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神话之我在商朝当暴君李清 第712章 何为如来

  两人在十二月下旬回了趟陆宵老家。

  到的那天天气不是很好, 像是要下雨,下午四点多的天灰蒙蒙沉闷地压在头顶,看上去快到晚上的样子。

  梁怀钰一手拖行李箱一手揽着陆宵, 走在机场外的人行道上:“咱运气好啊, 要是订的下一班机票,估计得晚点。”

  陆宵半个身子都紧紧贴着梁怀钰,裹紧羽绒服还是被冻得瑟瑟发抖。

  他勉强抬头看了眼梁怀钰,那人脊背笔直, 走路走得潇洒带风,全然不似陆宵弯腰驼背还发抖。

  陆宵本来就比梁怀钰矮了半个头,现在更是只到他胸口, 抬头只看见他明显的下颚线。

  梁怀钰今天走的霸道总裁路线, 没陪陆宵穿羽绒服,就一件大衣搭半高领毛衣,全身上下都是深色调,帅是挺帅的,就是不笑不说话的时候看着有点凶。

  而且还不抗冻。

  他这身行头哪里都好,主要就是不抗冻。

  陆宵开口,冻得牙齿都打颤,磕磕巴巴:“你、你都都都不冷吗?”

  “还行吧, ”梁怀钰给陆宵拉拉围巾, 再把他羽绒服的帽子往头顶压严实:“倒是宝贝儿, 你咋冻成这样?”

  陆宵摇摇头, 他也不知道,他好像突然不适应自己家乡的气候了。

  在陆宵的认知, 北方才是一直很冷的, 上大学这些年, 每到入冬他几乎都缩在屋子里不太出门,成天暖气吹着,倒也过得去。

  可现在站的地方是自己的家乡,陆宵总觉得它应该比北方暖和很多,回来的时候都没像上学出门时里里外外裹着厚厚的棉衣,觉得一件羽绒服足以御寒。

  事实就是,陆宵快要被冻得灵魂出窍。

  南方的阴天是最要命的,也不下雪,就一刻不停地吹风,还不像北方街头猛烈得刮得脸生疼的风,而是夹着潮湿的寒意,钻进衣物里,细细磨着骨头缝。

  但梁怀钰好像真没觉得冷。

  他给陆宵拉围巾的手指都是热乎的。

  陆宵没忍住,拿脸颊贴着他的手背蹭了蹭,梁怀钰心领神会,立刻放下行李箱,两只手都伸进陆宵的围巾里,捧住陆宵冰冰凉的脸颊给他暖暖。

  叫的车还没到,梁怀钰看陆宵冷得难受,又朝他站近了一点尽量把风挡住。

  “咋回事啊宝贝儿?”梁怀钰心疼得不行,摸着陆宵的脸蛋儿,“在学校也没冷成这样啊。”

  他是真不觉得这里的空气比北方的学校还要冷,甚至机场里的暖气闷得他有点出汗,走到外面风一吹反而还松快些。

  陆宵脑子都被冻麻了,就想一头栽进梁怀钰怀里,偏偏机场人多,来来往往的他又不好意思,只能强行忍住。

  鼻子有些发痒,陆宵搓了搓鼻尖一下子更酸了,冷不丁打了个喷嚏,眼泪都差点一起飙出来。

  “哎哟,”梁怀钰吓了一大跳,也不管周围人多不多,直接把陆宵抱进怀里,“坏了坏了,可别整感冒了。”

  陆宵体质本来就差,一直都比常人更容易生病,偏偏他的哮喘和心脏又都最忌讳感冒。

  “应该不至于。”陆宵吸了吸鼻子,也靠到梁怀钰肩上。

  梁怀钰的手机响起来,叫的车终于到了,他连忙牵着陆宵往不远处打着双闪的车走过去。

  一上车梁怀钰就把陆宵的手拽到掌心里捂着,对司机说:“师傅,麻烦把温度调高点。”

  “要得,”司机调高温度发车起步,透过后视镜看了眼:“今天有点冷哈?”

