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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莫若欣特别舒服。
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你这么会哄女孩子，一定很名小姑娘喜欢你吧?”
李云没正面回答:“我这可不是哄你。莫主编，我出于帮朋友的忙才来找你，这是道义。现在听你一说，我觉得必须要站在你这一边，这也是道义!”
莫若欣哈哈大笑:“你可拉倒吧...…你连什么事儿都不知道，你还道义?”
李云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笑道:“好吧，被你给看穿了，其实我就是想哄你开心。其实我见你刚才写字的时候就发现了，好像心里在憋着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但是我就是见不得你不开心。莫主编，我知道你一直是一个人，你得试着调节心情，不要把事情都闷在心里。这样吧，以后你再有不开心了，只管叫我出来，再大的事我都放在一边，先出来陪你。”
莫若欣似乎有些感动。
看向李云的眼神变得迷离:“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李云趁热打铁，一本正经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好像脑袋里一直有个声音，让我必须这么做。莫主编，说来也
不怕你笑话，我见到你就有一种感觉，好像和你天生的十分亲近一样。”
莫若欣低下头，手指在杯子边缘不停的划圈:“我也有这种感觉。”
忽然一抬头:“你也别叫主编主编的叫了，我大你几岁，你要不嫌弃的话就叫我欣姐吧。”
“好的，欣姐，我敬你一杯。”
李云大乐，和莫若欣碰了一杯。
这杯酒下肚，两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李云问:“欣姐，那个罗邵河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莫若欣笑着摇摇头:“他没有得罪我，我只是很过厌这个人，或者说，是过厌他们这个群体。”
主动帮李云倒上酒，又道:“当初我负责财经频道的时候，知道太多这些商人的蝇营狗苟，对他们天生的没有好感。而这个罗邵河，曾经做过一件事让我极度反感。这是我亲眼看见的。就在我当时工作的办公室楼下，他的车下雨天没有减速，溅了旁边正在工作的环卫人员一身的水施而他，没有道歉，没有补偿，就当没事儿人一样。”
李云听完，感觉非常意外。
对罗邵河来说，这绝对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了。恐怕他扛死也料想不到，会因为这件事，最后间接导致公司股价狂跌。
而眼前这个欣姐，正义感也似乎大了一点哦。
莫若欣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也不是要当什么道德审判员，我没那么高尚，只是我个人的问题，对环卫人员有一种天然的感情存在。”
又和李云碰了一杯，慢慢进述起来。
原来莫若欣的爸爸，几十年前被化成右派，关进了牛棚，她的妈妈则被发配去扫大街。
当时她的妈妈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怀的正是莫若欣，每天鳘重的劳作，差点累晕在马路上。幸好同事几名阿姨，帮她分担了不少工作，甚至从每天自己的口粮当中省出来一部分，给她的妈妈做孕妇餐，才让莫若欣得以顺利出生。而后她的妈妈营养不良，还有一人做了她的奶妈。可以说，莫若欣就是环卫工人养大的，自然也有了=种特殊的感情。
李云总算明白了。
罗邵河这就属于典型的撞到枪口上。
一口大锅从天而降，他还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莫若欣还没从气愤中缓过劲儿来，又喝了一杯酒，幽幽道:“前几天魔都也出了一个环卫工的新闻，一个老外把人给撞了，这事你知道吧?幸亏有个神秘的李先生背后发力，我还真想感谢他一下呢...”
说到这突然咦了一声。
看了眼李云，笑道:“我还真是跟你们姓方的有缘呢。他姓方，你也姓方。我忽然觉得缘分这东西很奇妙，万一要是这个李先生，那可就有意思了。”
李云也没法回答，嘿嘿嘿笑了几声。
莫若欣一愣:“你不会真是这个李先生吧?”
李云道:“欣姐，我也不能故意瞒着你啊。”
“啊?你真是?!”
莫若欣失声惊呼:“不可能吧?你又在哄我?”
李云苦笑:“我也没想到跟你欣姐这么大缘分，你要不信，我现在给小美美打电话证实一下?”
