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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神赘婿》第八百九十一章 后宫风波

作者:言下九泉 字数:1876 书籍:药神赘婿

  刚入太史局大门的晋王、李勣,与正要往外送孙神医的姜沃撞个对面。

  四人一时都有些微怔。

  谁料第一个出声打招呼的,却是李勣大将军。

  他看清孙思邈的时候,肃然端威的脸上竟立刻露出喜色,上前作揖行礼:“不知先生在此,弟子失礼了。”

  孙思邈只颔首还礼,笑眯眯道:“懋功也奉召回京了。”

  晋王和姜沃:???

  站在门口不便说话,李治便出面请四人去太史局的正堂稍坐,也好叙话。

  等李勣言明,他们才知道,身为武将的李勣大将军,竟然还自幼颇喜医道。[1]

  之前孙思邈带着几个弟子游至并州,就地开医馆治病救人时,李勣一听闻就连忙亲自上门拜访,并讨教医术。

  孙思邈见他不以官职压人,又确实有几分医道天赋,也乐得与他交流探讨,及至孙思邈离开并州前,李勣还带着子孙们一并去郑重送行,又要送上仆役随行,被孙思邈拒绝了才作罢。

  有此缘故,李勣虽算不得亲传弟子,也算是孙思邈正经教过一年的学生了,故以‘先生’呼之。

  当然,李勣阐述这段过往时,非常谦虚道自己在医术上并无建树,能与孙思邈谈讲,全赖先生不嫌弃他愚笨罢了。

  姜沃来了这几年,已经再不肯被古人这种自谦‘愚笨’‘不通’的客气话忽悠了。

  于是转头去看孙思邈。

  孙思邈就对晋王和姜沃笑呵呵介绍了李勣的医道水准——才不是他自谦的毫无建树。在遇到孙思邈前,李勣就曾自己撰写过《脉案精要》,专门将各种医籍中的脉象与相应病候都摘录下来,并附以自己的见解甚至批改意见。

  拜了孙思邈这位老师后,更请孙思邈为他指正。

  正是看了他这本书,孙思邈才察觉,这位将军并非业余爱好者,还是有专业水平的。

  细细帮他勘误了一遍后,李勣还自掏腰包,将这本《脉案精要》雕印了数百本,散与各医馆。

  如今在并州,有许多医馆都将这本奉为医典。

  姜沃:……这就是李大将军您说的自己于医道‘毫无建树’吗?

  孙思邈继续笑道:“懋功亲为人治病大概少些,但只论对医道的了解,只怕比之尚药局的御奉也不差多少了。”他显然颇喜这位将军学生:“前几年老夫编成的《千金要方》一书,其中外创、跌打等方,还有不少是懋功替我寻来的军中之方呢。”

  李勣听久别的老师接连夸赞已经有些坐不住,余光再见晋王和那位初见的年轻太史丞闪亮亮望向他的眼神,那晒得栗色的威严面容上,止不住有透红的趋势。

  连忙道:“不过都是小事,先生虚怀若谷,对所有真心求医问道之人,俱一视同仁倾囊相授,才令人钦佩。”

  又努力把神色调整回最严肃的状态,然后再次起身一揖到底:“因知先生进京,必先入宫为圣人请脉,故而昨日未敢相请。”

  “不知先生此番到京城,可还是小住几月?若是如此,恳求先生万勿住在官舍或是逆旅之中,请到弟子家中小住——自打听闻先生今年入京后,我便已叫人打扫出了府里一处安静的房舍。先生若还觉吵闹,京郊的私园也收拾过了,请先生挑一处住。”

