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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缔造梦魇》第二百二十九章 遣送回乡

作者:柳成艺 字数:1893 书籍:缔造梦魇

  正是夏末时节,夏天的暑气被两三场小雨冲散,草青湖绿,风景宁静,空气都被像是清水漫过的清新,不热不凉,很是惬意,苏佑出了走剧情点出来了几趟之外,都是把自己关在昭华殿,分毫不肯出来的。

  现在外面终于散了毒气,他也乐得自在,自己剧情点后就再没可能看看这大齐皇宫,索性趁着天气适宜,自己穿着便衣到处乱跑,空月跟在他身后,陪着他。

  苏佑最近没见到林柔雨,以为她已经和赵懿有了什么,只等剧情点过后就封为皇后,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只有林柔雨当上皇后,才可以帮他保住苏家。

  苏佑只是遗憾于自己没能和苏家有一场完好而体面的道别,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对他极尽宠爱疼惜,没打也没骂,饶是最严苛的父兄长辈也不曾有过万分为难。

  他却因为剧情原因不得不祸害苏家,他实在是内心愧疚。

  雨后皇宫风景秀致,透着一股子清新湿润,苏佑漫步走着,时不时看着周围忙碌的宫人,又摸摸修整后光滑严谨的宫墙,路过御花园处,他对着满园的莲花啧啧惊叹,婀娜婷婷,夏天里独一份的风姿,他看得认真,却突然听见自己身后空月惊呼:“啊。”

  他错愕回神,回头看去,空月正在手忙脚乱地擦拭自己头发,然而却手脚却不得要领,把自己发髻弄散了,她的脚边赫然就是一颗被砸烂的熟红杨梅,被空月生气地踩了好几下,已然稀碎。

  苏佑抬头看了看天空,却发现天空湛蓝澄澈,空旷辽远,却根本没有任何杨梅的踪影。

  那这杨梅怎么平白无故地砸到空月头上的?

  苏佑疑惑,对空月说:“你回去整理发髻好好梳洗吧,我都可以,太阳下山我就回去了,绝对不会耽误今晚宴席的。”

  “是。”空月手忙脚乱仍然没有作用,只觉得自己发丝粘腻,满头都是熟烂的杨梅味,狼狈得脸红,自己躬身行礼,歉疚地退下了。

  苏佑继续走,却没走几步路,赫然一颗杨梅在自己视线前晃过,重重得砸在了自己脚边,他诧异抬头,本来以为还是空荡荡的天空,却没想到这次反而现身了,是一只翱翔健美的苍鹰,张开自己双翅,在天空中遮掩光线,飞翔姿势恣意自由,帅气非常。

  苏佑来了兴趣,用手挡了视线继续看苍鹰,然而苍鹰却似乎不只是单纯的飞翔,它又扔了一颗杨梅在苏佑的眼前,但是这次却不是在脚下,而是砸在了他的前方,长鸣一声,划破空际,辽远而威势。

  苏佑隐隐觉得这只苍鹰是在指引自己走动,虽然他不懂鸟语,他尝试着走动到了杨梅所在的地方,随即又从上面落下一颗杨梅,从一颗小黑点逐渐放大,苏佑彻底肯定自己心里所想,自己跟着苍鹰的走向向前走。

  他很是对这种生物觉得好奇,一是因为苍鹰难得,何况这么神奇聪慧的苍鹰,而且他很好奇这只苍鹰身上这么多杨梅究竟怎么踹在自己身上的,还能不断地砸在他眼前。

  他走到苍鹰指点的目的地时,却诧异看见那赫然是皇宫废弃角落里一颗壮然而生的杨梅树,枝桠粗大,盘曲成荫,风吹叶动汇集成章,繁枝绿叶下藏匿的紫红饱满的杨梅很是可人,在光下泛着像是宝石一样的光色,可比贡品。

  苏佑对着满树的杨梅,止不住的抿唇,有些蠢蠢欲动。

  这杨梅,实在是过于饱满可爱了一些,他打量着这着差不多三四米高的杨梅树,自己可不可以爬上去。

  他弯起袖子,摊开手掌,很认真地摆开架势,但是还没摸到杨梅树,自己手腕就被蚊子叮了一个大包,他立刻就放弃了。

  他怕吃杨梅补的血还没有他喂蚊子失去的多。

  他正犹豫间,头顶苍鹰却又鸣叫了一声,苏佑抬头看,却迎面砸下一颗黑点,他立刻伸手接过,正是紫红饱满的杨梅,苏佑顿时开心了,自己擦了擦,放入了口中。

  甜酸味在口腔里滋生泛滥,汁水在舌尖缭绕香味,清凉爽口,苏佑开心了,但是还是想吃,试探着出声问:“我还想要,可以再给我一些吗?”

