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春风也曾笑我 285.回头路

《春风也曾笑我》285.回头路

作者:旧月安好 字数:6112 书籍:春风也曾笑我

  到达葬礼那天,姜婷和顾江河的葬礼是同一天办理的,来的人很少。现在顾氏成了这模样,很多人躲都来不及,谁还来吊唁,百乐收购案被证实是顾江河和霍振东两人合力所为,霍振东被警察抓住后,现在案子也正在进一步审理。而顾江河死了,也不需要负什么刑事责任,大约案子审理下来,会要赔不少钱,毕竟当年百乐实在被吞得太冤了,还白搭上了两条人命案。

  葬礼当天。沈世林和顾莹灯果然来了,两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顾莹灯站在没有多少人的灵堂前,看向顾江河的遗像,她忽然笑了出来,她说:“和你合葬的不是妈妈,也好。让她远离你,为你搭上一辈子已经够不值得了。”

  她说了这样一句话,也没有跪拜。只是面前无表情看了一眼,便和沈世林离开,而沈世林走了个过场,全程也没多少表情,淡淡地,倒是最后朝着姜婷郑重的敬了三个礼,遗照内的姜婷带着灿烂微笑看向她。她没留多少照片,她遗照上面还是她十九岁那年所留下的一些证件照。

  终于,她以初见沈世林的年纪再次和他相遇,沈世林朝姜婷敬完礼后,便直起身体,带着顾莹灯从葬礼离开,两人都没有戴孝,我也没有提出让他们戴孝。这场葬礼是我一个全权操办的,场面并不大,为了避免顾宗祠知道,场面能够小则小,况且也没多少人会来参加。

  可他们走了没多久,百乐当年老板的儿女来葬礼大哭大闹,我当天以为没多少人来,所以也没请多少保镖,他们来得太突然了,冲进来便拿着东西朝着葬礼砸了个一干二净,姜婷和顾江河的遗像全部被砸碎在地上,我不断找人拦着,可拦不住,因为他们眼里脸上满是仇恨,忽然觉得,也好,任由他们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对当年的仇人发泄的机会了,只是可怜了姜婷,在最后一程中,还要跟着顾江河受辱。

  他们将葬礼砸到再也没有东西可砸时,终于都各自累了,坐在灵堂前嚎啕大哭,百乐以前老板的女儿哭得尤为伤心,她一边哭着,一边朝天喊着:“妈妈!爸爸!老天没眼!凶手刚找到,却没来得及惩罚!老天就放过了他!老天无眼啊!”

  我任由他们闹了一段时间,等他们闹得够了,他们主动离开后,只能跟着佣人打扫灵堂。

  顾江河和姜婷的葬礼便匆匆结束掉了,两人并没有合葬,而是一人一个墓地,我相信双方都不愿意来世再见,只是这次以夫妻同办了灵堂也是不得为之。

  顾江河和姜婷的葬礼过去一段时间后,顾宗祠伤口也终于稳定了,他恢复的很好,头颅内的污血清理得很成功,不过还要在医院内修养,他可以独自处理一些公事了,我也一边处理顾氏的公事还要兼顾盛东,每天在外面四处跑着,嘉嘉自从上次遭遇顾江河绑架后,我害怕会对他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一直在医院内住着,方便医生对他心里上进行观察。

  我处理掉姜婷的遗产后,便去医院看顾宗祠,他正坐在病床上看着文件,眉头紧皱,大约也知道顾氏情况不是很好,现在百乐收购案证实了是当年顾江河所为,顾氏的情况再次危险了一个幅度。

  这段时间我来为他报告工作,都是挑选一些比较好一点的消息来和他报告,所以他听上去也没那么糟糕,可当他亲自处理后,才发现情况远比我说的糟糕多了,我看到他眉头紧拧着,将手中的汤放在他床前,笑着说:“好了,工作事情别管了,身体要紧。”

  他收了桌上的文件,看向我说:“这几天辛苦你了。”

  我将汤盛了出来,放在他面前,笑着说:“这些都是我应该的。”

  他接过后,喝了几口,笑着说:“很好喝。”

  我说:“是吗?是我亲手煲的。”

  顾宗祠问:“对了,我大哥的案子怎么样了?还在审理还是已经审理完了?”

