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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武狂歌》第二百二十章 灵气枯竭,天人五衰

作者:文刀关耳 字数:3519 书籍:仙武狂歌

  古琴掉落,被林澈吸到手中。

  “小心呀!”

  姬星沉提醒他道。

  触碰到天魔琴,林澈心中百感交集,似乎又看到了那个被称为六指琴魔的女子是如何称霸天下,又是如何为了爱情奋不顾身,最后那惨烈的一战,让他的意志都差点迷失在其中。

  这张天魔琴,乃是以真凰浴火重生的梧桐木造成,取真龙之筋为弦,其中还掺杂了许多稀世奇珍,如星痕铁、恒河之沙以及祖龙石。

  这其中的任何一件,拿出去都足以锻造一件神兵出来。

  而天魔琴的器灵,是南海鲛人之王的魂魄。

  传说南海有鲛人,有天籁之音,天生就能操纵音律,哪怕是飞鸟听到她们的歌声都会沉沦,过往的水手一旦听到了鲛人的歌声,就会神魂颠倒,忘记一切过往,自动跳入海中,沦为奴隶,渐渐也会变成鲛人。

  这便是鲛人一族的繁衍方式。

  六指琴魔为了找到天魔琴最完美的器灵,游遍了整个南海,甚至潜入万丈深渊之中,抓捕了无数鲛人,终于引来了鲛人女王的复仇。

  鲛人一族永远只有一个王,在东方,她被称为鲛人女王,而在西方,她被称为亚特兰蒂斯的女皇,她号称永生不死,只是在经历了天地大变后开始陷入沉睡,她感受到后代血脉的危机,便从沉睡中苏醒,与六指琴魔展开了一场关于音律的终极一战。

  那场战斗过后,天魔琴才真正成为了神兵,而且是极品神兵。

  当林澈触碰到天魔琴的那一刻,一个高傲冷漠又带着一丝古老与威严的声音在林澈心中响起。

  “小辈,在你身上本王感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是那个女人的气息,有趣,她现在怎么样了?”

  林澈心中一凛,是天魔琴的器灵,那个鲛人族的女王,她苏醒了!

  “六指琴魔已经死了,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的主人。”

  林澈在心中和她沟通。

  “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死,本王不相信,这世间不可能有人能杀掉她!”

  鲛人族女王的声音竟然有了一丝微微的波动,那是一种......悲伤?

  “这世界上确实没有人能杀死她,但她却受了拖累。”

  林澈将六指琴魔埋藏了天魔琴之后的经历娓娓道来,鲛人族女王听罢沉默了很久,然后开口道:“小辈,本王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天魔八音的传承,你是她的传人?”

  林澈点头,虽然六指琴魔并不认识他,但严格来说,他确实是六指琴魔的传人,完整的天魔八音当世只有他一个人会。

  “你实在是太弱小了,小辈,你连先天境都没有到,不过你的潜力倒是不错,这样,看在她的面子上,本王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听完本王的这首歌而不沉沦,便可以成为天魔琴的下一任主人。”

  林澈深呼吸一口气,默念道:“可以。”

  下一刻,一阵歌声浮响在林澈的耳边,不,不仅是耳边,还是奏响在灵魂深处,在这阵歌声面前,林澈的一切心防都形同虚设。

  林澈从来没有听过如此优美动听的歌声,那仿佛是天下间最为美好的东西,是人心底最渴望的呼唤,它超越了艺术,上升成为了一种法则,一种道,让人下意识地便要永远沉沦其中。

  林澈眼前展现出了一副画面,那是鲛人女王和六指琴魔从为敌到为友的一幕幕,两人都站在音律的巅峰,将对方视为知音。

  就好像笑傲江湖中的刘正风和曲洋,虽然正邪不两立,但当笑傲江湖曲奏响的那一刻,一切恩怨都在音乐面前让路。

  音乐,是通向灵魂的一条捷径。

  一首歌听完,林澈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泪流满面了,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对于他来说是难以想象的事。

  林澈一直以为自己的琴艺已经非常出色了,但此时却觉得羞于弹琴,在鲛人女王的歌声面前,任何别的音律都是狗屎。

  “林澈,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林澈,你别吓我呀!”

