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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世界没有爱情》铁剑疑云 第七节、真相

作者:六月冬 字数:2220 书籍:修真世界没有爱情

  待到靠近了,萧神爱方才看清楚他的面容。

  似乎没有在外奔波操劳多日的疲惫,一如既往地风姿卓然、神采奕奕,便是笑起来双眼的弧度,也一般无二。

  只是瞧着,似乎更添了几分威严。

  萧神爱却不怕他,一路拉着他的衣袖往外走,一面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就过来了呀?可有去拜见人?”

  齐邯任由她拉着自己的衣袖,眸中笑意点点,轻声道:“刚回来没多久,听府中侍从说你来了这儿,便过来寻你了,已经去见过舅舅舅母。”

  萧神爱一下子就变了脸色,埋怨道:“哼,都是见了别人才来见我的,我不要你了,你下回别回来了。”

  她别过脸松开手,不大高兴的样子,特意跟他隔开了一步的距离。

  齐邯却似是料到她会如此。

  她总是这样,若是他先来寻她,她会担忧旁人觉得他无礼,因此絮絮叨叨的说他许久。

  等他真的先去见了长辈,又会别扭的开始生闷气。

  听她又在后面强调了句“我不要你了”,齐邯忍不住别过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闷笑了声。

  李家府宅很大,若想全部走完一遭,少说也得废上一二个时辰的工夫。

  然而都快出府了,也没见他跟以前一样转过来哄自己,萧神爱更气了,干脆放慢了步子,一个人在后面挪腾着。

  出了府门后,自个的车架却没了踪影,旁的官眷们也都走了,一时之间,整条街巷显得空荡荡的。

  萧神爱呆滞了许久,再一转头,连侍从也不见人影。

  竟是只剩下她一个人。

  怔神间,忽觉身子一轻,不盈一握的纤腰被一遒劲有力的胳膊禁锢住,将她往上轻轻一提,稍一翻转,便稳稳的落在了高处。

  回过神来,她正坐在那匹乌骁之上,半倚靠着身后的男人。

  她被吓到了,心脏怦怦直跳,又想着他刚才不理自己的事儿,很不高兴的回头说:“你怎么这样啊。”

  这样的姿势,令她很是羞窘,萧神爱半羞半恼的推了推他,试图坐正些许:“你放开我啦,我都不要你了。”

  明知道他没有什么过错,可是面对他时,便想要将所有的脾气都发出来。

  就是想听她哄自个时的声音。

  那带着几分笑意,几分讨好的声音,令她欢喜极了。每当这种时候,总是想要蹭一蹭他,再娇娇的告诉他,自己没有生气。

  然大多时候总是不好意思的,她是被宠惯了的人,脸皮比谁都要薄些。即便心里再软,也只是勉强撇过头,道一声知晓了。

  “真不要我了?”齐邯牢牢将她揽着,微垂着首问她,带着三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萧神爱瞪了他一眼,还惦记着刚才的事儿,收回眸光后点了点头:“真不要了。”

  齐邯扯唇一笑,朗声道:“这可不成……”

  骏马骤然狂奔,剩下的话都随着这阵疾驰,掩盖在了风声里。

  骏马踏着黄土,在黄昏时无人的街巷中奔驰,马蹄卷起一阵又一阵的尘埃。右拐进襄武城最宽阔的那条大道,萧神爱略松了口气,然马速却没有半点缓下来的迹象。

  她抓着齐邯的胳膊,提醒道:“走过了呀。”

  微炽的夕阳晃得她有些睁不开眼,但还是依稀能辨出过了自家府邸,以为齐邯看错了路,急忙提醒着。

  身后那人却将她揽得更紧了些,于耳畔絮絮低语:“桐桐想回去?”

  萧神爱愣了一下:“你想去哪儿?”

  道路两旁隐隐带着饭菜香气,齐邯没回她的话,只是见她在马上颠着难受,以臂丈量过腰围后,蹙眉问她:“这些日子,都在家里做什么呢?”

