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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行者何平饭店》第22章 一种味道

作者:鬼哭老朽 字数:1913 书籍:白夜行者何平饭店

  字并没全塌,骨架仍在,屋檐梁檐仍然不倒。

  不过,倒塌粉碎瓦砖,如雨点一般抛落,直向院落长街抛砸下来。

  下面,仍有一大堆围观的人!

  这刹间,连关七也变了脸色,怒叱道。

  “卑鄙!”

  米苍穹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但刚才那一棍。已是他毕生功力之所聚,既已发了出去,他也挽不回来了。

  眼看下面的人群惊呼奔走,惊惶失措,眼看便要为砖瓦残末所伤,忽见一道白光,平空施卷而至,拦住瓦砾,舞个滴水不透,把碎石、破瓦。全挡扫到偏僻无人的院落里去。

  可是他只有一个人,一条胳臂。

  一个人,一把剑,格不住弥天漫地那么多的碎瓦残砖斜当勾。

  就在这时,一个青衣人长空划过,一手抄住关七一手弹飞势若青龙的剑,也舞个风雨不透,硬生生格住飞砂走瓦三连砖的激射飞溅。

  白衣人是戚少商。

  他的剑名“痴”。

  他不能让这些破简裂简正当勾璃璃滴水,打砸着底下的无辜妇孺,所以挺身飞空,抵住那一大徘的飞简走瓦。

  青衣的是孙青霞。

  他的剑名“错”。

  他刚刚得回了他的剑,便与戚少商并剑并肩,抵住这一阵飞脊碎砖。

  二人二剑,一青一白,把碎石残垣,全往辟无人处拔落。

  但瓦多且碎,下面人多且杂,凭二人二剑,想无人受伤,只怕是不可能的事。

  但只听无情大叱一声。

  “好!”

  他也想助二人一臂,但惜他原无功力,而双腿已废,故尔爱莫能助,但仍双手急抓,掀起身下的瓦片,以瓦撞瓦,相互激飞能打偏多少块伤人的瓦砖,便尽一分力。

  但他见一人出了手。

  出于的人是关七。

  关七长吸了一口气。

  他已不顾打杀已臻筋疲力尽,须发脸容俱苍黄,苍老的米苍他伸出了手。

  他发出了他的气。

  但这一次,不是剑气。

  只有气。

  这一股气,如同一股强大的磁场一般,而瓦砾似都成了铁石,全给他吸住,往辟处院落拨了过去。

  这一下借力(宇宙间的一股无形大力)使力,加上青白二剑、无情砖瓦的封杀,果尔将一瓦砾之劫尽皆瓦解消除。

  关七一面发出了他的“气”,一面向米有桥怒叱道:

  “咱们交手,不伤无辜,你这叫造孽!”

  这时瓦砾全落,剩下的虽仍簌簌掉落”但路上街上围观的人已走避一空,不足为患,戚少商、孙青霞二人再飞升上檐,脸色青白,胸前起伏不定,显然在刚才救人时已尽全力,比交手时更吃力多了。

  关七看看三人,他刚才对戚少商和无情均不下重手,便因悯恤他们也是伤残之故,而今相惜之意更甚,再无恋战,喃喃道:“人间既有侠者,我又何必再苟存于世!”

  只见他目光又如醉如痴,仰首望天,作势要冲天而起,嘴里只道:“小白,小白,当日你振衣而去,却留我在红尘俗世受诸般的苦,我而今要随你而去、你要等我啊。”

  但就在他长身未起,跃身未掠之际,潜近他背后的二人,一齐发动了攻袭。

  夜色突尔大黑。

  黑暗像一种吞噬。

  黑是一种力量。

  这力量正要把关七碎裂。

  但在黑的深处,偏又炸出五彩多姿,奇妙曼妙夺目的光幕来。

  而且还带有香味。

  这正是黑光上人的“黑洞神功”,还有吴惊涛的“活色生香掌法”。

  两人一起出手,旨在:

  打杀夫七!

  ——杀了关七,便是英雄,更是英雄中英雄!

  问题是:如果他杀人的方式十分“狗熊”,尽管他杀的是顶天立地、天下无敌的“大英雄”,他自己这算不算“英雄”?是不是“英雄?”

