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改变秦玉竹的结局, 首先因为秦玉慈打了人,又趁机被爆出强抢民女、霸占土地的事情,凯旋的秦玉竹还未领功, 就先受过了。
跪在天子门前整整一天, 最后被召进了天子寝宫, 一夜未出,第二天秦玉慈的事情,不了了之,随即从宫中传出大将军以身魅主的流言蜚语。
秦玉竹被冠上了妖妃的头衔,朝野风评从人人敬畏的大将军,变成了魅惑君王的奸臣。
这一次, 自然是要‘秦玉慈’去积极承担自己错误了,这不, 他天还没亮就跪在皇宫门前,下着小雨, 稀稀拉拉的, 跪在地上十分不好受,容渊想要陪他跪。
被凌玉暄阻止了, 对着皇帝住的地方翻了个白眼:“你伤刚好,跪什么跪?再说了, 我跪是逼不得已,你何必要跪那狼心狗肺的皇帝。那什么狗屁仙君,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人家秦玉竹明明宁愿做鬼都不想再和他纠缠了, 他偏偏做仙也不愿意放过人家。真的是造孽啊。”
容渊右手执伞, 神情自若, 施施然站在, 风骨若清竹般, 语气含笑:“你小声些,小心他听见了,记恨你。”
“啧。”他不耐的轻嗤一声,雨水顺着他的膝盖流下,浸湿了他的衣服:“你确定他和你说的,只要挽救了秦玉竹的命,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可能还要挽回他的心?”容渊站在一旁,语气泰然地猜测,一点也没有身处危险中的意思,注视他的眉眼带着一股淡然又温柔的感觉。
“那他可别做梦了。”凌玉暄屁股坐在脚上,掀了掀眼皮,轻嘲的说道:“唉,我那便宜哥哥怎么还没到啊?”
“快了。”容渊轻声回答,看着走过的宫女,都匆匆而过,又忍不住拿眼神他们两。
秦玉慈可以说是秦玉竹唯一的弱点,戚国重文轻武,大将之材难得,后陷入四国争霸,秦玉竹可以说是戚国唯一的战神,鲜有败绩。
在这战事吃紧的时候,秦玉竹此次打败了连、元两国联盟,立下赫赫战功,秦玉慈必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出任何闪失。
凌玉暄跪的腿都麻了,才见着秦玉竹。
一身威风的黑色盔甲,黑靴踏着长风,迎着风雨。剑眉星目,带着从战场上褪下的戾气,神情冰冷,但是在看见凌玉暄的时候,身上的气势下意识收敛。
他抬手跟身后的副将们打了一招呼,让他们先走,他往凌玉暄的方向走了过来,先是打量了一眼淡漠如梅的容渊,然后才将半蹲下和凌玉暄平视。
“小弟别担心,等等我去求求陛下……”他对着凌玉暄露出生疏的温柔,以及久违又僵硬的笑容,也是没想到两人时隔一年,居然是这般见面。
“不行!”凌玉暄跪的笔直,梗着脖子吼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都是我的事,你若是去求皇帝,我就死给你看。”
“小弟。”秦玉竹无奈的喊道,他快马加鞭的回来,却听见自家小弟跪在皇宫内院请罪,连将军府都没回,连忙来了皇宫。
凌玉暄偏着头不看他,双眼泛着泪光,带着孩子气的哽咽,小声的说道:“你不许因为我的事去求人,若是被我知晓,我定与你断绝关系。”
容渊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看着凌玉暄瞠目咋舌的演技,让他都深以为然。
“你……”秦玉竹瞪眼,还要说什么。
“你去见皇帝吧,想必他也等急了。”凌玉暄冷漠地打断他的话,不欲再交谈。
秦玉竹只能轻叹一声,站起身来,冷声提醒说道:“好,我不去求人,按照大戚律法,你是要入狱的,你当真想清楚了?”