  我将他桌上的文件收拾好,背对着他说:“还在审理当中。”

  顾宗祠说:“精微,不管花多少钱,能够让我大哥以后轻松一点,就尽量轻松一点,我不想他都这样岁数了,晚年还要这样辛苦。”

  我转过身看向他说:“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

  顾宗祠说:“我大哥抓到了吗?”

  他忽然这样问我,我有些淬不及防,我笑着说:“现在嘉嘉都回来了,他肯定在监狱。”

  顾宗祠说:“你哪天将律师找来,我想见他一面。”

  我背对着他闷不吭声,为了怕引起他怀疑,我说:“好的,我会帮你将律师请来。”

  我说完这句话,丁耐便站在病房门口,正好丁耐来了,我觉得自己再和顾宗祠相处下去,必定会泄露痕迹,便拿起他床头的热水壶说:“我给你去打点热水。”

  顾宗祠点了点头,我从病房内出来后,便拿着热水壶去打热水,打完热水途中还接听了一个工作电话,聊了差不多二十几分钟,挂断电话到达病房门口外,我感觉到里面气氛沉默的诡异,刚才还好好地,我站在那儿看向沉默不语坐在病床的顾宗祠,笑着走了进去问:“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顾宗祠没有开口,也没有看我,我侧脸看向一旁的丁耐,他低垂着脸不敢看我,我感觉他应该是和顾宗祠说了一些什么不该说,比如,顾江河和姜婷的死。

  果然在我放下热水壶转身那一刻,顾宗祠面无表情问:“你打算瞒我多久。”

  我看了一眼丁耐,他接触到我眼神后往后退了退,顾宗祠注意到我看丁耐的眼神后,他说:“你别看丁耐,是我让他告诉我的。”

  我说:“我是为了你病情着想。”

  顾宗祠冷笑抬起脸看向我,说:“我顾家短短几日家破人亡,为我们病情着想,如果你为我着想就不会连我大哥死,琼琼死,姜婷死你至今都瞒着我!”顾宗祠非常激动说出这句话时,忽然将病床小桌子上的保温杯还有盛汤的碗往地下一扫,带着热汤的保温杯正好摔在我脚边,碗也在地下化为粉碎,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丁耐也往后退了退。

  顾宗祠指着我问:“你是怕我知道会报复沈世林对吗?所以你一直瞒着我,到现在你都向着他是吗?”

  我说:“顾宗祠,事到如今你这是在怀疑我?”

  顾宗祠说:“不是吗?从一开始你就包庇他,从一开始你就没有一秒是对事不对人,从来没有一刻,你是向着我顾宗祠的!”

  顾宗祠那句话几乎是怒吼了出来,我看到他身体有些不稳摇晃,此时并不想和他争吵,我深吸一口气说:“宗祠,这个结果我怕你接受不了,因为你当时正在病中,病情也正在一点点好转,而且是伤到头部,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所以我不敢告诉你。”

  我解释着,丁耐在一旁见情况不对,立即也开口说:“是这样的,顾总,这段时间夫人为了处理顾家和公司的事情,两头忙,经常通宵,您不知道您养伤那段期间,她多么忙,夫人并没有像您口中所说的那样,您别误会。”

  顾宗祠听到助理的解释,脸色稍微缓和一些,我开口说:“对于这件事情,我根本,瞒不住,你想知道,迟早有一天也会知道,我瞒不了你一辈子,为什么要这样想我?”

  顾宗祠看向我,脸上怒色收了收,他有些疲惫说:“不好意思,是我太激动了。”他揉了揉眉头说:“你们先出去,让我休息一下。”

  我和丁耐对视了一眼,两人没在里面停留,转身便从病房内出去,我将门关好后,看了一眼身旁的丁耐,我说了一句:“你跟我来一下。”

  丁耐瑟缩的看了我一眼,他跟在我身后,我们两人到达楼梯口,我开口问:“你怎么和他说的?”

