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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刚才打的那通电话，赵熙然便要这般为难？此时的苏菲娅悔极了！
支吾许久终道：“我……我……”
苏菲娅脸上的肌肤在痉挛，皱得跟肉疙瘩一般,如临大敌。
赵熙然捧腹大笑，“小苏，你就这么怕大老板？连舌头都捋不直了？”
苏菲娅见她笑得肆意，这才反应过来，“赵姐，这种玩笑可不能随便开！整个公司，从上到下，恐怕除了你以外，就没一个不怕大老板的！”
“怕他什么啊？”赵熙然追着问。
“赵姐，大老板每天都冷着张脸，只见着便让人胆寒！你还让我去跟他汇报公司的业绩，你还不如现在就K我一顿好了！”
赵熙然怔住，“小苏，你这么讲，是不是以后无论公司出了啥事，你都不跟大老板说了？你这样可是没法做好工作的！”
赵熙然还在笑，苏菲娅的工作能力，她心里跟明镜一般。害怕程逍，害怕跟他说话，可能是有一点，但还不至于像现在说的这样！估摸着是季空跟她特别交待了什么。
“跟我去市场吧！”赵熙然将手中的文件夹放回办公桌，收起脸上的笑。
苏菲娅这才如释重放，连忙拿了自个儿的包跟上。
重北商厦，是熙然珠宝在D市最大的直营店。
当然，商厦合作的珠宝商也不止熙然一家，还有其他许多，其中最有实力与之竞争的便是酥鱼。
酥鱼之前做的品牌秀便是同重北商厦方共同合作的。
赵熙然同苏菲娅到的时候重北商厦已经挤满了人，其中老太太不凡其数，均是朝着一楼最右边的角落跑。
赵熙然纳闷，跟着那群人走。
“赵姐！”苏菲娅见赵熙然走错了方向忙开口。
她回头道：“一起去看看。”
苏菲娅垂下头，跟在赵熙然身后。
“重北商厦经常做这样的活动？”
“也不经常！”苏菲娅说：“通常是周末的时候才会有些小活动，像这样的，确是很少见！”
赵熙然回头见她一脸难色，“想说什么就说吧！”
“刚才那些老太太，我想她们大概都是冲着酥鱼去的！酥鱼在做完那场秀后便突然做起了抽奖，奖品设置丰富，就一等奖便是五克以上的千足金，特等奖更是柜上的稀品。”
赵熙然怔住，随后笑道：“这确实是沈舒语一贯的作风！”
只她第一次参加慈善会捐出的那些奇珍异宝，赵熙然便可看出沈舒语是个舍得下重本赚吆喝的人。
赵熙然站在酥鱼直营店外，静静地看着她们操作。
酥鱼甚至还请了D市颇有名气的网红皮卡秋压镇。
此时的皮卡秋笑着将老太太们、富太太们、喜欢稀奇的小姐姐们分批请入，一人一把椅子，一人一瓶饮料，坐在椅子上静静等着皮卡秋开奖。
人气确实够旺。
只是在赵熙然看来，这更像是一场变了味的座谈会，又或者是吸引人的一种手段，以廉价的服务引起大众的关注。抓住大众以小博大的心理，赚昩良心的钱。
赵熙然看了会便要走，谁料迎面走来一个意气风发的女人。
她披散着波浪卷发，身穿驼色小西服，下穿同系色小短裙，脚踩鹿皮长靴，走路的时候臀部不自觉地翘起。
赵熙然瞅了一眼便移开视线，“小苏，我们走！”
苏菲娅也是被这样的萧沫沫给惊住了，此时听见赵熙然的声音，才想起这趟到重北商厦来是做什么的。忙摒除不该有的那些情绪，恢复到工作的状态，可刚迈开腿，迎面走来的萧沫沫却说话了。
“赵总，既然来了，好歹进去看一下！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让别的什么人知道了，怕是又要被笑话了！”
萧沫沫说得极轻，眉眼间散发着淡淡的笑。
赵熙然见着也不恼，反而一本正经地道：“皮卡秋的名气确实挺大，服务也还算专业。小苏，去要个联系方式，以后我们也能用得着！”
苏菲娅道：“好。”
萧沫沫见两人这般有恃无恐，甚是震惊，“赵熙然，你该不会因为我嫁给了向由钧给气傻了吧？皮卡秋确实在我们的销售中起了作用，但那也仅仅是锦上添花！”
赵熙然抿唇一笑，“就这种抽奖的手段，或许是可以冲击一时的销售，但却不能持久！”
她着实看不起这种以小博大，为了眼前利益牺牲品牌口碑的做法。
“哈哈哈哈哈。”萧沫沫掩面笑道：“赵总，你这算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萧沫沫像是想起了什么收住笑，“赵总，不知道你当初入驻重北商厦的时候有没有看清楚，重北商厦的品牌实行末尾淘汰制？若是我没记错的话，熙然已经连续排名最后一位两月了！”
重北商厦是D市经济最繁华的，同时各个商铺之间的竞争也是最为激烈的。甭管你是哪个规模巨大的子公司，也不管你是哪方能人的亲戚，到这里来了，考核的指标就一个——销售。
