,絮果就退烧了。等他起来再吐了一回后,整个人就重新恢复了爽利。

  但以防万一,连亭还是给儿子跟外舍请了假。上学再重要也没有他儿子的健康重要。在连爹的眼里,他儿子看起来还是蔫蔫的,连脸都瘦了一圈。但实际上,絮果是在主动承认错误:“我不该晚上吃那么多五白糕的,肯定不会再有下一次。”

  这话连亭是信的,絮果一般犯过的错都很少会再犯。比起责备,他更心疼儿子的身体,他拿过帕子,擦了擦絮果额上的汗:“阿爹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不苦大师在旁边发出了羡慕的声音,絮果的生活,他的向往。

  这要是换了他娘,别说请假了,等他病好了之后能不被亲娘活活剥下一层皮都算是好的。贤安长公主对儿子一向是很恩怨分明的,心疼归心疼,挨打归挨打。甚至有些时候打一顿都觉得不解气,会找茬再开第二轮,免得不苦记吃不记打。

  然后,不苦就听到连亭继续对儿子说:“都是你不苦叔叔的错。”

  不苦大师:“?!!!”你还讲不讲道理了?你这样教孩子,小心教坏他我跟你说!

  “不是叔叔的错。”小朋友反而比大人更明白事理。絮果很清楚是因为自己嘴馋贪吃,才导致的肚子疼。他下次晚上可不敢再把难消化的点心放在屋子里了,有些诱惑真的很难抵抗,只能物理消除。

  不苦恨不能上前搂过絮果猛猛亲一顿,怎么会有这么乖的小孩啊?为什么这不是他的小孩啊?当初就该是他捡到甜果啊!

  不讲道理地连大人也就到此为止了,因为他还要去上早朝,再不走真要迟到了。他真的很想请假,可惜不行,最近朝堂正是吵架最激烈的时候,他怕小皇帝顶不住。只不过在跨上马背时,连大人不想上班的怨气还是冲破了天际。

  等到了朝堂上,阉党在连亭的授意下也堪称战斗力爆表。

  先帝无嗣很可怜?陛下的阿弟五岁爹娘就战死沙场,如今还要被人害就不可怜了?

  先帝是景帝嫡长子,他才是正统,要延续香火。他们也没说先帝不是啊,但他们现在讨论的难道不是景帝爷的正经嫡孙吗?他被害了啊,景帝爷的在天之灵能安心看着?

  要先确立伦理纲常的大义,再说其他?那哪条大义说了,可以残害一个不懂事的幼子了?

  简单来说就是,你滚,你也滚,你们带着你们的神经病理论都滚。

  小皇帝一口咬定,他弟之所以会被包藏祸心之人暗害,就是因为他弟的身份不够。别和他说什么大启没有七岁封王的传统,总有特殊情况,他弟就是特殊情况!

  群臣说没人要害北疆王世子。小皇帝就反问,那你说对方为什么要挑拨离间?那宫人今天敢说这样的话,明天是不是就敢杀人?不解决了他弟的事,其他一切免谈,小皇帝摆出一副认死理又难缠的样子。

  清流派看杨党的眼神都不对了,没想到他们会想出这么一个阴毒的计策,这是想同归于尽吗?

  杨党其实也很无辜,他们确实是不想皇帝认爹没错,但他们也不想明确闻兰因对北疆的归属啊,他们费劲巴拉不让小皇帝靠向清流一派,图的不就是他手里的兵权吗?

  是的,连亭之前问小皇帝的问题答案其实很简单,不管是杨党还是清流,真正所图的都不过是北疆的兵权。

  只不过清流一派是想通过降低闻兰因这个世子的身份,来让文臣或者准确地说是让清流一派掌控北疆兵权;杨党却是恨不能小皇帝的身份始终存疑,他们才好通过各种操作把兵权掌握在杨尽忠的个人手里。

  小皇帝和两党最大的矛盾也源自于此,他既不想认爹,又不能把兵权交出去。

  如今的宫人作乱,正给了小皇帝一个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好机会。他化繁为简,不问其他,只问他弟的事怎么解决。那些有的没的,他一个小孩子听不懂,也不想听,他现在只知道要么找出幕后之人,要么就给弟弟升官。

  朝臣们束手无策。

  就在这个时候,老神在在的纪老爷子一步上前,从队列中站了出来,在清流一派充满希望的眼神里,只淡淡地问了一句:“不知太后怎么看。”

  群臣心中一拍大腿,对啊,太后膝下无子,她就没有什么想法了?

  小皇帝能如此嚣张,不就是因为以连亭为首的东厂阉党不知道怎么就站在了他那边吗?但连亭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他真正的倚仗是谁,只要杨太后发话,他们就不信了,他连亭还能翻了天去?