  孙思邈笑着摆摆手,将他准备留在京中一年,开医馆多收徒之事说了。

  李勣倒是有点吃惊:先生一贯觉得京中乃权贵之地,纷扰颇多。虽然与在外地一样开医馆医病人,但隔三差五,不是这个王爷相邀,就是那个国公相请的——

  其实也没什么大病,大部分都是把平安脉开太平方。偏生世家豪门里头,流程还特别繁琐,一进门,大半日就走不了的。

  以孙思邈的看诊速度,这大半日,能为二三十个病人诊过开出方子来。

  见李勣讶然,孙思邈就将打算与他细说:“医道无穷尽,这些年我游历四方,比之多年前,又有所得。今岁更有这位……”他看向姜沃,温和笑道:“这位姜小友毫无私心,将其家传的珍本医书送与我,我见了便多有所悟,故而想在京中多留一年。”

  姜沃听这辈分飞跃太大,便道:“您与师父是至交,我如何担得起一声‘小友’?先生便也把我当自家弟子看,容我叫一声先生吧。”

  孙思邈颔首笑应。

  而旁边一直认真倾听的李治,此时却忽然开口道:“孙神医此番长留京中,是否想要进言父皇,将太医署的几份《医典》重修一遍?”

  孙思邈都不由一怔,转头看着这位年轻的王爷。

  这个想法,他只深藏在心底,连跟了他多年的亲传弟子们都还不知他这次长留京中的最后意图,怎么这位初见的晋王,一句话就能道破?

  李治见孙思邈只是望着他,却不答话,便有点赧然道:“想来是我猜错了,孙神医勿介怀。只是,若是孙神医有心为朝廷重修《医典》,我必去与父皇请命。”

  孙思邈先问道:“晋王如何想到朝廷《医典》上去了呢?”

  李治便答:“这两年我在跟着舅舅学《唐律》。其中也有关于医病的律法——若是有大夫‘以误方害人命’者,徒二年半。”

  “当时我就请教过舅舅,医者看病,总是开出不同的方子,哪怕是尚药局的两位御奉,给父皇开的保养方还不尽相同。那如何能断定大夫开的是‘误方’?”

  “舅舅便说起,太医署有《医典》,衙门会依据此来判定。如果方子里开了医典中写明‘相克害人’之药,那便是害人性命。”

  当时长孙无忌还提了一句:如今用着的《医典》还是贞观初年根据隋朝《医典》修订的,按说都快用了二十年了,也该重修才是。只是如今太医署的几位官员,都是‘萧规曹随’,一身医术只怕还不如隋时的太医署官员,别越修越差才是。

  实在过去百年天下朝代更迭战乱不断,不少医书医者都淹没在乱世中。

  因而李治今日一见孙思邈,心中想起的便是《医典》。

  孙思邈听晋王竟然是这样猜到他的心思,也不否认,便笑道:“老夫确有此心。”

  他此番入京,其实就是带着他重修过得《医典》初稿来的。

  偏巧又从姜沃处得了三本医书,孙思邈见而大喜,便准备将这几本医书钻研透后,再重整一遍自己所写的《医典》。

  李治闻言露出喜色:“请孙神医只管修书,到时我必去向父皇请旨。”

  李勣也在旁表示会一并去请旨。

  孙思邈不期入京时,心中放着的最大一事,竟然就先解决了,心头大为畅快。

  这样心神一松,兼之昨夜熬了通宵,不由有点疲倦之态。

  姜沃最知道孙神医的疲倦,便道:“先生方进京舟车劳顿,不如早些回去歇息?”

  孙思邈点头,三人都起身相送至太史局正门处。

  尤其是李勣,表示要把老师送回现居的官舍中,然后当场给老师收拾行李,拉回自己家。

  孙思邈摆手拒绝道:“你今日与晋王一同到这太史局来,必是有事,不必送了。”

  话虽如此,李勣还是一路送到宫门口才转回来。

  *

  李勣再回太史局后,姜沃和李治还在正堂等着他。

  姜沃早从李治那里听说了李勣想卜算之事。初听便觉得,果然高手在民间啊,除了袁师父,也有人能相面知凶吉。

  竟然能看出李家几十年后的破家之祸——李勣过世后,其长孙李敬业,于武则天临朝称制时举兵造反,麾下骆宾王写下了那篇著名的《为徐敬业讨武曌檄》,后来兵败身死,全家官爵被削之外,连祖父李勣都被掘墓砍棺。

  于是,姜沃面对李勣大将军期待的眼神和话语:“不知太史丞可否为我起一卦祸根为何?”的时候,难得觉得棘手。

  总不能说祸根就是你的大孙子吧。

  于是起卦过后,便只写了两个字赠与李勣。

  “顺势。”

  李勣捧着这两字:“可否请太史丞为我一解?”

