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拿起图纸仔细端详后,挑眉问:“公子画的是单刃匕?”
“没错。”
“匕首像是匕首,不过敢问公子,匕首背部的锯齿,作何用?”大汉好奇问。
“与人交手时,可用锯齿扣住对方刃端。”又不是见不得人事,他坦言回答。
大汉恍然大悟,笑了笑又问:“原来是这个作用啊,那刃长多少,匕柄多长?”
“刃七寸,柄三寸,锯齿下方双边开血槽。”
“另外,匕鞘制此类挂钩。”他指着自己的纳米腰带上的卡扣。
大汉半蹲身子,仔细瞧了瞧他腰带上的卡扣,以及一侧挂着的手枪和耳机盒,然后笑问:“公子这腰带,手套,还有鞋子,看着新奇,不是皮,也不是布,不知是何物所制?”
他没有回答,而是问:“老板,能做好吗?”
见他不愿多说,大汉也很识趣的不再多问,思虑了一会儿,正色道:“能!”
“那挂扣能做出来不?”
“也没问题,公子腰带上的扣形,在下已经记住,放心。”
“多久能做好?”
“公子急着要?”
“越快越好。”
“那在下先为公子定做,差不多酉时初,公子便可来取。”
酉时初,大概是下午六点的样子,张途满意的颔首:
“好,我就酉时再来,要多少钱。”
“用普通的铁锻造,两枚枚银刀币,用精铁,半两。”
“精铁便是钢?”
“正是。”
张途毫不多说,掏出钱袋拿出五个银刀币:“用精铁!”
“好嘞。”老板笑意盈盈的捧过银币。
说罢他转身就走。
“公子慢走啊。”大汉立即拜送。
之后,张途寻了一处无人的城中角落,于一颗榕树下闭目盘坐了一下午,直至酉时。
他睁眼后看了看苍穹,天色将要昏暗,他随即起身,走回了冯记店铺前。
汉子此刻坐在门前石墩上,手里正拿着一柄锋利的锯齿匕首,入神的看着,还未发觉张途已走到他身旁。
“老板。”张途笑着呼唤。
“哦,是公子来了。”老板连忙回神站起身来。
“这是公子要的匕首,您看看是否满意。”大汉恭敬的双手奉上。
他接过匕首一看,工艺虽比不上现代高科技的制作的军刀,也算有模有样的。
“可以,老板手艺确实不错。”
大汉憨笑道:
“在下锻造出公子要的匕首,才发现此物非同一般,比之一般匕首,看着更加杀气腾腾,所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老板请说。”
老板眼神略带希冀:
“若公子允许在下锻造同样式匕首售卖,今日所铸这把匕首,就赠予公子。”
大汉也是实诚,在没有知识产权的时代,军刀图纸学会了。
此后自行打造同款卖便是,根本用不着向张途询问。
不过此番,更显冯记老板做生意本分,极懂规矩。
张途没工夫为了,这点屁大点的事儿磨嘴皮子,所以道:
“不必了,东西我拿走,钱你留着,此类匕首老板以后也可以卖。”
大汉大喜:“多谢公子,就是不知此匕首该如何称呼?”
直接叫军刀的话,恐怕会给这店老板,招来不可预料的麻烦。
他思考一阵后:“嗯,就叫它,血刺吧。”
“敢问公子,是哪两个字?”
“鲜血的血,针刺的刺。”
“血刺!果然杀气够重!”大汉正色。
接着大汉转身进了店铺,取出军刀的刀鞘,再次双手奉上:“公子,您的匕鞘。”
张途接过后,将之往腰带上撇去,刚好能扣紧。
然后插入军刀一试,匕鞘大小也很合适,不深不浅,不松不紧。
“哈,不错,不错。”他连连称赞。
“公子满意就好。”大汉也很高兴,他认可自己的手艺。
“天色不早,我先走了。”他作揖告辞,转身就走。
老板看着他的后背,躬身一拜:
“公子以后常来啊,冯记欢迎之至,此后公子挑选一应器具,小店都只收成本价。”
他没有回头,边走边挥手,然后消失在了街角口。
回到城主府时,周围已经黑尽。
刘管家正站在大门口,有些哆嗦的搓手哈气,手里还拿着一件绒毛大氅。
见张途走来,刘管家赶忙上前拜见:“张公子,如今天气愈发寒冷,夜间更凉。”
“大小姐怕公子冻着,命小人在此等候,并给公子送来御寒氅衣。”
他有些不好意思道:
“管家,你老都这么高岁数了,即便等我,也可以先披着寒衣,何必一直拿在手中受冻。”
“小人不敢,此乃小人的应尽的本分。”
他连连摇头叹息,拍着刘管家的肩膀:“唉,给白家当下人,还是蛮辛苦的啊。”
“不辛苦,大小姐对我们府中下人都挺好的,从不打骂,下人们生了病,也可以休息。”
“换做其他人的府上,极少有主人家,会对奴仆如此照拂和宽容。”
张途不再闲聊,把刘管家手里的大氅接过来,然后亲手给对方披上。
“张公子,不可,小人万万受不起!”
他此举,可把刘管家吓得不轻,急忙想脱掉大氅,却被他给按住了。
“好了好了,别说了,先进门,我有点饿了。”
“衣服你老先披着,待会儿你去弄点吃食送来,到时再把衣服给我即可,然后早些歇息去吧。”
刘管家很是感动:“公子真是大好人呐,大好人……”他也找不到其它词儿了,只能一个劲儿的夸张途是大好人。
“走吧,管家,我们别站在这儿吹寒风了。”
“是,公子。”
接着两人,并排进了城主府。
翌日晨曦,城主府大门前。
露珠微凝,寒风阵阵。
十位身穿便衣的士卒,正各自手握缰绳牵着马匹,齐齐站在台阶下静候。
而白若溪,白新山,以及军师王伦。
他们三人,则站在十人前方,等候着张途。
能让一城之主清晨恭候,张途的面子也算顶天大了。
不多时,张途跨出大门,背上还扛着一个大布袋包裹。
包裹里装有他的宇航服和医疗箱,他随后将之放在地上。
这些东西虽然带着麻烦,但好歹是他从祖国带来的东西,还有有用,再麻烦也得捎上。
他还以为自己起得够早了,没曾想刚要伸个懒腰,却发现门外站在一队人马,搞得他一愣。
三人上前作揖见礼:“张公子。”
张途“吓”得急忙躬身回礼,问:“你们?什么时候在这站着的?”
王伦笑道:“我等在此,站了快两炷香了吧。”
他甚是尴尬:“怎么没人来叫我出门呢?”
“公子起得也不算晚啊。”王伦略带打趣儿的口吻。
白新山瞥了王伦一眼,王伦随即笑着住嘴。
“公子,此去路远,在下已经备好一切所需。”白新山道。
“他们乃是在下的心腹,个个武艺非凡,让他们与公子随行,途中但凭驱使。”白新山介绍到身后的军士。
军士们闻言,上前两步,单膝跪地,低头拜见:“我等见过张公子!”
他立马抬手:“使不得,不必跪我,我不习惯,大家还是平等相处最好。”
平等?这逐云洲上,就没有平等二字可言。
他的话让白新山微微一怔:
“公子说笑了,他们岂敢与公子平起平坐,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他们去办,无一胆敢不从!”
他知道,这是他们的文化,等级划分严格,故而不再多言,再次道:“你们速速起身!”
“是!”十人齐声应和,这才敢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