“我一力承担。”凌玉暄丝毫不见害怕,目光不屈。
秦玉竹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再劝,转身离开,往那最繁华,也是他最忌惮又期待的地方走去。
“你都要骗过我去了。”容渊感叹道,拿着伞往他那边靠,雨势越来越大,淋湿了他的左肩。
皇宫有锁灵阵,除了皇帝以外,都不能使用灵力,凌玉暄就只能生熬着,还不能让别人看出端倪,否则幻境会重启,他们从头再来一遍。
凌玉暄又坐了回去,拉着他的衣服裤脚,扯了扯,仰头看他。
容渊低头凝视他。
凌玉暄对着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别怕,以后我不会骗你。”
“嗯?意思是之前有骗我?”容渊挑眉看他。
“嘿嘿。”凌玉暄松开他的裤脚,装傻不说话。
容渊也不多问,站在他身边,静静的看着雨势越来越大,又逐渐变小,最后露出一丝阳光,伴着赤金夕阳,将皇宫渲染成了橘色。
而这边秦玉竹带着将领们拜见皇帝,他们跪在地上,叩首。
“咳咳。”屏风内,皇帝闷声咳嗽的声响起,他的身体弱是从娘胎里面带出来的毛病,这些年一直不见好。
“平身吧。”嗓音冷漠又平静。
秦玉竹低着头,听着副将将事情都仔细交代,心不在焉的想着秦玉慈的事情,没有发现大殿内都安静了下来。
“秦爱卿?”沙哑威严的声音沉沉的打在他心上。
“臣在。”他不慌不忙地沉声应答。
“朕问你,此次想要什么奖赏啊?”他又耐心的问了一遍,屏风里的影子似坐了起来。
“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所不惜,不敢求赏赐。”秦玉竹依旧垂着眼,不敢见圣颜,不卑不亢的回答。
“呵。”皇帝没什么感情地轻笑一声,低低的说道:“很好,都退下吧,秦将军留下,朕还有事情吩咐你去做。”
“是。”跟着秦玉竹来的将士们退下了。
“你们也下去吧,不用留在这伺候了。”随着皇帝一声令下,宫女太监们也全数出去,将门带上。
秦玉竹呼吸一顿,手下意识的抓紧了腰间的剑柄,浅色的唇瓣更浅了。
“还不过来,等着我去请你吗?”皇帝声线偏冷,隐隐带着讽刺,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忍的有多辛苦,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没有人能找到他的尸骸,所以也没人能触发他设下的阵法,他也一直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惩罚他。
不知怎么的,秦玉竹心口一阵难受,像是有人小刀捅进他心里,又不断在搅动,试图将他整颗心都搅碎了。
他白着脸绕过屏风,往内殿走去,一步一脚都带着沉重,只见那个天生雍容华贵的男人坐在塌上,因着他身子骨弱,如今才刚刚入秋,便已经烧了地暖,温度极高。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矜娇贵气的不敢让人直视,只见他赤脚走了下来,皮肤白的几乎透明,天生白发,让容颜更加高不可攀。
秦玉竹曾经觉得,他的喜欢,就是玷污了这白雪一般的人。
皇帝离南阳伸出手抚在他脸上,手指冰凉,神情庸肆:“秦玉竹,你瘦了还黑了,瞧着没那么喜欢了。”
秦玉竹避开他的手半跪下去,默默认罪:“臣惶恐。”
离南阳看着摸空的手,眼底涌现出一丝疯狂,淡漠的表情变得扭曲起来,抬踩在他膝盖上。
雪白的裸足落在他冰冷的甲胄上,抬手掐着他的下巴,让他仰头,眼神几乎缱绻:“你在跟我生气?你有什么资格跟我生气?你是不是忘了,是你自己脱光了往我床上钻的,我逼你了吗?”
“也是你自己像条狗一样,求我上的,你忘了吗?”
离南阳几乎要被分裂了,他不能左右自己的身体,他不想这么说他的,但是这不是以他为主角的法阵,他只能按照原来的剧情。
两人间,明明穿的更为单薄的是离南阳,但是感觉置身在冰天雪地中的却是秦玉竹,像是用冰水从头浇了下来。
秦玉竹勉强的扯起嘴角,攥着他冰冷的足,用手搓热,语气带着谦卑:“臣从没有忘记过这些,陛下身子弱,不能赤足下床,臣抱你回床上还不好?”
离南阳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情,施恩般说道:“朕允了。”
秦玉竹轻轻的将他放在床上时,被拉住衣领,他的神情冷嘲:“又想为了秦玉慈那小子的事情求我?”