  杨太后此时正坐在珠帘后面……一个劲儿地打瞌睡。

  出了宫人的事后,闻兰因就被连夜送到了慈宁宫。对外说是小世子受到了惊吓,夜不能寐,特请太后看顾;但实际上就是怕有人狗急跳墙在闻兰因身上做文章,他这几天连外舍都没去。闻兰因不懂这些,闹得不行,折腾得杨太后心力交瘁。偏偏杨太后是个真心喜欢小孩的,也觉得闻兰因这个年纪的孩子闹腾是正常的,一边累一边又事必躬亲地照顾。

  但杨太后毕竟也三十多了,精力不能和二十几岁时的巅峰比,最近几日在朝堂上她真的很难集中注意力。

  没想到只是偶尔偷会儿懒,还会被人冷不丁地抽问,杨太后此时的状态和外舍里突然被点名的小郎君们有的一拼。她根本反应不过来,脱口就道:“哀家没有想法。”

  小皇帝也抓住了纪关山送上的这个绝佳时机:“连太后都没有意见,诸位卿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将了所有人一军。

  ***

  等好不容易下了朝,连亭就马不停蹄地打道回府了,都顾不上和任何人寒暄。

  连大人这不是打算翘班不干活,而是拿着东厂无穷无尽的公务回了家,一边照顾生病的儿子,一边继续工作,他真的放心不下絮果。

  但絮果小朋友此时……

  不知道和他不苦叔叔玩的有多开心。

  他们先是一起在堂屋的屋檐上发现了一只晒太阳的野猫,那是只胖乎乎的大橘,一看就自由自在活得很好。一身油光水滑的渐变长毛,在阳光下仿佛变成了金色。它悠闲地躺在青色的瓦片上,一会儿前肢笔直伸个懒腰,一会儿又仰面躺下瘫成一滩猫饼。

  忽而春风起,吹着枝头白色的梨花,在大猫的头顶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响动。

  有文化的人该如何描述这样如梦似幻的惬意场景,不苦不知道,他只知道说:“卧槽,真好看。”

  然后,不苦就和絮果比起了谁画得更好看。此情此景,不画下来属实是有些可惜。但是吧,大师明显是忘了他和絮果半斤八两的灵魂画技,等两人画好后,那真的是难看得不分伯仲。用不苦的话来说就是:“我还是给宣纸磕一个以示歉意吧。”

  偏絮果还格外自信,觉得自己画得好极了,坚持要留下来给他爹看。

  不苦大师还算有点自知之明,自觉丢不起这个人,悄悄把自己的画就给揉了。他打算将功补过,改拿起婢子端上来的水果,信笔由疆的在上面写起了……道德经。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

  简单来说就是人要适可而止。不苦必须得承认,他娘才是对的,他和絮果的画里有太多感情,偶尔还是要考虑该分一些给技巧。

  连亭进门时,就收到了一个写满道德经的苹果,不苦觍着脸称其为艺术。

  而他的儿子则一脸惊喜地迎了上来,一边展示他的大作,一边说:“阿爹!你今天回来得好早哦。你知道吗?我和叔叔今天早上看见了一只好胖的大猫。然后,还看见了一朵下雨的小云,只有它所在的那一片在下雨,其他地方都没有。”

  连亭甚至没能理解他儿子在说什么,到底是怎么从猫跳到云上的。

  但絮果还在快乐地分享着自己不知道是该说充实、还是什么的上午:“我觉得那朵小云还没有长大,应该是正在学习下雨,不过它有在很努力地练习哦。”

  家长最厉害的一个技能,往往就是放弃深究,只鼓励孩子说:“是嘛?那可真是厉害啊。”

  看着眼前软乎乎的儿子,连亭觉得他也像一朵小云,正在努力长大。

  ***

  杨首辅的涵养是真的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笑得出来,只不过下了早朝后,他就点了自己集团内部核心圈里的一人,赵克知赵大人,对方是刑部尚书,上次梁有翼的事就是他办砸的,让杨尽忠已经十分不满了,他对赵尚书道:“要么办妥这件事,要么你就滚,懂了吗?”

  “下官一定尽力,一定!”

  但赵尚书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派人去喊:“廉深呢?廉深呢?让他来见我!”不想等了半天,人没等来,只等到了廉深一下朝连衙署都没去,就请假回家的消息。

  因为据说廉深的夫人冯廉氏病了。

  廉深他能惹得起,但廉深的夫人可未必。赵尚书只能道:“那你就派人去府上问问他,宫女案至今还没有解决,他们大理寺是干什么吃的?”这话就很没有道理了,大理寺从始至终都对宫女案插不上手,又怎么解决?但赵尚书可不管这个,他现在只想尽快甩锅。

  廉深此时却根本没空去应付这些,因为他被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绊住了手脚。

  连请病假的借口都是他夫人冯氏给出的主意:“就说我病了,我倒是要看看谁敢不准你这个假?!”

  那必然是不敢的。

  杨尽忠对正牌夫人的尊重举朝皆知,不管后面为了开枝散叶他又娶了几房小妾吧,那都越不过他的夫人冯杨氏。

  冯氏一族也是因为出了杨首辅这么一个靠山,虽然自己本身没什么能耐,但依旧敢在朝中横行霸道。而冯廉氏以前在冯家就是个小透明,用来联姻的工具。但随着廉深的步步高升,冯廉氏又成婚多年没有孩子,让姑姑杨冯氏升起了不少同病相怜的照拂,地位这才水涨船高。

  而让廉深这对夫妻不惜请假也要郑重面对的,自然是终于找上门来的闻来翡。

  在确定没有尾巴后,她就敲响了少东家亲爹的家门,并迎面给了火急火燎赶回来的廉大人,一个又一个地暴击。

  闻来翡的语速很快,从他们秋天动身上京,说到了京外需要面对的危急情况,以及絮果最后不得不独自进城的结果:“我知道这样说很冒昧,不是信不过您的意思,但我真的太想少东家了呢,能否先让我们见上一面,再说其他?”

  她真的很需要先确定一下絮果的安全,这样才能安心。

  什么儿子?你想见,我还想见呢!廉深的脑子当场就炸了,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信息,他儿子早就动身来京城了?从去年秋天到现在,大概有小半年了?

  那他儿子呢?

  他据说已经进京小半年的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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