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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道通天》第一百一十六章 问阎王

作者:星空在上 字数:1832 书籍:帝道通天

  车子离开沈家别墅,司机却没有走既定的路线,回沈兆庭的住所。

  “二叔,我们去哪?”

  “看看你那房子。”沈兆庭道,“前两天,小赵说,叫人去测过,甲醛散得差不多了。”

  初宜知道,他今天的工作挺清闲,没那么累,就也点点头,继而感慨道:“好快啊。”

  去年五月份,她过生日,沈兆庭送了她一套房。

  时间倏忽到了二月,竟然已经装修好了。

  初宜忙于学业,装修那边,几乎都是设计师和沈兆庭的生活秘书赵佳欣在跟进。

  不过赵佳欣一向细心谨慎,涉及到装修风格的问题,小到水龙头的式样,都会整理起来,隔段时间统一问一遍初宜的意思,相关的进度照片,也会实时更新。

  选地板的时候,初宜有点拿不定主意,想问问沈兆庭,赵佳欣就说,拿给她的选项,都是适合目前风格的,质量也不成问题,毕竟沈总的预算放在那里,所以,请初宜不要有任何担忧,只选她喜欢的就可以。

  这样下来,加上沈兆庭根本没把它当成什么大事,完全放手的态度,虽然初宜没做什么实质性的工作,但也算是一步步看着它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的。

  每一个角落,都是初宜的喜好。

  虽然生活必需的软装已经进了场,但因为没人住过,所以第一眼看上去,还是会显得空旷。

  初宜感觉,和房子本身面积大也有关系。

  全屋看过一遍,她是个纯外行,年龄又小,哪里看得出毛病,只觉得哪里都好,尤其客厅和卧室的两个大落地窗。

  她扑倒在卧室的床上,翻了两个滚。

  沈兆庭也停在卧室门口,斜倚在门框上,看她打滚,虽然没表现出一样的热情,倒也没挑什么刺,只说了句“偶尔落脚还可以”。

  初宜的脸埋进被子里,悄悄砸了咂舌,这叫“还可以”?

  “我觉得很好!”

  “嗯。”沈兆庭道,“满意就好,账单寄到哪个邮箱?”

  初宜不打滚了,抬起头,有些茫然地望过去。

  是啊,房子是白送的,难道装修也白送?

  “账单……寄到q/q邮箱吧,我没有别的邮箱。”初宜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理了理散乱的头发,瞪圆了两只眼睛,“二叔,需要多少钱啊?”

  沈兆庭根本没关心过,哪知道多少钱,随口说了个数。

  初宜听完,重新趴回去,侧脸偏向一边,掰着手指头嘟嘟囔囔。

  等了片刻,沈兆庭问:“算清楚没有?你有多少钱,够不够?”

  初宜没什么用钱的地方,再加上沈兆庭和沈靖川两个人源源不断地给,这两年来,零零碎碎的零花钱和压岁钱,还有过生日的红包,几乎都攒起来了,只不过分布在好几张卡里,既然不用,也就很少想起来。

  “应该还差五万。”她盘腿坐起来,认真道,“但是,等我上了大学,就有时间去打工,到时候肯定可以还清!”

  沈兆庭终于忍不住,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

  “小赵前两天过来,在客厅捡的。”他走近床边,弯腰把卡放在初宜手边,顺手在她头上揉了把,“钱太多,丢张卡都不知道?”

  上个月,学校收整个学期的资料费,只能刷卡。

  当天下午,赵佳欣说,书房全都弄好了,晚上带她过来看看。

  应该就是那次掉的。

  初宜被那一下揉得又滚了半圈,拉起被子,挡住大半张脸,遮住烧红的耳朵。

  沈兆庭已经背对着她在床边坐下,低头回消息,一边又道:“本来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小初真这么有钱。”

  初宜朝他身边拱一拱,道:“那我分你一点。”

  沈兆庭侧过脸,在她脸上打量一圈,等初宜受不了地转开眼神,才说:“二叔还年轻,等老了再孝敬。”

  “……”初宜道,“几岁算老?”

  “七八十吧。”

  “那我也六七十岁。”初宜道,“我也变成了老太太。”

  听这意思,说来说去,就是不想孝敬。

  “白眼狼。”

  初宜吭哧吭哧地笑:“二叔,我不是这个意思,等你老了,我肯定会对你好的。”

  沈兆庭依然摆出他那个冷冰冰的模样,初宜弯着眼睛戳他的小臂和手背,也都没有反应。

  初宜憋不住,彻底笑出声。

  两个人没再久留,初宜拿好自己的卷子,先出门,沈兆庭随后一步关了灯。

  ———

  第二天上午,还要去医院挂水。

  昨天和书晴说好了,书晴陪她去医院,下午两个人一起逛街。

  午饭是在商场吃的,等电梯的间隙,书晴道:“小初,你知不知道,大哥说想让你搬回去。”

  初宜猛地顿住,半晌,才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问:“为什么啊?”

