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出宫的大路上,依旧是容信宇后面放风,施少奇跟秦安旭前面商量事情。“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对!”施少奇眸色晦暗不明,他隐隐感觉有一张网正在铺开,又抓不到脉路。秦安旭点头,“他们似乎有意拖延我跟冰儿的婚期。”施少奇似乎明白了什么,“那我们怎么办?”秦安旭眯眼,手中不断地摩挲着随身的折扇,“静观其变!”如今的局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施少奇叹了口气,“就怕他们出损招,你还是先跟兰陵公主做好准备吧!”这刘氏一族不会让秦安旭活着跟欧阳冰大婚的,看来如今真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啊!秦安旭微微颔首,“调动一下我们手上的军力,看看能牵制住刘劲的多少军队。”施少奇点头,“我回去就着手去办。”秦安旭勾唇一笑,“老规矩,本太子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们去办事。”施少奇一听这话,不觉苦了一张脸,“唉,我们什么时候能歇歇就好了!”秦安旭白了他一眼,“等秦国安定之后,放你们一年假。”施少奇和容信宇听的跃跃欲试,“带奉休假?”这没银子怎么出去疯?秦安旭笑了,“准了!”看在这些家伙跟着自己不容易的份上。施少奇得意的回头看了一眼容信宇,见那人笑得没心没肺、一脸天真,不觉摇头,这人什么时候能真正的长大啊!
南华国皇宫,孙太妃一病不起,弥留之际上官纯去看她,这个女人欺负了自己多年,她不去送送她怎么对的起自己多年来所受的委屈。如今南华国尽在她上官纯之手,她倒要看看那个女人还有何话说。她带着贴身的几个护卫和婢女行走在去往孙太妃寝宫的路上,一路之上所有的宫人都匍匐在地毕恭毕敬,哪有当初她寄人篱下时的情景?她享受着登高一呼的快感,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孙太妃的寝宫内。“陛下!”那些昔日欺负她嘲笑她的宫人们纷纷朝她行着大礼,上官纯勾唇一笑。那些宫人则吓得浑身颤抖者有之,匍匐在地者等待处置者有之……
“太妃娘娘呢?”上官纯认识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宫女,此刻她正匍匐在自己脚下,而自己已经是这南华的统治者了,她就这样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这个小宫女,小宫女吓坏了,颤声回答:“陛下……太妃……娘娘在……在卧房!”冬雪狠狠地剜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诸人,朱雀快步跟上上官纯。刚进到寝宫内室,上官纯就闻见一股浓重的药香味,宫女见她来了,立即跪地高呼:“陛下!”朱雀挑着珠帘,上官纯一步一步走进孙太妃的床榻,昔日那不可一世的女人正面色苍白的瞅着她,目光中的怨毒几乎能将这座寝宫吞没。
为了见这个女人,上官纯故意穿了一套明黄色的宫装,宫装上绣着九条形态各异的金灿灿的龙,更衬的她明艳动人高贵神圣。冬雪怕自家主子累着,搬来一把椅子给上官纯,上官纯坐了下来,目光慵懒的看向孙太妃,“朕听说太妃娘娘病重特来看望,还望太妃娘娘保重身体。”孙太妃一听这话气的要死,不住地咳嗽起来,她双手狠命的攥着身上的薄被,用杀人似的目光盯着上官纯,“你……咳……”这个女人明显是来踩她一脚的,居然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真是欺人太甚!为什么当初她没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这个女人?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朕!”上官纯微笑着看向孙太妃,目光冰寒彻骨。这个老妖婆和她那个狼崽子,杀了她那么多皇兄皇弟,还有脸用这种眼神看她?简直不知所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死丫头……”孙太妃又咳嗽了几声,强打精神指着上官纯的鼻子骂:“本宫真后悔当初没结果了你!”上官纯呵呵一笑,这上官逸母子俩还真是强盗逻辑,他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比他们母子俩更不要脸的!“可惜,你没机会了!”上官纯无辜至极的看着孙太妃,孙太妃一口气没上来憋的流下了眼泪,上官纯却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起身站到孙太妃床边,低头看向那狼狈不堪的老妪,“你和上官逸有今天的下场都是你们母子俩咎由自取。”孙太妃睚眦欲裂,恨透了上官纯这个女人,她将被子攥出无数的褶皱,凭着意念缓过来一口气。上官纯见她出气多进气少了,眸色晦暗不明起来,“父皇一生多子,却被上官逸算计的皇室险些断子绝孙,你还有脸诅咒朕?”孙太妃目光闪躲,他们母子俩的手上的确沾了太多皇族的血,上官纯见她认了,不觉冷笑出声,“如今你就要死了,看你到了那边如何有脸去见朕的父皇?”孙太妃此时最怕别人提到死字,但凡人都是怕死的,她也不例外。“本宫……”她想起身可是起不来,她想辩白却被一口痰噎着,无论如何都无法开口讲话,那口痰憋的她面红耳赤,上官纯不管,宫女们都跪着不敢起身,冬雪和朱雀更是恨不能亲手杀了孙太妃。上官纯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孙太妃折腾,心中不见怜悯,只有无尽的仇恨和看着仇人痛苦的欢愉。
