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了,又满怀敌意地对望一眼。
红衣女子道,“我让你们进去?我让你们进去有甚么用啊,我自己都来了三趟了,也没有进去。”
这一下所有的人都怔住了,最后还是欧阳锋的嘴快,问了出来;“你不是鸣风帮的帮主公冶红么?怎么连你也进不去这庄子?”
红衣女子楞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袭红衣,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小兄弟,看来你搞错了,原来你们两个刚才是因为公冶红在打架,而不是因为我司马红云。我穿了一身红衣服是不错,不过我可不是公治红,现在你们两个愿意打架就打.我可不爱管了,我要看看怎么能穿过竹林,进到庄子里面去。”说完了转身欲行,脚下却不挪步。
上官剑南看了一眼惊得睁大眼睛的欧阳锋,向司马红云道:“司马姑娘,请等一下。”
司马红云转身微笑地看着上官剑南。
上官剑南顿时怔住.口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
司马红云微笑问道:“上官英雄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也想进鸣风庄?”
上官剑南点头道:“正是。”
司马红云道:“告诉你也无妨。我虽不似你们男子,但听说公冶红号称第一美女,也想见见,看看众人所说的第一美女到底是甚么样子的。”
欧阳锋接口道:“我以为你就是那第一美女了。”
司马红云道:“多谢,可借就你一个人这么说。”
上官剑南道:“他们为甚么不让你进去?你自己闯过么?”
司马红云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为甚么不让我进去,我自己闯了两次,可是这绿竹林实在古怪,刚走进去两步,头就开始晕,吓得我自己退回来了,”说完了,膘了一眼欧阳锋道:“上官英雄也是来娶公冶红做妻子的么?”
上官剑南脸登时红了。急忙道:“我不是。我们铁掌帮有两个人失踪了,传闻鸣风庄中来了不少人,进去就没有出来过,我特意来看看。”
司马红云道,“如此说来.我们三个人要进鸣风庄,都有各自的目的,为甚么我们不可以联手呢,上官英雄进去找人,这位小兄弟.。”欧阳锋接道:“我叫欧阳锋。”
司马红云微微一笑道:“欧阳兄弟去娶那公冶红帮主,我呢,只要看上那公冶红一眼就成了。”
欧阳锋道:“我..我……”却没有说出实际内容来。
上官剑南扫了一眼欧阳锋的四个随从道:“我们联手进庄当然把握更大一些,只是那竹林到底有甚么古怪尚自没有弄清,终究还是进不了庄。”
欧阳锋道,“那倒不一定。。
上官剑南看了眼欧阳锋道:“弄不清竹林,冒险向里闯,定然是凶多吉少,到时候哪怕是你本领通天也来不及解救自己了。好多武功比我们强的人多半是在这竹林中失踪的。”
欧阳锋道:“我说那倒不一定。”
司马红云抢在上官剑南前面微笑问道:“欧阳锋兄弟,定是你有办法进庄,是甚么办法,快讲出来听听!”
欧阳锋道:“我若不想好破这竹林的法子.就不会老远从白驼山跑来了。”说完冲四个随从招了一招手。
四个随从见了,分别把东西从四头白驼的背上卸下来,只留下两只水袋样的东西在驼背上,之后四个随从退开,眼望着欧阳锋。
司马红云和上官剑南都奇怪地看着。
欧阳锋得意地漂了一眼司马红云,又向四个随从摆了一下手。
四个随从把白驼牵着转了半圈,使它们的头都向着鸣风庄的方向,然后从腰中拿出火石火镰,将火绒点燃,最后又从腰间抽出匕首,眼睛一齐转向欧阳锋。等候他示下。
忽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众人都不觉地回头看去,只见一匹白马上面驮着—
团黑糊糊的物事向鸣凤庄冲来,到得庄前,那团黑色的物事猛然之间从乌背上弹了起来,众人方始看清,那原本是一个人。
但见那人身上穿着一件极为陈旧的灰袍,十八九岁年纪,腰上悬着一口同样陈旧的宝剑,却是眉清目朗,英俊之极。他的脸色也同样舱苍白之极、衬着他的灰衣,就愈显苍白而带有忧色,他跳下白马,飞快地扫了众人一眼,在司马红云脸上略作停留,随即向着庄中大声喊道,“晚辈独孤求见公冶帮主!”
他这一喊,使在场之人尽皆楞住了,都是异常奇怪地看着他,同时等待着庄中的反应,一时之间倒把那破除竹林的计划忘了。
司马红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那人又喊道,“晚辈独孤求见公冶帮主!”
先前人们以为听错了,因此这次他张口减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睁大眼睛竖起耳朵来仔细地听着,忍不住好奇地眼睛互相看着。
他们奇怪,这个自称独孤的人显然是姓一个非常奇怪的姓,或者这只是一个绰号,他是“毒孤”而不是“独孤”。他们更奇怪何以这个人自称是晚辈,难道号称河南第—
美女的公冶红居然会是一个前辈么?