  书晴没注意到她的异常,想了想,道:“之前就是没办法才这样,最近他身体好多了,肯定是想让你回去的。”

  对啊……一开始,她搬过来的好一段时间,沈兆庭都不太适应。

  她确实打扰到了沈兆庭一个人的洒脱生活。

  突然间,初宜就像是一个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泄了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立场不同意这种安排。

  “小初?”书晴道,“你是不是不开心呀?哎……这也正常,换成让我搬来搬去,也会累,实际上,大哥也没有很坚持,这都要看你的意……”

  “我没有不开心。”

  初宜没说假话,或者说,她没有因为“搬来搬去”的这件事而不开心。完全没有。

  “不过,二哥好像不怎么同意,所以这段时间都没跟你提过。”

  “啊?”初宜抿了抿唇,才问,“为什么?”

  书晴道:“我猜,一方面,考虑到你马上高考,换环境也许不是个好的影响。另一方面……你也知道,家里一直在催结婚,等你搬出去,恐怕他的日子要不好过。”

  初宜呆呆地看着她。

  说一不二、六亲不认的沈兆庭被评价“日子要不好过”,在她听来,显得异常违和。

  不过,书晴的意思,她当然听懂了。

  她住在那儿,就还算是沈兆庭的一个挡箭牌。

  初宜有些后知后觉的心酸。

  她想,如果沈兆庭知道了她的心思,恐怕到时候,最想让她立刻搬出去的人,就是沈兆庭。

  或许,现在搬走不算一件坏事。

  与其到时候闹得那么尴尬难堪,不如她主动离开。

  这个想法仅仅停留半分钟,就被初宜没出息地甩出脑袋。

  她舍不得。

  想到要跟沈兆庭分开,初宜的心就涩得像滴了整颗青柠檬的汁。

  “但你最多,也只能再住半年了吧。”书晴若有所思道,“明年后半年,上了大学,听说大一都要求住校的,二哥装修赶的那么急,肯定也有这个考虑,在学校边上,偶尔住一两晚方便。”

  “哎,不知道了,二哥考虑事情一向都很周到。”

  慢慢的,初宜意识到,她太过于草木皆兵,其实书晴只是在跟她分享一个信息,话中大半都是猜测,而非“通知”。

  搬出去的事儿,估计已经在沈兆庭露出不同意的意思时,就已经结束了,根本没有过问她意见的必要。

  “二哥是真挺喜欢你的。”书晴还在说沈兆庭的好,“对你的学习也上心,生活也上心,我看你昨天发的照片,书房设计得真好,找设计师也用心了。”

  初宜因为“喜欢”两个字而有些心虚,慢吞吞道:“是……吧。”

  ——

  沈兆庭回家的时候,客厅餐厅的灯全都暗着,全屋仅有的光源,来自初宜卧室的门缝。

  他看了眼表,确定时间刚过八点,才去敲初宜的门。

  “二叔?”

  “是我。”沈兆庭道,“这么早就睡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就是有点困。”

  “量过体温没有,多少度?”

  初宜的情绪正在上头,眼泪止都止不住,还是习惯性地听从沈兆庭的话,探身从床头柜上拿了额温枪。

  “三十六点五度,没有发烧。”

  “好,你开门,我倒杯水给你。”

  “不用,我房间有水,谢谢二叔。”

  沈兆庭又敲了两下:“开门,初宜。”

  “我不想开。”初宜没忍住,嗓音里露出哭音,“我心情不好。我在哭。”

  沈兆庭确定了她在哭,才放心了一些。

  听她孩子气地说“我在哭”,他的心又变得很软。

  谁都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比起这个年纪的其他女孩来,初宜已经够情绪稳定的了。

  “为什么心情不好,跟二叔谈谈吗?”

  初宜抹着眼泪说:“不想谈。”

  “那好。”沈兆庭在原地踱步,眉头皱着,终究还是没再问什么,只道,“去拧一条热毛巾,敷敷眼睛,不然明天要肿。”

  初宜是听话的,乖乖答应:“好。”

  沈兆庭继续在门口站了片刻,听到里头的水声,就没再多留,回了自己的卧室。

  第二天,两个人在早餐桌上碰面,初宜认认真真地吃煎蛋,谁都没提昨晚的事。

  出门之前,沈兆庭还问她:“中午来找二叔吃饭?”