赵熙然自然也是清楚的，所以在看到同比下降百分之二十的销售报表后，才如此着急的赶了过来。
只是像酥鱼这种急功近利，自断其臂，以求暴走的作法，她却是不苟同的。
赵熙然冷冷道：“这还没到最后一月呢？向太太，你这结论下得也未免过早了！熙然会好起来的！”
“赵总，仅有阿Q精神是不够的！”萧沫沫嗤之以鼻，“商厦的主管们看的可都是数据。除非，熙然能在一夜之间爆发，兴许还能牛转乾坤！”
赵熙然却不以为然地道：“怎么做，我心里有数，就不劳烦向太太你操心了。”
此刻的赵熙然不想再跟萧沫沫多说一句，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更何况她确实如萧沫沫所说，因为向由钧的决定，心里不痛快。
“坐下来，一起喝一杯吧！”萧沫沫突然道。
赵熙然道：“不必！”
萧沫沫脸上闪过不悦，“若是你真的在意那孩子，最好别拒绝！”
赵熙然愕然，没料到萧沫沫竟然还用小朵来要挟她，而她也确实如萧沫沫所想是舍不得小朵的。
“一个小时后，二楼转角的咖啡厅，我在那里等你！”
赵熙然同苏菲娅一起回了熙然的直营店，并同店长及店员们交流了具体的情况，赵熙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将具体的事务交给了苏菲娅去做。
重北商厦二楼转角咖啡厅。
赵熙然冷冷看着对面正慢条理斯饮咖啡的女人，等她咽下口中的那一口，抓着机会道：“你想说什么？”
萧沫沫放下咖啡，笑着道：“我猜你心里现在一定极恨吧？”
赵熙然漠然。
“搞了那么多事还是没拦住我！现在我已经是向由钧的妻子了！”萧沫沫晃了晃无名指上金光闪闪的钻戒。
赵熙然眯起眼，“靠联姻得来的婚姻有什么好炫耀的？向由钧心里根本就没你！他只是拿你当他掌握向氏集团的垫脚石而已！”
萧沫沫僵住，却还是坚持己见道：“不管怎样，我还是成了向由钧的妻子！就这一点，你和姚凌凌都输了！”
她确实是输了，但萧沫沫也没有赢得多光彩，更没有再在这件事上纠缠的理由。
“若你今日就是为了到我面前炫耀你有多成功，你跟向由钧关系有多好，那你成功了！”
赵熙然抓起一旁放着的包就要走。
谁料对面坐着的萧沫沫，突然将杯里的咖啡泼出。
咖啡从直发缓缓流下，淌过她的额头，掠过她细长的颈脖，滚落在月牙白的针织衫和棕色的外套上。
赵熙然虽然看不清现在的模样，却想起了许多之前在新闻上看到的那张，萧沫沫满身是涂料的样子。她想此刻的自己大概就跟那时的萧沫沫一样！
轻轻撩起腮边的长发压在耳后，抬头看向对面发疯的女人。
“赵熙然，这是你欠我的！”
好了，果然还跟她想的一样！
萧沫沫果然是个记仇的女人，将向由钧曾经做的那些还到了她身上。
这种扭曲的爱，不，或许更多的是恨，赵熙然连理会都觉得多余！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挺能说的吗？”萧沫沫笑着道。
赵熙然环视了圈周边的人，见大家均是异样地看着她，轻轻一笑，拿了包起身。
洗手间里。
赵熙然仔细清理着身上的咖啡汁，手中的湿纸巾擦了擦，领口的污渍却是怎么也祛除不掉。
突然，身边递来件衣裳，上面还挂着吊牌。
赵熙然抬头看，错愕道：“周总？”
周总是重北商厦的负责人之一，主要负责现场管理。
身穿职业装的女士颔首道：“赵总，对于今日发生的事，我深感抱歉！我知道这件衣服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但还是希望你能接受……”
周总的处境赵熙然明白，她不可能因为自己的事跟萧沫沫过意不去，所以只好力求安抚。
赵熙然爽快地接过周总手中的衣服，“谢了！”
等到赵熙然换好衣服后，周总又道：“赵总，这件事我会如实反馈给上层领导。”
“嗯。”
目送赵熙然离开以后，周总回了VVIP贵宾室。
她低眉顺眼地道：“程总，这件事真的很抱歉，我也是始料未及……”
程逍伸手止住，“周总，你不该跟我解释！我也不想听你解释！”
“程总，还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杰森！”周总急急道：“我会尽快跟欧总商榷，安排酥鱼的事。”
程逍听她这样说，缓和道：“那行，我就等周总你答复了。”
走到拐角，季空便道：“老板，我已经给向由钧打过电话了。”
“好。”
男人夹着公文包，大步迈上电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