  “可不是吗,”梁怀钰拉着陆宵的手,满眼都是心疼,“冻坏人了都。”

  陆宵睨了梁怀钰一眼,想让他收敛点,梁怀钰才不管,跟陆宵的冰爪子较上劲了,非给他捂热不可。

  车内温度渐渐上来,陆宵手缩在梁怀钰掌心里也暖和了不少,就是被冻得发白的脸色还没怎么缓过来。

  梁怀钰从包里翻出保温杯,拧开盖子送到陆宵嘴边,“来喝点热的,我刚特意接的水。”

  说起这个陆宵就有点想笑。

  刚下飞机那会儿,陆宵去了趟洗手间,留梁怀钰在外面看行李,洗完手出来,就看到梁怀钰站在外边走廊上,拧保温杯的瓶盖。

  保温杯是之前陆宵住院梁怀钰现买的,巨大一个,粉色瓶身,耳朵上还挂着条长长的粉色袋子,可以套脖子上。

  梁怀钰身边是同样巨大的行李箱,两人的衣物、陆宵的药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都在里面,箱子上还放着他的黑色背包。

  远远看上去,像个带女儿回家过年的新手爸爸,特有春运那味儿。

  偏偏梁怀钰这天穿得精神,霸总标配套装,配春运行李箱,再捧个女儿牌保温杯,离奇的诡异。

  幸好梁怀钰看保温杯的眼神柔情似水,充满父爱,来往路人只会觉得这是个好男人,还是个女儿控,倒也透露出一丝和谐。

  陆宵走到梁怀钰面前时,脸上的笑收都受不住,“你把这东西翻出来干嘛呀?”

  “给你弄点水么这不,”梁怀钰摸摸陆宵的嘴唇,“起皮了都,现在人多,先拿水将就下吧乖乖,等一会儿到家了老公给你润。”

  陆宵耳根一下子红了,不管在一起多久,他都无法完全适应梁怀钰的肉麻体质。

  再一看那保温杯,陆宵心里腾起一股很奇怪的错觉,总觉得自己在跟梁怀钰那个不存在的女儿抢水喝。

  虽然那个“女儿”好像就是陆宵本人。

  这个意识让陆宵更害臊了,推了推梁怀钰的手,软软道:“等、等下再喝,先走吧。”

  说完也不看梁怀钰直接扭头往前走,还把围巾网上拉了拉,遮住脸红。

  梁怀钰赶紧拧好盖子赶上陆宵,他拖着一大堆东西竟然还能腾出手揽陆宵肩,打趣道:“咋还害羞了宝贝儿?”

  陆宵瞪他一眼,说了句重复过无数次的话:“我就说不该买这个颜色保温杯,它跟我气质太不搭了。”

  梁怀钰一听,唇角都扬了起来,定定地看了陆宵几眼。

  陆宵今天穿的件白色厚羽绒服,围了条明黄色的粗织围巾,围巾软绵绵衣服也软绵绵,微红的脸颊陷在围巾里,显得他像个流心汤圆。

  梁怀钰把手伸进围巾里掐他发烫的脸蛋:“哪有,明明特别搭。再说,你不也说过这杯子有它的好处吗?”