秦玉竹漆黑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他,没有承认也没有说不是。
离南阳双眼微眯,那种指使奴才的姿态,手伸进了他的衣襟里,神情不以为然“你今夜让我满意,就不怪罪他好了。”
秦玉竹抓着他的手腕,下垂了深沉的眼眸:“小弟一人做事一人当,无需臣求情。”
离南阳被拒绝以后,双目微睁,见他起身要走,脸上渡上了一层阴霾,抓着他的衣襟威胁道:“你今日敢走,我明日就让人送秦玉慈的人头到你府上。”
这话成功让秦玉竹屈服了,他看着他凌厉的凤眼,抓起他的脚盘在腰上,直接抱起他的腰,将他托举起来,让他坐在他腿上,动作算不上轻柔。
他亲了亲他的下巴,离南阳像是得到了水的鱼,舒服的眯了眯眼,秦玉竹抬眼看他,边亲边问:“陛下从前不是最是厌恶臣的触碰吗?”
离南阳抬起含春的凤眼,轻声呵斥:“闭嘴。”
秦玉竹闻言,点漆似的眸子如染了墨色,更加深不见底了,轻咬了一口他的脖子。
“嗯……将铠甲脱了,摸着太凉了。”他轻哼一声吩咐道。
……
秦玉竹将衣服一件一件穿好,离开前离南阳正在熟睡,双颊泛红,半张脸埋在锦被中,与平时截然不同的风情。
他坐在床边看了一会,才起身离开,此刻天边以是夕阳西下。离南阳在晕过去之前,让他将人带回去。
凌玉暄被秦玉竹带回了府里,府里那些原本他寻花问柳带回来的小妾或者是男宠,都是在门口等他,想要在第一时间嘘寒问暖。
但是显然没有想到,他居然先看见那被称为战神的镇北将军,随即被那骇人的气势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秦玉竹见到这些莺莺燕燕,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凌玉暄,眼神倒不是责怪,透着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你自己处理好,再来书房找我。”
说完,大踏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凌玉暄的处理也是随意且粗暴,让下人将他们都打发了出去,这些都是烟花之地寻得的,自然也是有一套自力更生的本事的。
虽然现在那些人哭哭啼啼的不肯走,但是凌玉暄表现的十分坚决给的钱也多,解决起来倒是并不麻烦,主要是有感情的也不是他。
“嘶,师兄,我膝盖疼的厉害。”凌玉暄抓着他的手,小声凑在他耳边说话:“需要你给好好揉揉。”
“先回去,我给你揉。”容渊手一伸,几乎在架着凌玉暄,他一瘸一拐的走,整个人的重心落在他身上。
说是揉腿就真是在揉腿,容渊将刺鼻的药水倒在手心,搓揉了一下,随即按压在凌玉暄青到发紫的膝盖上,暗自运动灵力给他疏通筋络。
凌玉暄手往后撑在床上,腿架在容渊腿上,膝盖热热的并不难受,他分出其他的心思看着他葱白的手,小声嘀咕:“你说说,我们来了也有好几天了。不是你养伤就是我受伤的,还什么正事也没做,太浪费了……”
“嗯?你想做什么正事?”容渊头都没抬,掌心在他膝盖打转,嗓音清越。
“当然是……”他上身凑过去,微微屈膝,用手勾住他的脖子,轻嘬在他唇上,还想要做更多一点。
容渊却往后躲了躲,掀起那双温润的眸子,给他的裤脚放下去,“别这样,先去找秦玉竹,我们俩能不能出去的关键,还在他身上呢。”
凌玉暄只能遗憾的撇了撇嘴,自己穿戴好鞋袜,拉着人又亲了两口,才往秦玉竹说的书房走去。
容渊抬手擦了擦唇角的痕迹,眼角眉梢带着温暖的笑意,看着凌玉暄远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些暖意,酥酥麻麻的很让人留恋,但是突然又想到自己猜测,面容凝重了起来。
秦玉竹的书房不像是一个领兵打仗的大将军的书房,倒像是书香世家藏书阁,分为三楼,一排排都是分门别类放好的书籍。