  几乎有求必应,苍鹰下一瞬就摘了最高处最饱满剔透的落了下来,苏佑熟练地接住,很是开心。

  但是他苏佑却越吃越贪心,杨梅怎么吃也吃不够,自己心虚着,很是歉疚,招呼苍鹰却丝毫不含糊,苍鹰一颗一颗地扔下来,他一颗一颗地接住吃掉,然而苍鹰却突然间停在了树上枝头收了翅膀,鹰喙在光下显得气势汹涌,目光如剑,苏佑以为自己使唤苍鹰把人家使唤烦了,顿时又怂又愧疚:“鹰大哥,你不会生气了吧?”

  “他转了小半个时辰,你却越吃越贪,吃了还吃,欢快得很,它怎么不会生气?”有男声响起,低沉爽朗,优越轻狂,苏佑回神,看见高大男子轻笑地对着他,骨像深刻立体,像是混血,身高很高而且肩宽身阔,犹如一道屏障一般遮蔽了光线落将苏佑笼罩其中,穿着中原服侍却也丝毫不显得怪异,反而俊美威仪。

  苏佑诧异,按照原著描述,这应该就是可汗王阿穆罕,也就是后期占据剧情的人,但是原著剧情里他是用随从的身份进的宫,他没想过会遇见这位可汗王,还要佯装不知道。

  “栲是我养的鹰,我一进宫它就不见了踪影,我找遍皇宫所有地方却是不知它竟然在这里。”

  啊这,这看起来贪玩又淘气的苍鹰,居然是这可汗王的宠物?

  他让它做了这么久的苦力是不是等于欺负了可汗王跟前的大贵鸟?

  那他是不是要完了?苏佑一脸惊恐。

  “那,他可是,可是生气了?”

  “栲是个任性又有脾气的,他肯给你摘杨梅,就说明它很喜欢你。”阿穆罕这话让苏佑微微松了口气。

  然而阿穆罕却话风一顿,声音沉了沉说:“但你总得给它一点好处。”

  “这世界上,再没脾气的人也会索要应得的好处,何况这贪心的禽畜。”他说道:“栲如此任性,是想要从你这里讨赏。”

  “我能怎么赏它?它想吃什么?”苏佑连宠物都没有养过,现在这只飞禽都还讨赏,他有些迷茫。

  “你唤他一声栲。他就心满意足了。”阿穆罕说:“它怕给你使唤了这么久,你连它姓名都不愿意叫。”

  “那,我试试?”苏佑试探着,走到树底下,双手捧了嘴巴作传声筒,叫了一声,声音清亮亮的:“栲!”

  一直缩翅膀不动弹的苍鹰果然有了回应,居然双翅打开重新振翅而飞,而且隐隐兴奋,在天空中转了好几圈而不停。

  “它看起来真高兴。”苏佑笑着感叹。“身后男人走上前,和他只有一步之遥,说:”它很喜欢你,自然高兴。”

  阿穆罕随手抛了一些鸟食,苍鹰眼睛锐利,腾飞时疾驰而落,一下子盛住,一颗也没落下来,而且男人挥手指挥,向来桀骜散漫的苍鹰居然极其听话,随着男人手势飞舞,丝毫不曾逾越。

  苏佑惊叹:“它怎么这么听话?看起来好乖啊。”苏佑见过训练狗狗,每次狗狗听着指令做事他都觉得厉害,何况现在还有人直接训练更是野蛮残忍的苍鹰。

  这怎么看都酷炫。

  阿穆罕低头看他:“想学吗?”

  “想!”苏佑立刻回应。

  “那你离我近一些。”阿穆罕这么说着,似乎纯纯只是好心指导。

  苏佑听话地靠近了他一些,男人拽着他的手,将他转了一个身,苏佑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身后胸膛就贴了上来,他下意识动弹了几下,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男人的大手却牵住他的手,捉着慢慢向上悬空:“别动,现在要是动了栲就要闹脾气,以为你是在排斥它。”

  苏佑马上就不动了,自己全神贯注盯着天空上那翱翔的长翅身影上:“还,还有这么玄呢?”

