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与尧一脸惊愕,什么叫"以后就是同事了"?
雁决毫不客气地说, "雁氏不是什么人都攀得上的。"
能进雁氏工作的人要么是名校高材生,要么工作能力出众,再不济也是走关系进来。
何娅楠哪一样都不占,凭什么进雁氏?
“你说得有道理。”何娅楠既不请自来,又不请自坐, “那如果我手里握着一定额的股份呢?”雁长宁和雁决都愣住了:何娅楠哪里来的股份?
不过他们很快想到了一个人。
“雁长宇要坐牢前把股份赠予你了。”陶与尧说。雁母气得浑身发抖,"雁长宇怎么是这样的人!自己家的股份居然随意赠予外人!"
“消消气。”何娅楠扫了一眼雁长宁,意有所指地说,“你们雁家也不止雁长宇一个不成器的。"
雁长宇脑子里“喻”的一声,慌张地用目光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何娅楠继续道,“还有雁长远,他的股份现在也在我手里,换句话说,我现在手里的占额已经够成为股东之一。"
“当然,除去我列举的这两个人,雁家其他剩下的人也不算成器。”
“嘴要是不会说话,可以捐出去。”陶与尧假笑一下,"不过你这种嘴,捐出去也没人要的,可能死了埋了还会自己从土里钻出来随便找个男人乱亲,可怕得很。"
在吵架的时候,越是文明用语,杀伤力就越弱。
陶与尧说得直白低俗,何娅楠被这个惊雷炸得一时间说不出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难看至极。雁母与何娅楠只有过一面之缘,对她了解不多。
按常理来说,雁长宇把股份转给一个陌生人,他们最多是生气,有再多的愤怒也不应该会对一个无辜女士口出恶言。
尤其说这话的人是在她心里永远乖巧懂事的陶与尧。她一头雾水,不明白家里的气氛怎么这么跌宕起伏。
“陶与尧,你以后大学毕业了也要进雁氏工作的吧?”尽管已经快背着小屁孩儿气炸了,何娅楠仍然尽力保持冷静, "你现在念大二,华清大三下学期起就会安排单位给学生实习,算起来,你最多只在学校读一学期了,进了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必这么针锋相对。"
陶与尧一阵好笑,无语地道, "阿姨,您真的有点太好笑了,你对我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安排起别人的人生来却头头是道的,怎么,自己家的孩子管不好,就想来别人家孩子身上找点成就感?"
霎时间,何娅楠连呼吸都重了,显然被气得不轻, “你、这幺小的年纪,说话怎么这么尖锐……"
“年龄和做事风格没多大关系吧?有些人一把年纪了跟成熟稳重搭不上一点关系,为达到目的净用些奇奇怪怪的方式。”陶与尧对这女的并不了解,只在昨晚和雁长宁谈过后用手机搜了一下。
百科上那大段的文字他根本没兴趣看,只了解到,何娅楠资产雄厚,有个儿子,和他一样在上大学,但顽劣不堪,在学校多次被记过,前段时间才被学校开除。
才查的信息,立马就用上了,陶与尧在现炒现卖这一块,从没这么成功过。
如果人类有尾巴,陶与尧身后的尾巴肯定高高举起。
何娅楠调整了下情绪,集中把话题放在雁长宁身上, “长宁,这就是你们家的儿媳?一张嘴这么不饶人,你也看得上。"
这次即便是善良的雁母也忍不住了, “何女士是吧,我们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了?尧尧是我见过最乖,最可爱的孩子,嘴不饶人肯定有他的理由,你难道不该反思一下自己?"
“尧尧不仅可爱懂事,头脑也很聪明。”那点被冤枉的腌赝事已经一清二楚,雁长宁说起话来也有了底气, “我要是遇到了你这种人,都想不到该怎么骂。”
尧尧不仅骂了,还骂得让全家人都很解气。
何娅楠赶紧稳住心神, "雁长宁,我们当年的……"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杯温水泼到了脸上。一家人都陷入了安静。
因为这杯水居然是雁决泼出的!
一家人的年龄加起来都不如雁决一个人沉稳,他们以为,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能用最平静的方式处理。
可是!他今天居然端起一杯茶水,干脆利落地泼到了另一个人脸上!这简直太不雁决了....
"何娅楠,这里是雁家,一点也不欢迎你,请你立刻离开。"何娅楠紧紧闭着双眼,用一只手抹开了
一些水,才勉强睁开。
她这个年纪什么苦都吃过,为了一个单子给潜在合作商打几十上百个电话,被人冷脸挂断;也曾经在寒冷的室外等待数个小时。
如此屈辱的对待她只遭受过两次,第一次是在咖啡厅,也是来自雁决!