拿出手机，作势要打。
莫若欣急忙拦住。
不可思议道:“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简直不敢相信，咱们的缘分有这么大。”
她这还不敢相信。
李云心里可乐开了花。
这话怎么说的，缘，妙不可言啊
两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
很快一壶四两装的参茸酒已经见了底。
莫若欣借着酒劲，走到香案前，朝李云招招手。
“弟，过来给姐研墨。”
李云知道她又要写字了。笑嘻嘻的过来帮手。
看来这些文化人的爱好都差不多，从柳老太那儿开始，无论是明星柳诗菡，还是大小官员，或多或少都在这上面下了功夫。
其实任细想想，这也是一种非常-好的社交手段。
找你求一幅字，比找你吃饭喝酒来得文雅得多，也更容易让人接受。而求完字后总得表示表示吧?再吃饭喝酒就顺
理成章了，顺便送点礼物意思意思也是应有之谊。
如此一来里子也有了，面子也有了。
双方都很高兴，何乐而不为?
“弟啊，没事你也在家练练字，现在这是通往上流社会的二种手段，不说非要写的多好，起码拉出去不能露怯，知道吗?”
莫若欣头也不抬，一边写一边教诲:“姚光辉易大师知道吗?现在国内公认的草书第一人，年底有一个书法展览，
到时候我给你弄张票，你也去见识见....”.
李云忍不住一声轻笑。
怎么还绕不过去了，我可真是想低调一点的。
“你笑什么?”莫若欣莫名其妙。
“欣姐，你说这个姚光辉，我碰巧认识。他这个年底的个人展上，还会展出我的书法作品。”李云老老实实道。
他这话本是实情，可莫若欣却不信了。
秀眉一颦，道:“弟，开玩笑也得分个情况，你知道姚光辉在国内的地位吗?连我的老师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还个人展上展你的作品?以后这话千万别出去说，会让人笑话的。”
李云也理解她的不相信。
毕意这事搁谁听来都匪夷所思。
苦笑道:“我真没开玩笑，要不，你再求证一下?”
莫若欣表情严肃下来:“我告诉你，我还真能求证。负责易老这次个人展的郑总，是我的老朋友。你可别以为离得远就能信口胡吹，小心分分钟下不来台。”
李云也受起笑脸，正经道:“欣姐，我真的希望你能求证一下，要不然你老以为我在吹牛，我这做弟弟的很冤啊。”
莫若欣狐疑的看了他眼。
心中还是一万个不相信。
但看李云的样子，好像真受了委屈似的。
犹豫半晌，掏出手机。
“我真打了?”
李云赶紧点头:“欣姐，你赶快打，这是好事儿，我也希望你替弟弟高兴高兴。”
莫若欣皱着眉头，半信半疑的补了一个号码，“林总吗，跟你打听个事，我听说姚光辉老师年底的个人展上，会展出别人的书法作品?”
那边很惊奇的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的?”。
莫若欣顿时惊了。
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忙道:“我一个朋友跟我说的，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跟你求证一下，这个人是谁啊?”
“我都没听说过这个人。叫李云的一个小伙子，是姚老师无意间发现的。据说姚老师对他的草书非常推崇，甚至自认功力在他之上，直说千载难逢。”
莫若欣都听呆了:“你确定是叫李云?”
“这还有假，你帮我个忙，跟你的朋友打声招呼，这事先不要泄露出去。因为我们这边的宣传方案还没有最终确定，暂时还处于保密状态。”
“明白了，谢谢啊。”
挂了电话，莫若欣半天回不过神儿。
呆若木鸡的一直瞅着李云。
李云暗暗好笑:“欣姐?欣姐?”
“哎呀!”
莫若欣忽然一声尖叫，把李云吓了一跳。
跳起来重重拍了李云肩膀一下，无比欣喜道:“你这个臭小子!你怎么会这么厉害?连姚光辉都对你这么欣赏?你到底怎么练的?”
李云笑了笑:“就偷偷在家练呗，能得到姚老师肯定，我也意想不到。”
“行，值得庆祝一下!”