  “林澈,林澈......”

  姬星沉看到林澈自从拿起那张琴后,就一直沉默,现在竟然还眼眶通红,这让她非常担心。

  她有些手足无措,摘下林澈的面具,用袖子擦着他脸上的泪水,一边擦一边道:“你,你别哭呀,你想怎样说给我听,我一定帮你好不好?”

  “哎呀,我,我不擅长安慰人的,总之你先别哭,谁欺负你我一定帮你出气!”

  “再哭,再哭可就不好看了......”

  她虽然手忙脚乱,但却不停安慰着林澈,哪怕现在的林澈完全听不到她的话,已经完全陷入了精神世界之中。

  突然,林澈睁开了眼睛,握住了她的手。

  “樱柠......”

  林澈握得很紧,力气很大,哪怕是姬星沉都感到手掌微微酸痛。

  “你......你轻一点。”

  林澈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把姬星沉当成了樱柠,他立刻松开了手,后退一步道:“抱歉。”

  “樱柠......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是你喜欢的女孩子吗?”“

  姬星沉上前一步,盯着林澈道。

  林澈点了点头,然后转移了这个话题。

  “这里还藏着许多的海盗,如果我们放任不管,就注定会继续为恶,但若是全部杀了,又未免杀戮太重。”

  风暴角是海盗们的老巢,这里面住着数万海盗,年龄最小的都还没有成年。

  “放心好了,星月军团马上就会攻过来,这里面的海盗一个也逃不了,就是处理起来有些麻烦,这里面有不少人活该被千刀万剐,但也有一部分人是被掳掠过来的,还没有做过多少恶事,筛选太难了。”

  林澈点点头,然后他轻轻一叹。

  “你先命人将所有的海盗抓在一起,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节省筛选的时间。”

  “什么办法?”

  姬星沉立刻问道。

  “到时候再说。”

  林澈转身离去,他身法极快,一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姬星沉跺了跺脚,道:“哼,就知道躲着我,还卖关子,刚刚哭鼻子的时候怎么不装厉害了?”

  ......

  星月军团帅船中的某个房间。

  林澈的身影突然出现,正在盘膝修炼的郑小婉反应很快,她一把就握住了旁边的剑柄,当看到是林澈时眼中浮现惊喜之色。

  “师傅,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安全回来的!”

  郑小婉竟然激动的一把扑上来。

  不过林澈按着她的小脑袋,将她按在原地,任由她挥舞着纤细的手臂却够不到林澈的身体。

  “淡定,修行之人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你心性还需要再加强。”

  “人家担心嘛!”

  郑小婉停下了动作,撇嘴道。

  虽然在心中认为师傅天下无敌,那些海盗只是土鸡瓦狗,但她还是忍不住的担心,打坐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咦?师傅,你的面具怎么摘下来了,还有这是......泪痕吗?”

  郑小婉突然目光炯炯地盯着林澈的脸,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

  林澈脸都黑了,故作冷漠道:“你先出去,为师要闭关一下。”

  虽然知道林澈是装的,但郑小婉还是乖乖道:“哦,小婉知道了。”

  只是她趁着林澈不注意偷偷做了个鬼脸。

  “原来师傅也会哭鼻子呀......”

  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退出了房间,不过在走到房门口时突然扭头道:“师傅,那张琴是你新换的吗?好丑呀!”

  说罢她立刻关上了门,似乎害怕林澈惩罚她。

  房间中,林澈无奈笑笑,鲛人女王却不乐意了。

  “放肆,小辈,这是你的丫鬟吗?竟然敢说本王很丑?小辈,本王让你立刻割了她的舌头!”

  林澈笑笑,道:“您消消气,童言无忌,她并不是说您丑,而是在说这张琴,如果她看见您的模样,一定会惊为天人的。”

  林澈这番话倒是颇合鲛人女王的心意,她表示非常认可。

  “确实,论相貌,除了九天玄女和那个叫嫦娥的,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别的女人能够比过本王。”

  林澈心中一动,道:“您见过九天玄女和嫦娥?”