  忆起他临走前的交代,萧神爱警觉起来,无意识的掐了下指尖,支吾道:“我有时出去逛逛,或者在家看书,还有……还有出城骑马啊……”

  越说到后面声音愈来愈低,细若蚊呐。

  后边猛地挨了不轻不重的一掌,萧神爱泪眼汪汪的回头,很委屈的问:“你干嘛打我呀?”

  娇软若莺啼的声音,再配上那双朦胧的泪眼,是个人看了都会忍不住酥去半边身子。

  齐邯这会儿只得庆幸自个定力够强,才不至于跟个毛头小子似的,径直栽下马去。

  两年前京中的一场马球赛,郡主忽而驾临,同身旁众女说话时嫣然一笑,场中一青年被这笑给迷失了心智,连开场都没发觉,被人给撞下了马。

  此事沦为一时笑谈,彼时若不是那人摔下马崴了脚,已经够凄凉了,他少不得也都出手收拾一番。

  城门近在眼前,齐邯双腿一夹马肚,又加了些速,却是将她向上提了提,哼道:“桐桐当真不清楚?”

  萧神爱恼羞成怒:“我清楚什么?”

  她能清楚什么?她不过是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可怜而已啊!

  齐邯被她气得头脑发昏,他从腰间取出令牌让守卫看过,乌骁一个箭步越出城门,远处夕阳半垂,一抹浅淡云霞恰好披挂其上,再混着袅袅炊烟,连骏马也忍不住放缓了脚步。

  “看来我临走前交代的话,桐桐是半点都没放在心上。”齐邯的手按在她腰窝里摩挲着,温热的气息缠绕在她脖颈处,缠绵而缱绻。

  他松了缰绳,让乌骁稍缓缓,不紧不慢的问她:“我交代了什么,桐桐还记得吗?”

  萧神爱很想说不记得了,然他的大掌在腰间游移,低沉的声音暗含危险,便是想不起来,也必须得想起来。

  她转回头怯怯看了他眼,对着手指,低声说:“让我每日出城骑会儿马,或是在院子里多走走,活动一下筋骨。”

  越说越心虚,最后干脆低着头,都不敢瞧他。

  齐邯颇有些恨恨地垂首,连同葫芦形的碧玉耳坠,将她小巧莹润的耳垂含住。在她的百般颤栗之中,用力一吮。

  使那白皙的软肉一片通红后,方肯罢休。

  虽在临洮,实则每隔几日便会有人传信,告知她的近况,顺带报一个平安。他轻轻摩挲美人精心描绘的斜红,缓缓叹道:“怎么总是将我的话,当做耳边风呢?”

  他微垂着首,轻轻问询,和他对视太过令人心慌,萧神爱很不自在的别过头,想要避开他的眼神。

  却被拦住了。

  她低头把玩着衣带,好半晌才道:“我、我嫌累嘛!”

  每日都要出城,他还让她至少骑半个多时辰的马,最开始她也是想坚持,想要好好养身子的。

  没过几日她就遭不住了,想着齐邯反正也不在,能挨一日是一日。

  最初她也是很愧疚的,觉着自个对不住齐邯的一番苦心,可玩着玩着,她就逐渐将他给忘了。

  每晚睡前都觉得很懊悔,暗暗发誓明日一定不能这般颓废,一定要早起,好好的、酣畅淋漓的出去骑上一遭,可等到第二日,她又想着算了,明日吧。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能拖一日是一日。

  话已经出了口,剩下的她也不觉得有多难为情,哼哼两声后,抱怨道:“城外风沙这么大。”

  “可以戴帷帽。”

  “出城好远的,来回一趟,我腿都要断啦。”

  “没让你走路来呀。”

  “还有啊。”萧神爱掰着手指头数,“每次一骑马,我心里就慌得很,总觉得腿也难受,腰也难受,哪里都很难受呢。”

  齐邯也没拆穿,就在那静静的听她编,等她细数完了,眼巴巴的看着自个时,方才轻笑了一声:“从明日起,我处理完公务后,每隔一日带你出城骑马。”

  萧神爱张了张口:“啊……”她说了这么多,竟然还是没让他打消这个念头吗?