  “嗯,飞禽生猛,事事敏锐,它可窥见草原千米之外的野兔,对人动作气味最是灵敏。”阿穆罕细心解释,手却扣住苏佑的腰,发现自己手臂环绕过去都还有半臂有余,抱得更紧了一些。

  另一只手牵引着苏佑的手腕,悬空而指引栲在天上动作。

  栲看起来也是真乖,顺着两个人动作丝毫没有抵触,苏佑手下指挥着这天底下最凶猛的禽类,指哪打哪,顿时自己也骄傲了起来,很想叉腰炫耀一会。

  只是他辨识不清,这混账野禽究竟是看着狐假虎威的狐狸,还是那让狐借威的老虎。

  不过,无论野禽究竟看的是谁又听得是谁话,最后横竖都必须是狐狸高兴。

  阿穆罕将人抱紧,下巴靠上了苏佑的肩头,视线流转,看见苏佑高兴得红了大半张脸,长睫羽卷曲浓密,,下巴尖而柔和,眼眸明亮,唇瓣比草原姑娘用鲜花汁子染的唇还要嫣红,还这么纤细这么软。

  分明不是草原传统审美上的男或女,他却知道,眼前的人世间再难寻找,而自己欢喜得,恨不得现在就立刻带回草原,行结婚礼,将他藏在自己帐子里。

  然而现在苏佑却还是被人扣在大□□宫中,无人能动分毫,现在还不是明智的时候。

  得再等等。

  阿穆罕目光幽深,叹了一口气。

  苏佑被阿穆罕指点着,让栲摘了一堆杨梅下来,自己用汗巾包了,连声对阿穆罕道谢,自己也用宫中的上好香囊表示感谢,阿穆罕欣然收下。

  直到苏佑抱着杨梅离开,两个人也没有交换姓名。

  阿穆罕站在原地,看走出门外的那道身影,自己抬起右臂,迅猛的苍鹰立刻落下,一双像是长了钩子的爪子绷紧了阿穆罕的锦袍,也同样目光如炬,盯着人走出的那道宫门。

  “看见了吧,他日后会是草原的另一个主人,我的王后。”阿穆罕沉声开口。

  只是,现在还有好几个人虎视眈眈,需要费很大功夫。

  他想。

  苏佑抱了杨梅回了昭华殿,已经梳洗打扮好的空月连忙迎上来,苏佑将杨梅给她,本打算一起吃了这些杨梅,但是想到自己吃杨梅太多已经吃到牙酸,就还是让空月将杨梅洗干净,放到冰鉴里,让她自己吃。

  门外已经有宫人在催了,苏佑换了赵懿送来的一身衣服就去了清凉玉台。

  晚上接见各国使臣的宴席于夕阳烧尾时开席,但是为表敬重,已经不少使臣已经入了席,苏佑一走进去,就有无数双眼睛向他看过来,在门口还热闹的清凉玉台顿时安静了,他们当中甚至有少许人,酒杯都忘了放下。

  正红金线云纹锦袍,水玉腰带扣细腰,唇红齿白,朗朗如日月,气质斐然,眼波流转似乎眼底情愫酝酿,一双柔情眼。

  无比的惑人皮相,世间美人者,无人能出其右。

  苏佑自己却不明所以,左右张望了几眼,有些手足无措。

  环绕坐在清凉玉台上的使臣莫不都是眼神灼灼,像是窥视一般盯着苏佑,苏佑自己不明白其中所以,赵懿却看个分明,他噙着笑,眼神却尖锐着扫视了一眼,顿时镇住了使臣们胡乱端详打量的眼睛,指了指自己的偏下右位:“过来。”