  “无论家族,还是个人,都不会平顺无劫。但有劫难,并非牢不可解。”

  李勣若有所思,谢过而去。

  **

  整个腊月里,孙神医凡入宫,都要往太史局来小坐一下,与姜沃谈一谈《医典》的修订。

  他为人温和,言谈幽默风趣。

  姜沃因实在好奇孙神医寿龄究竟几何,于是几次相谈后,便问了一回。

  她刚问完,就见孙思邈笑了,甚至对她眨了下眼,带了点自得的快活和促狭:“你知为什么有这么些传言吗?”

  “其实多半是老夫自己的缘故——每一朝的朝廷征召做官,我都以年老体弱为由推辞。”

  “我天生少白头,年少时看不出年轻,老来又身体康健,看不出衰老。”

  “世上知道我真实年龄的长辈都已经仙逝,倒是传言越来越多,越来越玄。”

  “有时候想想生前身后事——以我的《千金要方》,后世医史上应当也有点薄名。”

  “思及将来史官头疼于记录我的生年时,便颇觉有趣。”

  大抵会令编纂史书的人大为头疼吧。照他现在身子骨,孙思邈自觉再活个二三十年轻松的很——到时候史官一算,好家伙,怎么有人活了一百五,甚至一百八!必要怀疑他生年是否准确。

  但再往回搜罗,他的生年记载简直是五花八门,偏似乎又都有证可考。

  那岂不是有趣的紧?

  孙思邈抱着手炉,对着姜沃怀念起旧事:“说来,我年少之时,初见《楚辞》中提及彭祖高寿八百,十分震动。然后来发觉,彭祖的年寿,《史记》《抱朴子》等各种书籍中记载各不相同,也曾便寻古籍密书,苦苦去求真相。”

  对一个大夫来说,对传说中有延年益寿之法,许多古籍都记录过的长寿代表彭祖,当然抱有很大的好奇和探索精神。

  姜沃好奇道:“然后呢?”

  孙思邈哈哈一笑:“然后?当然没有什么确凿无误的真相。”

  有的古籍记录的是传说彭祖八百岁,有的孤本‘号称’亲眼见过七百岁的彭祖,还有的地方志记载彭祖是一国的称呼,里头所有人都叫彭祖,国八百年而亡,所以传说彭祖八百岁……

  历史长河奔流而去,一旦过去的,哪里能有百分百的真相。

  孙思邈又对姜沃道:“说来,十多年前,我还曾与你两位师父论过彭祖。”

  “你袁师父不把这些当一回事,只道让我也努力活,看能不能活个八百岁——倒是你李师父认真道,当时历法纪年可能与此时不同,所以误记彭祖八百岁,还与我算了好久。”

  姜沃眼前便浮现出‘袁天罡信口胡说,李淳风认真算数’的情形来。

  果然是两位师父的为人。

  她也笑了。

  所以,孙神医这便是考证不出彭祖来,就自己成为彭祖二号吗?

  她再也没问起过孙思邈的年纪。

  **

  贞观十七年大年初一。

  “起来了,咱们早些去换桃符。”姜沃睁开眼,就见媚娘已经梳好了双鬟,催着她起床。

  外头天色还是黑乎乎的呢。

  姜沃坐起来后,就觉鼻尖仍旧缭绕着一些烟火气,是昨夜烧竹竿的留下来的味道。

  她换过衣裳,刚走到门外,手里就被媚娘塞了一根桃符:“来,咱们一人贴一边,正是辞旧迎新。”

  到大唐已有六载,姜沃渐渐熟悉了大唐的过年习俗。

  门上并不贴对联,而是更换桃符。早就备好的桃木片,被漆成红色,替换掉去年已经颜色暗淡的桃符。

  又是新的一年了。

  至于贴门神画,自然也是没有的——毕竟后世常用其画像来做门神的尉迟恭将军,人家这会子还是活蹦乱跳大活人哩!