  丁耐问:“您说的是公事还是顾先生的死……”

  我说:“顾江河的死。”

  丁耐说:“我就说那天是沈世林把孩子给顾先生,顾先生才会摔死了孩子,姜婷因为无法接受孩子的死,也跟着自杀了。”

  我忽然气的拿着手上的包朝着丁耐砸过去,他立马抱着脑袋四处躲着,我说:“丁耐,你现在是唯恐天下不乱,你这样说不明显间接性告诉顾宗祠,人是沈世林杀的吗?”

  丁耐说:“虽然人不是他杀的,可顾氏不就是因为他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吗?如果他不将姜婷安插在顾先身边,如果他不说百乐收购案,顾氏根本不会这样。”

  我拿着包追着他狠狠打着,我说:“当然,这肯定和沈世林是脱不了干系,可百乐收购案顾江河也不是无辜啊,他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一时贪欲,就不会和霍振东联手害死了两条人命,也不会在两条人命后,又对当年沈世林母亲的死进行伪证,他有这样下场完全是他死有余辜!”

  丁耐四处闪躲着说:“话是这样说没错,可站在顾氏这边的人才不会管谁是谁非,现在事实是了,沈世林确实逼死了顾先生!”

  我说:“你他妈就不能说的委婉一点吗?你这样直白的把话说出来,你到底想要害死谁啊?”

  丁耐被我打到退无可退,他缩在角落里,我正想再次朝他砸下去,最后还是住手了,他说的确实也是事实,顾江河是顾宗祠大哥,就算丁耐不说,顾江河的死也确实和沈世林脱不了干系,顾宗祠哪里会去判断谁是谁非,他们只懂,是谁害得顾氏家破人亡。

  可这些话必定让顾宗祠和沈世林,两人互相残杀。

  我停下手上动作,丁耐见我没对他进行打砸了,他缓缓抬起脸来看我,见我没有动作后,他立即从我侧面逃走,我站在那儿提着包恍惚了好半晌,看了一眼顾宗祠紧闭房门,我叹了一口气,只能再次走进去,刚推开,顾宗祠正好侧脸看向我,他一双眼睛通红,没有流泪,也没有悲伤,只是红。

  我看到他神色后,我有些紧张说:“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忘记吃药。”

  顾宗祠没有说话,我不敢再打扰他,将门给关上了,之后几天,我都不敢去见顾宗祠,我害怕他会质问我为什么不让他去参加葬礼,我那时候还在计算着该怎样说,毕竟这样的事情,说重一点,一定会挑起两人的仇恨,说轻一点,又显得自己会包庇沈世林,所以一直拖着,拖到现在,可我没想到居然会被丁耐抢先说了,还不如当时由我来说。

  我现在事情真不是一点麻烦,顾氏一团乱,顾宗祠还在医院,我也只能尽自己最大责任帮他稳定顾氏了。

  我大约有一个星期没有去见顾宗祠了,直到他出院,我觉得自己也应该去接他,也放下了心内的心结去医院陪他出院,我们见面当天,他反倒郑重其事和我说了一声谢谢,说谢谢我这段时间为顾氏奔波,和为他奔波,说实话,顾宗祠是因为救我才会出事,这些本该是都的责任,对于他的道谢我没有接受,而是对顾宗祠说:“宗祠,这些是我应该,现在希望,不管事情成了怎样,我们当务之急是拯救顾氏,你知道顾氏现在岌岌可危,现在我们都应该理智对待问题。”

  顾宗祠说:“我清楚,我不会让顾氏毁在我手中。”

  我点点头,和一旁的特护为他叠好衣服,我手中正拿着他一件衬衣时,顾宗祠忽然握住我手,我手上动作一顿,抬起脸看向他,特护在一旁看到这情况,便暧昧笑着从病房内走了出去,顾宗祠才开口说了一句:“精微,我只剩你了。”呆亚役巴。

  他这句话像是一座山一般,压在我胸口让我动弹不得,他盯着我眼睛看了许久,忽然将我用力一拉,我人便被扣在怀中,他脸埋在我颈脖处,他说:“精微,你怎么不说话。”

  我僵硬着身体,许久,才伸出手在他后背轻拍,故作轻松说:“怎么会,我当然不会离开你,我们是朋友,我会陪你度过这一切的。”