  皇帝开口,既是下令。

  苏佑得到指示,很是果断地往自己上司那边跑,但是走位置前却犯难。

  这位置,很是怪异,不是近身侍臣的位置,也不是后妃中宫的位置,反而和赵懿靠得近,一起落座在了主位上。

  “皇上,这,这于礼不合啊。”苏佑小声地对赵懿说。

  “哦?哪里于礼不合?它既不是皇后位,也不是权臣位,朕准许你坐这个位置,你还能抗旨?”赵懿说得霸道,却似乎在理。

  苏佑明知它于礼不合,却举不出真正的于礼不合处,而且皇上下旨要他坐,他也真不敢抗旨,自己默默地,尽量很没有存在感地坐下,还试探性地看了看台下使臣和大臣们。

  他们只静默了一瞬,在赵懿出声的刹那,一群人精就马上知道了赵懿的意思,心中了然,主位只有国君国母才可以入座,虽然苏佑位置不合规矩,但就是坐在主位上,赵懿此举已经默许苏佑是大齐未来的皇后,此举既是暗示,也是示威。

  他为了苏佑已经可以不顾祖宗礼法了。

  虎视眈眈于苏佑的人,很是难掩落寞,谁能争得过皇帝。

  坐在真正右下位,占据权臣位的摄政王却举起酒杯,眼眸深重,仰头将一整杯烈酒灌了下去。

  苏佑看着摄政王,心里颤了几颤。

  他还没见过谋逆大戏呢,有点紧张,如果还是上次刺杀一样,肢体乱飞,血液乱溅的情况的话,他还是闭着眼进大狱比较稳妥。

  还没开席,一众人只吃小点,一边玩乐聊天,直到开席的钟点响彻皇宫,北疆的人才姗姗来迟,苏佑远远看过去,果然不是阿穆罕为首,反而他只是站在一边,充当随从。

  接下来戏份和他无关,他低下头吃宴席,吃一半却屡屡停下,诧异地看向前方,他疑惑地皱眉,屡屡觉得有人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他甩了甩头,强行略去,一双纤细却布了一些薄茧的手在他眼前晃过,给他倒果酒,他抬头,赫然对上林柔雨温柔的眼眸,他点了点头示好,林柔雨也点头。

  “摄政王,朕敬你一杯。”赵懿端起酒杯对上李敦庭:“当初你跟随父皇作为副将,出生入死,屡屡建奇功,勇猛雄姿,大英雄气,美名远扬,很是让世人敬仰。”

  “陛下谬赞了。”摄政王也举起酒杯,笑着应和:“还得多谢先皇英明指点,慧眼识珠,赏罚分明又厚爱臣下,这才有了我今日如此尊荣。”

  看起来似乎是君仁爱而臣爱戴,台下已经有人举了酒杯准备接话恭祝了,然而却没有人料到,下一刻,刚刚还话语尊敬的皇帝却急速话锋一转,直问:“朕父皇待你如此朕待你也不薄,你却为何设计谋逆?”

  几乎如同凌空一击,劈得偌大清凉玉台寂静无声,气氛僵直尴尬无比。

  李敦庭放下酒杯,笑道:“臣竟不知,皇上这是何意,臣为大齐勤勤勉勉,对待皇上毕恭毕敬,竟不知如何鲁莽,居然让皇上如此疑虑?”

  “哦?”赵懿却问:“摄政王竟是不认?那这个人你需得见见。”

  站在一边的林柔雨急急走上台面,弯腰跪的坦诚,自己手里拿了一堆纸张,道:“奴婢是前太傅之女林柔雨,特此在御前状告摄政王污蔑忠臣,中饱私囊,为人残暴,豢养私兵,意图谋反!”

  林柔雨在林家抄家之前也是京中贵女,清凉玉台的大臣具是认识她的,她一出来,却是瞬间压了所有嘈杂,一众人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人人都只以为林柔雨也跟着林家抄家一起死在了那日断头台上,今日却才知道她还活着,很是让人惊异,而且林柔雨字字句句状告摄政王,胆子奇大,竟是如此罔为,直指摄政王。

  摄政王却没有丝毫慌乱,沉默不语,却眼神深沉,看着林柔雨,似乎早已料到会有今日,而且好整以暇,等待来人继续出声。

  那日刺杀,赵懿特地让林柔雨陪侍左右,既是为了给摄政王示威,旁人无从察觉林柔雨生死,但摄政王却在战场上练就一身灵敏锐利的本事,自然清楚看到林柔雨那日的种种行径。

  摄政王倾覆林家,不单是林太傅难以拿捏,更是林太傅手中种种证据,足够他大权失落,所以先下手为强,而林柔雨在世,既是林家还有祸患。

  赵懿与李敦庭,总有一个没了耐性。

  “哦?何出此言?”赵懿问:“你方才没听见?摄政王勤勤勉勉,毕恭毕敬,怎会如此胆大妄为?”