  九天玄女非常了不得,乃是西王母的弟子,也被称为瑶池圣女,哪怕是在诸神之中,也是实力最为强大的那一批。

  “九天玄女没见过,只听说过,不过嫦娥确实见过一次,在蟠桃盛会上,她曾跳过一次舞,她的舞姿真是绝美,如果说在音律上无人能和本王相比的话,那么在舞蹈上也无人能和嫦娥相比,就连那执掌十万天兵天将的天蓬元帅,也被她一舞勾走了三魂七魄,哼,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一个狐狸精罢了。”

  林澈竟然在她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丝嫉妒。

  “你参加过蟠桃盛会?”

  林澈不禁惊讶,要知道能参加蟠桃盛会的都是地位极高的存在,比如太白金星、赤脚大仙这一类的,寻常仙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参加蟠桃盛会,四海龙王的地位很高吧,执掌四海,但是连请柬都没有。

  猴哥当时已经被封为齐天大圣了,但是也没有请柬,所以才偷吃蟠桃。

  如果鲛人女王也参加过蟠桃盛会,那就说明她的实力比林澈想象的要更加强大,不过鲛人女王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太自然。

  “本王身份如此显赫,自然参加过。”

  林澈心中一笑,已经明白了来龙去脉,鲛人女王的生命极其漫长,堪称是长生不死,但她的修为并不是很高,只是具有操纵音律的顶尖天赋,所以她当年很有可能只是被征召成为一个乐师,换言之,嫦娥是在蟠桃盛会上跳舞的,那么她就是在蟠桃盛会上唱歌的。

  五十步笑百步,也是有趣。

  林澈自然不会说出来,他继续问道:“有一个问题困惑我很久了,这片天地曾经有满天神佛,到后来似乎发生了一场大劫,才让神佛仙魔都渐渐消失了,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大劫呢?”

  这个问题困惑林澈很久了,曾经那些仙神是如此的强大,六指琴魔已经够厉害了,林澈现在的武功在别人面前就是神仙般的存在,但在六指琴魔面前可能走不过一招。然而即便是六指琴魔,也不过就是比鲛人女王厉害一些而已,以鲛人女王的实力,也只能去天庭当个乐师。

  由此可以想象,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佛是多么的厉害,他们的一个坐骑下凡就能纵横人间,但如此厉害的他们,却突然就慢慢消失在了历史的舞台。

  鲛人女王沉默了片刻,才道:“那是最可怕的灾难,你听说过天人五衰吗?”

  林澈一愣,然后道:“当然知道,天人五衰出自佛家,指欲界、色界的天人在寿命将近时会出现的五种异象,即衣服污垢、头上华萎、腋下流汗、身体臭秽、不乐本座。但这只是一种告诫,劝已经成佛作祖的大能不可忽视修行之心,不能纵情享乐,真正的天人,与天地同寿,长生不死,又怎会陷入五衰?”

  鲛人女王冷冷一笑,道:“修行之人窃天地之力为己用,强取豪夺,越是大能,掠夺的便越多,但天地之间有量劫,每过十二万五千六百年为一纪元,在纪元终结时就会有量劫产生,这量劫的形式不固定,可能是天雷,可能是洪水,也可能是某个灭世大魔头,而那些自认为寿与天齐的仙神们,经历的量劫便是灵气枯竭。”

  “灵气?”

  林澈有些不解道:“灵气是什么?”

  “灵气是修行的根源,因为灵气,肉体凡胎才能一步步蜕变,神通仙法才能使出,没有了灵气,仙路便会中断,而那些神佛,也会渐渐陷入天人五衰,面临死亡的威胁。”

  林澈恍然大悟,天地想要正常运转下去需要灵气,但那些神佛却掠夺了大量的灵气,就好似病毒一般让这个天地越来越难以维持,最后天道来了次大杀毒,杀毒的方式不一定,可能是把世界彻底毁灭再重新塑造,如洪水灭世,也可能是把灵气断掉,让那些病毒一般的仙佛失去生存的保障。

  而上一次的量劫,天道选择的就是灵气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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