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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玄尊》第2421章 拆掉城墙

作者:七贝勒 字数:2955 书籍:绝代玄尊

  逐衡的高阶法袍和他本人一样, 从来没遭受过这么原始的攻击,约莫是一时间也愣住了,防御机制没触发出来。

  “哥哥我错了。”感觉到唇齿间有血腥味蔓延,江纤尘见好就收, 以防她哥一掌把她拍死, 非常不走心地道了个歉, 迅速推开逐衡爬起来, 擦了擦嘴唇的血迹, 又抬起胳膊露出剑伤,一扁嘴,眼泪成串往下滚:“哥哥,好疼呀。”

  逐衡:“……”

  这没良心的小白眼狼, 居然先哭!

  江冽疾步过来,面无表情地瞪了她一眼。他的妹妹他了解,能哭能喊能作妖, 就还是没疼到份上。

  “抱歉。”江冽垂着眼睛,牵起逐衡的手臂, 把袖子往上推,露出被血覆盖住的伤口,掌心一道柔和的清光顺着逐衡手腕向上, 包裹住齿痕, 缓缓抚过他的伤:“不会有下次。”

  她妹妹先天不足, 身患恶疾, 被无罔宫上下捧着长大,一个本该优雅高贵的小公主生生被惯成张扬跋扈的小泼皮, 顽劣生了根。江冽很明白她的熊样, 但想到她的身体状况, 便狠不下心去管。

  哪怕她派人去杀他的道侣,他能做的,也只是通知侍长接她回家,把她关在王宫里,不让她见到道侣。

  不会有下次,但我该怎么补偿他,江冽想。

  这种一不小心就痊愈的小伤口根本不值他大费周章,逐衡本想逗逗他,但一看他的脸色——他的脸色便如暴风雨来临前,黑沉沉悬在地面上的云——别有一番冷酷俊逸的风味,但很有压迫感,又好看又可怕,于是一句撒娇的“我也好疼”便没憋出来。

  “把抢来的东西还回去。”江冽没感受到道侣九曲十八弯的心思,背对江纤尘道。

  以多年的挨骂经验来看,她哥哥生气并不可怕,不生气才可怕,因为这意味着,她哥彻底拿她没辙,准备撒手不管她了。

  江纤尘一听这个平静的语气,心下有了判断,大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手指掐了个法诀,手上便多出个木质锦盒,甚是乖巧地“哦”了一声,手指夹着锦盒转来转去,脚步一点没动。

  她扭过头斜睨躲在树后的时崇,睫毛上仍挂着泪珠,在她哥看不见的方向,唇角勾起一个称得上灿烂的笑:“小狐狸,你来拿呀。”

  她笑得很友善,目光却凶得很放肆,嘴上说着“你来拿呀”,眼里写得是“你敢”。

  被她这么一盯,寒意便像附骨之疽一样黏上来,时崇永远忘不了很多年前的雪夜,她就是用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语气,一边眨着眼睛单纯地说“小狐狸,我放你走呀”,一边在他出门后,拔出了佩剑。

  她的剑薄如蝉翼,刺破皮肉时并不如何痛,所以直到她往前横推剑刃,一整条手臂的皮和肉缓缓分离时,少年时崇才后知后觉——我这是被剥皮了么?

  时崇紧紧抓住心口,呼吸陡然重了几分,不,不必害怕,那已经过去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此刻感觉有点喘不上气。

  然而很快,他便知道不是心理作用,因为江纤尘的眼神猝然变了,尖叫着朝江冽跑过去:“哥哥!树成精了!”

  江冽循声望去,瞳孔骤然一缩。

  时崇身后的树不知何时垂弯了枝条,那些柔软的枝条结成一缕,足有树身粗,远远看去活似两条巨型手臂,这棵树正在弯腰“抱”时崇。

  而树的手臂上,腾起黑雾。

  与此同时,江冽腰间的乾坤袋猛然震起来,黑雾翻涌,像掀起又落下的海浪,一层叠着一层,紧接着“砰——”一声,乾坤袋暴裂成碎片!