庄中仍是没有任何反应。
独孤又喊了几声,庄中仍是没有回应,他禁不住极为失望地转回身来,正欲上马离去,猛然又抬头扫了一眼众人。
他看到了一双极为动人而又充满情义的眼睛。那是司马红云的眼睛。
他微微怔了一下,随即牵马准备离开了,这时候司马红云那好听之极的声音响了起来:“独孤侠士,你想进庄去么?”
独孤怔了一下,道,“我只想见一见公冶帮主,进不进庄去都是一样的。”
司马红云道:“公治帮主在庄子里,她定然是不肯出来的,若是你也不想进去,那只怕这辈子也是见不到的了。”
独孤脸上瞬即涌上来一股极为忧伤的神情,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随即发觉自己有些失态,立时抬眼向司马红云看过去,道:“人家不想见你,定有人家的苦衷,又何必勉强呢?”说完了,牵着马又准备走了。
司马红云道:“可惜呀,可惜:“
独孤听了,又站住了,括眼看着司马红云道:“甚么可惜?”
司马红云道:“你没听说那公冶红是河南第一美女么?”
独孤点头。司马红云又道:“你难道不是因此才来见公冶帮主的么?”
独孤听了,又点了点头,仍是不解地看着司马红云。
司马红云道:“因此呢,我才说可惜。”
独孤听了,仍是不解,问道:“我还是不明白。”
司马红云道,“这鸣风庄我已来过几次了,我所见过的人之中,只有你独孤侠士算得上一表人才.说不走那公冶红当真会看得上你呢,你们俩可算得上天生的一对,你这一走……”
“你住嘴!”独孤脸涨得通红,愤怒之极地打断了司马红云的话,司马红云一时怔住,不明白自己刚才这番讨好的话何以居然竟把人得罪了。
独孤看了司马红云的脸色,知道自己定是脸色极为难看,随即缓和了一下口气道:
“请你不要乱说,找只是来看看她,并没有别的意思。”.司马红云仍是不解地问:
“你不想娶她,来看她做甚么?”
独孤脸色顿即暗淡下来,道,“我是想找一个人。”
司马红云想了一下,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不明白,但她仍是顺着自己刚才的思路说道:“你若不走,一会儿定然能看见她,若是走了.岂不可惜么?”
独孤道:“一会儿能看见她?她在甚么地方?”
司马红云向欧阳锋道:“这回看你的。”
欧阳锋本来极不愿意有这么一个极强的竞争对手,但听独孤言语之中根本没有耍娶那公冶帮主的意思,也就放下心来。但仍是觉得好似有些不妥,正欲出言让这位不速之客快走,听到司马红云的话,只好暂时忍耐着,向四个随从点了一点头。
四个随从见了,猛地举起匕首向白驼背上的黑皮袋刺过去。还没等旁人明白过来,那白驼已经发疯一般地向前蹿了出去。背上的袋子不知因何竟是冒出熊熊燃烧的火来,片刻间已将白驼从腰向后的身子全都烧着了.白驼吃痛,更是发疯一般地向前冲去,转眼冲入了竹林,顿时燃起一片火光。
那竹子中来是不易点燃的,时当春暮、竹子已然灌满了水分,更是无法点燃。可是那白驼背上袋中背的乃是西域所产石油.见火即燃不说,更是见物即烧。不用说是竹林,就是一座冰山,那石油也将之融化了。
当下竹林被白驼冲进去点燃了,登时烧了起来,半个天空被映得通红。
欧阳锋看见竹林起火,越烧越旺,忍不住抚掌大笑、连说妙极。
司马红云脸上一直露着一丝微笑,不知是对欧阳锋此举的赞赏还是对竹林被毁的庆幸。
上官剑南则是皱起了眉头看看起火的竹林,又转回头看看抚掌大笑的欧阳锋,面上隐然现出一丝忧色。
独孤冷冷地说道,“你这么霸道。会受到报应的。”
欧阳锋听了这句话,顿时止住了笑容,转回头看着独孤。独孤亦是冷冷池看着他。
欧阳锋道,“你不服是么?”
独孤双眉一竖,正欲答话,猛听到背后一片笑声传来,禁不住回头望去,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身后站着二十余名身穿白袍的人,人人手执长竿,竿上系一红缨,在火光映照之下显得鬼气森森,却在那里相对大笑。
在这二十几名白袍客的身后,有如天上的繁星一般,蓝莹莹的亮着一大片一大片的火星,独孤仔细地睁眼看了半天,不明那到底是甚么,及到那些蓝莹莹的火星随着白袍客的口令奔向前来,众人都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