又折腾了一会儿,孙太妃的目光有些涣散了。她始终不甘心就此死去,不甘心眼睁睁地看着南华大好江山落在上官纯的手里。“你知道吗?这次大败皇兄的是秦安旭,一个被你们一直瞧不起的断袖。”孙太妃听到这个消息不可置信的瞪着上官纯,上官纯哈哈一笑,“告诉你个秘密,秦安旭不是断袖!”孙太妃被惊呆住了,上官纯很满意她的表现,勾唇一笑,“皇兄既然能骗皇姐喝下刘贵妃的毒药,旭儿为何不能伪装成断袖伺机报仇?”孙太妃听了这话,只觉得心如死灰,再无挣扎的力气和必要。“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旭儿要娶兰陵郡主为妻了。”上官纯好心的告诉孙太妃,孙太妃恨不能杀了她,却有心无力。“不,现在应该叫兰陵公主了。”孙太妃不甘心,眼睛瞪得大大的,手上再无力气,最后踢了踢被子,便再也不动了,竟是死不瞑目。上官纯叹了口气,“你跟你儿子差的真不是一点半点啊!”朱雀和冬雪汗颜,都不吱声。
看着躺在床上的尸体,上官纯转身打量起了这一屋子的宫人,他们吓得各个面如土色,这群人手上哪个没有几条性命?看来这些奴才是留不得了。上官纯一个眼神飘过去,朱雀点了点头,上官纯勾唇一笑,满意的离开了孙太妃的寝宫。冬雪和宫女们跟上,几个护卫则去处理那些宫人了。“陛下,咱们给秦国太子准备什么贺礼?”冬雪边走边问。上官纯头痛起来,皱着鼻子想了半晌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不如给表姐准备一份嫁妆吧!”表姐欧阳冰真心待她,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了欧阳冰,如今心里还过意不去,这次他们大婚就当是她主动去向表姐赔罪好了。“可是陛下……”冬雪惊住了!“陛下,您既是太子殿下的小姨,又是兰陵公主的表妹,这辈分还真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上官纯抽了抽嘴角,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想过。
朱雀很快就追上了上官纯的脚步,拱手一礼禀报:“陛下,都做好了!” 上官纯微微颔首,“给她葬到上官逸衣冠冢的旁边去,父皇不会想跟他们见面的!”朱雀领旨,“是!”转身而去。上官纯叹息一声,停下了脚步,目光哀伤而悠远,“冬雪,你说朕是不是很残酷?”冬雪见自家主子因为那些狗仗人势的宫人们而伤感,劝了一句,“主子,他们该死!”那些欺主的奴才留着有何用处,浪费宫里的粮食不说,还得担心他们时不时的做坏事,如今死了一了百了,大家都省心。上官纯微微颔首,“是啊!他们该死!”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了,她如今是南华国的国主,必须拿出君临天下的气势来,给南华百姓安心富裕的生活。那些曾经欺辱过她的人、那些胆敢挑战她权威的人只有一个字,“死”!
天海城,欧阳宁和季绝一盘棋已经下了几个时辰,季佳坐在他们旁边给未出世的孩子缝制小衣服,累的直打哈欠,“我们去休息!”欧阳宁起身走近妻子,“我送你回去。”季佳摇头,“我有雀儿跟着就好了,你跟大哥下棋吧!”欧阳宁半搂着季佳,季佳就着欧阳宁的手劲起身,“那你乖乖休息,不准干别的。”欧阳宁警告她,季佳无语,怎么这男人这么啰嗦,“好了,知道了!”身后的丫鬟们痴痴笑了,小丫鬟接过她手上的东西,雀儿搀扶着季佳,主仆几个向自己的院子走去。“唉!该你了!”季绝唤了一声,他妹妹走了,这呆子打算就这样站到什么时候?欧阳宁无语,回身坐了下来,执起黑子落到棋盘上,“你打算去大秦观礼吗?”季绝的心思欧阳宁多少是知道些的,可惜妹妹就一个,还被秦安旭那个妖孽给拐走了。季绝叹了口气,有些委屈的回答:“想去呢!可父亲母亲要去,我必须留下坐镇天海城!”欧阳宁勾唇一笑,“也是!”
卢蓝拉着季四海看她新做的衣服,季四海认命的站着等卢蓝拿衣服比划,“这件黑色显得庄重,就是太沉闷了!”卢蓝将手上的衣服扔给丫鬟,又拿起一件深蓝色的袍子在季四海身上比划起来,“这件蓝的好!”说罢,将这件衣服给了另一个丫鬟,还不忘嘱咐,“包起来,留着冰儿成婚时穿。”季四海无奈摇头,“这还有近两个多月呢!”卢蓝笑着反驳,“提前准备好嘛!”说着开始看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拿到身上比划,“你帮我看看哪件好看?”季四海叹了口气,“紫色那件。”卢蓝点头,“我也喜欢这件!”说着又将衣服给了丫鬟,“跟城主的放到一起。”丫鬟接过衣服,转身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