  “奴婢手里乃是十几年来,摄政王贪污受贿,豢养私兵,采兵买马,安插眼线的账目和名目,还请皇上明鉴,一一细察,定是藏污纳垢触目惊心!”

  一众人几乎停滞了,无人能发言出声,连呼吸都禁断而止,怔怔得看台上如此荒谬而震慑人心的一场戏,喉咙发紧。

  而苏佑佯装着自己是被惊愕的臣子情态,捂着额头遮了自己小半张脸,偷偷给自己塞了一颗葡萄,却被杨梅吃软了牙,自己牙软得直皱眉。

  “朕不信,摄政王为人勤勉,又谨慎小心,如果真有谋逆,怎么会被你小小女子拿了如此确凿的证据?”

  “回禀陛下,此乃奴婢父亲苦寻半生,才搜集到的确凿罪证,连带奴婢所查摄政王诬陷林家的罪证也一并在其中。”

  巍峨宽大的皇宫外,玄铁盔甲在夜色中触生寒意,赵氏齐国国旗在月色光华下威风凛凛,训练严苛有素的大军在一众倒下的血泊中踏步而过,盔甲撞出铿锵声,白衣人站在他们为首处,淡漠巡视躺在地上垂死的精锐私兵,有人来躬身禀告,他挥了挥手,示意下属开口。

  清凉玉台上。

  林柔雨声音清亮,高声而出:“至于这谋逆一事,纵使奴婢没有确凿证据,但是摄政王却也亲手给了奴婢。”

  “哦?”

  “将人带上来。”林柔雨拍手,随后就有两个沾染了鲜血的身穿盔甲的士兵拖着一个人,踉跄地走上台,苏佑怕还是血肉模糊地,连忙闭上了眼,然而手心却被人挠了挠,他茫然,一眼看过去正好看见赵懿轻松看他,用口型示意他说,无事。

  还顺便在他手心里塞了一颗葡萄

  苏佑听话地睁开了眼,试探地偷偷看了一眼台下被带上来的人,发现他果然四肢完好,只是收了一点轻伤,四肢似乎被卸了,这才任由人拿捏。

  那两个士兵将人扔在台前,躬身行礼,粗声粗气道:“回禀皇上,此乃今日宫墙外企图攻入皇宫的逆贼,被微臣等军士拦住。”

  摄政王看见被拖上来的人,这才变了脸色,但是他却迅速收敛惊愕,手里拿着酒杯,几乎要将手里酒杯捏碎了。

  “陛下,此逆贼腰间必有令牌,刻着虎禽符。”林柔雨看着拖上来的人道:“此乃摄政王私兵令牌,奴婢父亲曾亲手绘下!”她迅速翻出纸张,将一张画着凶猛虎头的纸张公之于众。

  两名士兵立刻搜身,果然将一块令牌搜了出来,被林柔雨呈上主位。

  “摄政王,还有何话可说?”赵懿在笑,然而眼眸深处情绪却像是一头示威的野兽,在手下败将面前昭告自己的胜利,凌厉而冷冽着,毫不忌讳地直刺李敦庭。

  李敦庭喝了手里的烈酒,脱了自己身上的金线蟒袍,只穿着里衣,攒金边长靴也一并脱了,起身走到台前跪下,却腰背挺直,只低着头:“臣认罪,柔雨侄女果然还是如同当年一般聪明伶俐,而今更是添了许多坚韧。”

  “只是,侄女聪慧至此,怎么不将另一位主谋公之于众?”李敦庭顿住,话锋一转:“莫不是区别对待,与我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于他人,便是情真意切的倾慕?”

  “何意?”林柔雨不懂李敦庭这条贼狐狸的意思,皱眉,心下隐隐不妙。

  李敦庭开口道:“臣愿意认罪,而且愿意供出另一名主谋,还请陛下从轻罚发落。”

  而赵懿脸色也微变,而且眉头皱起,脸色沉下去。

  苏佑换了个姿势偷吃葡萄。

  下一刻却听见:“他既是副主位上的那位,名叫苏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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