  换过桃符,就见陶姑姑亲手捧了一小坛酒进门来。坛口上还有一小碗调过水的朱砂。

  媚娘和姜沃,忙一个去接过陶姑姑手里的酒坛,一个去里屋取一支早就备好的新毛笔来。

  这是新岁必喝的椒柏酒,据说喝了能辟邪解毒,保佑来年康健。

  虽说姜沃对此持保留意见,但陶枳深信不疑。每回新年初一,都会过来盯着两人喝一杯才算完。

  今年也是如此,陶枳开了坛子,亲手倒出两小碗酒来,然后又用新笔沾了颜色极正火红的一点朱砂点在两人额心,口中念念为二人祈福:“来年除三祸,去百秧。”

  “好了,喝吧。”

  姜沃在陶枳的注视下,咽下这以小碗酸甜苦辣咸具备,滋味实在不美妙的椒柏酒。

  然后深沉状摇头叹息:“五味杂陈,这就是人的一生啊。”

  陶姑姑跟媚娘都笑了,陶姑姑还就着她额头上的朱砂轻轻戳了一下:“你才活多大,就知道什么是一生了?你们的一生,还都长着呢!”

  姜沃转头对媚娘笑:“也是。”

  媚娘也对她点头而笑:“嗯,来日方长。”

  **

  贞观十七年,宫中过年的喜庆还未散去,便有阴霾飘了过来。

  正月,魏征病重。

  太子太师魏征,这一两年来身子一直不太好。很多时候都不能上朝,自去岁元宵灯会后,再有宴饮,也是缺席的时候多,皇帝都是令人赐菜赐物过去。

  魏征这样病弱了两年,皇帝都有点习惯了,觉得,哪怕魏征偶尔上个朝,来谏一谏他,也很好。

  然而,今年刚过完元日,都未至元宵佳节,魏征忽然就病入膏肓了。

  二凤皇帝请难得在京的孙神医都去看过了,得到的结论跟尚药局的奉御一般——魏侍中已然油尽灯枯,药石惘然。

  于是皇帝旁的都顾不上,也不听旁人劝说未出正月,不好探重病之人以免冲撞龙体。

  而是坚持于正月初十带着太子李承乾,亲自到魏征府上去探病。

  见魏征气息幽微,二凤皇帝大恸,按住要行礼的魏征道:“卿保重自身。朕起的凌烟阁,卿还未亲眼见一见呢。”

  魏征的精神很差,闻言也只是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摇了摇头。

  皇帝见从前张口就是大篇文章,谏的他有好几次恨不得砍人的魏征,这会子连话都说不出来,心底更痛,着意给魏征多些恩典:“朕将新城公主赐予你家为妇可好?卿跟朕如今是亲家了,可要快点好起来见新妇入门。”

  魏征的眼珠动了动,似乎想要起身谢恩,手指动了动,皇帝看出他的想法,连忙按住他的手:“不必起身。你有话就跟朕说。”

  挣扎片刻,魏征最终只道:“臣日夜所忧,唯有宗周兴亡。”

  这是魏征勉强吐出来的话,眼中落泪,字字如泣血。

  他只说的出这一句,其实后面还有许多许多,他的眼睛在说:陛下,臣不是惦记子孙后代有无荣耀富贵,臣忧愁的是大唐江山社稷的后继啊。陛下已经开创了这样的盛世,这其中艰难险阻臣都知道。

  可是,陛下,要忧将来如何。

  陛下,国储不安,臣死也难瞑目啊。

  ……

  皇帝见他说了这句话,越发气促难安,就安抚道:“卿不必担忧,只管养病,将来朕还要等你来教导太子。”

