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本破案奇书在哪里,我怎么没有见过?”徐子归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出门寻找自己的老爹。
“爹,都是很小的时候了,就在这后山发现的,我看了觉得有意思,谁知拿回家第二天就让老鼠啃烂了。”
徐子归已是将自己的遭遇讲给了老爹,对于黑夜跑去菜田里放水,老爹是相信的,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不过昨晚老爹睡得早,并没有发现雨势已是如此之大了,不然他肯定会去菜田的。
而自己展示的这破案手法,就说是后山捡到的一本书上记载。
真是一句谎言需要无数的谎言去把它圆回来。
“爹,你去过桂香楼吗?”徐子归叉开话题。
“嗯”,此刻徐方还沉浸在儿子失而复得的心情里,只想和儿子交交心,却不曾意识到被儿子套出了心里的秘密。
“唉…”,徐子归叹息,老爹有点笨笨的。
此刻自己骑在马上,老爹牵着马儿,天色微亮,觉得心情不错。不由拿出怀里的长笛吹奏起来。
“还挺好听的”,徐方道。
“您不是老说这是靡靡之音吗?”
“你这个曲子,我没有听过,比以前吹的好听,我想你娘了。”
“嗯,我也想了。”
上一世的徐子归被父母抛弃,好心人把他送往福利院,未曾感受过父母亲情。
这一世却通过这便宜老爹感受到了这别样的温情,心里发暖。
“你长大了,明年就要及冠了。经此一事,你也变了不少,我这就托人给你寻一门亲事。”,徐方像是下定了决心说到。
“爹,不着急”,徐子归心里有些发怵。
“嗯”,这孩子也真是,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已经乐开花了吧。老爹心想。
到家时,老爹炖了一锅鸡汤,二人大吃一顿,这胃里暖和了,心里也就安定了。
这村里盖的小院真不错,空间又大,出了房门便能呼吸新鲜空气。
徐子归在院子里站了一会,长吸一口气,便带着长笛,去了村外后山。
“你和别人有点不一样。”玉鼎微闪。
“怎么不一样?”徐子归疑惑道。
“灵魂”
徐子归吓了一大跳,以为这来自异世的灵魂被发现了。
“你找上我就是为了这个?”
“本来是,可是后来一看又觉得没什么差别,我不擅长灵魂之力。不过你笛子吹得好听,人皇以前就喜欢音律。”
“人皇是谁?”
“人皇创造了我,我只记得他每天带领子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教化万民。”
“后来人皇说他要出游一趟,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往后的事我就记不得了,只记得我一直在这河里漂啊漂。”
“名山,大海我都见过了…却再也没有人皇的消息。”
……
此功法,名曰“撼”。
以自身之力撼动万物,功法我已传入你的识海,须知除了自己的身体,一切都是外物。
说完不等徐子归反应,陡然间身形变大,飘于徐子归头顶,玉质的材质此刻恢复了青铜之色。
徐子归整个身体沐浴在青光之下。
初时只觉浑身燥热,血液似是在沸腾,往后越来越涨,整个人仿佛要被撕裂一般,意识已是模糊。
昨夜的大风已是吹散天空的阴霾,此刻太阳正暖。
醒来后徐子归感觉浑身酸软,脚步虚浮,青铜鼎已是恢复成精巧玉鼎模样。
回家吧,好饿啊…
此后好几天,徐子归饭量大增,每天半扇野猪,两锅鸡汤。
徐方欣喜不已,这是要晋九品了呀,随即赶到县城买了两株老山参,在河里捉了王八。
一天吃着饭,徐子归突然掀了桌子,往后山跑去。
这一天,偶有村民路过后山,便听到野猪的惨叫之声,露出疑惑道:“这深秋时节,怎会有野猪发情?”
说完快步离去,怕被这发情的野猪所攻击。
夜里,徐方看到归家的儿子,虽是浑身疲惫,衣物上到处沾染着血迹,但目露精光,精气十足,不由大笑不止。
徐子归已是晋级武道九品“淬体”境,在这陆山县已可称人中之龙了。
淬体后身体自己会反复打磨。
首先,力量会显著增强,一人便之力可顶普通武者十人。
另外,身体更加坚韧,也就是更加抗揍,外伤半日变可愈合,内伤只要不致命,也只需不到三日。
更重要的是,身体更加敏感,逐渐会感到天地灵气,为进入八品打下基础。
……
此刻,京城,历王府。
王府正殿,历王端坐于首位,手持书信,下首两边各坐一道身影。
一人便是前些天从泗水郡赶来送奏章的荀洲。
另一边,一道俏丽的身影坐于一侧,只见她身着着月白色锦衣长裙,面色白皙红润,眉角温婉却带有英气。
历王嫡女,舞阳郡主。
“如此说来,犬戎使团,现在已经离开泗水郡了吗?”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正是历王出声问询。
荀洲答道:“是的,王爷,我一接到书信便前来禀报。
只是副使图烈失踪,乌云月却也不管不顾,或许真如那徐子归所说,二人在驿馆有所争斗,图烈逃跑。而此时又匆忙离去,此事难免让人生疑。”
舞阳郡主轻蹙的眉头缓缓舒展,秀口说道:“乌云月是犬戎妖后所生,这图烈是犬戎国师的弟子。
这妖后和国师二人间的争斗连我朝都已知晓,此时急匆匆赶回,犬戎或有大事发生。”
历王微微放松了一下道:
“嗯,先静观其变,我朝已是和犬戎和谈,此时他们不论发生何事,都于我有利,正好修养边陲。
如今父皇重新推行察举制,朝堂儒士沸沸扬扬,皆言越活越倒退了。
可是谁又看到朝堂只靠儒士,如何抵御愈来愈强大的犬戎和巫狄。”
我朝立国以来,推行科举,靠着儒家与民休息,国力日强,不曾有所懈怠。
只是…”
历王没有说完,看着舞阳郡主深深叹气。
舞阳郡主刚舒展的眉头又微微凝在一起,思考了一会道:“
皇爷爷推行察举制,由父王您和三王叔负责,一是为了集中大周民力,凝聚民心,这二嘛…”
荀洲不由疑惑,这父女二人,说一半留一半,感觉便秘了一般,还真以为自己不知道么…
便歉意地起身要走。
历王起身拦住他道:
“荀先生不急,孙大人与我书信中,很少与我荐人,这察举制一但推行,由各郡县简拔人才。
就比如这破了这使团案的乡间小民,虽是修为尚浅,但颇有查案手段,这类人才都能为我朝所用嘛。
为国举才,你转告他不要再如此避讳了。”
“是,王爷”,荀洲施礼而去。
待得荀洲离开后,舞阳郡主轻咳一声,说到:“父王,三叔极善笼络人心,此次察举,未尝不是皇爷爷想要确立太子人选。”
历王也点头叹息,“可惜你是女儿身啊,自小你便心志坚毅。皇室气运渐失,你便断了自身皇家气运,转而修习武道。我和你王兄都没有这魄力啊。”
舞阳郡主咬了咬鲜红的嘴唇道:“父王,我想试一试开天弓”。
历王起身说到,“好,察举完毕之后,开天弓将如期举行。
所有皇室血脉皆可参加,你皇爷爷并没有说不许女儿身参加。
只是这弯月神弓是太祖所用,能开此弓者,立国以来也是寥寥无几,到时你放宽心便是。”
舞阳郡主轻咬贝齿,紧了紧身形,刚才坐于椅子上的皇家郡主仪态消失不见,仿佛像是一位即将上阵杀敌的英武小将军。
二人皆是看向殿外,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