  眼见着令他回心转意是不可能了,她只能捏着衣袖,小声说:“那我出来的时候,要去陈五家买一碗牢丸。”

  都督府在城西,陈五家在城东,明摆着是想为难人。

  “我一会儿就可带你去买。”齐邯挑了挑眉稍,没将这些放在眼里,一路骑着马过去,还可让她多活动会。

  他握着怀中那一截纤腰,微恼道:“都到襄武多久了,每日都窝在家中不肯动,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萧神爱哼了声,知道这一茬是过去了,转过头不理他。

  齐邯嗤笑,凑近些,附耳道:“一会晚上可别叫我慢些,说自个使不上力气。”

  夕阳西下,晚霞愈发的明艳殷红,然萧神爱面颊上所浮现的,却比晚霞更为鲜妍。

  “还不都是怪你。”萧神爱捂着脸,消了消那阵燥热,“谁让你不在襄武,你知道我不爱动弹的,你都不带我去,我当然不想去了。”

  齐邯捻着她的耳垂,轻笑了声:“这还得怪我了?”

  萧神爱半点都没听出他话中的危险,自然而然的点了点头:“对呀,就是怪你呀。”

  反正就是怪他,总归不能怪自个就是。

  “好好好,都怪我。”齐邯哭笑不得,揽着人哄了会子,才叫他神色略好些了。

  随着他轻呵一声,萧神爱眼前突的一暗,后背撞在坚硬宽阔的胸膛上,身下骏马重新开始疾驰。

  西北旷野的风沙很凌厉,若是马速稍快些,便会刮得人皮肉生疼。今日虽未戴帷帽出来,幸得齐邯以手遮挡住她的面庞,才隔绝了那阵如刀的风。

  乌骁跑了一阵,在一片桑林中缓缓走动,夕阳洒在它漆黑的鬃毛上,发出闪闪的亮光,可见被人照料得很好。

  “你用过饭了没有啊?”萧神爱仰着头,小声问他。

  齐邯点点跟前美人的鼻尖,调侃道:“我还以为夫人已经将我忘了。”

  “才没有呢。”萧神爱别别扭扭的说了句,扯着他的衣袖说,“既然没有用饭,那还是赶紧回去吧,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不知道用了饭才来接我。”

  齐邯没告诉她,自己甫一回城,仅来得及回去洗漱换了身衣衫,便上马去了李府。

  连休憩片刻的时间也没预留。

  手在风里吹了这么久,冷得很,萧神爱很不老实的伸进了他的衣袖中取暖,却突的摸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什,拿出来一瞧,颇觉眼熟。

  萧神爱眯了眯眼,忽而疑惑道:“咦,你不是说它破了边,系带也快断掉吗,怎的还好好的啊?”

  齐邯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说,竟是无从解释。

  “我当时给你绣的时候,我阿兄非要一个,就拿零碎的给他也绣了个。”说起这个荷包,萧神爱至今还满是骄傲,这可是她头一回拈针线呢!

  齐邯定了定神,问道:“只绣了这两个么?”

  “对呀,”萧神爱颔首,又翻看了几下,时间太久远,她都有点记不得这荷包的模样了,“本来准备也给阿耶绣一个的,可是后来忘了,他又说不用,我就没有绣呢。”

  齐邯望着她手中的荷包出了会神。

  一时之间,他似乎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不确定的事情,更是不敢现在告诉她:“我叫人缝补了下。”

  “怎么这样呢,你为什么不找我给你缝啊?”萧神爱很不满的瞪了他眼,为他这样的行为感到不悦。

  齐邯只觉无语凝噎。

  当初有缺损时,他第一时间就同她说了,但她只叫他自己缝补,凑合用用得了。

  想着萧神爱身子还没完全恢复,今日带着她骑了一会,恐怕已是极限,齐邯依言颔首,柔声道:“好,这便回城。”