莫若欣按下墙上呼叫器，又叫服务人员送来-瓶酒。
亲自给李云倒上杯。
“等姚老师的个人展一开，你马上就会名气大涨，姐先预祝你一杯，祝你前程似锦，吉星高照!”
干了一杯。
莫若欣兴奋劲还没过，拉着李云非要他写一副。
李云也没推辞，想了一会，提笔写下一句诗。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这句诗出自西汉诗人李延年，意指女子的绝色美貌，“倾城倾国”的典故来自这里。
这里用来形容莫若欣，倒是颇为应景。
莫若欣当然明白其中意思。
脸色绯红，看向李云的眼神中也愈加热烈。
她本出身高知家庭，对舞文弄墨之人向怀钦佩，何况又种了一记“天瞳术”，简直加倍的伤害。
视若珍宝的把这幅字收好，回到桌前继续喝酒。
这回莫若欣对李云的态度可有了明显的上升，甚至主动称呼起“李老师”来。
又一壶酒喝完，两人都有了醉意。
结账回家。
莫若欣连卡都没掏，直接签单。
因为两人都喝了酒，也不开车了，直接打了辆滴。
“去汤臣一品。”
莫若欣说完，靠着李云的肩头竟然睡着了。
李云暗暗心惊。
欣姐做着个小小的主编，竟然住着汤臣一品的豪宝。
这才是真低调呢。
很快到了地方。
“欣姐，醒醒，醒醒，怎么走啊。”
莫若欣迷迷糊糊的睁了眼，“钥匙在包里....”
说完又睡着了。
……
罗邵河脑子一直都是蒙的。
丛昨天开始，他已经超过三十个小时没合眼了。
不光是他，连带几名高层，土几个中层，所有人都累的人仰马翻。
没办法啊。
新闻明天就要见报，股价肯定应声下落。
应对预案必须得提前做好啊。
而预案这种事做起来简直超级麻烦。
因为每个人反应都不相同，市场层面，供应商层面，客户层面...简直有无数种可能。
而每一种可能都需要做一个详细的沙盘推演。
繁琐无比。
所以罗邵河特意腾出一间最大的会议室，堆满了熬夜所需要的食物和饮料，光红牛就搬来了六箱。
整整一宿，也才做出几个大方向的推演。
这会刚在洗手间里洗了把脸。
出来就听罗丹珍说“李云把事情解决”，当场就火了。
自己和一帮人熬夜拼命，为了什么?
不就是莫主编那关过不去，只能被动的接招吗?
他自己找人说情的那些，都是政商两界的名流人士。
连它们都碰了钉子，李云算哪根葱?
还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这不扯的吗?
何况这事儿毕竟是个丑闻。
现在公司里，除了会议室这土几个核心人员，其余人都还不知道详情。
罗丹珍早早把事情透露给外人，让他颜面何在?
罗丹珍吓了一跳。
完全没想到老爸是这种反应。
二时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罗邵河瞪了她一眼，没在继续说话，转身要走。
罗丹珍嗫嚅道:“爸，李云也是为你好，他都说已经解决问题了....
罗邵河一听又火了:“你做事用点脑子好不好?你跟我说说李云什么能耐，他能上天啊?先不说他能不能劝动莫若欣，光见到这个人，李云就办不到!你知不知道我找的人都是仕么档次?就这些人里面，还有一大半连莫若欣的面都见不到，他李云是有多牛啊，比这些人还厉害?...…”
一口气吼了半天，吼得罗丹珍眼泪都下来了。
罗邵河一时冲动发了火。见了女儿的委屈模样，忽然心又软了。
上前替她擦了眼泪，轻轻道:“行了，你去休息把。李云这话只是在安慰你，你也别把这事想的那么糟，有爸爸扛着呢，知道吗?”
罗丹珍抽噎着点了点头。
罗邵河走了。
强打起精神，又进了会议室。
罗丹珍看着罗邵河背影。心里对李云也颇有微词。
听罗邵河一通乱吼，才发现爸爸的话很有道理，自然也认定了李云是在没有分寸的胡乱安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