男人坐在书架间,穿着简单的便服,还是几年前的旧衣,褪去铠甲的将军,像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生,周身戾气消散。
他自己求的赏赐从来不会是加官进爵,他会将自己得来的东西换成白银,分发给那些战死沙场战友们的家庭,知道有困难的家庭,每年都会补给,确定到人。
自己几年不见换一件新衣,将军府也越来越清贫。
所以尽管在后来,秦玉竹在朝堂上被人攻讦,人人都想要打压他,他在士兵们和大戚百姓心中,一直都是那个受人敬爱的大将军。
“大哥。”凌玉暄站姿不羁,抱胸靠在书架上。
秦玉竹放下手中的书,紧皱的眉眼舒展,唇角带着笑意,坐直看着他:“我今日可没有求皇上,是皇上让你自己回府想办法,解决此次的事情。”
“知道了,那事我没干过,是礼部尚书那个老狐狸诬陷我……算了,反正这事我会解决的,这次大哥会在家待多久?”凌玉暄皱着眉,表情愤愤不平,对着这个大哥还是很依赖的。
“不长,连、元两国已破,齐国已经是强弩之末,乘胜追击四国合一,指日可待。”他眉眼带着豪气和自信,说的似囊中取物般轻松。
凌玉暄也露出了兴奋的神情,但是心却一坠,重重砸在地上,事情并不是像秦玉竹说的那般轻松,戚国虽然势如破竹,气势不可挡。
但是其他三国都不是软柿子,当初四国鼎力时,尚且可以保持平衡,如今戚国大胜,明知下一步便是齐国,齐国君主非无能之人,又怎会坐以待毙。
原故事中,战争整整持续了十年之久,秦玉竹带领着戚国军队,平战乱,守疆土。十年间早就名声赫赫,引起了朝中忌惮,只能捏着他那些小辫子不断进行攻击,在皇帝面前上眼药。
而身为皇帝的离南阳对秦玉竹一直都是利用的状态,利用他的喜欢,利用他军事才能,为自己开疆扩土,如今战事已定,秦玉竹自然没有他的作用。
倒是放任他权势做大,只会多一个功高盖主的大将军,威胁他的位置和皇权。
皇权不容挑衅。
离南阳当初是金仙的时候,便是修的无情道,性情薄凉又冷漠,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利己主义,让他下意识的听信了朝中那些流言,同意了他们说的,让秦玉竹死在战场上,永远也回不了。
“既然这样,大哥什么时候去,也带着我去呗,我还没打过仗呢。”凌玉暄兴致勃勃的看着他,想要扭转秦玉竹的死亡,不去战场,如何扭转?
“胡闹,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这点修为,怕是要有去无回了。”秦玉竹想也不想拒绝。
“哥,你刚刚都说了,齐国现下是强弩之末了,为何还要阻止我去,不说父亲曾经就是威震八方的大将军,大哥你也是被称为战神的镇北小将军,秦家就只有我是一个纨绔子弟。你让父亲怎么看我?”凌玉暄搬出了已故老将军。
“此事我不会同意的。”秦玉竹态度坚决,不为所动。
“哼,那我便乔装以后自己去,大哥你知道,你是拦不住我的。”
“你……”秦玉竹虎目一瞪,看着还挺吓人的,属于金丹强者的威压无声释放。
凌玉暄丝毫不害怕的瞪回去,谁也不让谁,最后两人不欢而散,他回了自己院子,还种着一排竹子点缀着优雅,显得不那么寒酸。
他抱着容渊精壮的腰求安慰,贴在他胸肌处,语气故意夸张的失落:“怎么办,师兄,又被人凶了。呜呜,我好好害怕哦,需要师兄安慰才行。”
[我一身鸡皮疙瘩起来了,宿主就是一个亲亲狂魔。]
[我刚刚可是看见暄子哥瞪得眼睛比秦帅哥还大,一点也没见怕的,我还以为他们要打起来了呢。]
[这样不好吗?谈恋爱不就是要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吗?谁家谈恋爱不亲嘴,你不亲吗?]
[啧,大师兄你就宠他吧,说什么就是什么!迟早卖了还在傻呵着数钱呢。]
[你看凌小狗那模样,抓的比谁都紧,是舍得卖掉的人吗?]