  在萧神爱的极力推荐下,他一路策马载着美人去了陈五家。

  一家支在路边的牢丸铺子,不大不小店面却坐满了食客,锅中牢丸煮沸后氤氲出热气,平添了几分人间烟火的味道。

  齐邯将马系在道旁,牵着萧神爱入内,要了碗大份的牢丸。

  店家应了声,萧神爱最近显然经常来,店家都认识她了,一边往锅里下着牢丸,一边笑问道:“哟,娘子今日是带着你家夫君来的?还是头一回见呢。”

  “是啊!”萧神爱很欢快的回那店家,“他之前出门办事去了,今日回襄武啦!我说这儿有家牢丸不错,带他过来尝尝。”

  雾气氤氲间,她秾丽的眉眼张扬而肆意,在听到她很自然的承认店家问话时,唇角也不自觉的弯了弯。

  能得到她的承认,似乎是一件极为喜悦的事儿。

  牢丸是早就准备好的,锅中汤水也在不断添柴,没多大会的功夫,一碗热气腾腾的汤中牢丸,便被店家端到了桌案上,笑问道:“今日娘子不用一碗么?”

  萧神爱摆摆手,笑靥点点:“我已经用过饭啦。”

  虽如此说,可瞧见齐邯吃起来后,她也有些想吃了。

  于是托着腮,可怜巴巴的看着,很小声问:“好不好吃啊?”

  “馅里头放了豚肉、菘菜,还有一点点芥辣。想要吃加了胡椒的也可以,不过是另外的价钱。”

  许是用了很多此,又可能是跟店家熟悉了,她如数家珍般说着这份牢丸的用料,又跟他说着如何吃,另有一番滋味。

  面前突然伸来一个汤匙,里头盛着一个小小的、偃月型的牢丸,萧神爱愣了一下,方才在他满是笑意的眸光下,往前凑了凑,咬了一小口。

  牢丸很烫,即便她仅是咬了一小口,也被烫得唇瓣泛红。

  恰好咬了块芥辣没有调匀处,两重刺激结合在一块儿,整张脸霎时被呛得泛红,迅速嚼完咽下后,掩唇轻咳起来。

  唇边适时递来一杯茶水,萧神爱接过以后,直接灌了几大口下去,才觉稍好了些。

  齐邯将她咬过的剩下半个吃了,柔声问她:“还要再用一个么?”

  萧神爱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拿着帕子擦拭,一面摆手道:“不要了不要了,你自个吃吧,我稍微缓缓先。”

  回府沐浴后,屋中暖和得很。

  萧神爱在抹胸之外,只着了件单薄的碧色菱花纹罗衣,衣衫半敞着,靠在榻边绣帕子。

  这是方才在浴房中,齐邯威逼利诱着她答应下来的。彼时她连站都站不稳,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别的,自是他说什么,她就应什么。

  哪成想她竟这般有心计,将这变成了要挟她的条件。

  实在是……可恶至极!

  她每一针都刺得很用力,明明可以轻柔的以绣针破开绢布,偏偏要猛地扎下去,听到那“砰”的破布声才停下。

  就是想象自个扎的不是布,是齐邯。

  齐邯说要绣一对头白鸳鸯,以作白头偕老之意,她怎的知道鸳鸯怎么绣啊?就她的女红,根本就拿不出手的。

  咬着唇瓣想了想,要不就弄些白色和浅褐色的线,糊弄糊弄得了。

  怔神间,门扉被吱呀一声推开,萧神爱抬眼看去,正正好对上齐邯如炬的眸子。

  瞧见她手中动作后,齐邯不由裂开嘴一笑:“挺好看的。”

  萧神爱嗔了她一眼,这都好看,不是睁眼说瞎话么?