  陆宵喉头一哽,继续气鼓鼓往前走不说话了。

  他确实说过这杯子的好话。

  一开始梁怀钰买回这个嫩粉色保温杯时,给的说法是,他一看到这玩意儿,就想到陆宵抱着它喝水的样子,被可爱晕了,没多想直接买了下来。

  但陆宵总觉得这个颜色凸显不出他的男子汉气概,不肯拧着它出门,那就只有梁怀钰来拎。

  只是这杯子的颜值和梁怀钰更加不搭对,走哪儿都吸引目光。

  唯一的好处就是,只要拎着它出门,找梁怀钰搭讪的漂亮妹妹一定大幅减少,都会默认他已婚,还生了个女儿。

  几次下来,陆宵对粉色保温杯的态度也发生了些转变,勉强接受它和家里的玻璃杯一起,成为他喝水的必要工具之一。

  车里。

  陆宵看着被梁怀钰送到嘴边的保温杯,里面的热气丝丝缕缕蒸到脸上,熏得嘴唇都起了一层水雾,他舔了舔唇,自己捧着杯子喝起来。

  “慢慢喝,有点儿烫。”梁怀钰提醒道。

  陆宵听了,乖乖地小口小口嘬,试探水温。

  梁怀钰喜欢看陆宵喝水,陆宵喝水从来不盯着杯子里看,边喝眨着大眼睛,眼珠子滴溜溜转四处乱看,睫毛又长,热水喝久了还会被熏得湿漉漉的。

  梁怀钰看得心尖发痒,摸摸陆宵的发旋,“好乖啊。”

  陆宵头发又长了点,夏天剪过,现在又软乎乎的没过耳朵尖。

  司机一边开着车一边瞟后视镜,啧啧称奇:“小伙子,你老婆都没得这么宠的哟?”

  陆宵喝了两口不想喝了,把保温杯递给梁怀钰,梁怀钰拧着盖子抬头看了眼司机的后脑勺:“嗐,我这算啥啊,媳妇儿本来就是拿来宠的啊,不然结婚干啥?”

  “你这个话我喜欢听哈,”司机来劲儿了,“我跟我老婆耍朋友那时候开始……”

  陆宵懒懒靠在椅背上,坐了几个小时飞机有点累了,他没搭话,听梁怀钰和师傅唠嗑,交流丈夫心得。

  两人一南一北两种口音的普通话,聊得不亦乐乎,有种莫名其妙的温馨。

  师傅是个老司机,车开得稳,摇摇晃晃就到了陆宵家。

  他那个带院子的二层小别墅,没有之前沈芸生日的热闹气,冷冷清清的。

  回家前陆宵提前联系了熟悉的家政来打扫卫生,房子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一进门陆宵又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吓得梁怀钰立刻扛他去冲热水澡,又塞进被窝里感冒冲剂伺候着。

  但陆宵还是扛不住。

  刚开始是有点鼻塞流鼻涕,到晚上就有点低烧。

  梁怀钰对陆宵发烧相当重视,绝对不会在自家吃点药了事,当时就带去了医院。

  医生看过陆宵的情况,也不建议开药吊水慢慢熬,让陆宵直接打一个屁股针,尽量快速退烧。

  陆宵就有点尴尬了。

  作为身娇体弱顶不抗冻的男子汉,陆宵冬天向来不要风度。

  早在梁怀钰还在穿单件薄毛衣的时候,他就已经添置了秋衣秋裤。

  用他自己的话说,反正穿里面也看不见,只要不当众脱裤子谁知道。

  但现在他就要脱裤子了!

  陆宵不情不愿地黏在梁怀钰身后,总感觉只要不脱裤子,他病都能好一半。

  但显然梁怀钰和医生都没在意他的扭捏。

  医生成天给人戳|屁股针戳习惯了,梁怀钰心急如焚满脑子只有“千万不能烧起来”几个大字。

  他把陆宵从身后带出来,半抱地挪他去床边。

  陆宵实在不想脱裤子,手上动作慢得不行。

  梁怀钰以为他是发着烧不舒服,手上没劲儿,立刻贴心地让他靠在自己胸前,大手一拉,就把陆宵扒光光了。

  陆宵穿的秋裤套装的也是梁怀钰买的,依旧是甜甜的嫩粉色,还是超厚加绒款。

  陆宵本来没什么意见,毕竟穿里面谁知道,暖和不是最重要的吗?