  他说:“你知道,我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

  他这句话,让我动作再次一僵,我没有再开口,而是在他后背轻轻拍了几下,他抱着我许久,直到丁耐从门外走了进来,提醒我们该下楼了,他话还没说完,便看到相拥一起的我们,脸上有些尴尬,立马从房间内退了出去。

  顾宗祠也松开了我,他看向我呆滞的脸色说:“好了,我们走吧。”

  我过了半晌,才微微点头,说:“嗯。”

  顾宗祠从医院出来后,在家里休息了几天,没有急着去公司,而是去了顾江河的墓地,是我陪着他去的,当时他站在顾江河的墓碑前,一直都没说话,他站得时间特别长久,站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因为天气有点阴,他说了一句:“走吧。”

  便转身从墓碑前离开,我跟在他身后,不断往前走着,走了好一会儿,我回过头去看,后面一排排的墓碑中,再也找不到顾江河的。

  我们从墓地离开后,顾宗祠便急着召开董事会,商量之后公司该怎样整顿的事情,现在几个项目都遭遇停工,为今之计便是让项目复工,而让所有项目恢复复工对于现在来说是难上加难,现在主要的是,让回本快,即将竣工的丸洲第二期居民住宅工程复工。

  可丸洲那边的政府在得知顾氏的丑闻后,暂时停止他们施工,那边的工人工资和场地费也一直拖着,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商量对策,直到城南市那边传出投资界的人要开技术交流会,全国各地企业龙头的usy都会去参加,这个消息对于我们来说,算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顾宗祠说,关于丸洲那停工的项目,或许可去找这次技术交流会也会来的一位名叫康健波的人帮忙。

  康建波是康建集团的董事长,是丸洲本地人,和丸洲那边的官员关系相当熟悉,最重要是这个康建波以前和顾氏有点交情,但那还要从文清华她父亲辈说起,到达现在基本上感情也淡了,不过只要带上一点关系,任何事情应该都会好说。

  而技术交流会也是每年一届,今年的时间到了,定在城南市,可本市几家大龙头企业都收到了技术交流会的要求函,可今年我们顾氏没有,当时我们以为是漏发,因为顾氏每年都是在同业会其中的,便让丁耐去查,丁耐查回来告诉我们,说技术交流会这次确实没有给我们发请帖。

  我追问说:“怎么会呢?往年一直有邀请的。”

  丁耐说:“大概今年不同了,时局不同了。”

  顾宗祠冷笑说:“商人就是如此,墙倒众人推。”

  我说:“我们没有邀请函进不去。”

  顾宗祠说:“邀请函我会想办法,这次技术交流我们一定要去,精微,你准备好,星期六我们准时赶到。”

  顾宗祠这样说,我从椅子上起身说:“好,我会准备好。”

  之后那几天,我们一直在为技术交流会做准备,而我忙完顾氏的事情还要忙盛东的,也不好一直让向恒一个人来处理,在去同业会的前几我和盛东一个客户吃饭时,在一间饭店遇到了沈世林,这是自从发生了顾江河那件事情后,我们第一次见面,他还是如以前一般,被人簇拥着,众心捧月般站在人群中央,带着丁耐还有部下,和一些企业老总吃饭,我站在远处远远的望着在一堆不是大肚腩,就是秃顶的男人中,身形如青松一般挺拔高挑的沈世林走在最前端,永远是第一个吸引住女人的目光,他大约是没有发现我,因为他和身边的人交谈着离开,最终消失在门口。

  我看到现在的他,心里莫名想笑,现在顾氏的我没落和他沈氏的昌盛相比,真是一种莫大讽刺,这也不过是成王败寇,也没什么不服输的。

  我转过身和客户一起进了包厢,我和他谈一批货,给他别的公司更优惠的价格,这是我们一位老合作商了,他的货全部都是我们盛东出的,这次是想和他续约,可对方拒绝了,很简单,他们觉得美菱货物的质量比我们过硬。

  对于他这样直白的话,我开口说:“以前您就是和美菱中断合作后,才会和我们合作的,为什么忽然会觉得美菱比我们好呢?”