  齐邯并未像往常般同她挨着,而是在隔她二尺远的床沿处坐下,念及今日出城策马许久,便轻轻按揉着那一截纤细的小腿。

  萧神爱有些不好意思的动了动:“你干嘛呀。”

  “乖,别动。”齐邯将她按住,安抚两句后,柔声说,“我给你按一会,以免明早起来腿疼。”

  起初脸颊红红的,可是实在是太舒服了,一边觉得够了后,她又将另一边拿上来,搁在他修长有力的腿上,小声说:“这边也要。”

  *****

  自齐邯回襄武以来,并不是像他说的每隔一日,几乎是每一日萧神爱都要被他给拉出去,骑上半个时辰的马。

  起初以为他坚持不了多久,但她显然低估了齐邯的毅力,竟是一连好几日都没落下。

  她每日回来后,困到恨不得倒头就睡,几日下来,精神气果真是好了些。

  傍晚时分,城中家家户户飘散着炊烟,还有着长辈唤孩子回家用饭的声音。今日在外多骑了两刻钟,萧神爱握缰绳的力道都没了,俩人是同乘一骑回来的。

  都督府门前停着一辆漆黑马车,前后有着许多卫士,萧神爱先是一怔,回首问道:“谁来了呀?来找你的吗?”

  齐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赫拉

  似乎是听到了外面的飒踏马蹄声,车帘被猛地掀开:“你们可算是回来啦,他们说侯爷和郡主不在,都不肯给我开门。”

  萧神爱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车厢中形容狼狈的人,磕磕绊绊的问:“你怎么来了?你跑这么远做什么呀?”

  “我……我来……”谢宛抻出脖子张望了一番,忽而问她,“你知道那个、呃……突厥的三王子,在哪儿么?”

  萧神爱有些难相信:“你是来找他的?不是吧?他长得那么……”那突厥三王子满脸的络腮胡子,生得凶神恶煞的,居然会有人喜欢?

  “谁会找他啊!”谢宛生气的说了一句,眼睛在俩人身上转了转,“我是、我是专程来看你俩的呀,过来替母亲看看,你二人过得好不好,现在见你们二人过得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好了,我也要走了。”

  她说着要走,却还是没走,仍旧问道:“对了,那你知道三王子住哪儿吗?我就是有点好奇。”

  “早走了。”萧神爱没好气回了句,却没让她走,而是让侍从去抓她,嗤道,“瞧你那样,跟流民有什么两样。你进来用些吃食,我一会让人送你去附近舅母家。”

  谢宛扑腾着不愿进来,嚷着说自己看过了,已经要走了,却被侍从毫不留情的捞下了车。

  赵硕候在二门将齐邯给拦住,低声道:“侯爷,安西急报。”

  齐邯安抚了萧神爱几句,让她先回去休憩,自个随着赵硕去了书房。

  赵硕将密信奉上,见齐邯看着看着,唇边忽而浮现了一抹笑意,不由问道:“可是有什么喜事?”

  “自然是喜事。”齐邯含笑点了点头,“西突厥可汗病危,底下几个王子开始夺位,如今自己乱起来了。”

  他笑着站起身来:“倒是我们的大好时机。卢飞骏带着那三王子还没走远吧?派快马将他拦下,把人给扣住。”

  “可是咱们在秦州,赶去安西……”赵硕有些惊疑。

  西突厥此番内乱,朝廷定会趁机攻打,秦州都督府离安西虽近,整饬大军过去也要时间。

  齐邯一手按着桌案上的密信,淡声道:“不必赶去安西,不若借道吐谷浑,分数路夹击。想必吐谷浑,也是求之不得。你今夜持我手令,召集秦州兵马速速往临洮聚集。”

  他转身出了书房,朝内院走去,听到谢宛在那一边用膳,一边问着三王子的事儿。

  明面上问着三王子,却旁敲侧击打听另一人。

  萧神爱在低头绣那方帕子,没搭理她,这方帕子已经绣了好几日,今日才初初成型。

  “想见那三王子?”他轻笑了声,在谢宛摇摇头又点点头后,淡声道,“过两日就能见着了。”

  那三王子在突厥颇受可汗宠信,手中也有七八千人马,他盘算着,到底是让他带路好,还是杀了他威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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