  “镜吟!”江纤尘眼睁睁看着两团撕扯在一处的黑雾被甩到半空,惊呼道。

  “什么玩意?!敢在你奶奶面前装神弄鬼!”支镜吟无瑕理会江纤尘,她把周身黑雾织成一张蛛网,紧紧裹住对方,对方身上流出水银一样的物质,顺着网汇入支镜吟身体里。

  竟然是江冽先前收进去的尸体与黑雾。

  那些明显不是从一副躯体上切下来的残肢断臂被七拼八凑,勉强组成个不能称之为人的人样,黑雾“佝偻”在里边,宛如一个很嫌弃水壶、但找不到更好容器只得将就的沸腾热水,咕噜咕噜冒着黑泡。

  那模样实在太过骇人,江纤尘立马扯过江冽手臂躲在他身后,也顾不上跟逐衡斗殴了。

  水银的流逝让沸腾的黑雾以肉眼可见之速缓和,宛如生命力被抽离,它嗬嗬笑着,吃力地说:“我就是你。”

  “放屁!”支镜吟气得脸颊通红:“奶奶才没你这么臭!”

  它身上泛着难以言喻的味道,以支镜吟浅薄的感知来形容,便是新生儿的奶臭味以及被糖腌烂的果肉味交织在一起,混成一种“臭到极致自然香”,能把人熏晕。

  在乾坤袋里,支镜吟认出那颗头了,但是她拒绝承认那是自己放出去的黑雾——就算变质,也不能变得这样快吧,还变得这么彻底,甚至产生了自己的意识,跃跃欲试想把她吸收了!

  支镜吟脑子转得慢,没意识到这兴许便是同族,但不妨碍她的本能。

  “看我怎么收了你!”

  那边支镜吟自己知道处理烂摊子,江冽便没再管她,凝聚结界护住他道侣与妹妹,沉声命令妹妹“不许捣乱”,自己飞身上前,掌心寒气化成冰刃,狠狠割向缠住时崇的枝条。

  树木应声而碎,狐狸一个翻身滚向一旁,不断运起妖力想驱赶身上的黑雾,却如何不得其法,它们仿佛极地的寒气,一直往他骨头缝里钻,而那个雪夜被抽筋剥皮的痛处跟着越来越强烈,他好像又变成了少年那只任人宰割的狐狸。

  恍惚间,他停下了动作,朝江纤尘的方向转过头,一只手臂不知不觉化成了狐爪,指甲里泛起幽绿色的光,那是妖毒,一滴就致命。

  不,不可以对江纤尘下手,敢动她一根头发,江冽能当场把他凌迟……可凌迟和被剥皮似乎无甚区别。

  时崇不受控制地迈开脚步……

  “醒来!”

  耳边乍起一声怒喝,那威力就很像用降魔杵当头给邪祟来了一棒子,削得黑雾当场灰飞烟灭。一阵火光骤然亮在时崇识海,在他纷乱的思绪里烧出片空白,时崇哆嗦一下,觉得声音好耳熟,下意识望向逐衡。

  逐衡站在不远处,被江冽的结界护着,正跟熊孩子扯皮,压根没空注意他。

  时崇竖起耳朵,偷听他们在说啥。

  “给你多少钱你能离开我哥?”

  “多少钱都不行,不要用钱玷污我们纯洁的爱!”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信不信我剥了你的皮!”

  “我不信,你手上连个刀片都没有。”

  “……你信不信我把你推出结界去,让那些东西吃了你!”

  “我不信,我是个男人,力气比你大,可以先把你推出去。”

  “你!你要是敢伤害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我是他最疼最疼的妹妹,你不过是个小白脸而已!”

  “可我也是他最爱最爱的小白脸啊。”

  “那怎么样,小白脸没了可以再找,妹妹没了,难道我爹能再自己生一个?”

  “……”小白脸语塞。

  时崇:“……”

  也就这两位吧,在这种时候,还有闲心争宠。

  时崇拍了拍头,心道自己真是魇住了,看什幺小白脸吵架啊,得看小白脸道侣啊,那才是大腿!

  时崇手脚并用朝江冽爬过去,然而,他看见让他肝胆俱颤的一幕——

  一片木屑纷飞的间隙中,黑雾见缝插针要往江冽身上粘,就在那一刻,江冽忽然撤了防护。

  时崇“嗷!”一嗓子:“你作死吗?”

  他被控制了吗?要赶紧跑吗?

  江冽既没作死,又很清醒,方才支镜吟给他提了个醒——这些黑雾都是“不死之身”,再锋利的真元都无法杀死它们,那么像支镜吟一样吸收它们可以吗?他这样的“非它族类”,能做到吗?