  不过,他们两人,谁也没当成英雄。

  因为关七腾身而起之际,飞踹出二脚。

  一踢黑光。

  一踹书生。

  这两脚也没什么特别一既不特别快,也不特别怪,更不特别奇,亦没特别角度出击——

  但吴其荣和詹别野还是各着了一脚。

  也许,关七的脚法的精妙处便是大巧若拙,无甚奇特:或许,黑光上人和惊涛书生没想到关七的脚法也会那么高明,于是便挨了踢。

  结结实实的各自着了一脚,然后就咕碌咕碌,晔啦哗啦的一路滚了下去。

  滚下屋檐去。

  他们武功本来都好、都高,但不知怎的,着了这两脚,两人都收势不住,只一路啼哩哗啦的往下滚,滚得一身苔,一身尘,还一直往下掉。

  ——最终自屋瓦上落下来。

  正好,雷念滚就在这屋檐下。

  他本来正抬头观战:这旷绝古今的一战,他是每一招每一式每一次交手都不想放过。

  结果刚好那两人就落了下来。

  雷念滚正在看。

  他肩上提了两个桶子。

  两担大粪。

  他原本可以让一让,避一避,却在这微妙关头,他心念一动,顽心大起,反而跨前半步,把粪桶一仰:

  碰!

  通!

  他刚好接住了那自屋瓦掉下来的两大高手:

  两人都扎手扎脚掉进他的屎桶里。

  ——染得一身粪便,那自是不在话下,急得两人连忙爬出。比着了火还碍面非常,那还有什么高手风范。

  雷念滚在二人咒骂声中,卸下了粪桶,虽然身上也染得不少秽物,但仍一路大笑,扬长而去。

  关七一伸足,就踢翻二人,在电光闪掠之一刹,他以一种万念俱灰、皆成空、万古云霄亦羽毛的心志,飞身到了半空。

  却在这时,闪电变红。

  电是白的。

  剑是红的。

  电光怎会变红?

  因为全光。

  ——因为一个白衣少年王侯手中的剑!

  7.梦里真真

  关七没见着小白。

  一场欢喜一场空。

  他飞身上空,像要截住那已架“异物”

  然而骤变就发生了——

  剑光在电光一闪中闪过。

  电苍白。

  剑血红。

  出剑的是方应看。

  他回来了。

  中剑的是关七。

  他却掉下来。

  “轰”的一声,关七的身子在半空一颤,炸出了一蓬血花。

  但他去势依然不减,撞上了那在半空飞行的“事物”上。

  一下子,发出了一声空洞得让人畏怖的爆炸声。

  然后,一,切,都,不见了。

  空。

  那飞行的“异物”和关七,一齐、一起都在苍穹里,消失了,不存在了——仿佛这一人一物,根本就不存在,也没有存在过。

  发生在大家面前的,好像是一场梦,又似不是真的,只不知究竟是梦里的真真,还是真里的梦梦?

  梦非梦。

  真是真。

  三姑美目流泪:“他去了。”

  雷纯望天,似犹未甘,亦似未明:“他真的去了?”

  三姑大师道:“他正如他,来的潇洒,去的自在。反而在人世问,一生为情所苦,洒脱不起来。”

  关七这蓦然的一去,群雄顿失所寄。

  他们今晚一齐出手,所为何来?

  主要是为了关七。

  他们为了要挑战关七。

  可是关七却倏然而去。

  大家都恨然若失,仿如一场梦,一场空。

  他们是否明白一直在上空回翔,发出鸣鸣喘喘怪响的是什么事物。

  ——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

  是实物还是幻象?

  他们都有间于三姑。

  三姑也不知。

  “没有什么异象,若有,这都是心里的幻觉。”

  方应看一人得了手,但却消失了关七的影踪。

  他久侯才攻这一剑。

  这一剑,虽把火侯、时候拿捏得恰到好处,但他毕竟已在群雄前亮了一招、出了一手。

  但他依然未能格杀关七。

  ——虽然,关七而今生死未知,但这就不能说他一剑杀了关七。

  他觉得自己是自出了手了。

  他想把这宿怨算在三姑的头上。

  ——在对付王小石的路上,若不是三姑大师处处与他为难。或许他早就杀了王小石。

  有天下第七和米苍穹,他要除掉三姑大师绝对不难。

  可是,戚少商马上表了态。

  他站在三姑这一边。

  他这一表示,杨无邪当然跟进。

  而且还有孙青霞和无情。

  ——乐莫乐兮新相知。

  ——喜莫喜兮旧相识。

  他们都原跟戚少商同一阵线。

  这一来,三姑再加上戚少商,还有无情,又有孙青霞,方应看稍作估量,知道今晚已不可力取。

  但是他还不知道王小石问在。

  ——万一加上了这个古怪小子,对方的声势可就远甚于已方了。

  (打不过!)