泼在脸上的是水,实则跟巴掌直接扇在脸上没有什么区别。
“雁决……”她嘴唇微微颤栗, "你居然,居然敢这样……"
“如果你再不走,下一杯泼在你脸上的就是滚烫的开水。”雁决把手中的杯子递给一旁等着的管家,后者赶紧接过,迅速跑到饮水机那儿,接了一杯纯开水过来。
"小雁先生,您要的开水,刚烧好的。"
雁决毫不迟疑,拿过来抬手就要泼。
何娅楠吓得花容失色,瞬间从沙发上弹起,快手我旁边站了一步,心里咚咚跳起来。滚烫的热水从水杯中飞出,正正好好落在她刚刚坐的位置。何娅楠脸色都白了。
如果她刚才躲避不及,这杯水落下的点将会是她的脸。
“我走,我这就走。”
生怕在走的时候,雁决会又接一杯开水泼她背上,何娅楠鞋跟踩在地毯上,声音沉闷,跑得飞快。
屋子里终于只剩下自家人,雁母也不是傻瓜。
“说说吧,这个何女士是什么人?和你们三个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亲自上门来挑衅?"
陶与尧牵扯了扯雁决的袖子, "我昨天看了视频课,有一些不懂的地方想请教你,跟我去一趟书房吧。"
雁决不理解陶与尧为什么在关键时刻要走,但他还是选择听他的话。
"好。"
进了书房,陶与尧把门关上了,却不开电脑,反而在柔软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还拍拍身边的位置,让雁决也过去坐。
"不是有问题要问吗?"雁决不解。
“没问题。”陶与尧没说是想给父母一点私人空间,转而说, "想和你单独待会儿,做点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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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与尧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雁决,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真的很可爱。""没有。"雁决不知道自己怎么跟可爱两个字沾上边的。"过来聊聊天吧。"陶与尧说, "我想听听你读书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雁决不觉得自己前面那些无聊的学生岁月有什么好听的,但陶与尧想听,他就说。他从有记忆的小学开始说起,没什么感情,但陶与尧听得很认真。
两人坐在沙发上聊了有快俩小时,陶与尧才湿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困了?”雁决抬手看了眼腕表, "确实到你睡午觉的时间了。"
客厅应该已经聊完了。
陶与尧说, “我们出去吧。”
客厅里,雁父雁母隔着茶几相对而坐,小两口出来时,他们还喝了一口茶。
看样子除了正事儿还聊了点其他增进感情的。
事情解决得比陶与尧想象中顺利。
月份越来越大,他的身体也越发沉重,他本身也懒,更加不想动了。雁父雁母回新加坡后,陶与尧安心在家里养胎,雁决回公司正常上班。
雁长宇被抓住前手里握着的股份不少,又大部分都转给了雁长远,两兄弟加起来都赠予何娅楠。她现在所持的股份几乎要和雁决家在公司上班的三人加起来的总额持平。公司一年少了两个大股东,高层会议是免不了的。
何娅楠一早就准备了自我介绍PPT,会议过程中一直等待机会。
雁决站在前面,先简单说明了雁长宇和雁长远两位股东的情况,并说希望大家以儆效尤。接着开始重新安排两个部门的领导。
"雁长宇的位置就由……"
“我来接手。”何娅楠在人群中站起来,对前因后果只字不提,只说, “我现在手中的股份占额接近30%,我想,我有足够的资格接替这一职位。"
30%!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他们小声讨论了几句,心里就清楚了。
雁决还在这里站着,雁长宁和他老婆也还在新加坡管着那边的公司。这意味着,雁家人手里的股份占比是没有变化的。唯一的变量只能是雁长
宇和雁长远了。
部门领导的选举结果是投票产生的,何娅楠光这么站起来一说当然不能服人。她拿着U盘走上前面,正要往电脑接口里插。接口被站雁决旁边的李非一把捂住了。
他强行翘着嘴角假笑, "雁总不习惯与人肢体接触,这事儿就由我来代劳了。"何娅楠直起身, "雁总这是什么意思?"雁决:“我投反对票。”
雁决是总裁,他的意见能影响大多数人的意见。
何娅楠自我介绍都还没开始,他就已经投了反对票。
其他人就算想随波逐流选她,也开始斟酌起来。
何娅楠暗暗咬牙。握着这么多股份还只能从底层做起的话,她费尽心力走到这一步又有什么意义?!