  可不等他亲身实践,支镜吟这眼疾手快的孝顺手下就蹿到他身边,一边安慰他“少主别慌”,一边徒手来扯钻进江冽皮肤的黑雾。

  江冽:“别……”

  支镜吟的手甫触碰黑雾,黑雾就仿佛成了一根软绵绵的线,她手指一个弯曲,黑雾便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拉了出去,然后支镜吟把它们缠成一团,卷抹布一样攥进掌心。

  她另一只手朝虚空一探,余下的黑雾也跑不掉,打着旋往她身体里钻。

  支镜吟疑惑地问:“别什么?”

  “镜吟!你好厉害呀!”偏偏还有个二傻子在一边起哄。

  江纤尘正吵着架呢,一边瞪逐衡一边给支镜吟鼓掌:“哥哥,镜吟这算是戴罪立功了吧!”

  江冽:“……”

  心很累,不想说话。

  一旁,逐衡唇边还挂着笑,漫不经心地打量支镜吟一眼,果然,再傻的恶鬼也不会丢掉吞噬的本能,随后他把目光落到时崇身上。

  先前还想着这小子七情六欲淡薄,不容易被鬼控制,看来只是没到触发的地步啊,他看得很清楚,江纤尘一句话的功夫,便勾出了藏匿时崇身上不知多久的黑雾,足可见多么强烈的“怨憎会”。

  可是这些黑雾又是从哪来的?

  有个极其可怕的念头出现在逐衡脑海——难道秘境……

  不,应当不会,境灵是从神农鼎中化出的天地灵物,相当于神农鼎的一部分,不会被黑雾污染……吧?

  起码上次他见境灵,境灵是正常的。

  但这么大动静境灵怎么没反应呢?

  正纠结着,他听时崇忽然说:“我后颈毛奓了,好像要地震。”

  九尾狐嘛,即便修成人形,身体里流淌的也是先天灵物的血,对天地灾害有独特的感知。

  江冽垂眸凝思一瞬,转身往结界处走。

  就在这时,仿佛为了回应时崇的话,众人脚下的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一道道尖锐的土柱拔地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斜刺,想把生人串成冰糖葫芦,同时地面裂开血盆大口,作势把这些个“冰糖葫芦”一口吞下。

  江冽头发丝都没动一下,手腕翻转间凌厉的真元打出去,土柱还没来得及触碰到他便化成碎土,而寒气裹着土往地下铺开,地面的血盆大口顿时全被冰冻住。

  不远处,江纤尘猝然喊了一声“哥哥!”,江冽转眼,就见一道飓风轰然撞碎他的防护结界,道侣和妹妹被一起打包送进了地面裂口里。

  那一瞬间万道冰龙闪电般探入地底,如影随形缠上飓风,将飓风撞得四分五裂,扬起尘石万丈,地面被捣成深壑,然而——

  什么都没有。

  土地吞了人就消停了,心满意足地开始闭合。

  “完了,我的药……”时崇呆滞。

  支镜吟脸色也很难看,她拎着狐狸后颈皮飘过去,抽出了一枚长方符咒,勉强安慰少主和自己:“我在皎皎身上放了保命用的傀儡符,与我这枚相连,我的符没事,便说明皎皎也没事,皎皎没事,少主道侣应当也没事。”

  “可是如果他们都没事,只是落去了另一个……呃,空间,那对他道侣而言才是大事吧。”时崇道:“江纤尘没人管,不得无法无天,立刻剥了他的皮?”

  支镜吟捏了个禁言咒,往时崇嘴上一拍:“你少说两句吧……”

  江冽闭上眼睛,放出神识。

  寒气以他为中心,波浪般朝四方散去,抚过每一棵树,渗进每一寸土地,而后朝更远、更深的方向延伸。

  约一盏茶的时间,江冽睁开了眼睛。

  “他们不在这里了。”他道。

  支镜吟却对他的话没反应,只盯着他的手:“少、少主,你……”

  支镜吟眼睁睁见着鲜血从他袖口往下淌,他却浑然不觉似的。

  “哦,不碍事。”他在两位惊恐的视线里,平静地用帕子擦干净手指。

  他的伤裂开了,但不要紧,并不怎么疼:“一重、二重、三重,我都用神识探过了,没有,我怀疑他们掉进了第四重境。”

  支镜吟无瑕感慨一口气探三层秘境的神识有多强大,听他这么说,只六神无主地问:“那怎么办?”

  “找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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