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意君带回七栀的时候,司奈抱着她又哭又笑,哭是心疼她受了这些苦,笑是她终于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安置好七栀,修意君便往临小逆的房间奔去,希望此回的他,能看见自己爱的人醒来。可刚踏入房间,他就累的晕了过去,这些天的奔波劳累,他都没来得及好好的睡一觉。
锦小书是生拉硬拽才把他搬到床上。今年是犯水逆吗?这房间足足躺了三个?
看了看一边的圣后,又看了看一边的龙月儿和修意君。猛然发现之前设置好的安全网被破坏了,没办法,她只得施咒再布置一次。可这一次布阵,引得床上的龙月儿痛苦万分。
昏迷中的龙月儿捂着自己的脑袋,不知为何突然疼痛席卷全身。她痛苦的挣扎着,脑海里全是前世倍受折磨的画面,被众仙围剿的她,被走投无路的她,被人喊打喊杀的她,那些人的嘴脸,是那么的清晰,一个个的在她脑海里放大。
“怎么回事?刚刚不都还好好的吗?完了完了…”锦小书手忙脚乱的想要唤醒龙月儿,却在碰出她的那一刻,被一股灼热的力量给弹了回来。
那股无法靠近的力量又开始了!她想要破坏自己的阵法,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给震飞了出去。
龙月儿猛地从睡梦中苏醒,此时的她大汗淋漓,像是经受了痛苦的折磨,她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侧头便看见一只温顺的小猫窝在自己的怀里。
她什么时候?养了一只猫?
龙月儿努力回想着,忽然间意识到眼前的人就是修意君。脑海里闪现出修意君需要在她怀里恢复体力的画面,她随即温柔的抱起他。等等?为什么她知道这些??
锦小书一次一次的往里闯,却一次又一次的被一股力量给弹了回来,莫不是以后她都无法靠近临小逆?她和她,到底发生过什么?
龙月儿感觉到屋外的异样,微微皱眉。起身的时候,竟然看到对面床上还有一个女人?这女人又是谁?怎么,修意君还打算开女子收容所吗?
出门瞬间,龙月儿便看到了锦小书。她趾高气扬的倚靠在门口,好笑的看着她。
“你,醒了?”锦小书试探性的问到,她试图靠近她,这一次竟然没有奇怪的力量阻挡,怎么回事?心中正在窃喜,冷不丁的听到龙月儿问了一句?
“这里是女子收容所吗?你也上赶着?”
锦小书嘴角抽搐,这女人好心没好报。她好歹不眠不休的守着她好几天,没感激就算了,竟然还说这么尖酸刻薄的话,同一具身体又如何,终究不是一个人。
“没良心估计说的就是你这种,我一直不眠不休的守着你,到现在竟然成了我上赶着?”锦小书一屁股坐在阶梯上,也不管女人如何看待她。
“你照顾我?”龙月儿也坐了下来,随后又问到,今天是何日?在得到答案后才发现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可恶,她答应临小逆的救回七栀。
“你去哪儿?”锦小书追问,这女人一醒来就不安生,她如今床上还躺着两个不能“自理”的人,她就不能安分点?
“去找七栀!”说着便匆匆离开了,锦小书看了看身后,又看了看远去的女人,随即骂了一句“该死的!”又小跑着跟上。
司奈一直安静的守在七栀床边,一会儿给她擦脸,一会儿给她擦手,一会又和她唠嗑,他希望用这种互动的方式,把她唤醒。
昏迷中的七栀眼帘微微动了动,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了贴在床边喜极而泣的司奈。
“司奈…”
“别说话,你现在身子很虚弱,躺着就好,来,先喝点水,你有没有什么要吃的,我去给你拿?”司奈照顾起七栀无微不至,虽然往常两人总是斗嘴,但这千年来的夫妻情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粥…”她现在就想吃点暖暖的,不然胃里空空的,有点难受。
“我去给你拿,你乖乖躺着,别动啊!”说着便匆匆忙忙的出了门。
灵堂里空无一人,龙月儿又在别云馆其他地方寻找,寻到司奈的气息便迎了过去,刚要走近却又停止了脚步。
这男人是个难缠的主,她待会又和他杠上了怎么办?想着修意君的嘴脸,她只得作罢,正预离去,却被司奈叫住。
“那个…”司奈欲言又止,见她回过头来他才指着里面,“去看看她吧!”
龙月儿看着他难得的和气,想来七栀应该是无大碍了。她慢慢的跟着司奈走进房间,一进房间就看见七栀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不是叫你躺着吗?你怎么起来了?”司奈急忙放好粥,本是一脸责备,却又忍不住的关心。七栀笑笑,表示自己没事,随后看到司奈身后的龙月儿,不禁试探的喊到:“龙姑娘?”