  (没有把握。)

  ——没有把握的事他便不做!

  他立即召集人手,然后撤走。

  至于雷纯,则比他们更快一步,与吴惊涛和狄飞惊忙忙撤走了。

  米苍穹本来气喘未息,但一见到他,便好像见到自己的孙子回家过年似的,慈祥里带着俊巴巴的,那还像是京城里顶级顶的高手?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你一路辛苦了。”

  “一切都让你辛苦了。”

  米苍穹仍眯着睛望着苍穹:“关七呢?他竟凭空消失了!”

  方应看却冷眼看那两个同一身粪便还在那边街角跳着脚、大叹倒霉的两大高手,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仍不许再让这种人活着回来。何况,他已着了此一剑,信他也活不长了。”

  米有桥听说心里一凄,只答:“是。”

  说实在的,虽然这方小侯爷是他苦心培植出来的,慧心栽培出来的,但他不知怎的,是愈来愈怕他了,甚至是愈来愈不了解这个人了。

  第十九章天行健

  1.君子自强不息

  群雄本来就要散去,但杨无邪却要找三枯大师请教一事的“来龙去脉”。三枯却留住了正若有所思的戚少商,她也有话要找他。

  “我要说的事,我希望你能知道,并在知道了以后,能做一些事。”

  戚少商道:“王小石快回来了,他才是风雨楼的领袖,他才能做事,不是我。”

  三枯不以为然:“你这就分了彼此。更何况,今歇他著真能回来,也不一定能当、会当、肯当旧职。”

  杨无邪不解:“为什么!?”

  戚少商也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三枯大师道:“这都暂且不提,很快你们便可知分晓。我要说的是关七的事,还有小白姑娘的下落。”

  杨无邪恳切的道:“这件情事,影响江湖重大,早已渴闻其详。”

  三枯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个中情节,也不复杂,惟涉及了两代情仇,三世恩怨,比较难解。”

  “两代情仇?”

  “三世恩怨?”

  戚少商和杨无邪都惑然。

  “其实,问题都出在:小白姑娘是个多情女子一因上。”

  杨无邪颔道:“这个想当然耳。小白姑娘若不美丽多情,战神关七也不至为她倒如许痴狂了!”

  三姑娓娓道来:“小白姑娘原是淮阴张侯的爱徒。师父只收了两个半的徒弟,一个是我,一个是小白,半个——从来没有身份的——是米有桥。但他老人家最疼的当然是小白。

  师父息影之后,小白因缘际会,到了治阳,认识了温老字号的掌权人物、武林中重若泰山的人物温晚。所谓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情深。他们俩自是一对璧人,恩爱逾恒,卿卿我我……”

  杨无邪沉吟道:“可是,当时温嵩阳不是已有爱妻了么?”

  三姑叹道:“问题就出在这里。小白何等心高气傲,岂可忍二女共事一夫之事,所以,她愤然离去,伤尽温晚的心,只身来到京师。”

  杨无邪道:“如此佳人,一旦入京,更加是纸粉动江湖了。”

  三姑道:“这个自然了。她很快就结识了当时号令京师的第一高手、景掌‘迷天盟’的一代宗主关七。关七对她入迷,她也慕关七之才情,二人便成了江湖上的鸳鸯剑侣,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神仙生活。”

  戚少商听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一定会有变化:

  幸福盘得大满了,一定会有漏线,在似难免。

  他曾经跟息大娘也过着欢快的岁月,到底还是各分西东。

  问题出在:小白追寻的是永远热情的热恋岁月,而不知真正的爱情是否是一个负责任的承诺。她是一个用一生去追求定是情感的女子,故自不久可任何东西冷却下去了,她也不知道,世上最弥足珍贵的事物是深沉的爱,而不是一时的激情。平常就是最高,过高人愈妒,过激人无情。关七毕竟是一盟之主,他有许多事务需要料理;他又是武痴,正苦练‘失天破体无形剑气’前人未有之境界,这一来,对小白就缺乏了照顾,使她埋怨不平起来,无奈关七又不能分心分神——事实上,他跟小白姑娘在一起的时候,因为着实太爱她之故,已把盟里的事摆在一边,以致盟里其他圣主有机可趁,大事夺权作乱;而他时还苦练玄功,一旦心神二分,很容易便会走火人魔。”

  戚少商叹息道:“可惜小白不明白男人的心事。”

  三姑白了他一眼:“男人又何尝明白女人的心思,小白怕的是关七已对他生厌,如是,她不如趁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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