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瞟,继续和周扬新相谈甚欢。
上班没多久,就来了一桩杀人案,发生在乡里,案情应该不复杂,陈浦只带了周扬新和闫勇两个人去。李轻鹞腿还不方便,自然继续留在办公室内勤。
出发前,陈浦一脸肃色,跟队里每个人交代手头工作。到李轻鹞时,他走过来,敲敲她的桌面,说:“这几天你干的虽然都是案头工作,也要做扎实。”
李轻鹞正干得起劲,头也不抬地说:“放心吧,这我强项。”
陈浦顿了顿,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等他人都走出办公室都一会儿,李轻鹞才反应过来,扬声说了句:“你也注意安全。”旁边的方楷说:“小李,你跟谁喊呢?”
李轻鹞回过神,抬头看了眼空荡荡的桌前,说:“哦,没什么,我在揣摩一起案件的受害者心理。”
方楷大为叹服,竖起拇指:“真学霸。”
一晃一整天过去了。
李轻鹞干的是案头工作,不用加班,到点自然按时回家,早早吃了饭收拾完,在家里继续研究哥哥失踪案的一些资料——陈浦这些年攒了不少,她之前复制了一部分过来,想自己吃透。她也难得有最近这么闲的时间,可以多查哥哥的事。
而陈浦,今天在查的是一起乡村寻仇杀人案,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两个小时就锁定了潜逃嫌疑人。但他带人向来细致,手把手教闫勇怎么判断足迹,怎么推理逃亡路线。周扬新有些疑惑,他也和人细致探讨。三人又和片警一起扑到一线抓人,等把嫌疑人逮捕归案,已是夜里8点多。
陈浦把周扬新和闫勇放回去了,案情简单,先歇一晚,明天打足精神再审人写卷宗。他今天开的警车,停到单位院子里,抬头看到二队的灯还亮着。
其实他已没必要上去,犹豫了一下,还是爬上楼,到门口时,脸上已带出笑意,探头一看——
只有队里一个老刑警在,跟他打招呼:“陈浦,这么晚还回来加班?”
陈浦的目光往某张空荡荡的桌上一扫,笑着说:“上来拿点东西。”走到自己桌前,随手拿了本资料,走了。
就这么着,陈浦每天早出晚归,披星戴月,查一些小案子,或者支援下头派出所。而李轻鹞舒舒服服在办公室吹空调养腿,做了一星期文书。很快,到了周末。
李轻鹞这一周虽不出任务,活也干得扎扎实实,到周末感觉人就有些倦怠。周六早上起来后,她躺在沙发上,总觉得生活少了点什么,思索片刻,顿悟——好久没炖汤给自己补补了。
何况她最近还伤了腿,那香浓滋补的猪蹄汤必须安排上啊。又想到陈浦最近跑东跑西,虽然他腿长,也可以以形补形嘛。
腿脚不便,李轻鹞手机下单新鲜猪蹄一只,海带一袋。
汤炖好正好中午,李轻鹞从窗户瞅了瞅,对面窗帘开着,大白天没开灯,看不出有没有人。不过她估计陈浦肯定在家,不然他能去哪里?
本想发短信叫他过来取,后来一想献殷勤干脆全套,才符合她的作风。好在她的脚已好得七七八八,拐也扔了,便拎着一桶汤,去了对面楼。
到门口时,她还故意喘了几声,单手扶着楼梯,另一只手去敲门,显得很累的样子。
“咚咚咚。”
“咚咚咚。”
没人应答。
李轻鹞挑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陈老实也出门社交了?
又下又上,她的脚也有点累了,索性在陈浦家门口楼梯坐下,掏出手机刚想问问他野去哪里了,一个电话蹿了进来。
看到来电显示,李轻鹞的脸色淡下来,接起。
“喂,李轻鹞。”马君鸿爽朗的声音传来,“明天晚上有空吗?我过生日,请同学们聚聚。”
李轻鹞答:“不好意思,明天整天出任务,来不了。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了老同学。”
马君鸿说:“你脚不是伤着吗?还要出任务。”
“我的上级比较变态,叫我轻伤不下火线。”
马君鸿知道勉强不得,但还有些不甘,似笑非笑说:“真不来啊?”他一连说了几个同学名字,又加上了骆怀铮,说:“他们都来。”
“真来不了,你们玩开心点。”
挂了电话,李轻鹞身子往前一倾,抱住双膝,发了一会儿呆,把保温桶放在地上,又拿起手机,先看到马君鸿的微信,原来他上午发了消息,她在厨房没听到。
上周聚会后,一桌子同学都加了微信,除了向思翎,她没过来,李轻鹞也没过去。
李轻鹞的手指慢慢往下滑,滑到了“铮”这个微信名。
停了几秒钟,她点进去,对话框一片空白。她心念一动,点进骆怀峥的朋友圈,只有几条动态,全都是他现在创业计算机公司的广告介绍。李轻鹞又点进去看,果然名不见经传,看规模也很小。
李轻鹞忽然烦躁起来,退出他的朋友圈,结果手点快了,退回聊天页面时,一不小心点了“拍一拍”。
【你拍了拍“铮”。】
李轻鹞立刻点了撤回,然而对话框上方已经提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铮:【?】
李轻鹞:【不好意思,手滑点错,没事。】
李轻鹞退出对话框,结果骆怀铮又发了条信息过来:【明天老马生日,你去吗?】
李轻鹞静了几秒钟,只回两个字:【不去。】
他发了个平静的笑脸过来。
两人谁也没再发消息。
李轻鹞突然就没了等待的耐心,也不想打电话发短信骚扰陈浦了,拎起保温桶下楼。
回家后,李轻鹞盯着那一大锅猪蹄汤,心理默默安排,早上猪蹄面,中午猪蹄饭,晚上猪蹄汤,连吃六顿,她就不信自己解决不了!
第14章
周六一大早,陈浦就接到大哥陈潼电话,叫他回家吃饭。平时家里人都忙,今天难得有空,聚个餐。
快中午时,陈浦开车回家。他家在市中心的一个别墅区,花园两亩,保姆四人,一人负责园林,一人负责做饭,一人负责室内卫生,还有一人帮他哥带小孩。
陈浦一开门,就见爸妈、大哥二哥都在,坐在沙发上说话。大嫂陪孩子在爬行垫上玩玩具,刚结婚没多久的二嫂,正低头专心吃水果。
陈浦把鞋往玄关一踢,拿出自己的拖鞋换上。屋里几个人都停止交谈,看着他。
陈浦说:“都看我干什么?更帅了?”
陈母刘芳云已忍不住迎出来,她今年已经六十有五,陈浦是她最小的儿子,嗔怪地说:“还帅呢?黑了,又瘦了!非要干警察,唉!”
陈浦吊儿郎当走进屋,往空着的单人沙发上一瘫,说:“那不是他们几个当年密谋的?要怪怪你老公,还有那两个儿子。”
陈父早见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