  那客户说:“就是因为和你们合作过,有对比,才知道差距。”

  他毫不留情面说出这句话,我本来想要继续追问下去,他接听了一通电话后,便和我说了一句:“纪小姐,现在谁都知道顾氏不行了,以前我们就是因为顾氏才会和你们盛东合作,现在顾氏不行了,谁敢保证不会殃及到你们盛东?这实在不是我肖某人落井下石,恕我话难听,我还有别的事情,先走一步了。”

  他离开后,服务员走进来问我上不上菜,我看了一眼面前还冒着热气的茶说:“不上了。”

  便提着包起身要离开,刚走到门口,正好碰到门外的沈世林,他站在门口说:“很久没一起吃饭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径直从门外走了进来,坐在餐桌前,我提着包站在那儿好一会儿,服务员问我:“纪小姐,菜还上吗?”

  我说:“上。”

  我转身往里面走,服务员将门缓缓为我们带关上,我坐在沈世林对面,服务员很快就上了一壶六安瓜片,他将我杯内的碧螺春倒掉,用六安瓜片第一道茶水清洗了一下,便用第二道茶水满上,放在我面前,声音平和问:“有什么想说吗。”

  我说:“没有,无话可说。”

  他笑了一声,说:“这么久没见面,怎么会没话说。”他说完这句话,便端着茶杯饮着,他垂眸闻了闻说:“六安瓜片近几年产量少了,听说现在有钱都很难买到,味道还不错。”

  我说:“有些东西,确实连钱都买不到。”

  他说:“比如呢。”

  我说:“比如良心。”

  他放下手上茶杯,看向我,笑着问:“你是在含沙射影骂我没良心?”

  我说:“沈总,您听错了,我哪里敢。”

  服务员端着一道一道菜上来后,我低头一看,先前按照那客户口味点的菜全部换掉了,换成了我的喜好,他为我夹了一点春笋放入我碗内说:“有时候太有良心了,很容易被这个社会淘汰,你看,这个世界,有良心的人,有好下场吗?”

  我看向他说:“停止吧。”

  他像是没听清楚:“嗯?”了一声,等着我接下来的话。

  我说:“别再继续没有意义的掠夺,现在顾氏已经成了这模样,顾江河也死了,他的孩子也死了,文清华也死了,当年和你们沈氏有关的人都死了,他们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别再继续下去。”

  沈世林听了我的话,笑着问:“那么,回到我身边。”他说完这句话,长久注视我眼睛,他看了我许久,我一直都没有说话,他笑声大了一个音阶,不过他笑声很短,很快笑意便从他嘴角隐去,他说:“当然,就算你回来,我也不一定会要你,这场游戏也不是我说结束,就结束。”

  他手中的镶着银边的乌木筷在我瓷碗的边缘轻轻敲了敲,说:“吃吧。”

  他说完这句话,便没再开口,和安静斯文用着餐,他似乎今天只是单纯来和我吃一顿饭的,我看了他一眼,低头拿起桌上的筷子,缓慢吃着,这一顿饭对于我来说,食不知味,他却吃得比平时多,不过我吃得比他慢。

  他吃完后,放下手中筷子,看向我碗内还是光光的白米饭,他用公筷往我碗内夹了一些菜说:“这都是你以前最爱吃的,怎么,没胃口?”

  他刚把菜夹入我碗内,我已经放下手中的碗看向他说:“我吃饱了。”

  他收回手,将筷子放入筷托上,面无表情看着我,我们两人对视着,他起身说:“嗯,那就走吧。”

  他说完这句话,便起身从餐桌前离开,他走到门口时,我坐在他身后说:“沈世林,我很怕,很怕……以后你会是第二个顾江河。”

  他脚步停住,背对着我说:“你应该不会是第二个姜婷。”

  我说:“放手吧,我们离开这里。”

  沈世林说:“走上这条路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回头路。”

  他说完,便出了门。

  门关上后,我便长久坐在那里,一直都没动,直到服务员端着一碗酒酿圆子上桌,里面放完了我最爱吃的咸蛋黄,我一直爱这样吃,这样的喜好,除了我妈以外,根本没有人会知道。

  因为这样的吃法太奇怪了。

  我坐在那儿,没有食欲,却仍旧拿起勺子为自己舀了一碗,一口一口,强迫自己塞下去,吃完后,我擦拭掉嘴角,便提着包这里离开。

  ...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粤语 陕西 台语 辽宁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