“需要什么安慰?”容渊任由他将他压在桌上,身后是燃着的烛光,脚掌微抬,狭长眸子微眯,暗光落在他脸上,神情更加迷离。
凌玉暄忍了几日了,今天是下定决心非要吃到容渊这块神仙肉不可,怕他被烛火伤到,抬手将桌上的东西都移了位置。
“吃肉才能安慰好我这颗担心受怕的心。”他隔着衣服不轻不重地咬了他一口。
容渊抵住他的头,拦住想要将他往桌上推的手,与他的猴急模样不同,他泰然自若的望着他的眼睛,语气缱绻:“不准咬我的……。”
凌玉暄一脸凶容,龇牙咧嘴的模样,看的容渊一阵发笑。
微微用力,两人就换了一下位置,容渊将他放在桌上,翻身压着,亲了一口他的唇,望着他发红的眼眶,声线含着沙哑:“别急啊,让我来试试,少爷有多厉害吧。”
大师兄还是很会,此刻故意提及了两人幻境中的身份,容渊是男妾,凌玉暄是将军府小少爷,此刻小少爷被吊的不上不下的,勾了勾他的腿,不耐地催促他:“那你倒是快试啊。”
容渊眼眸微闪,眼角笑意更深了,动作极为娴熟的解开他家少爷的衣服。
……
容渊双手撑在桌上,将人罩在怀里,抬起漆黑沉默的眸子,看着双颊涨红的凌玉暄,一半是羞得一半恼的,他喉结滚动,做了一个舔唇的动作。
凌玉暄更恼了,一把掀开他,双目带着恼羞成怒的火苗,低声怒道:“你是故意的!?”
他轻笑一声,擦了擦唇角,语气又慢又轻,故意逗他,眼底带着慢慢的戏谑,嗓音有些哑:“咳,少爷半刻钟可实在算不上长啊。”
“你太过分了!”凌玉暄拽着他的手腕,就往床上拖,势必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但是忘记了脚边的裤子,被绊倒了,差点直接摔倒,一头磕在床沿,还是身后的容渊拉住了他。
又听见一声轻笑,凌玉暄快被气死了,一点也不想去看容渊那得意的表情,一把甩开容渊的手,自己往床上一躺,被子捂着头,就不肯出来了,跟鸵鸟似的。
容渊压下唇角的笑意扯了扯被子,凌玉暄用力攥着不肯松,只能低声哄他:“我错了好不好,别生气了,你是第一次,这反应都是正常的……”
“你闭嘴!”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被褥里传来,似一个炸毛的猫,手抓着被子抓的更紧了“你今晚出去睡,今晚不用你!”
容渊也没有强硬的将被子拿开,沉默一瞬后退开了。
凌玉暄没听见声音了,以为他真的出去了,不由更气了,手用力捶了一下床板,他自己故意让他出丑,还嘲笑他……他都没生气,他怎么可以就这么生气走了?!
他刚想露出头来骂他,便感觉被子似乎被掀开了,冷风袭来他屁/股一凉,随即就感觉有人贴了上来,小腿贴着他的小腿,光溜溜的皮肤触感清晰的传来。
凌玉暄身体一僵,倏地将被子拉开,露出凌乱的脑袋和慌乱的神情,便看见容渊裸着上半身,掀开被子,想往里钻。
他皮肤是真的白,在光下泛着莹莹的光,凌玉暄思绪一顿,想着也许是因为他拥有一半的白蛟血脉才会这么白的吧,头发披散在肩头,几缕掉落在胸前,白色与泾渭分明,又融为一体。
容渊手半撑着床,掀被子的手一顿,弯眸含笑看着他泛红的眸子,用脚勾了勾他的小腿,抓着他的手腕:“还生气吗?”
凌玉暄深深吸了一口,一口气堵着胸口,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勾勾看着他,语气还是闷闷的,没好气的拒绝道:“你干嘛睡我的床,你自己没有吗?”