  初宜想了想,点头说:“好。”

  她今天不用去医院,但因为心情不好,一上午也没做什么题,主要整理了一遍笔记本,好在还有些收获,没有平白无故浪费时间。

  昨天晚上,初宜其实没能哭多长时间。

  她的眼泪没掉几分钟,沈兆庭就回来了。

  依言去拧了热毛巾敷眼睛,热气腾得她昏昏欲睡,可能睡得比沈兆庭更早。

  而她哭的原因也很简单——跟沈兆庭的关系刚刚进入一个默契的新阶段,也迎来了第一次直面自己早晚有一天要跟沈兆庭分开,真正意识到,不可能永远保持这样的状态的时候。

  年轻的女孩子,总有伤心的理由,与自己钟意的人有关,就是天塌下来的大事。

  她怎么会不哭。

  秘书室听说初宜要来,熟门熟路地订好了餐。

  楼下的brunch店,应该是初宜喜欢,每回初宜过来,十有八九都在那家。

  沈兆庭到地下停车场去接她,初宜抱着书包,一下车就被一股冷风吹得瑟缩。

  沈兆庭给她一个口罩,侧身挡在风口:“临时有个会,不长,可能要二十分钟。”

  “没关系。”初宜说,“我还不是很饿。”

  “带了作业?”

  “嗯。”沈兆庭为她挡风,初宜就自然而然地靠近他臂弯,“等你一起下班。”

  两个人都很快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节奏,整个寒假,沈兆庭不出差的日子,初宜基本都在他办公室。

  沈兆庭在的时候,就一个写作业,一个办公。

  有时沈兆庭外出,不赶时间的情况下,还会专门回来跟她一起吃午饭。

  初宜珍惜这样的日子,把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

  她的时间确实没剩多少了。

  像她之前说过的,六月份高考完,不说暑假在哪里过,九月份,大学开学,是一定要搬出去的。

  这一搬……她就不会再有住回来的借口了。

  一天中午,司机把沈兆庭送回来的时候,人已经醉了。

  他的神智还清醒,但行动明显受到影响,被司机扶进休息室,就面朝下趴在床上。

  两个秘书跟进来,一面小声问什么情况,司机三言两语解释清楚,赵佳欣骂了句:“没完没了,哪有大中午把别人灌成这样的?”

  沈兆庭已经脱了自己的西装外套,姿势板正,叫了声:“小初。”

  从刚才就一直在干着急的初宜连忙应声:“二叔,我在。”

  “等两个小时,我们回家。”

  司机在一边说:“沈总可能就是记着您在这儿,所以才坚持叫我把他送回办公室。”

  “好。”初宜给他盖被子,轻声安抚道,“不着急,你好好休息。”

  交代完那一句,沈兆庭就沉沉睡了过去。

  他对酒精的反应一向如此,喝狠了从来不闹,只要睡觉。

  电动窗帘关上了,冬日的晌午,一室静谧。

  初宜拿了本理综知识点的小册子,也躺在沙发上,开了台灯,就着光源断断续续地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初宜也睡着了,再醒来时,空气里有微微的酒精气味,抬眼去看,沈兆庭还睡得很沉。

  离得有些远,初宜只能看清他大概的轮廓。

  他深刻的眉眼,刀削斧凿般的面孔。有时候,初宜觉得,沈兆庭的英俊,也是一件叫她痛苦的事情。

  这已经足够初宜从睡意中清醒。

  她从沈兆庭身上收回眼神,望了望浅灰色的天花板,就下了沙发,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她在床边蹲下,不发出一点声音,观察沈兆庭垂在床边的一只手。

  修长干净,手指骨节分明,略显清瘦的同时,又绝不失力量感。

  沈兆庭就是用这双手抱过她,揉过她的头。

  鬼使神差般的,初宜把自己的掌心贴了上去。

  沿着沈兆庭的指缝,她的手慢慢交叠上去,十指相扣。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沈兆庭的温度明显比她高一些。

  初宜的心跳失去节奏,头脑却又十分清醒,好像抽离出去,置身事外看着这离经叛道的场面。

  不会再有更多,就让我拥有这样短暂的一秒钟吧。初宜这样想着。

  情之所至,她把自己的脸也贴了过去。

  她的动作很轻,沈兆庭冰凉的腕表表盘擦过她灼烧的耳畔,初宜就惊慌地躲开。

  她不光是个贼,还是个趁虚而入的贼。

  她的心刺痛起来。

  “小初?”本该只有一个人清醒的场景,沈兆庭的声音却在她头顶响起,微微沙哑,带着质疑,“你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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