“你好些了吗?”龙月儿别扭着,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见七栀露出温和的笑,她竟然会因为之前的行为羞愧。肯定是那女人在作怪,不然她怎么会有这种情绪。
“龙姑娘,过来坐!”七栀亲切的喊着。
显然龙月儿不习惯与人热络,继续别扭的站着,“不用了,我就是来看看你,你没事就行了,我先走了!”说着就要离开。
“龙姑娘,谢谢你!那天的事,不是你的错!”因为药丸的作用,七栀对那天的事记忆犹新,龙月儿是拼上了性命救的自己,更何况她并非故意伤她。以前只听人说道龙月儿嗜血残暴,可现在看来,她只是不懂人情世故,不懂控制自己的情绪罢了。
七栀说完,龙月儿只感觉身子一怔,她明明伤了她,她竟然还安慰自己。
龙月儿怔怔的出门,出门便看见倚靠在门口的锦小书,显然她什么都听见了,见她离开,她也漫步跟上。
锦小书想要和她说话,却又找不到什么话题。两人就这样走到房间,一个去看修意君,一个去看圣后。
“你体力如何?”锦小书问得有些生硬,一个是担心她的身体,毕竟经历了一场大难,一个是想着,她能不能帮上忙,毕竟修意君正在经历国难。
“死不了!”龙月儿头也没抬的回到,看着熟睡的修意君,想着之前的猫样,嘴角不禁溢出了一丝笑容。
“你知道纯月吧!”锦小书坐在床头看着她。听到纯月,她总算是抬头了,她又继续说道。
“这个是纯月的母亲,从地牢里劫出来的!纯月还不知所踪…”锦小书说着,若是她能帮上忙。
“我去!”说着龙月儿便要出门,锦小书又一把拉住了她,这一次,两人竟然没有起排异反应,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我去!你看着他们就好!”初沐一个人,她不放心,她如果愿意在这里照顾他们,她也安心些。
“你?可以吗?”虽是伏魔师,但要与这里的黑势力抗衡,还是有点困难。
“我有帮手的!”锦小书笑笑,随即迫不及待的跑去找初沐,她不想让他一人身犯险境。
coco横冲直撞的,想要闯入将军府,却被一群猫侍包围,他们试图把她抓起来,毕竟上面是有命令的。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谁敢动我,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就算是有命令,但她的身份就在那里,猫将就算是要关押她,也会因为她是他女儿的身份而从轻发落。但眼前的猫侍就不一样了,他们的命可没人保。
不过还是有不怕死的跃跃欲试,coco眼睛一瞪,恶狠狠的说道:“你确定能与我身份相比?伤了我,可是有代价的!”
这话果然有用,那些想要上前的猫侍都望而却步,coco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一进去就冲进哥哥的别苑里。
“揽月呢?把揽月给我叫出来?”
“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谁允许你这么放肆!”猫将一脸中气的在她身后吼道,他的出现让coco吓了一个哆嗦,她回头,看向自己的父亲,然后很不甘愿的喊了一声爹爹!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你从南苑逃出来,就是为了和你爹爹作对?”猫将怒不可抑,她的女儿从未让他省心,千年前因为一个猫君一走了之,如今回来,继续和他唱着反调,他就是这样教她的?
“爹爹,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做错了吗?千年前如此,如今亦是如此!如今,你还要带着哥哥,你到底要错到什么地步!”以前她还觉得哥哥明辨是非,是个极宠她之人,如今她才知道,哥哥一直顺着父亲的意思,做着伤天害理的事。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大势所趋!修意君懦弱无能,为了一个女人叽叽歪歪的,这样的人怎么能堪当大任!”
“爱情有什么错?女人有什么错?娘也是女人,我也是女人!他只是竭尽所能,护自己爱的人罢了!”
“爱的人?一个妖孽也配?女儿,你是不是糊涂了,他伤你那么深,你还甘之如饴?”
“是我愿意甘之如饴吗?我有争取的余地吗?我的父亲一直做着伤害他的事,夺他之位,杀他之人,我有什么立场去争取!”父亲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便戳到了她的痛处。她难道不想争取吗?千年的时光,谈个恋爱也好,可她根本不配站在他的身旁。
“你自己无能与为父何干?不择手段也好,强取豪夺也好,让他死死的呆在你身边不好吗?”如果不是她无能,他也不用走上撺掇之路,他的如意算盘都被她毁了,她还敢责怪他!
“就像娘亲那样是吗?我总算知道娘为什么宁愿死也不愿留在你身边了!”
“啪!”话音刚落,脸上就落下一个火辣辣的耳光,coco怨恨的看着父亲,尔后便被房间出来的哥哥护在身后。
“父亲!妹妹知道错了,还请父亲原谅她这次!”揽月将妹妹护在身后,低眉顺眼的向父亲请错,虽是如此,但手中微微搌动的拳头暴露了他的隐忍!隐忍半世,就是为了将来站到他的头顶,也为了光明正大的拥有她!
“她如此妄为!你就是这样教导的!”她离家出走的时候,他信誓旦旦的说会教导好她!他就是这样教导的?
“是为兄之过,我一定会好好教导她的!”这次揽月的头压得更低了,为了让父亲消气,也为了不让coco受到责罚!
“既然知错,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猫将一脸正威,不可违逆的模样。
“是!”揽月知道,为兄之过,要领家法。
“你为什么总是将就他!你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吗?明明就是错的,你还要听从!”coco生气哥哥不给自己争取,明明什么错都没有,错的是父亲。此时她早已经把质问事抛到九霄云外了!哥哥如此护她,定不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
“好了,别生气!他终归是我们的父亲!”揽月笑笑,然后把冰袋敷在她的脸上,都打红了。
“我才不认他这个父亲!”coco气急败坏的吼道,然后又追问哥哥爹爹是不是责罚他了,他笑着否认,说着没那回事。其实coco不知道的是,哥哥已经为了她受了很多次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