  魏征又看向皇帝身后站着的李承干。

  他眼神已经不太好了,但依旧能看出来,太子又瘦了许多,站在那里,像是一枚瘦长孤单的影子。

  魏征嘶声道:“殿下……”

  李承干一怔。

  他一直觉得,不,不用觉得,他就知道,魏征是不太喜欢他的。来做他的太子太师,出言保他,不过都是按照父皇的心意,以及嫡长继承的礼法才去做的事情。

  因此跟着父皇来探病的时候,为了不刺激魏征,李承干就一直站在后头不出声。直到魏征叫他,才上前,弯腰握住魏征的手:“师傅好生养病。”

  魏征只勉力吐出两个字来:“保重……”

  殿下保重。

  见魏征似是累的昏了过去,二凤皇帝也不好再呆,便让奉御继续来守着,他先带太子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父子两人难得同乘一辆车。

  但依旧无话,马车内的空气,似乎能冻结起来,然后沉沉砸在地上一般沉重。

  直到入了宫门,李承干按照规矩要下车,换成太子规制的小舆回东宫。

  马车停下,皇帝这才说了一句:“太子太师的嘱咐,你听到了。”

  李承干微不可见点头。

  皇帝见他神色淡漠,似乎毫不为老师的病重而伤心,不免更觉寒心,告诫道:“既如此,你以后好自为之。”

  李承干这次连头也没点,只是自顾自掀起帘子下了马车。

  皇帝从落下的帘缝中,看到儿子扬长而去的背影,眉头紧蹙。

  次日,贞观十七年正月,戊辰,魏征过世。

  消息第一时间送入宫中。

  二凤皇帝黯然落泪,赐谥号‘文贞’。又命太子李承干亲至相府,为太子太师举哀三日。

  *

  李承干虽亲至举哀,但他是太子,自然不跟魏家子孙晚辈一般,跪在后头的草席上。

  他于灵前单独的一张矮榻上正坐,为故去的太子太师焚烧纸钱。

  魏王李泰,也前来拜祭。

  拜祭过后,李泰却未离去,而是直接走过来与太子坐在一处,将纸钱扔到燃烧的火里,然后轻声道:“父皇自是要护佑太子的,奈何天命似乎不佑啊。”

  “不知魏相过世后,父皇还会挑个什么人来护着太子呢?房玄龄房相?唉,他可是父皇用的最顺手的宰相了,在尚书左仆射上做了十多年,万一再被太子克死了……父皇只怕不舍得吧。”

  因二凤皇帝之前做过尚书令,所以他登基后,尚书省一贯是不设尚书令,尚书左仆射便是最高官职。

  能在此官位上,一坐十多年,足见房玄龄的本事。

  李泰也很想知道,魏征故去之后,父皇会不会还死保太子。

  他拍手去掉手上的碎纸屑:“太子也别担心,我这就进宫去问问父皇,要再给太子选一位什么太子太师加以‘教导’!”

  他把教导二字咬的很重。

  这些话是李泰来的时候,就想过好多遍的。

  他想要激怒太子——若是太子在魏征的丧仪上闹起来,亦或是像之前派人打张玄素一样,打他一顿,父皇必是要失望到底的。

  于是李泰特意挑了些刺心的话来说。

  谁料李承干只是听着,脸色淡漠如冰,哪怕是烧纸的火盆就摆在身前,也未给他周身添上一丝暖色。

  李泰说的很痛快,然而见太子毫无反应,倒是有些无趣。

  唉,看来今日太子不发病了。

  真是遗憾。

  于是李泰很快走了,他不准备在丧仪之地多待,他要回去陪伴失了心腹之臣,甚为伤心的父皇。

  他记得,家里还有两份魏征生前替他改《括地志》的手稿来着。

  等他回去翻出来,一会儿拿去给父皇看,陪着父皇一起怀念魏征去!

  对李泰来说,魏征活着是太子的护身符,自然是讨厌的。死了的太子太师,却就是很好的陪伴父皇的借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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