  现在他只想一头撞死在梁怀钰的胸肌上。

  更丢人的是,秋裤外面,他穿的还是条厚厚的毛裤。

  他感觉医生在他裤子上扒拉两下,竟然还吁了口气,声音带了点震惊:“小伙子穿得够厚实啊,堵一起我差点都没扒拉下来。”

  陆宵更想去死。

  打完针医生还是开了点药,让他们去休息区坐会儿,烧退了就能出院。

  休息区有暖气,梁怀钰依旧怕陆宵冷,给他搭了条小毛毯,再把取的药塞进陆宵手里给他抱着,揉揉他脑袋:“乖乖坐着,我去接点热水。”

  热水区人不少,站梁怀钰旁边的是个年轻男人,手里也是个保温杯,亮黄色,跟陆宵围巾的颜色几乎一样。

  那男人瞅了眼梁怀钰手里的保温杯,嘿嘿一笑:“你家的也病啦?”

  梁怀钰跟谁都能聊起来,闻言眉毛一皱:“可不是嘛,发烧,蔫儿得很。”

  男人看梁怀钰一脸愁容,安慰道:“冬天嘛都这样,刚开始我也急,多来几次也习惯了。”

  男人说着说着又摇摇头:“不过就是再习惯,每次她一有个头疼脑热,我这心还是跟着疼。”

  “对对对!”这话简直说到梁怀钰心窝子上,“跟心尖儿上刮肉似的。”

  男人听完眼睛都睁大了,看着梁怀钰顿觉相见恨晚,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梁怀钰刚想点头,忽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保温杯水满了差点溢出来,梁怀钰倒了些出来,一打岔就把那点不对劲抛到脑后。

  他拧紧瓶盖冲那男人笑笑:“那我走了啊大哥。”

  “哎。”男人挥挥手。

  “诶——兄弟!”梁怀钰没迈两步又被叫住,男人向他递来根粉粉的带子:“你女儿的东西掉了。”

  “啊?”梁怀钰被一句“女儿”搞懵了。

  男人手里是他保温杯上的那条粉带子,没扣稳掉了,梁怀钰接过来凭本能道了声道了声谢,没来得及多问,就感到身后有道灼热的视线。

  他一回头,果然看到陆宵裹着小毛毯站在后面,不知道是不是退烧针不太管用,脸好像更红了。

  “咋不坐着呢?”梁怀钰连忙上前揽住陆宵,摸摸他额头。

  陆宵生病了黏人得紧,坐了半天左等右等不见梁怀钰回来,就自己去找。

  谁知道下午才听了梁怀钰和司机师傅交流的丈夫心得,晚上还能听到他关于父亲心得的高谈阔论。

  陆宵羞都要羞死了,直接扭头就走。

  大哥看着两人的背影也懵了,高个小伙子搂着个异常漂亮的小男生,又是弯腰又是低头,连声哄。

  他拧紧自家女儿的黄色保温杯朝另一边走去,嘴里呢喃:“不是女儿吗?”

  陆宵这场病不严重,打针后没多久就退了烧,最近都下雨,虽说陆宵只是小感冒,梁怀钰还是不想让他在这种天出门。

  两人商量了下,最终定在几天后一个阳光灿烂的上午去扫墓。

  那天梁怀钰穿得很正式,陆宵下楼就看到他在厨房忙活的背影。

  外套被脱下搭在椅背上,身上只穿了件白衬衫,袖子被卷到手肘,面料笔挺收进窄腰,性感得不行。

  陆宵心脏被幸福塞得满满的,轻手轻脚走过去,从后背环住他的腰,手掌隔着衬衫能摸到他的腹肌。

  梁怀钰拍拍他的手背,转过身,陆宵看着自己男朋友帅气的脸庞出现在眼前,幸福溢到满点,凑近想亲他一口,却被什么东西挡住。

  他低头一看,竟然还是那个巨大的粉色保温杯。

  梁怀钰今天煮了冰糖雪梨汤,见陆宵本来凑近想要亲亲,一瞟到保温杯就挪不开眼,猜他多半是馋得很了。

  “现在不能喝啊宝宝,有点烫,”他亲亲陆宵的额头,“实在馋的话我再盛一碗出来,晾会儿再喝……宝宝?”

  陆宵看着他,神情复杂。

  作者有话要说:

  宵宵:他真把我当女儿了吗……

  梁哥:真男人,敢于对抗外界的猜测,敢于把媳妇儿当闺女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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