但是双腿已经很诚实将容渊的腿夹在中间,往他自己身上带,可丝毫没有要赶走他的意思。
“我自己没有啊,只能玉暄一起睡,不然就只能睡在外间的塌上了。”容渊从善如流的回答,一边说话,一边和他靠的更近了。
“那就睡塌上好了。”凌玉暄偏头,小声嘀咕,但是手已经渐渐松开,任由他牵住。
“床板太硬了,又太窄了,睡着不舒服,我不喜欢。”容渊牵过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眼角流露着一丝暖意,势要将凌玉暄融化。
凌玉暄抿着唇不说话,一副郁气难消的模样,原本是觉得自己男性尊严受到了打击,又被当事人嘲笑,当然气不过啦,但是现在容渊好声好气的哄他,他也就没什么好气的了,只是面子还挂不住。
明明吵着闹着要吃肉的是他,结果实战连一刻钟都没有,那一瞬间凌玉暄都觉得这快成为他的成年阴影了。
容渊似知道他在想什么,抓着他的手放在他脸上,自己俯身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亲,又亲了亲他发红的眼角,哄小孩一般宠溺:“乖哦,乖哦,不生气啦,我教你怎么弄?一点点都交给你好吗?”
凌玉暄哪里受得住这些,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将自己原本完好的上半身的衣服尽数脱掉,扔在地上。
看着黑发如泼墨般撒在床上,容渊狐狸眼微微上扬,带着惊心动魄的诱惑,剔透的瞳孔半遮,神情似勾着他去探索。
“你别后悔!”凌玉暄抛下一句狠话,表情恶狠狠的。
“好的。”容渊温润一笑,丝毫不慌。
……
这一夜,凌玉暄像是要鼓足了力气势必要证明自己,那些丫鬟小厮已经早起洗漱,按部就班准备工作了,那间属于少爷的房间,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还在继续。
奴才们都不敢打扰,只是正在练剑的秦玉竹却听见了这些风声,霎时间脸色变得铁青,没差点提着剑去找他们两人。
天已经完全亮了,凌玉暄还压在容渊身上,寻着他的唇去吻,一个晚上咬过七八十遍,还是喜欢亲个不停,两人都是汗蹭蹭的。
房间里更是一片狼藉,跟被人拆家了似的,东西家具都在地上,桌椅也是东倒西歪的,床幔被扯歪了,锦被也早就被垫在地上了。
“再教你最后一点啊。”容渊抱着他的肩膀,微微仰着头,雪白的脖颈因为汗,泛着光,喉结微微一动,嗓音沙哑低磁,认输般说道:“太久的话,师兄会死的。”
容渊知道,今天要是不认这个输,以凌玉暄这个要强的个性,怕是停不了。
“师兄……”凌玉暄抱紧他的腰,空气中是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声,不过是片刻的失神脱力。
来不及反应,便听见了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凌玉暄小心从床上起来,然后眼疾手快的给他拿衣服遮住,容渊整个人像是在水中捞出来的一般,一缕头发还落在唇边,凌玉暄用手将头发拿下来。
容渊半阖着眸子,随着他的动作羽睫微颤,肩膀都布满了他弄出来的痕迹,他轻轻的喘着气,看起来起有些脆弱。
敲门声随即响起,凌玉暄随便捡了两件衣服套上,就去开门了。便看见了站着的一大家子人,这让正在系衣服发现穿错了的凌玉暄很焦灼。
秦玉竹面色黑沉站在门口,这都已经是晌午了,实在是院里的奴才太害怕出事,所以才大着胆子去请示了大少爷。
此刻这些人正伸着脖子,八卦的往里望,但是被凌玉暄一整个严丝合缝的挡住,啥也看不见。
秦玉竹见他扣着衣领,那一闪而过的痕迹,他再熟悉不过,不由板着脸,沉声教训道:“年轻人,某些事情要浅尝辄止,懂得适可而止,知道吗?”
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也不好怎么教训,还不知道他不在的日子里他是怎么胡来的,要知道整个将军府里,除了他就是他最大了,他又不是个听劝的人。
到时候年纪轻轻就被人掏空了身体,怎么得了。
突然就有些不放心小弟一个人在府中了,还真的认真考虑起凌玉暄之前说的带他一起从军的事情。
凌玉暄不好意思的捏了捏袖子,“知道了,我下次会注意的。”
别说,腰还真的挺酸的,浑身不得劲。
秦玉竹又瞪了他一眼,“我们秦家子嗣不丰,倒是可以叫陛下赐婚了,省的你整日与男子厮混,不务正业。”
“大哥!可不兴这样。我喜欢男子,你偏给我找女子,我喜欢打仗,你偏将我锁在皇城之中。这日子实在了无生趣,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凌玉暄给他下了一剂猛药,他可不想在这娶妻子,必须打消他这个念头。
“你简直是……随你便!”秦玉竹原本也只是吓唬他的,顺便给屋里的人一个警告,没曾想凌玉暄居然拿性命来威胁他,不由觉得头疼,甩袖离开。
[卧槽卧槽,整整关了直播一整夜……]
[我在直播间守了整整一夜,硬是一秒钟也没开播。]
[凌玉暄牛批啊,看着哭唧唧爱撒娇的样子,真人这么猛啊。]
[我可怜的大师兄,怎么瞧着进气少出气多了啊。]
凌玉暄回了里屋,见容渊居然睡着了,全身已经清理干净了,显然是施了清洁术了。
站在原地呆了一下,凌玉暄又重新爬了上去,在他抱住容渊的时候,他下意识还醒了一下,睁眼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沉沉的睡着了。
他紧紧抱着他,原本空缺一块的地方,似乎被填满了,甜丝丝的,满足的不行。
没过多久,凌玉暄也跟着睡着了,睡得极其安稳,倒是苦了容渊,他们蛟龙天生喜凉,他们自己的体温也是偏低的,但是此刻凌玉暄就像一个火炉似的贴着他。
他将人推开,没过多久凌玉暄又会贴上来,锲而不舍,最后容渊也是没了力气,屈服了,任由他抱着。
[要不是他们两个现在还在幻境中,我还真的觉得这样挺好的,瞧着两个人睡一起,也是配一脸。]
[我也。]
[信女愿意单身十年,换他们可以长长久久的一直在一起。]
[太宠了,大师兄真的太宠了,怎么看都是一个温柔大总攻,但是被凌小狗给攻了。]
[我觉得暄子哥也挺好的啊,对大师兄也很宠啊,就是爱撒娇,有些无伤大雅的小性子,但是总得来说是一个积极又阳光的好青年好不好。]
观看直播的人数已经越来越多了,也有很多人被他们两个圈粉,当然也有很多人不看好他,但是总得来说直播间已经越来越火了。
并且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直播,还可以根据观众世界的时间和直播间的时间进行调整,有些不喜欢看谈恋爱的,喜欢升级流修仙的,就可以跳过宿主谈恋爱的剧情。
喜欢看恋爱日常的,也可快进略过修仙日常的片段,这样就可以不用担心,几十年过去了,观众孙子都长大了,第一个世界还没直播完。
等凌玉暄再次醒来,已经又是半夜了,容渊已经醒了,正侧躺着看着不远处的烛光,目光游离,正背对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玉暄看着他背上可能需要好几天才能消散的痕迹,甚至有些还肿的厉害,不由有些心虚,搂过腰,脸贴着他的背蹭了蹭,小心翼翼的讨好的语气:“师兄干嘛背对着我呀,要喝水吗?我给你去倒。”
“唉,不用了。”容渊轻叹了一声,拒绝道。
“你看你,客气什么,嗓子这么哑,肯定是渴了,等着我去给你倒。”凌玉暄一骨碌爬起来,爬过容渊,赤着脚想要去倒水,却发现,屋子里还没人进来过,所以也没人收拾。
茶壶早就被他们无意之间给碰倒了,现在别说是水了,现在水蒸气都没有了。
容渊看着无措站在床下的凌玉暄,轻笑了一声,撑着头看向他,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像一个等着伺候的矜娇公子:“凌小狗,茶壶好像碎了呀,你怎么给我倒水呢?”
这是昨夜容渊气不过叫的戏称,他都说了不许咬人,他还偏不听,全身被他咬了一个遍,还不许他驱动灵力消除痕迹。
他若是用了灵力,他还会生气,接着就会原来的地方咬一个更狠、更不容易消的牙印。
这狗脾气,这令人发指的行为,不是小狗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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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的听雨吹风、秋天日记营养液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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